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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已是她最好的期待了。
芮乃伟因为要接着比赛,所以并没有走出训练室。而孔祥明中午回家已美美睡了一觉,醒来后便接到吴玉林的电话,告诉她杨晖已输,她必须过来参加第三局的比赛。
本来孔祥明第一局一输,心中对女先锋已没抱什么希望,现在一看又有了靠自己努力可以达成的机会,不禁大喜过望。再加上中午的休息也使精神状态一下子好了不少。当她来到赛场,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坐在椅子上的杨晖。出于礼貌,孔祥明还是明知故问:“你和乃兄(这是女棋手对芮乃伟的昵称)的棋怎么样了?”杨晖也勉强地装出笑容说:“我输了。”曹大元在一旁不失时机地“撬边”:“现在就仗你赢棋为杨晖争取抽签权了。”孔祥明转眼望着杨晖,杨晖也向她投去期待的目光,孔祥明有些感动,她坚定地说:“我会尽力的。”
尽管围棋队有禁令,但最后一局快棋赛仍然有不少队员聚集在门口等待消息。华以刚手里拿着抽签用的扑克牌也出现在门口,一帮人起哄说华领队应该不在禁令之列,可以进去观战,但华以刚笑着说:“领队没有特权,我和大家一视同仁。”大家鼓动吴玉林进去看看情况再出来传达。但吴玉林也执意不肯,他说快棋比赛双方落子如飞,局势千变万化,他怎么看得清。于是大家在外面只能天南地北地闲聊。当然主题还是关于中日擂台赛,关于最终谁会当上擂台赛的女先锋。马晓春和刘小光已经“扛”上了,刘小光说可能还会三循环,但马晓春坚持芮乃伟会胜,一时谁也不敢站在马刘的哪一边。
其实在偌大的对局室里,孔祥明执黑对芮乃伟的最后决战远比大家预料的要激烈得多。由于孔祥明尽全力拼杀,而芮乃伟也针锋相对,毫不示弱,因此这局棋连续在四个战役中都形成大劫争,结果转换来,转换去,已远非一句“沧桑巨变”所能涵盖。一个最罕见的现象就是在双方的棋盒盖上,把对方的棋子提起来放在上面早已堆得满满。
芮乃伟日后曾写文章回忆这局棋时这样写道:
“这是我下棋以来从未体验过的最惨烈的一场比赛。当时偌大的对局室里只有我和孔姐两个人在比赛,除了计时钟的滴答声外,空气凝固得仿佛我和孔姐的心跳都听得见。”
“棋局不断劫争所带来的激烈,攻防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带来的惨烈,以及因读秒声不断追逼而带来的紧张,这一切营造的气氛简直让你窒息。我第一次真正体验到在胜负世界生存的残酷。”
“由于这局棋手数长达383手,双方局面又异常微细。因此当我走完最后一个单官时,我根本不知道这盘棋究竟谁输谁赢。当我抬头想问孔姐时,没想到孔姐反而先问我:‘是不是黑棋输了?’原来她也不知道呀。”
“吴玉林老师为我们数了棋子。结果白棋178子,也就是说我执白棋赢了半目。当时我的第一反应竟没有赛前所想像的那样欣喜若狂,相反,望着满脸失望,精力憔悴的孔姐,一种隐隐的内疚占据了整个脑海。因为这局棋孔姐曾经有过优势,是我不顾一切的拼争才以微弱的半目从她手中夺回了胜利。我真想诚挚地向孔姐道一声‘对不起!’”
中国队女先锋选拔就这样在一人欢喜两人悲的结局中结束了,芮乃伟幸运地成为第二届中日擂台赛中国队的女先锋。而中国女子围棋三位“巨头”的前途似乎也和这次比赛结果一样,芮乃伟的棋艺蒸蒸日上,很快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女子九段。而孔祥明开始淡出中国的女子围棋,杨晖因身体不好,被芮乃赶上后再也没有能力反超芮乃伟。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相对中国队为争女先锋的如火如荼,日本队却为挑选女先锋伤透了脑筋。这不是因为将多兵广而难以选择,而是根本无人肯出来挑这个担子。
早在1976年,孔祥明在访日中已经对日本女棋手七战七胜。80年代初,芮乃伟在访日比赛中也获得七战全胜的成绩,杨晖取得六胜一败的成绩,并在三番棋中以3比0直落日本女子本因坊小林千寿。第二年小林千寿回访中国,在六盘棋中二和四负,成绩惨不忍睹。因此在日本棋界,早就觉得中国女棋手的实力远在日本女棋手之上。难怪日本没有一个女棋手敢任先锋“丢人现眼”。
酒卷有一次气鼓鼓地问浜崎:“为什么日本男棋手还在中国队之上,而女棋手却早早不堪一击了呢?”浜崎拍着胸脯说:“这个问题我经调查研究,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论述过。后来朝日新闻体育部长说这篇文章会得罪一大批日本女棋手,故一直压着我的文章没有发。”酒卷本身也是《棋周刊》的编集长,一听写了文章,顿时很有兴趣地说:“那你说说文章的观点,让我来评判一下会不会得罪日本女棋手。”
