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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饮客吞杯中月
这神来之句确实有些难住了灵儿,而其他人更是一筹莫展,爱莫能助。灵儿手捧香气诱人的茗茶,不敢往嘴里送,她低头苦苦思索,难得佳句,只好抬头,却发现水井畔,有一位大嫂在吊水,一时开窍,高兴地大叫:“有对了!”接着朗声念道:
水抽人吊井中星
至此老者算是彻底服了,笑道:“丫头,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是如此好文采!不过与此等登徒子一行,真是玷污了!”说着斜了一眼旁边的南宫琰,看来这老者当真是小性儿,恼了南宫琰。
南宫琰登时就要发作,灵儿抢先站起来说道:“老伯不知,这位公子其实与老伯同属一类人,不为世俗所羁绊,常常直言不讳,虽有时惹人不快,却是天性使然。老伯若是了解了他,说不定你们会成为忘年交呢!”
“哦,是吗?”那老者站起来道:“那就让老农来试试吧!”说着身躯一矮,嗖的一拳向南宫琰胸膛打去,南宫琰一掌拨开,两人风驰电掣般的打将起来,拳掌起处,全带劲风,霎时间砂飞石走,林鸟惊飞。
打了一阵,南宫琰仗着身强力壮,一鼓作气,拳如雨下,那老者步步退让,却使的是半守半攻的雷霆八卦掌,掌法步法丝毫不乱,山风过耳,隐隐挟有风雷之声。只听老者一声大吼,双掌连环疾击,滚滚而上,这回便轮到南宫琰连连后退了。但是南宫琰也非凡庸之辈,一见强攻不下,立刻变招,将七十二路神拳,展得风雨不透!那老者掌法虽然凌厉之极,却也攻不破他的铁壁铜墙。
两人拚斗了一百来招,不分胜负。蓦听得那老者和南宫琰一齐大吼,老者霹雳一掌,打中了南宫琰臂膊;南宫琰“蓬”得一拳,也扫中了老者的腰骨,两人各运内功抵御,向旁斜跃出三步。此时南宫琰向那老者俯首作揖道:“前辈手下留情,晚辈心服口服!”
那老者打得痛快,快意笑道:“公子好身手,拳脚整齐凛然,老农我好久没有打得这样痛快了!哈哈哈······”
灵儿却疑惑问道:“难道不是打成平手吗?”
南宫瑾笑道:“两人斗武之时,老先生只使了七八成功力,而二弟却是全力以赴。最后老先生那一掌明明可以直击二弟胸膛,却在最后偏离,落在二弟臂膊之上。所以,二弟确实是输了,而且输得心服口服!”
“这位公子说得也不全然属实,
其实你这小兄弟看似出招刚猛,下手却留有余地。他最后那一拳出拳十分,落到我身上的只有三分,恐是怕伤了我这老腰老腿的!呵呵呵······”
灵儿笑道:“这就是不打不相识了!”大伙儿都笑然称是。
“前辈武学精深,南宫琰自愧不如!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南宫琰说道。
“哈哈······大名谈不上,老农毕泗迁!”
“你就是‘蛊王’毕泗迁?”林晚晴突然叫道。
☆、第二十五回 毕泗迁会客荼蘼酒 蓝语灵身中悲情蛊
众人齐看向林晚晴,她面上一红,解释道:“我幼时曾随父亲辗转南北卖艺,听一个弄虚作假的蛊婆提到过,当时以为她信口胡诌,没想到前辈真的是‘蛊王’!”
“一个诨号罢了,我早已隐退江湖多年;巫蛊之术乃是害人之术,是年轻气盛之时不学无术罢了。现在的毕泗迁只是这白岩山下的一个老农。”毕泗迁淡淡讲道,眼中却深埋下了一丝不可言传的苦痛之色,继而又豁然开朗道:“算了,陈年旧事,不必再提。今日与各位结缘,必要一醉方休!”
众人见他不愿提及往事,也不再多问,都道:“好,一醉方休!”
“那我去准备几个小菜。”林晚晴因刚才失言说出毕泗迁的往事,正遇尴尬,于是借口跑进了厨房。
众人围坐于月下湖边,只见天上一轮皓月,湖中一个月影,上下争辉,如置身于晶宫鲛室之内。微风一过,粼粼然湖面皱碧叠纹,真令人神清气爽。毕泗迁拿出酒来,笑道:“来,请你们尝尝我自家酿的酒!”只见他开坛取酒,酒液芳香四溢,接着又将一些碾碎的花瓣洒于酒面之上,酒香闻来正如花香,沁人心脾,众人还未饮酒就已醉了。毕泗迁笑道:“各位请尝尝吧!”众人皆拿起酒杯轻呷一口,酒香浓郁,却不烈辣,花香清远,萦绕唇齿,皆道:“好酒,好酒!”
灵儿问道:“老伯,这酒可有名字?”
毕泗迁道:“这酒叫作荼蘼酒。”一听“荼蘼”二字,灵儿一怔,顿觉心下难受,南宫瑾觉察到,只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灵儿淡笑,微微点头。而其余人皆不知这荼蘼内情,问道:“不知是何来源?”
