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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二是写李明阳。向午生是上山的时候才听说李明阳出了事,他很是幸灾乐祸。
向午生是当地的专职摄影创作员。李明阳去州里往北京邮彩卷时,曾让兰干事带他
拜访向午生三次,三次他都推说有事,从暗房里溜了。在他看来,马鬃岭的风景属于他,
一个外地人有什么权力要拍我们吉州的风光!他多次向州领导反映,给县里打电话,没
人理他。他就往马鬃岭给李明阳写慝名信,并扬言让李明阳死于悬崖,死于被窝中的五
步蛇。
李明阳知道他是向午生。李明阳远远见过他,那侏儒的身材,石滚的外号根本不用
别人介绍。李明阳有意不跟他握手,也不理睬他。
后来经兰干事认定,三封恐吓信都是出自向午生之手。
朋友相见,亲切交谈之后,兰干事对李明阳说:“我们是带任务来的,要大力宣传
您舍己救人的事迹,还得请您谈谈。”
“我舍己救人?你们最好去找被我救的人谈为好。”李明阳半真半假地说。
“被救的人都死了,说我这救人的是舍己,那不是笑话吗?”李明阳给钟师傅递过
一个眼色,说,“告诉你们二位实情,我和他们是同时落水的,是乡亲们救了我的命。”
李明阳又给林敏使眼色,“是林敏空出了我肚子里的水我才活了过来,否则,你们今天
就见不到我了。”
李明阳隐瞒了林敏敞开胸把他搂在热乎乎的怀抱里让他暖过来的细节。他知道,林
敏是不会让人把这样一个情节传出去的。他们已经相爱,今后他有的是机会细致地去感
激她。
“是两位不相识的过路青年跳进洪水把他救起来的。”林敏说。
“哪两个青年在哪?”兰干事问。
李明阳突然很羞愧,说:“我真该死!连救命恩人的姓名都不知道。”
钟师傅说:“都怪我,我安排他们吃的饭、睡的觉,可天不亮床上就没人了。”
向午生没听他们的交谈,他借口找厕所背着相机走了。
他在院里乱转,没见到人,来到场部食堂,几位大嫂在淘米摘菜,他开门见山,问
北京来的那个记者跟哪个女人勾搭,大嫂们说:“你哪儿来的臭流氓?不滚我们就喊场
长了!”
做贼心虚,向午生走了。出了门还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破鞋!”他看见了小卖
部,心里暗喜:去那儿的人多,肯定能听到有用的。
林场除了李明阳,很久没来外地男人了。
胡春雪心里就像有只喊春的猫在抓。
“有人吗?”向午生喊。
“来了来了。”胡春雪洗菜的手在围裙上抹了几下边跑边说。
“大嫂,我问点事。”
胡春雪看他的脑袋刚露出柜台,开始以为是哪家来的孩子,仔细一看是大人。
她觉得这男人像个棒锤,没有一点阳刚之气。她连跟他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她爱理
不理地说:“问什么快问!我还有事呢。”
向午生觉得胡春雪漂亮、性感,张嘴就跟她来荤的,胡春雪也图嘴快活,顺势跟他
说来玩儿。向午生直接问起了床上的事,胡春雪倒是情绪不错,哈哈一笑:
“你那点小玩艺儿,别把老娘弄得痒痒了。”
向午生的情绪一下子僵住了,话堵在了嗓子眼儿!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说他不是男
子汉,他的自尊心受到彻底的伤害。胡春雪看出来了,说:“怎么,不服气?”
向午生忍受着内心的屈辱有意掏她的话:“北京记者跟你玩儿还行吧?”
“人家有主。”胡春雪不无遗憾地说。
“他跟哪个?”向午生来了情绪,把头使劲往柜台里伸。
“我不知道。”胡春雪在马鬃岭呆久了,也受了乡亲们道德观的影响,有那么一点
儿不说别人的意思。
“他跟省里来的那姑娘怎么样?”
“好。”
“什么程度叫好?”
“我讲个谜语你猜。”胡春雪鬼笑,“你的女儿不是人,跟我的儿子一头困,手对
手脚对脚,腰里有根棒棒戳。”
“你怎么骂人?”向午生急了,他正好有个女儿。
“我跟你讲了这是谜语。你这个人真没意思!”胡春雪摆摆手说,“走吧走吧。”
“我猜我猜。”向午生想弄李明阳的材料,即使是屈辱,他也不顾了,但他仍然猜
不出。
“你真笨!我讲的那个谜语就是‘好’字!男的跟女的头对头,脚挨着脚睡在一起,
中间还有根棒棒戳,知道了吧?”
向午生如获至宝,高兴地手舞足蹈,说了声“谢谢”,一溜烟似地跑去找兰干事。
盛干事,问他们什么时候下山。他们俩已被李明阳说服,放弃了写报道的计划,正在听
李明阳描绘马鬃岭的美好前景,向午生突然气急败坏地插话:“这里不仅仅是风光好吧?
女人也好,拍风景加上拍女人更好啊!”
向午生的话把大家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兰干事说:“你胡说什么?”郑干事
本来对向午生的印象极坏,向午生来电话让县委宣传部阻止李明阳报道马鬃岭,他就骂
过他无知:“对人民有益的事你不做还反对别人去做!你把吉州人民的脸都丢尽了!”
