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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直到澳洲的。如果他真是由于别的什么原因娶了我,恐怕我倒不会接受了。”
“可是,阿姨,我累了,我坚持不动了。他今年三十四,对于男人来说是正值壮年;可我已经三十八岁了,对于女人来说,马上就是老女人了。父母催我回去尽快成婚,否则孩子都生不出来了。我答应了。等我帮他把出版公司的事情处理好,最迟两个月后,我一定会回去。”
“阿姨,我提前跟您说再见。您刚才在门外也听到了他是如何说的。都说酒后吐真言,今天我才知道他是怎么看我的。合着我付出这么多年,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小人!”
“我承认,我爱他!可到今天,我也得承认,我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他!他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但他不能任意污蔑我的感情。我不是万能人,我也有一颗肉心,也会受伤。孤身一人为他拼下出版公司的天下,外人都说我天不怕地不怕。可您知道,我最怕来自他的伤害。那样,我会一伤毙命。”
“所以,阿姨,等石田伯父回来,我跟他打过招呼就走。两个月内我保证处理完公事,今后我们是不可能再见到了。”
石田夫人含笑点头,“好,除了我离去的前一刻会给消息之外,我保证再也不打扰你的生活。”
她说到做到!
直到七年后,石田夫人病危才在病房里见到了闻讯赶来的原纱。
身边还有一个带着面纱的孩童。
石田夫人抚抚孩子的头,看向原纱,“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一定过得很好。”记得七年前她就说回国结婚,看来这是婚后的孩子了。
“嗯。”一身职业套装的原纱站在孩子的后面但笑不语,眼角余光扫过床尾正在削苹果的石田彻一,也仅仅是一扫而过并没有打招呼。
分别七年,除了必要的公事联络,他和她是彻底回到当初有小泉在的日子里了,除了事业伙伴再无其他!
石田夫人伸出枯瘦的手指去掀孩子的面纱,“怎么进来还带着面纱?”
“小海得了水痘,怕着风。”原纱轻轻伸手挡在前面,“抱歉,阿姨,还是别看了。”
病床上的石田夫人一愣,屋里又没有风,怕什么?因着原纱的怪异,石田夫人上下打量了下孩子,身高,体型,很是熟悉。尤其是给人的感觉,太像……
石田夫人看向床尾的石田彻一,“彻一,你去医院对面的大型超市给孩子买些吃的。”
“哦。”石田彻一答应着,转手把苹果递到孩子的面前,“小朋友,这个苹果送你吃,好不好?”
对面无声。但石田彻一能清晰地感觉得到面纱后面犀利且有些警惕的眼神。
出自一个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孩子。
石田彻一只停顿一秒就笑了,“不用那么紧张,叔叔是妈妈的旧识,不是坏人噢。”
他极其各颜悦色,不显年老的容貌自认还算帅气可亲。
可惜,对面的小男孩依然没有动作。
“小海,叔叔既然送你了,你就接着吧。”
原纱出了声,小男孩才接过苹果,然后是礼貌地鞠躬回礼,“谢谢叔叔。”
不咸不淡地敬礼,规矩但绝对是明显地疏离。
石田彻一却突然觉得有些欣赏起来,开口刚想再问他想吃一些什么。病床上的石田夫人已经再次催促,“彻一,还不快去。”
“是,是。”石田彻一只得吞下想接近的念头退了出去。
“原纱,去把门锁上。”石田夫人紧接着下达指令。
“是,阿姨。”原纱不明白,但还是照做。
门刚锁好,身后就传来石田夫人的惊呼,“这孩子!”
原纱转身,小海头上的面纱已经被摘下,与石田彻一八成相似的容貌彻底惊了石田夫人的眼。
小海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受惊的表现,此时才又对石田夫人行下大礼,“奶奶。”
奶奶?奶奶!
