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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喊,一面拉住缰绳,与大朵云飞速在箭雨与陷阱中穿梭!
这时候,踏云驹的优势便显示了出来。纵然其他战马也是百里挑一的好马,然而比起血统纯粹高贵、万中无一的踏云驹来说,却是远远不及的。踏云驹速度如惊雷闪电、迅疾如风,策马飞驰,当真是腾云驾雾,如在云端!
而且大朵云从小跟随平阮儿出入各种危险的场所,也练就了反应的速度与能力。
一人一马很快就从火场中冲了出来。
紧跟着,有不少士兵也飞速冲了出来!而这头等待接应的小分队的骑兵则立即伸出手去,一对一,将士兵接应上马,紧接着迅速朝原路返回。
看着冲出来的士兵尽数被接应上了马,苏珉立即对当先的分队长说道:“清点人数,并着人速速将情况汇报宁军师!”说罢竟然直接拍马又冲进了火场!
“将军!”分队长急忙喊道,然而苏珉却只留给了他一个融入滔天大火中的冷硬背影!
苏珉冲入火中,策马飞速绕了一圈。由于火势凶猛,紫琉国那头也停止了放箭攻击,只是熊熊大火带来的灼人热度却令人极其难受痛苦!而且他也感到了呼吸十分难受!
目光逡巡一圈,除了死去的战马与先前掉入坑中的士兵尸体之外,并无其他!很显然,后来的那一拨士兵都成功地逃了出去。只是,为何不见彦昌的下落!
第47章 不共戴天
苏珉心中焦急而疑惑。
在他发现危险的那一刻,他的余光分明瞥见彦昌也躲避了过去!只是距离太远,他也无法知悉他那一方的情况,只好立即下令命飞羽骑弃马。
后来情况更加危急,他本以为以彦昌的身手,定然早已逃了出去,可是自己出去之后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当即猜测他是否是遇难了,于是又调转马头回来找寻。
可是找了两圈,却根本没有发现人!奇怪,就这么会儿功夫,人去哪儿了?
一线光亮飞速闪过脑海!
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先前不知冯征对彦昌说了什么,导致彦昌心神不稳,难道说,冯征此行不单单是为了将飞羽骑引入陷阱当中,更是为了引诱彦昌!而彦昌当时其实不是在跨越陷阱,而是根本就在猛追冯征,所以才会在他转头之后就没了踪迹!
座下的大朵云已经开始变得焦躁,火势太猛,即便它来回奔跑,然而当整个山谷中到处都是火时,它已经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苏珉扭头看向地下士兵尸体的朝向,立即判别好方位,当即一拉缰绳,说道:“大朵云!冲出去!”
这一刻,他做了一个异常大胆的决定!
一人一马立即朝东南方向冲了过去。而返回的原路,本在西面。
火色中,他远去身影好似模糊成了一片橙黄之色,仿佛要融化在熊熊大火之中一般!更似他这一去,就会永远地消失在火色之后,再也回不来。
前路危机重重,火海之后,更是万千杀机,他却义无反顾冲了进去!一路向前!
马蹄飞溅,踏起火花!仿佛踏着火莲花奔向天界的神驹!马背上神色凛然的苏珉,这一刻恍若天神,更似那传说中浴火重生的勇士!无畏向前,只留下青黑色的发丝飘荡出惊美的弧度!
速度如急电奔雷,一人一马很快就从火海中冲了出来。
乍然抬头看到藏蓝天空,苏珉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先前他的眼前全是红彤彤的一片,有一刹那他甚至都感觉自己走不出来了。不过,他终究还是成功地穿越了火海。只是没想到耽搁这么久,外面天都快黑了。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了坡。回头望去,身后的火光与远处山坡后天幕上残余的霞光交相辉映,甚至大有超越霞光的趋势。再回首,前方天空已经呈现出暗色,雾蒙蒙的混沌一片,不知道是天空本来的颜色,还是因为这方火燃烧的烟尘造成的。
深吸了几口气,苏珉俯下身子对大朵云说道:“大朵云,这次多谢了哈!走,咱俩现在赶紧找找紫硫军队去。”然后直起身来,一拉缰绳,大朵云立即会意地沿着干涸的小溪走了过去。
按骑兵的脚程不难算出,即使紫琉国的士兵一放完箭就全部上马疾奔,也最多跑个五里路。而且东面只有一条沿着河流的小道和一条越过山脉的崎岖险道,那条险道据说就是紫琉**队来时走的路。只不过这次紫琉国是退兵,所以必然不用再偷偷摸摸,直接走大道就行,因此他们必会选择沿着小溪的这条坦途。
最重要的是,河道岸上的草尽数匍匐,有被马蹄践踏的痕迹!
苏珉虽然在人心谋算上不怎么厉害,但是关于行军打仗的这些基本判断,他却是十分专业且精通的。毕竟,将军的威名并不是白担的。
大朵云的速度极快,沿着河岸驮着苏珉一路往东奔去。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苏珉觉得差不多了,这才下了马,然后对大朵云说道:“你在这儿等我,藏好了,随时准备接应我,我摸过去看看。”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他与它的谈话,完全将它当作了一个人!
