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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说听娘娘示下。”
“现在那贱人死了,皇上肯定会饶恕那些人;这样你派人连夜审讯,不管屈打成招也好,还是用其他手段也好,必要安上个罪名。本宫要和那贱人有关的所有人都不得好死!”月光下丽妃那妖艳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是,奴才立刻去办!”刘贵领命而去。
第二日,灵儿和凌辰熙赶到皇都的时候,街上到处贴满了告示:
逆贼西门嘉晔之女西门漪凝昨夜于宗人府大牢内畏罪自杀,皇上仁德,与之相关蓝家众人,免于死罪,自即日起终身为奴,配与各宗亲王府效力。
灵儿一字一句看着这告示,心中仿佛揣着千斤乱麻,她没有力气来分剥抽离,惟觉绞痛难忍,好似只有拿一把刀,将这乱麻一层层削掉,一根根抽出,她才得以呼吸,生命才能因此延续。告示上的字越来越模糊,灵儿的心越来越痛,不觉的“哇”的一声,直喷出一口鲜血来,人随即陷入了无边的黑暗。“灵儿”南宫瑾惊慌一声,急忙扶住,白梓逸赶忙过来搭脉,松一口气道:“急火攻心,血不归经,不碍事的。我们还是先找家客栈住下吧。”
灵儿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游离,像无根的浮萍,找不到方向,亦找不到出路,她哭喊着叫着“爹爹——”“娘亲——”,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她自己的回声。忽而一团光晕向她飘来,是她的娘亲,那样慈爱温和的笑容,可是她的手指还未触
碰到娘亲的衣服,却见鲜血不停地从娘亲身体内涌出,月白色的衣衫被浸染成暗红,像雪地里开出大片大片的红梅。灵儿撕心裂肺地喊着“娘亲——”“娘亲——”,却又被黑暗包围,四周响起无数个声音“灵儿,你长大了······”“学会照顾自己······”“逆贼······逆贼······”“西门漪凝,畏罪自杀······畏罪自杀······”“灵儿······照顾自己······”“终身为奴······终身为奴······”灵儿哭喊着“娘亲——”从噩梦中惊醒,睁眼映入眼帘的是蓝修儒。
灵儿急坐起来抱住他哭着问:“爹爹,真的是你吗?爹爹,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娘亲没有死,娘亲还活着,是不是?”
蓝修儒脸色异常惨白,却若无其事地说道:“灵儿,你母亲的确离开了人世,但她不是畏罪自杀,她没有罪,西门家也没有罪,你母亲是为你、为我、为蓝家而死。这一切不是某一个人的错,皆是天意造化,故而你千万不可苦了自已。你好好的,你母亲在天之灵才可得到安慰。”
灵儿哭倒在蓝修儒怀中,蓝修儒抚摸着她的背,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接着说道:“灵儿,爹爹今日是想告诉你,爹爹病了,要去天山寻名医治病,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灵儿猛地抬起头,腮边泪痕犹未干:“爹爹,你怎么了?我要陪你去,娘亲走了,我要永远陪在爹爹身边······”
“灵儿,爹爹这是宿疾,治好了,自然会回来。爹爹要找的是个久居天山的怪神医,不喜外人打扰的;你师父曾和他有一面之缘,他送我过去后也是要回来的。灵儿,你母亲走了,父亲也想好好静一静。”
“那······那爹爹要去多久?”灵儿虽满心不舍,却并不任性。
“少则一年半载,多则就不清楚了。不过每隔一月爹爹就给你写信,好不好?”蓝修儒的脸越发苍白,“灵儿,爹爹要走了,你若想弄清楚你母亲的事,就回蓝家瞧瞧吧,我想你母亲应该会给你留下一些东西的。”
客栈门口,蓝修儒与白梓逸坐马车远去,附近柳枝上的宿鸟栖鸦俱“忒楞楞”飞起,苍苔露冷,灵儿默默垂泪,一动不动,望着马车消失于残阳余晖之中。
马车行至城郊,蓝修儒便剧烈地咳嗽起来,白梓逸给他送下一杯茶,而他此时已气若游丝,断断续续说道:“然翁兄······我死后,请将我的骨灰埋于······埋于西山六角亭旁的荼蘼花下,那是我和漪凝······相遇相知的地方······我知道,她在那里等我······灵儿···
···灵儿,就拜托老兄了······”
白梓逸一生从未流泪,此时却也禁不住湿了眼眶,但那一声“放心”尚未出口,蓝修儒便余息断绝,魂魄离身,赴了黄梁。
原来那夜刘贵奉丽妃之命派人对蓝家众人行刑,南宫琰知道后一面派人传消息于宫中,一面急忙赶往刑部大牢。可事出突然,他赶到之时,蓝修儒已备受酷刑,而凌辰熙也不见了踪影。后皇上得知,大怒,将那刑部大人连降三级,但要保蓝家众人不死,又为堵朝中悠悠众口,只好贬其为奴。