毕泗迁侃侃而道:“老农我闲暇之时,也愿附庸风雅。《曲洧旧闻》有云:蜀公居许下······前有荼蘼架,高广可容数十客,每春季,花繁盛时,宴客于其下。约曰:‘有飞花堕酒中者,为余浮一大白。’或语笑喧哗之际,微风过之,则满座无遗者。当时号为‘飞英会’,传之四远,无不以为美谈也。老农我亦羡其清雅风流,便自创了这荼蘼酒,酿酒之时先把一种叫做‘木香’的香料研磨成细末,投入酒瓶中,然后将酒瓶加以密封。到了饮酒的时候,再临时在酒面上洒满荼蘼花瓣,酒香闻来正如荼蘼花香,几乎难以分辨二者的区别。我这坛酒珍藏许久,一直未遇志同道合之人共饮,今日和诸位相见恨晚,故取出来痛饮。”
众人听说如此,皆道:“果然是‘真名士者自风流’,哈哈······”
唯独灵儿默默不语,对月独酌,口中甘香,心内苦涩,两相对比,更加分明。南宫瑾拦下她送往口中
的酒杯,担心地说道:“灵儿,你醉了,不要再饮了。”
灵儿微微一笑,溶溶月光下脸色竟是惨白,拂去南宫瑾的手,遥遥头说道:“我没醉,瑾哥哥,这酒这样醇香清冽,我真是舍不得放下呢!”说着便一饮而尽。
众人这下都注意到了灵儿的异常,灵儿轻笑一声:“看来我真是醉了,扰了大家的酒兴。我去湖边吹吹风,你们慢饮。”说着起身向外走去,可还未走出篱笆门,便抚树而倒,众人慌忙来瞧,灵儿胸前早已斑斑点点印满血迹,一手扶树,一手紧捂心口,南宫瑾和凌辰熙大叫一声:“灵儿!”毕泗迁为她把了把脉,神色沉重地问:“这丫头最近是不是常常胸腹绞痛,直至呕血?”
“是啊,原一直以为是急火攻心,并未在意。”南宫琰说道。
“老先生刚才是不是看出些端倪?她这样是否并非急火攻心这样简单?”南宫瑾也发觉有问题,遂急切问道。
“急火攻心?是啊,不懂毒蛊的人大多都会以为是急火攻心,然而她却是中了‘悲情蛊’。”毕泗迁说道。
“‘悲情蛊’?那是什么毒?”凌辰熙问道。
“悲情蛊,乃是将金蚕浸于孔雀泪中七七四十九日炼造而成,此蛊虫以食泪水而生,故曰‘悲情蛊’。中此毒后,平常无所伤害,然一旦心碎神伤,饮泪而泣,便会唤醒此蛊,轻者,胸闷气结,郁郁难安;重者,七窍流血,魂离身死。看丫头这情况,中此毒蛊已有一段时日,加之近日恐是连受打击,故而常常心痛吐血。此毒蛊不算凶险,但解药却极难得,看来下蛊之人虽未想取人性命,却是要以此毒苦她一生。”毕泗迁解释道。
林晚晴在旁边早已白了脸:“这怎么会······这怎么可能······可是,可是我日日同灵儿在一起,她怎么可能中了毒蛊?”
毕泗迁道:“悲情蛊甚为少见,想必下蛊之人也是蛊毒高手。既是高手,他从你身边走过的机会就能下蛊,而受害之人亦毫无知觉。”
“那解药到底如何取得?”南宫瑾问。
毕泗迁叹口气说道:“说起这解药,必是要以毒攻毒,需竹叶青蛇蛇胆一枚,百足蜈蚣腭牙一对,多疣壁虎尾翼一条,琵琶斑蝎毒囊一粒,红眼蟾蜍蟾衣一片。将这五味毒混合研碎,以人血作引,采晨露之水于文火上熬煮一天一夜,服下。只是······”
“只是什么?前辈不妨直说。就算再多艰难,我也定会竭尽全力!”南宫瑾说道。
“唉,这解药难得且不说,只是服用之人必要遭受大罪!这五味毒加之她体内的金蚕蛊毒,相生
相克,以毒攻毒,作用于体内,心内绞痛,腹如食火,疼痛难忍;若能挺过,则此后练就百毒不侵之体,但若挺不过······”毕泗迁不愿再往下说。
“挺不过又如何?”凌辰熙焦急问道。
“挺不过,便会赔上性命!”毕泗迁不得不说道。
“那如此说来,就算我们有了解药,灵丫头也不一定能······”南宫琰一句话还未说完,南宫瑾即刻打断他道:“不会的,灵儿一定可以的,我这就去寻那五毒!”
☆、第二十六回 病中喜遇塞外友人 阴差阳错泄露内情
凌辰熙凝色道:“我不同意!前辈,你刚才不是说,只要灵儿不再心伤,这蛊毒不是没有危害吗?”
“话虽这样说,可是人生在世,酸甜苦辣,谁又可以保证一辈子无忧无虞;照丫头现今这个样子,最多也活不过二十岁去。老农我这里尚存有一片蟾衣,其他四物还是早早集齐的好,否则再生枝节,后果也是不堪设想。这白岩山之后有座无名山,因常年瘴气缭绕不散,无人敢进山,应该是聚集了不少毒物,我们可以去寻寻看。”毕泗迁说道。
“那就按前辈之言办吧,有劳前辈了。”南宫瑾谢道。
凌辰熙面色沉重,默然不语,他不想灵儿有一丝意外和危险,他多么希望可以找到一个万全之策,可偏偏要用这生死两半的法子。
林晚晴将他们的话听毕,对凌辰熙说道:“凌大哥,你放心吧,我会留在这里照顾好灵儿的。”
“晴儿,多亏有你。谢谢你!”凌辰熙深叹一口气说道。
林晚晴转过身去,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