浜崎把手往酒卷的手上一拍,然后说:“这是两种不同体制,不同环境下必然的结果。”酒卷一听浜崎先下结论还摸不着头脑:“此话怎讲?”看来浜崎真有过思考,以下的叙述一气呵成:“首先中国围棋是‘社会主义体制’,到国家队的女棋手不但住在一起,还在比赛训练中经常跟男棋手较量切磋,哪像日本的女棋手几乎一年里不和男棋手下上一局棋,这种从不打硬仗而成长起来的日本女棋手怎么能比整天在男棋手堆里磨练出来的中国女棋手。
第二是日本女棋手在棋界的地位已完全退化到花瓶的作用。几乎每一个女棋手赚钱的主要来源都不是新闻棋赛的奖金,而是她们陪富豪老板下指导棋,他们所给的小费。因此日本女棋手最在乎的不是棋艺的高低,而是怎样能够讨得老板们的欢心。从而使自己的钱包永远能鼓着。而中国的女棋手从来不为赚钱而陪人下棋,她们一直在进行真剑的训练。这种趋势中国女棋手不把日本女棋手甩在后面才怪。”
酒卷越听越有道理,不禁抚掌说:“有见解,有说服力。不如你把这篇文章拿来,我给你在《棋周刊》上发。”
但浜崎说:“不,时机还未成熟。”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一回
话说酒卷听浜崎说时机未到,不禁有些奇怪:“这又是为何?”浜崎理直气壮地回答:“现在日本女棋手个个都怯阵万分,如果她们看了我这篇长中国女棋手志气,灭日本女棋手威风的文章,谁还有这个胆子来担当日本队女先锋呢?”酒卷连连点头,但又不无遗憾地说:“只可惜了这篇好文章。”浜崎摇摇手:“现在看来虽然时机尚早,但若日本女先锋败于中国女先锋之手,我这篇文章那时出台,就有切中时弊的优势。而如果日本女先锋万一战胜中国女先锋,我的这篇文章还是不发为妙,省得落人口实。”
酒卷是个直肠子的人,面对浜崎的“弯弯绕”实在是犹叹不如。于是他有些嗔怪地对浜崎说:“你为这篇文章花那么多心思,可日本女先锋之事尚未落实,你也不帮我想想办法。”浜崎忙陪笑说:“一听你要请我喝酒,就知道肯定为女先锋之事。现在我已替你想好一个合适的人选。”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恭恭正正写着“楠光子”三个字。
楠光子是去年日本女子本因坊的保持者,酒卷岂会有想不到之理。但经日本棋院联系后,楠光子以“年纪已经47岁了,女先锋之事就拜托年轻女棋手吧”为由,婉言谢绝了邀请。于是酒卷便直率地说:“楠光子七段是日本女棋手中屈指可数的人物,我已拜托日本棋院邀请过,但她已婉言谢绝了。”浜崎说:“你请日本棋院轻描淡写地去请她,当然不会成功。如果我推荐一个人去做工作,保管楠光子马上乖乖出任日本女先锋之职。”酒卷知道浜崎脑子活络,或许真有好点子。但酒卷老实人有时也有狡黠的一面,他知道如果这时求浜崎快说,说不定浜崎会故意买关子,甚至还会提出些要求作交换条件。于是便装作不相信的样子说:“还有谁有这样大的能耐,我倒是不信。”浜崎当然想不到酒卷这样一根筋的人还会使诈,便迫不及待地在那张纸上又写下四个字,然后推给酒卷说:“这个人怎么样?”
酒卷接过一看,原来浜崎写的是“杉内寿子”,顿时一拍桌子说:“你不提醒,我还真给忘了。”
原来日本有个家喻户晓的围棋女棋手世家,姐妹三人全是职业女棋手。大姐叫本田寿子,二姐叫本田幸子,三妹叫本田辉子。大姐成为职业女棋手后,带领两个妹妹相继走入围棋的世界。一时,日本棋坛“本田三姐妹”在日本名声极大。
后来本田寿子嫁给了日本著名九段棋手杉内雅男,成为日本历史上第一对“围棋伉俪”。以后本田寿子就从夫性“杉内”,而且一度在家相夫教子,淡出棋坛。
三妹本田辉子下棋才气不错,相貌也是三姐妹中最漂亮的。由于本人对围棋并不执着,所以年轻时下棋并无成就。辉子三十岁时嫁给了一位小有名气的演艺圈人士,从此就不但改从夫性“楠”,而且听从相学术士的话,把名字也改为光子。光子结婚后有了三个子女,所以她一直以照顾孩子为借口,在十年内竟没有参加任何比赛,以至日本女子围棋几乎忘了楠光子的存在。
在楠光子四十岁生日那天,大姐寿子看光子生活得并不充实,便劝光子说:“孩子也大了,你整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不如还是去下棋比赛吧。”想不到光子反问寿子:“姐姐你也不是结了婚就淡出棋坛了吗?”寿子一时语塞。
可能是寿子跟夫君杉内雅男商量过后,第二天寿子马上打电话给光子,说她决定复出棋坛,但只参加男子的新闻棋战,希望光子也同时复出,参加女子的各种新闻棋战。光子一看姐姐以身作则,当然只能答应复出。
那一年,杉内寿子和楠光子复出棋坛成了日本棋坛重要的新闻之一。而且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楠光子复出后成绩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