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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她运足了目力,清晰地望进了他墨黑般的眸子深处,那深处只有一个影像,很像自己……他似乎很高兴,那种高兴直抵眼底,搅乱了一潭深水。
她怔住,眼睛一眨也不眨,就这般定定地望着他。
黑暗中,唯有两双透亮的眸子相互对望。
“这里查一下!”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两人之间静谧的氛围。
下一瞬,平阮儿就感觉自己仿佛滑翔一般,猛然俯冲而下,直直撞入那谭深水的底部,探寻不为人知的秘密。
两人眼对着眼,近得眼睫毛都交错在一起。
而唇上,是温热湿滑的触感。
天地的旋转她已经感受不到,所有的感官都已经关闭,只能望见他的眼,只能感受到来自他的温润。
那一潭深水如漩涡一般,紧紧地吸引着她,让她逃无可逃,只能被吸附!而唇下的暖意湿润,更是如清泉一般甘甜,掠夺了她的空气,却给了她生存必须的泉水,与温暖。
无边无尽的掠夺中,她,已然沉沦。
这一瞬,大脑已经停滞,无法思考。她不知道推开,反之,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好欢喜,她愿意,她想抓住……
正在她想动手付诸行动抓住的时候,另一道带着寒意的声音又从心底的另一个角落里冒了出来:不可以,你会害死他的,不可以!
于是,她的手终于停在了半空中,保持着一种挣扎的姿势,不知是要推,还是,抓。
正当她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之时,“啪”的一声轻响从耳边传来,与此同时,只听得不远处一人道:“报告队长,底座都搜过了,没有人!”
她惊得立即醒了神,齿下慌得一咬,本以为下嘴唇会疼,不料却没有!猛然睁眼,却看到楚轲近在咫尺,正深深地望着她,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与透彻。
而唇中,渐渐地洇开了血的味道,有点儿腥甜。
她咬到的,似乎是他的唇。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有点愧疚,还有几分尴尬,于是撑起手臂抬起头,慢慢地离开了他。
一切都只是梦,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她心中安慰着自己,怔怔地望着楚轲,亲眼看着自己与他越来越远,唇上的最后一点儿牵连与暖意也断绝开来……
唇片分开,她的心中陡然一空。
然而下一瞬,暖意变成火球,成燎原之势,熊熊燃烧起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正被那双无比熟悉的大掌牢牢扣住!唇再次与他贴紧!
在她脑袋中还一片空白之时,他已经不由分说地撬开了她的唇齿!用最原始的掠夺方式,仿佛发泄一般,狠狠地冲撞着她,狠狠地碾过她的每一寸角落。
她想叫疼,她想挣脱!然而他却紧紧地压着她,不容她逃避!不容她拒绝!不容她反抗!
如此狠戾的方式,仿佛像是某种惩罚,仿佛要用这种残暴让她明白某种心意一般!
口齿之间的血腥味愈发浓郁,不知是谁的舌头破了,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他折磨着她,同时也在等待着她。
而她,被他这炽烈如火的攻势给彻底惹怒了!为什么逼她!为什么要逼她!
她狠狠地咬了他一大口,大口大口地咬!狠狠地咬!如一头暴怒的豹子,不断地撕咬自己的猎物!恨不能将其撕咬吞拆入腹!
瞳孔变得赤红,她直接抬起头,狠狠地瞪着他!楚轲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包容着她,宽容地看着她。
他的眸子似三万里海水,波澜壮阔,惊涛拍岸,无数雪白的浪花腾起飞扬的快乐!同时湿滑的海水将她细细密密包裹起来,任她翻滚,任她闹腾!
她一怔,接着却立即俯下身去,将头埋进了他的脖颈间,亮出雪白锋利的尖牙,对准他的脖颈就狠狠咬下!
“嘶——”楚轲不由得疼痛出声,却依然没有出手阻挡。
“队长,这里也什么都没有!”一声汇报传来,继而听到一个男人说道:“这边再重新搜一搜!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趴在楚轲身上的平阮儿身子突然一僵,显然是听到了这句问话,虽然她头脑很乱,可始终有一线清明是留给战事的!那样的乱,只是针对自己的感情而言。她就是这样一个理智到令人生厌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保持一线清明,都会记住自己的职责与使命!
不过身子僵硬也不过一瞬,因为她知道楚轲肯定会处理好的。是他,就一定能全身而退,这一刻她突然无比坚信。
所以她干脆俯下头去,再次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如果说刚才那一口是头昏脑胀下冲动的产物,那么这一口,完全是她意识清醒下随心而为的结果!