而蓝修儒自被押送皇都之时,就一直身体不适,加之那夜被严刑审问,又听闻西门漪凝芳魂远逝,便觉如泰山崩塌,知自己大限将至。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灵儿,今日南宫瑾和白梓逸救他回去,他便决定行此一计,因为他实在不忍心灵儿小小年纪就接连面对亲人离世的痛苦。他将灵儿托付给白梓逸,请求白梓逸替他每月书一封家信,直至灵儿嫁得好归宿。
☆、第二十二回 凌伯惨死怒战刑牢 辰熙玉碎浮现身世
且说凌辰熙那日被提审之时,老凌头为护爱子,极力阻挠,四下里混乱之时,一刀穿腹,便成为了那些人的刀下亡魂。
凌辰熙登时大怒,跨上一步,右手探出,抓住其中一人的胸口,手臂振处,将他摔将出去,砰的一声,那人已重重撞在对面牢门之上,登时便晕了过去。这么一来,两下里打将起来,凌辰熙大吼一声,手掌扬处,砰砰的两声,已有两人中了劈空掌倒地。他随势冲出牢门,肘撞拳击,掌劈脚踢,霎时间又打倒数人。然而外头的衙役侍卫们听见打斗,也正一层一层涌进来,刀枪剑戟四下挥动,凌辰熙赤手空拳,且四肢为铁链所缚,胳膊早已被砍两刀,鲜血顺着手臂直留下来。凌辰熙恶斗之下,怒气上涌,蛮性发作,陡然间犹似变成了一头猛兽,右手一拿,抓起一个人来,左手夺下他单刀,右手将他身子一放,跟着拍落,那人便七窍流血,死于非命。凌辰熙此时杀气顿起,出手如狂,单刀飞舞,右手忽拳忽掌,左手钢刀横砍直劈,威势直不可挡,但见四下里刹那间点点滴滴溅满了鲜血,监房中间的走道上倒下了不少尸骸,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膛破肢断。然而,凌辰熙孤军奋战,此时也是满身伤痕,后背、肩头皆是血流滚滚。只见他一个疏忽,防备不到,身后一个奄奄一息的衙役挣扎着拿起刀,一下刺入他的小腿,他本能一脚将那人踢出去,自己却也持不住,跪将下来,一枚玉牌从胸前滑落,“当啷”一下脆生生着地,摔作两半。
众人见他气势大减,本要一拥而上,人群中却传来一声:“慢着!”只见一个似头目模样的大汉走来,喝退众人道:“你们退下,将他带回我的住处,我有话问他!”
“这······刘总管怕是······”众人吞吞吐吐不敢动。
“有什么事,我自会向王爷交待,还碍不着刘总管什么事!”说话这人是南安王府的侍卫统领江城,与刘贵在王府分庭抗礼。
江城将凌辰熙带回去,为他止血疗伤,凌辰熙并不领情:“你若想要收买我,我劝你别白费工夫,我什么也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我也什么也不会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江城哈哈一笑道:“果然是个英雄,不愧是东平王东方明禹的儿子!”
凌辰熙听他此言,惊讶地道:“你说什么?我不是什么东平王的儿子,我叫凌辰熙,我姓凌!”
江城一愣,拿出那两半儿玉,问道:“那你这玉牌是如何而来?”
“这是我家传家之宝,你没见那上面刻的‘凌’字,正是我家的姓氏。”
“那你父亲是什么人?”江城着急道。
“他已经被你们杀死在狱中了!
你到底想要问什么?”凌辰熙怒道。
“不可能!”江城叫道,“你可知这玉的来历?这玉是暹罗国的进贡之物,当年东平王喜得龙凤双生子,皇上将此玉赐与东平王,东平王命人打造出一对玉牌,分别刻上两个孩子的名字,男孩叫‘凌’,女孩叫‘汐’。你说,你这玉到底从何而来?”
“这······不,你弄错了,这玉从我记事起,就一直戴着。我爹说这是传家之宝,叫我千万不要轻易外露。”
“那还有什么人知道此事?”江城也有些疑惑。
“我家老爷······对,老爷肯定知道此事!”凌辰熙不知道这玉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而现在老凌头死了,知情的恐怕只有蓝修儒了。
江城连夜去狱中找到蓝修儒问了凌辰熙的身世,江城一句:“那这样说,他很可能就是东平王的儿子!”蓝修儒立刻明白了,自从遇到西门漪凝,他就不知不觉卷入到这三位王爷的故事中,“冤孽啊,冤孽啊······”蓝修儒在心中念道。
原来在西宁王府出事后几年内,朝中一直风平浪静。但就在东平王府喜得龙凤双生子不久之后,冬夜,大雪,十二个高手闯入东平王府,杀掉了东平王府上下百口人,却不曾料到早有人将两个孩子救了出去。那些人一把火烧了王府,那大火直烧了一夜一天才熄灭。东平王府遭此大难,朝野震动,皇上派人查了两年,却丝毫无获,慢慢地就变成了一件悬案。所以持那玉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东平王的后人。
凌辰熙听了江城所讲,如同冷水灌顶,冰凉刺骨,他不知怎样接受这样的身世,他不肯相信:“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是不是刘贵派你来的?我不信,我不信!”
“公子一时间无法接受也是情理之中。我与那刘贵是井水不犯河水,犯不着为他编这等故事。但当年我常随南安王出入东平王府,故而对当年之事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