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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食言,为弟的绝不……”左丘子顿了顿,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劳你”换成了“袖手旁观”。
“我发誓。”巫马袁括毫不避躲他紧紧注视的眼神。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诡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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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外面有一位姓李的公子求见,说是为靖安夫人而来。”一位小厮前来禀报打破了两人之间许久对视时的沉默。
左丘子和巫马袁括面面相觑,心里都想到了一个人。
“请他到客厅,我这就过去。”
“是,大人。”
“他也来了洛宁。”小厮走后,巫马袁括就蹙眉嘀咕。
“表哥,何不跟我一起去会会他?”左丘子提议。
巫马袁括自然答应,倒想看看他还要使什么手段,这一次,他绝不会让他有任何得逞的机会,说不定他还要跟他把上次的帐一并给算了,反正大昭国气息奄奄,他不怕他有所依附。
见到李炫清时,左丘子尚且对他有点客气,巫马袁括就不一样了,他看他一脸轻松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玥儿妹妹呢?她怎么不出来见我?”他竟然可以装得好像先前没有做过什么禽兽之事一般。“我来洛宁守了也有十多天,就为见见她,让她解释清楚一些问题。”
“不知和帝有些什么问题不清楚?”左丘子单知道李炫清对李江玥如痴如狂,却不知他已然给她造成过莫大的伤害,如果知道了,他一定对他也客气不起来。
“这个嘛,”李炫清狡黠一笑, “我需要当面问她。”
“玥儿有孕在身,恐怕不方便见你。”巫马袁括冷声说。
“有孕在身?”李炫清听了顿时皱紧眉头,心里也空荡荡的,却很快抱有一线希望问:“是谁的?孩子是谁的?”
不明所以的左丘子略显惊异之色。
“当然是我的。”巫马袁括神情凌厉盯着李炫清看,如果眼神是刀子,对方可以死了。
“难说。”李炫清不相信,笃定道:“我要见她。”
说着他便要自行去找刘念。
“站住。”巫马袁括伸手拦到他前面。
“让开!”李炫清说着就跟他动起手来。
一场恶斗开始了,从客厅到花园,两个人打得是不可开交,并且招招泄恨。左丘子看了好一阵,正要出手拦阻的时候,眼光却看到了刘念快步往这边走。
“怎么回事?”刘念看到是李炫清在跟巫马袁括交手,先是有些诧异,随即便紧张起来,跑到左丘子边上不自觉就抓住了他的衣袖。“怎么打起来了?你快点阻止他们啊。”
“嗯。”左丘子就要腾身跃起,却突地回头问刘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有我表哥?”
“啊?”刘念一时懵了。
左丘子便也没有追问,飞入两个人的战场,只消几个招数便把两人分开了,他还劝导巫马袁括道:“表哥,就让他当着表嫂嫂的面把事情问清楚。”
巫马袁括方才忍住心中的怒气,看到刘念的脸,随之而生的便是某种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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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炫清早已来到刘念跟前,不容她有任何质疑,他就问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个问题一出来,左丘子就很肯定一点:李江玥原来也跟李炫清发生过关系。
一时间,他竟有些憎恶。
她怎么是这样一个人?
“反正不是你的。”刘念毫不犹豫地答,她绝不承认孩子就是他的。
“此言当真?”李炫清渐渐地开始失望。
“怎么,你在妄想什么?”刘念静下心来,讽刺道,“你以为我会怀你的孩子?做梦,就算是怀了你的孩子,我也会毫不犹豫把它打掉。”
事实并非如此,她心里最清楚,不过这让巫马袁括狠狠地松了口气。
眼见着李炫清脸上由失望转为怨恨,刘念方才和缓语调奉劝他说:“你走吧,好好珍惜惠柔,以前的事我不怪你,我们各自过自己平静的生活,互不干扰。”
“你逃到洛宁,说明你对巫马袁括真的死心了,既是死了心,为何不跟我在一起?”李炫清的语调了几乎带着某种祈求,他又说:“他不爱你,你也不爱他,你们两个再因为孩子在一起,就是大错特错……你跟我走,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隐居生活如何?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来养,我会把它当自己亲生的……”
“你住口。”巫马袁括上前将刘念拉后,并用身体挡到她和李炫清之间,愤懑道:“谁说我不爱她?别忘了她可是我的妻子。”
两人狠狠对视,似乎开始了一场意念的打斗。
“你走吧。”刘念对李炫清又劝了一句,见他不动,她就拉了拉巫马袁括说:“我们走,收拾东西现在就回靖安城。”
说完,她就挽上巫马袁括的臂弯,带着他并肩回房。
左丘子张了张口,看着他们成双离去的身影,却说不出话来。
随后,李炫清发疯般笑着离开了兵部侍郎府上。
走远之后,刘念方才把自己的手抽离巫马袁括的臂弯,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面对那么些男人,她头一次深刻地想:要是能回到21世纪就好了。
巫马袁括看出来她有心思,又想到她不是李江玥却要作为李江玥生活,承受许多本不该由她来承受的东西,能做到这般,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确实挺不容易的,一时间,他对她又生出了许多莫名的情愫。
“你放心,”他终于上前,双手轻扶她的臂膀,认真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还有我们的孩子。”
刘念仰头望他,无奈发笑,隔了一会才说:“这样的结局真是悲剧,不过也没有比这更好的。”
她话中之意,巫马袁括隐约领会了,却又不能完全领会,有些雾里看花的感觉。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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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走就走,只是到最后左丘子也没有要找刘念私下谈谈的意思,倒是找巫马袁括“借一步说话”了。
“我有一事不明,和帝怎会误以为表嫂嫂肚子里的孩子……”
如此,巫马袁括就没再跟他隐瞒刘念被李炫清糟蹋的事,左丘子听了大为震惊,不禁为自己前一刻还有那么一点怀疑刘念的品德感到内疚不已。
然而,“少楠”这个名字还是像芒刺一样从昨晚开始就扎得他背痛。
“表哥,你可知道少楠是谁?”他小心翼翼问。
“少楠?”巫马袁括除了觉得陌生再无别的,“没听过,怎么了?”