郑干事今天看了李明阳收到的几封匿名信,经兰干事认定是向午生的笔迹,他简直肺都
气炸了。机关工作人员品质怎么恶劣到如此地步!向午生的插话,兰干事知道是冲李明
阳的,他说:“你这种小人给我出去!马鬃岭不欢迎你!”
“你没那个权力!马鬃岭是国家的,是人民的,不是你个人的!”向午生反驳。
“你知道马鬃岭是人民的,国家的,你有什么权力阻止别人报道?!”郑干事说。
李明阳跟林敏的心里都明白,向午生是讲他们恋爱的事,林敏气愤无比:“马鬃岭
自古以来就在这儿,你在这里几十年了,本身是做宣传的,你为什么过去不把马鬃岭宣
传出去?
让马鬃岭早给老百姓带来好处?你不宣传还反对别人宣传。我要是这个州的州长,
首先抓你去劳改几年。”
李明阳说:“你别使那点卑鄙无耻的流氓手段了!什么事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告诉你,我与林敏是谈恋爱,结婚!”李明阳看了大家一眼又说:“以后不准用你那张
流氓嘴胡说八道。”
“记者跟俺林妹子好是俺场长和我做的媒,场长是她干爹。你要胡说八道,小心马
鬃岭老百姓撕你的嘴!”钟师傅赶紧把这事揽过来,免得向午生到外面乱讲。
向午生本想把李明阳和林敏的事当个尖端武器的,但钟师傅这么一说,他被动了!
李明阳举起三封向午生写的匿名信说:
“向午生你听着:把马鬃岭宣传到世界上去,让马鬃岭成为国家级的旅游风景区,
我决不退缩!在马鬃岭我还要爬几个星期的山。你要给我被窝里放毒蛇也好,推我下悬
崖也好,你来吧!你写的信就是你坐大牢的证据!”
“那信不是我写的。”向午生嘴硬。
“你我说了都不算数,公安局一鉴定就真相大白。”
听到这边争吵,做饭的几位大嫂跑过来,黄大姐说:“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先在我们食堂尽胡说八道。”
钟师傅拉向午生:“你走吧走吧!我们马鬃岭不欢迎你这种人!”
兰干事觉得难为情,因为他和向午生都是州里来的,他对向午生说:“你先走吧。”
向午生无奈,只好像只癫皮狗似地走了。
吃过午饭,兰干事、郑干事也走了。他俩走时一定要拉李明阳去县里好好看看腿上
的伤。李明阳坚持不去,说伤不重。
李明阳的腿有些肿,右腿仍然不敢使劲,走路跛得厉害。下午他坚持上山,钟师傅
和林敏都不同意,林敏说:“钟师傅,记者交给你了。”她怕自己说服不了李明阳,就
推给钟师傅。
听命不如从命,李明阳一个人关在屋里看书,但他精力集中不起来,干脆到食堂后
面通往黄氏寨前山的路上锻炼腿爬山的适应能力。
在平路上腿虽然跛,但疼痛可忍,爬山实在忍受不祝李明阳回场部找钟师傅,让他
请木工帮他做一副好拐杖。
李明阳穿过竹林去找林敏,她的房门上了锁。林敏爸来信特别交待帮他摘茶。
黄氏寨后山的路边是徐省长当年亲手剪过枝的茶树,他说他要尝尝自己亲手修剪过
的茶叶。场长出差的也特意叮嘱林敏别忘了摘毛尖,这季节一两天就老。林敏抽空摘茶
去了。她本想和李明阳一起去摘的,但她不忍心让他拖着疼腿上山。
李明阳回到房间,心里总觉得丢了什么东西似的,静不下来,不知做点什么好,又
顺手抓起那本看乱了的唐诗。唐诗三百首他能背二百多首,可今天李明阳读都读不连贯。
翻开任何一页,出现在他眼前的似乎都不是诗,而是林敏。李明阳干脆放下书,擦照相
机镜头。平日他把镜头看得比自己的眼睛还重要,每次用前用后,要用皮球吹镜片上的
灰尘。今天他擦镜头好像是个外行似的,不是往镜头盖上擦,就是忘了拿镜头纸,手指
直接往镜头上皴。李明阳知道自己心不在焉,他的心是被她带走了。林敏说过:“你是
过来人,什么都清楚,我的一切,只要你需要你就可以得到。”李明阳曾在心里保证过
决不提前跟林敏上床。他想,自己和林敏都是单身,而且单独在山上屋里相处的机会也
有。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单独在一起时,一切保证都可以推翻,一切原则的东西都会
变得灵活。此刻若是见到林敏该多好,准会发生扑不灭的熊熊烈火!但他又想到,作为
男人,与任何女人上床都不会有任何损失,但林敏是姑娘,姑娘发生这种事哪怕就一次,
第一次比以后的几千次几万次重要得多,因为女人的第一次是女人一生的大拐弯儿,姑
娘从此结束,破娘从此开始,多少次只不过是重复而已!如果外人知道林敏跟他那个了,
将来肯定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