动物也有灵性,苏珉相信这样的沟通,配上他的肢体语言,大朵云定然能够明白。
说罢,他立即爬上了河岸,从茅草丛里穿了过去。
他已经听到了马嘶鸣的声音。
如果所料不差,紫琉**队定然就在前方不远处!
苏珉弓背弯腰一路顺着草丛蹿了过去,如田间地鼠,速度迅疾,快得惊人,而且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转眼,他已经看到了晃动的人影。
身子当即一闪,没入沟壑之中,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
前方远处的河道旁,两山夹道间,紫琉国的大部队正在朝东面继续行进,整齐而有序。飞扬的旗帜猎猎迎风招展,一看便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撤退!
紧接着,他才将目光收回,这才发现,偏西方的方向,竟是数十黑骑。黑骑中央簇拥的人,可不正是史光臣!
史光臣五十多岁左右,与彦昌差不多大。两人同为当世名将,经历风云变化,岁月沉淀,身上无不带有一种令人莫敢直视的威严。
此刻二者遥遥对峙,眸中都是疏离漠然,谁又能够想象,这二人曾是把酒言欢的昔日挚友?
昔年共赴沙场,营地篝火旁醉饮三千杯,邀来明月共赏,歌不尽胸中豪情,诉不尽此间情谊;如今各为其主,战场山谷中急追八百步,各执武器相对,叹不尽世事变化,道不尽人心诡谲!
天下风云莫测,然而最难测者,人心也。
“史、光、臣!”彦昌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喊出对面之人的名字。
望着对面那张即便烧成灰他也能认得出的恶心面孔,彦昌一双虎目喷射出湛湛火光!
——是怒!
怒他自己当年识人不清,竟将此贪功的小人视作知己好友!怒自己愚蠢不堪,在察觉之后还为了所谓的家国带兵出城迎战敌人,结果反遭诬陷!背上叛国之名!
“元兴,多年不见,你在赤焰国过的似乎不错。”史光臣微笑回道。
他脸上细纹密布,眼窝深邃,眼睛窄小,哪怕只是轻轻一笑,整张脸上的肌肤都皱成了分裂的横条,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好似这个人是纸折成的一般,虚幻而不真实。而那看人的目光更是如同蛇一般,冰凉阴毒,从眼皮开阖处那狭小的缝隙中透射出来,如毒液喷射,湿腻腻地胶着在人肌肤之上,令人浑身不舒服。
“你不配叫我!”彦昌冷冷回视,元兴是他的表字,当年史光臣便是这么唤他的。那时候自己满心都是对他的感遇之恩,便是他这么唤自己一次,都觉得无比激动。而如今,只有满满的恶心!
相由心生,史光臣那阴厉的目光总是透着阴狠算计,真不明白当年自己怎么这么没有眼力,竟然被他蒙蔽欺骗?
“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忠勇大将军,啧啧……还真是无限风光,威武荣耀!”史光臣的眸子里似乎透露出无限倾羡,然而那语气却是带着讥讽之意,只听他话音一转,反问道:“只是元兴你当真狠心,叛国便罢,竟连相濡以沫的糟糠都离弃了……”他摇头叹道,细小的眼睛中满是鄙夷。
“是你带走了蕙娘!”彦昌的眼睛登时瞪得如铜铃一般大,这一刻,因为惊诧与愤怒,他的眼珠子几乎要鼓得从眼眶中滚落出来!
横枪一指,他大怒道:“史光臣,你这个阴险小人!原来当年蕙娘根本没有死,是你带走了蕙娘!是你!你无耻!卑鄙!你究竟把蕙娘怎么了!”
虽然怒不可遏,然而彦昌却还是克制住了情绪,没有立即冲上去与史光臣拼个你死我活!
毕竟敌众我寡。且彦昌身为主将,此番意气用事纵马追击逃兵已算是不智之举,若贸然冲上去送命,岂不当真是太无头脑!
何况唯有把命保住,才能报仇雪恨!
史光臣,我与你不共戴天!他心中恨道!
“呵呵……”比起彦昌的激动而言,史光臣只是微微挑了下眉头,觉得彦昌在自己面前发怒却又奈何不了自己的场景真是太令人心情愉悦了。勾了勾唇,反问道:“蕙娘既然是本帅弟妹,你说本帅能将她如何呢?”
“你!”
“本帅对元兴、对弟妹,可都是诚心相待。虽然元兴你抛弃了为兄,但为兄却念及过去情分,依然不计前嫌,将孤寡无助的弟妹接入了府中,你可还知道,当年你走时弟妹已经怀了你的骨肉。”
什么!
当年他离开时蕙娘已经怀了他的骨肉!
这无异于一个惊天炸雷!霎时将彦昌头顶上方的天空炸开一条巨大的裂痕,从里面吹出猛烈罡风,将他一颗心冻得透凉!
蕙娘怀了他的孩子,那么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的日子该是多么艰难?而且他当时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