“哦,”左丘子忙应声笑了一下,掩饰道,“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那表哥和表嫂嫂真的要现在就走,不在我这儿多住几天?”他转移话题。
“不了。”巫马袁括还担心多住几天刘念就不跟自己回去了呢。
“那表哥别忘了把大夫开的安胎药带上,一路保重。”左丘子心里纵使再怎么不舍,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不多时,巫马袁括和刘念等人就出发了,左丘子送他们走出家门,隐忍着强烈而复杂的感情止步,就在他们以后背离自己越来越远,坐上马车的那一段短短的路程,他的目光全都落在刘念身上,没办法游移……昨晚上她的主动和热烈相比今天的陌路,仿若隔世,却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不灭的痕迹。
马车的轮子滚动了,风掀起窗帘,还能看到她平静而俏丽的面庞。
刘念的余光,也能扫到车下人一如既往温润如玉的神气里暗藏着些许悲凉。
“等等!”目送走那辆永不回头的马车消失在拐角,左丘子久久伫立之后终于转身的那一刻,背后熟悉的女音有些撩人心魂,他猛然回头,意外地看到刘念就微笑着站在离自己两丈远的距离,拐角的地方则是巫马袁括的观望。
“待到国泰民安了,”刘念大声道,“记得给自己找一房妻室,还要记得,常带她到靖安城看看我和你表哥。”
说完,她最后看了他一小会,方才豁达转身向巫马袁括走了去。
一切都回到原点了,其实不过一个全新的开始。
看刘念回来,巫马袁括的内心别提有多高兴了,先前她坚持要下马车还把他吓了一大跳,以为她突然改变心意了,原来不过虚惊一场。
这一次来洛宁,真可谓硕果累累,他除了带回一个女人,还额外带回了一个孩子和一颗心……尽管这颗心尚未跟他自己的心紧紧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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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刘念身怀有孕,巫马袁括就没敢让人把马车驾得太快,以至于天黑之前他们还没抵达下一个城池住进“豪华旅店”,只能决定在路途一个简陋的客栈委屈一晚。
而就在他们刚安顿下来不久后,李炫清也跟着住进来了,他还假装意外热络地跟他们打招呼。
“你跟踪我们?”巫马袁括觉得危险。
“此言差矣,明人不做暗事,哪来跟踪一说?我可没这个癖好。”他说得轻巧,并且一脸是笑。
“我们走。”巫马袁括不想多跟他费这个口舌,径直带刘念上楼歇息,一路不忘嘱咐:“小心他图谋不轨,今晚你就呆在我身边,半步也别离开。”
“嗯。”刘念应声,她也不敢小觑了李炫清这个人。
这一晚,巫马袁括跟刘念同床而卧,睡得很警醒,只要外面有个风吹草动,他都会弹开眼皮仔细析听。
“你还没睡?”刘念向来有失眠的毛病,今晚尤其严重。
听到她的声音,巫马袁括很是惊讶,他以为她早就睡着了,于是侧脸看她——昏暗的光线照进屋子,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她在黑夜里睁大的纯净双眸,还有那洁白的脸颊,心中顿时燃烧起一股欲望之火来,只是很快被他的理智熄灭。
“你放心睡吧,”他把视线挪向漆黑的屋顶,温和道,“我守着就好。”
刘念心里隐约划过一道暖意,却不得不坐起身告诉他:“我要上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