感觉到身侧传来呼呼风声,平阮儿知道,自己已经“飞”起来了。无所不能的红家主,在众人即将发现他们的时候,带着她安全地离开了危险地点。
“呵呵……”
听到头顶传来他低沉的笑声,她可以肯定,那笑声是从他心底里发出来的,因为他的胸膛都在因这笑声而颤动。
她紧紧地咬唇,身体再次变得僵硬起来。如今,又该怎么面对他呢?
------题外话------
小意:(捂脸不敢看)小阮儿尖利的牙齿……似乎有点儿凶残呐!
阮儿:本帅乐意!你管得着?
楚轲:本家主乐意!你管得着?
小意:居然异口同声……好吧,你们继续,继续,不打搅……
第74章 父慈子孝
搭在腰际的手是这样的紧,带着一种悍然保卫的姿态,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温暖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传了过来,一如那次他张狂嚣张地带她飞离圜丘祭坛一般,仿佛丢开了一切,唯剩下莫名的安心。
平阮儿终于抬头离开了他的脖颈,轻轻抿了下唇瓣上沾染的血迹,任由血腥味在口齿间蔓延。
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血肉模糊的侧颈,只见血不断从破裂的凹形伤口中汨汨流出,滑过白皙的肌肤,如原布染了色,红色血花绽开,带着诡异而凄美的色泽……
这伤口,完全是拜她所赐;这血,也是因她而流……
心突然有些堵得慌。
她急忙偏过头,如墨浓稠的夜色中,脚下无数帐篷迅速飞逝。那些火光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化为点点光亮,映照在她清澈如镜的眸中。
这样居高临下的俯瞰,不由得让人生出一种局外人的错觉。
风很凉爽,夜很静谧,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美好。若是真的能够一直清醒地从旁观看,不必卷入其中,又何尝不好?
然而,那士兵肃杀的步伐,那火把燃烧出的火油味道,无处不在的铁血残酷,无处不在的杀机斗争,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她终究,是属于战争的。
既然是梦,那就该醒了。
“停下。”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她这时候突然出声了。
她的声音很沉,很清醒,很理智,带着不容人抗拒的威严。这一刻,她又恢复了那个发号施令的征东大元帅!
话音落下后,她便感觉到腰上一紧,同时似乎也感觉到头顶那专注温情的目光变得犀利尖锐,而且那温度也十分的炽烈灼烫!
她垂眸,长而直的眼睫毛在眼睫上投下扇形的阴影,将她的神色全部笼罩。还不待人探究,她又立即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清明,透彻明亮。
“停下,我要去主营探查一番。”
身体突然旋转,速度飞快得让她五脏六腑都涌现出不适!下一瞬,人已经落到了地上,楚轲确认她停稳后就立即松开了手,目光却牢牢地盯着她。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却还是面无表情地朝不远处的帐篷走去。
每走一步,她都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变得冷寂一分,然而,她却义无反顾。
一步一步,距离,愈加遥远。
突然,熟悉的味道再次将她笼罩,腰上一紧,随即眼前景物一花,感觉脸上拂过什么东西,再等她回过神后,人竟然已经被楚轲抱着进了一座营帐中!
更令人惊奇的是,史光臣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离她所在,不过两丈之远。
“一切有我。”他密语传音道,声音低沉,却透着坚定。
平阮儿知道自己偏头就能望见他的下颌,看到他的神色,只是她还是没有这样做,目光依旧直直地看向不远处的史光臣。
刚才她让停下的时候,下降的速度是那样的快,他心中应该是有气的吧?不过现在却还是坚定不移地帮她……这个男人,她愈发看不透了……
使劲地咬了下舌头,她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然后集中精力朝前方看去。
只见不远处史光臣正坐在椅子上,弯下身子逗弄着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男人。
对,逗弄。
他手中拿着一颗糖,脸上带着如狐狸般的笑容,诱哄道:“傻儿,来,叫大大,叫大大的话大大就给你糖吃……”一边说着一边还摇晃着手中的糖果。
“大大……大大,傻儿要吃糖,大大给……”那青年男字发音很含糊不准,时断时续。平阮儿正巧侧对着二人,所以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青年男子嘴角上不断流淌下来的口水。
竟是个傻子?
心中不禁疑惑,史光臣看上去并不是无聊之人,反之,此人向来狡诈如狐,从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如今在此逗弄一个傻子定不是如表面这般简单,只是不知这里面又做的什么锦绣文章?
习惯性地,她疑惑地偏头朝楚轲看去。
楚轲轻微颌首,眼中同样露出怀疑之色,是对她想法的赞同,同时也暗示她稍安勿躁。
两人的目光如出一辙,默契非常。
得到回应后,平阮儿身体蓦地一震。什么时候她平阮儿做事需要别人的认可了?什么时候她做事又需要别人肯定了?
看向楚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