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太后好转,妹子想休息多少天都行。我替你在太皇太后面前分说,你以后可免了日日前来请安。”
彩子惊悚垂头,口称不敢。知道弥生已然对他动疑,决不会放她离开的。自己再要坚持,不但救不了流川,反为己招来祸端。
众妃都知道眼中钉即将倒霉,虽是搜宫大事,仍然十分精神,并不忧急担心。一座座宫院搜来,呼喝声起,东西乱翻乱掀,装得倒是真切之极。
晴子天性柔弱又异常胆小,身在异国宫中,更是容易担惊受怕,何曾见过这种情形,早已吓得全身发抖,面无血色,搜到第三座宫院时,终于忍不住,晕倒在地,倒是把其他诸妃吓了一跳,暗中在心里嘲笑她。
如若此刻晕倒的是彩子,弥生必会生疑,但晴子的胆小怕事在宫里是出了名的,又都知她并无太大见识,更谈不上胆色,所以谁也不疑,弥生只是皱了皱眉,令人将她送回宫去。
晴子一到自己宫中,立时睁目跳起。她平生从未演过戏,骗过人,想不到第一次情急如此,居然如此成功。
她全身颤抖,但动作却一点也没有慢,提起裙子就跑。平生胆小懦弱遇事不知反应的她,这一次却异常灵巧地避开大队的搜宫人员,拼命往前跑。
她从未这样勇敢过。她从未这样拼命过。
她只知道她要救他,救那个在冰冷水中用温暖的手把她带回人间的人。救那个明知是杀身陷阱也毅然要救他,只为了不忍让一个无辜生命在眼前消逝的人。
她要救他,无论后果如何,她要救他。
可是她不知如何救他。皇帝不在宫中,而她根本无法出宫,她如何救他?那人曾在她最绝望时救了她,如今那人需要帮助,她却想不到半点法子。她只恨自己没有姐姐的聪明才智,值此危难时刻,却是满心的茫然无措
晴子在拼命飞跑,而泪却悄悄滑落。
十四
晴子情急智生,直奔向宫庭角落的禁卫所,那里是供宫中当值的一干禁卫住宿之处。其实大部分禁卫在皇城都有家,并不愿住在拘束的宫中。但樱木家不在皇城,干脆常日住在禁卫所。
晴子曾有几次在冷枫院出入遇上过樱木,又自彩子口中得知过樱木的事,知他是个重义的人,此时别无他法,只能去求他。
晴子一路冲入禁卫所,令得人人侧目,要知她堂堂皇妃这样不顾体统拼力奔跑已是令人惊奇,更何况以她的身份,也实在不宜一个人跑到男人住的地方来。
可是此刻晴子哪里顾得了其他,冲入禁卫所,双目四处寻找,口中已是大喊:“樱木。”
今天并非樱木当值的日子,幸得他也没有出宫去游乐,正在自己的房间中睡大觉,听得动听的声音声声呼唤自己大是惊讶,一跃而起,出门一看,见到晴子亦是惊异。他也曾在冷枫院见过晴子,颇喜她温柔美丽,只是亦知她是皇妃,又是异邦公主,容不得自己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是万万想不到晴子竟会如此慌张地来找他。
晴子看到他就象遇到救星一般扑上前急道;“流川出事了,你快去找皇上。”
樱木变色疾问:“怎么了?”
晴子上气不接下气尽量用最快的速度把事情的原委说一遍。
樱木大怒:“岂有此理。”就待冲到慈宁宫去救人。
晴子急忙抓住他:“切切不可,你一个人再大的本事也救不出人来了,反而给人理由把你和他都处死。快去找皇上,皇上今天在南安王府上赴宴,只有皇上才能救流川。”
若是旁人怕还拉不住冲动的樱木,但樱木对晴子这个温婉女子极有好感,亦不忍用力推开她,此刻听她说得有理,亦知自己的冲动不会有什么用处。哪敢再有半点耽误,急急冲出到御马监抢了皇帝专用的千里马,置旁人惊呼喝叫声于不顾,一直冲出宫去。
樱木快马加鞭,直冲到南安王府。南安王早受了太皇太后的叮咛要留住皇帝,不令其与宫中通消息,门外守卫不肯放他进入。他索性拔刀便闯。当日连皇宫他都敢闯,何况这区区王府。
樱木豪勇,他一路冲到花园,终惊动了里头的仙道,南安王拦阻不住,仙道出来一看到樱木立时色变:“流川可是出事了?”