石田夫人的眼睛里迅速充满了喜悦,攥在手里的面纱差点破洞。
原纱认真点头,“阿姨,是的,是您的孙子。”
“七年前你离开的那天?”石田夫人不错眼珠地等待确认。
原纱点头承认,“是。”
七年前,小泉青叶的忌日,傍晚时分她同石田校长打过招呼后要离去的时候,又被书房里传来的巨大声响留住了脚步。
是烂醉的他撞倒了书架。家里的佣人都不留宿,年老的石田夫妇又无法照顾他。于是,她再次临时更改自己的决定。因为,无论她有多恨他,她也无法对这样的他视而不见。
她哄他褪掉吐脏了的外套,他缠着她要求公平让她也脱,为了清洗他一身的污秽,她红着脸按他的游戏规则来。
然后,是变了奏的心跳,是开始粗重的呼吸,是欲说还羞的肢体纠缠,是顺理成章的抵死沉欢。
深夜,她拖着沉痛的双腿悄无声息地离开。
两个月的工作交接,她也不曾再出现过这里一次。
肚子里多出来的一块肉,她当成是上天的恩赐,有了它,她心满意足地离开。
“我石田家到底是负了你。”石田夫人的泪水涌出,“当年,你第一次出现我的面前时,我就看出来你对彻一的感情了,可是,有了青叶在前面,我怎么敢再擅自为彻一拉线。一个青叶,让我们一家在青叶死后无法再生活下去举家移民澳洲。如果我再擅自拉进一个你,结果如何,阿姨真的不敢保证。”
“所以,就算我和石田校长明明很喜欢你,也不敢对你过多的关注,不敢插手你和彻一的一点事情。可你知道,只要你来,我一定是笑脸相迎的,几年来跟你相处时笑的次数,比我同石田校长笑得都多。我们的心里都有一个愿望,只要彻一愿意主动和你结合,我们一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你好。”
“你不知道,七年前,你说决定放弃的时候,阿姨是多么伤心。私心里,阿姨是希望你能留下陪彻一的,也希望你的爱情能最终圆满。可惜,到最后,你们还是没能走到一起。”
石田夫人拉着孩子的手泪水不断,“七年前的一夜,我们是知道的,我们以为你会心软,以为彻一会负责。谁知,两个月间,彻一什么也没有提起,你也拒不出现,更在两个月后决然离开。当时,我以为你是彻底死心了,没想到,你……”
原纱淡淡地笑,“阿姨,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您何必再提?”
“可是,这孩子?”石田夫人突然生起希望,她想让这孩子认回父亲。
原纱眼神一正,重重说道,“他是我的孩子!”跟那个人什么关系也没有!他可以认祖父认祖母,就是不能认父亲!她的爱情即使破败,骨子里的高傲也不允许她以儿相胁。七年前,她没有以肚子里的肉威胁他负责,七年后更不会。
“你……”石田夫人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在想,如果不是她病危想在临死之前见原纱一面,是不是原纱也不会让她知道真相?
“那么,阿姨求你让石田校长知道真相好吗?彻一不对,活该他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存在。可是,念在石田校长年老的份上,你能不能带着孩子一年来看他一回?”
一生到死,永远清冷的眸子,此刻第一次挂上乞求的神色。
原纱不加犹豫地点头,“好!”她本来也没打算对长辈瞒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算心安了。”石田夫人缓缓闭上眼睛。
“阿姨?”原纱心一紧,那人还没回来,如果阿姨就这么走了……
石田夫人闭着眼睛轻轻开口,“没事,我就是有些累了,你们先走吧,我睡一小会儿。”
当天夜里,石田夫人去世。
几年后,石田校长也去世了。
又是几年,石田彻一因为饮酒过量过猛而患上了胃癌,当查出时已经是晚期了。他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没有接受治疗。
他死去一天后,才被定时上门清洁的服务人员发现。
尸体旁边是他的遗嘱和一封信。
遗嘱是写给律师的,所有石田彻一名下的动产不动产全部捐献给东京的滨崎儿童福利院所有。
信是写给原纱的。
……
原纱:
我在澳洲的一切似乎都是你一点一滴积累下来的,可是,我却没有留给你,会失望吗?
应该不会吧!你想得到的从来也不是那些对不对?我很清楚,但还是辜负了你!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即使后来知道你为我生下了石田苍海,我也没有去找你。所以,万分抱歉。
不用惊讶我为什么会知道苍海的存在,从他第一次出现在母亲的面前时,我就隐约猜到了。后来的调查很容易,你甚至没有为他换上原纱的姓,没有遮掩他的出生日期,我怎么会不知道?!
曾经欢爱的一夜,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始至终,我都知道跟我一晌贪欢的人是你。因为是你,我借着酒劲肆意妄为,甚至恃宠而骄,凭仗的不过是你十几年来一心一意的对待。也许,我曾侥幸地以为,你会因此而不回国,依然陪在我的身边。
可惜,我错估了你对爱情的坚持,也错估了自己对爱情的坚持。我一直以为自己爱的是青叶,可到临死的一刻我才发现,我最想见到的人居然是你。
青叶离开东京以后,是你帮我顶起了意识教育课的半边天,为我在众高层面前挡酒,陪我天不亮就出差深夜才回来,甚至在收到部长父亲为你谋得的分厅厅长的上调通知时也果断拒绝。青叶意外离世,我辞职你也辞职,我举家移民澳洲,你也不顾父母的阻拦执意跟随。来到澳洲,为我只身打拼下出版公司的天下,让我可以自在地沉浸在自闭的生活里,为我关照年迈的父母,让他们不至于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感觉凄凉。
漫长的半生相处,我以为自己不爱你而没有接受你。现在,我知道自己是爱你的了,却已经没有时间告诉你。或者说,即使有时间,也不愿再告诉你。你有苍海的陪伴,日子充足而幸福,我何必再来打扰你们的平静?!
所以,我的所有东西都不会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