樱木满身血汗,大吼一声:“你的马在外头,快去慈宁宫救他。”
仙道心头震动,回头恶狠狠瞪了南安王一眼,什么鸾驾都不摆了,急步跑到外面,飞身上马,催马便行。
当仙道冲回到慈宁宫时,流川已满身鲜血,几不成人形。
事实上,当众妃在冷枫院搜出足以令流川万劫不复的证据时,流川的脸色都没有变一下。所有的问罪,所有的责斥都不曾令他动容惧怕。他一直以一种冰冷的不屑的眼神静静望着众妃。越是如此,众妃心中却是愤闷,恨不得将他狠狠折磨,令他开口求饶,因此并没有立刻取他性命,才使得仙道赶来时,仍能见到活人。只是心上之人此刻如此凄惨,已足以令他肝胆俱裂。
诸妃都料不到皇帝会来,俱都色变相迎。心中不免忐忑,却也并不十分担心。种种证据都证明流川是咒害太皇太后的人,这样的罪名,即使是皇上,也护他不得。就算仙道不舍,她们也可拿言辞来逼,从天理国法人情孝道上迫得仙道不得不舍流川。
仙道眼见流川惨状,胸中痛急,什么礼法气度都顾不得了,哪里还有心情讲虚套,痛呼一声,扑了过去,将那全身鲜血的人抱入怀中。
在流川身旁动刑的几个禁卫全都色变跪倒,人人面无血色。
仙道全身颤抖,目光望定流川,已不能再发出任何声音。
流川气息已虚弱至极,望定仙道的眸子却依然宁静安详,极力对他绽开一点笑容,用低弱至极的语声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然后放松了一直苦苦支撑的精神,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仙道惨叫一声:“流川!”一口鲜血终是从口中吐了出来。
十五
流川本已晕去,只闻得耳边呼声牵动心灵,不由地再次醒来,看到仙道唇边血渍,心中一慌,想要伸手去拂拭,奈何全身疼得太过厉害,哪里动得了,只得虚弱地说:“我没有事,你已经来了,我怎么还会有事……”
弥生心中冷笑,上前柔声说:“圣上请息怒,流川枫得圣上如此厚爱,最后还辜负圣恩谋害太皇太后,实在罪不容恕,请圣上切不要为这等小人伤了龙体。”
仙道猛然抬头,向来淡定安详的他此刻双目中一片血红,象煞欲择人而噬的野兽。
弥生心中一惊,后退一步,勉力保持镇定:“圣上。”
其他跪在一旁的禁卫眼见皇帝如此失态,生恐出事,也一起上前拦阻:“圣上请息怒。”
仙道愤怒无比,猛然拔剑,他去赴宴,本身并未佩剑,他拔的是一旁禁卫的剑,一剑拔出,立刻刺出,这个刚才鞭打流川的禁卫立时倒地而死。
弥生从未见过有人死在自己面前,骇得脸色苍白,差一点儿晕倒。
仙道目光牢牢锁定她,冷冷说:“弥生,你不要忘了,我即能立你为后,也一样可以废了你。”
废后之言不是可以随便说说的,皇后的更换足以影响国家朝政,弥生听他此言,知他真已动了涛天之怒,一时噤声不敢言。
锦帐后太皇太后及时开言:“皇帝,这流川枫有心以咒术谋害哀家,你虽疼爱他,却也不能维护这等恶徒。如今哀家大病,你竟在哀家面前无端杀人,又如此对待国母,你心中还有没有哀家,有没有孝道。”
仙道再也不把礼法规矩放在心上,脸冷如霜,抱着流川,转身便往外走。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救治流川,其他的根本不能令他动容。
太皇太后料不到他竟敢这样不将自己看在眼里,大怒道:“皇帝,你太放肆了。”
随着这一声喝,慈宁宫的侍卫也应声拦在前面。
仙道理也不理,看也不看,抬脚往外走去,右手仍抱着流川,左手的宝剑上鲜血尚未流干。
侍卫们俱觉为难,若是不拦,太皇太后必会降罪,若是要拦,皇帝可怎么拦,根本无法动强,更何况皇帝手上的剑随时会杀人。他们碰了皇帝一根头发都可以罪及九族,皇帝要他们的命却如吹口气般平常。
太皇太后气得在后面再也坐不住,挑帘出来,厉声道:“皇帝,流川枫咒害哀家,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国法当前,皇帝你也护他不得。难道你心中早厌了哀家,要借流川之手除了哀家不成。”
这可是极大的罪状,就算是皇帝也承受不起。
仙道却是神情冰冷,回身冲太皇太后道:“孙儿不孝无德,无能为帝,请太皇太后召集众臣,把孙儿废了吧。”
说完这句话,再不理旁人,扭头便走,侍卫们不敢拦阻,又见太皇太后震惊当场没有发令,只得让开。
仙道抱着流川冲出慈宁宫,早已一叠声令人召太医去了。才不管这里太皇太后会拿出什么手段对付他呢。
太皇太后与弥生本都有满腹的说辞和道理,哪怕仙道再能言善辩,也自能给流川压下必死之罪。但仙道根本不和她们讲道理,只一句话,就堵得她们什么也不敢说了。
要知道,这两个女人所有的权势地位都是因仙道而来。仙道今日的行事虽然极不合适留了极大的把柄下来。可要是仙道真的不把帝位放在心上,她们也就没有办法了。
真废了仙道,弥生将再不是皇后,不是天下母仪了,她的家族也将完全失去超然的地位。
太皇太后本人更怕废仙道。要知仙道并非正统谪系,太皇太后亦非先皇之母。实是先皇无子,才在旁枝中过继了仙道成为太子。仙道本身并无谪亲兄弟。如果废了仙道,再从其他皇族中选帝,那太皇太后将再也不是至高无上的皇帝祖母,只成了一个普通王爷的祖母。是问,已习惯手握大权操纵朝政的她哪里还能适应那样的生活呢。
两个女人都被这一句话吓住,谁也不敢再多说话干涉,只得任凭仙道将人救走了。
仙道抱着流川到了冷枫院,早已召了太医来医,仙道心中虽急,但思虑终是周详,恐太医们受太皇太后之命要害流川,首先冷然说明,流川若死,宫中所有太医都要赔葬,惊得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