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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阮儿瞄到他放在一旁的剪刀,脸刷的一下红了,“不如,不如……让军医来吧?”
------题外话------
阮儿心中还是家国天下,她就是这样古板,已经无药可救了。
不过小意挺喜欢冷酷的皇甫勋的,这样的男人不为情所羁绊,虽然不是女子的良人,却的确是个称职的帝王,所以不能将他这么弄死了……表拍我!
第39章 生生世世
楚轲能让军医来给平阮儿疗伤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军中除了平阮儿一人,全是男子,他如何能假手他人?
平阮儿支支吾吾,终是没能拗过楚轲,最终只好红着脸让他给自己上药。
“可能会有些疼,你也不必忍着,若是不行就抓住我,知道了吗?”楚轲坐在榻沿上,正色道。
本来想到楚轲会剪掉自己的衣服,以裸着的背对着他难免不好意思,但此刻听到他这样郑重其事地对自己交代,那些难为情便烟消云消了,心中充斥的满是暖意。这么一点儿伤,他却这般慎重,虽脱不了小题大做的嫌疑,却全然是因为关心她才如此。
“我动手了。”他提醒道。
“嗯。”她颌首,乖乖地趴在榻上。
不一会儿,就听得布料被剪开的窸窣声。平阮儿的背在水底受过撞击,此刻已是血肉模糊,伤口紧紧地黏在衣服上,所以还需要将衣服揭开,才可以进行伤口的清理和上药。
楚轲不由得皱眉,心中将自家老祖咒骂了一通,他可是记得,红渊曾将平阮儿打出寒泉,恐怕那时候她的背就受了伤。
虽是心疼,他却知道清理伤口势在必行,所以只得狠心强行剥开粘连在一起的衣物,不过手上动作却是很轻柔小心。
从头到尾,整个过程平阮儿一言不发,楚轲如此慎重对待,让她不敢开口打断他。而且的确有些疼,她是比较能忍耐,却并不意味着感觉不到疼痛,所以她害怕一个开口就暴露了,令他分心担忧。
过了许久,楚轲才彻底将她伤口上沾着的衣物与污物清理干净。
当清幽的凉意覆上背部,平阮儿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楚轲沾着药物的指腹轻轻地揉按着,令她血脉畅通肌理舒展,虽然有些痛,却还是舒爽之感多一些。
不过这舒服却是夹着少许尴尬。
渐渐的,她便觉得这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而且背部被他揉按的地方也渐渐生出些许热意来,并随着他的动作愈发变得炽热滚烫。这不禁令她有些心猿意马,又有些紧张。
她咽了一下口水,试图压下浮动的心绪,弱弱地出声道:“我感觉已经……好多了……”
楚轲的手指突然一顿,看着眼前她因为紧张而略微紧绷的背脊,以及那虽然受伤,完好处却依然可见细腻肌理的皮肤,眸光不禁幽深了两分,最后却还是收了手,出乎意料不像往常一般非得出言挑拨她一番。
见他如此乖觉,平阮儿心里虽松了一口气,却是有些诧异。平日里的大灰狼突然变作守礼的小白兔,任谁都会揣测一下:大灰狼今天莫不是转性吃素了吧?
看着她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楚轲哭笑不得,不禁开口道:“撩拨你,最后难受的却是本家主,怎么算都是本家主吃亏,何必自讨苦吃。”
这话说得算是露骨极了,平阮儿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自幼同士兵们处在一起,自然知晓他话里的深意。只不过她此刻想的并不是如何尴尬如何找个地缝钻下去,反而在认真考虑楚轲的话,他不会真给憋坏了吧?
于是她开始认真考虑起了“献身”的问题。
嗯,是她将他主动吃了好,还是她将他主动吃了好,还是她将他主动吃了好呢?
“楚轲?”她突然抬头望向楚轲,然后朝他伸出手去。
楚轲有些莫名其妙,却见她眼底黠光一闪而逝,还未来得及思量,手已经先大脑一步递给了她。
谁知手上突然一股大力传来,却是她猛然用力将他一拽。因担忧扯着她胳膊上的伤,楚轲只得顺着她的力道倒了下去,平阮儿似早有预料,动作利落地一个翻身,转瞬间就将他压到了身下。
“我想了想,与其被你吃干抹净,不如我将你吃干抹净,如何?”她摸着下巴郑重地思考道,眼里却透着坏笑。
“甚好!”他也郑重点头道,说罢摊开双手,竟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扫了眼身下一脸“以身就义”的大无畏的楚轲,平阮儿不由得挑了下眉,随即伸出魔爪,朝他腰上的腰带慢慢抓去,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楚轲的面部,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只是当她的手抓住他的腰带时,她却犯难了,因为腰带结她死活打不开。她手上本就有伤,更是不便动作。
就在她焦躁之时,一只手却捉住了她手腕,随即腰上一紧,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楚轲抱着翻了个身。
“戏弄本家主就这般好玩?又准备只煽风点火,却不灭火?”他挑眉质问道。
她脸色本绷得死紧,却在他逼视的眼神下终于绷不住,不由得噗嗤地笑出声来,随即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生怕他找自己算账。
“不省心的小家伙!”他抬手,扬起巴掌状似凌厉地朝她屁股扇去,最终却只轻轻地落在上面。
笑声骤停,平阮儿身子不由得一僵。
楚轲竟然打她的屁股……他竟然打她的屁股!
他当自己在教训不听话的三岁孩童吗?为何她会有种变成幼童的诡异感觉?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大将军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哼!
想也不想,她张嘴一口就朝楚轲的脖子咬去。
“嘶——”楚轲吃痛,倒抽一口冷气,“平阮儿,你属狗的?”说罢手又再次在她屁股上拍了拍。
平阮儿心中愈发生气,更是与他较上了劲,牙齿咬得愈发深,绝不松口。
“松口。”他命令道。
“不松。”她含糊回应,眼神愤愤。
“松口。”他威胁地抬起手。
“你敢!”她眼神威慑。
“嗯?”他的手往上举了举,同时,平阮儿的眼神也厉了厉。在她的眼神下,楚轲的手突然转了个方向,搂在了她的腰间,同时细语道:“娘子,痛……”
平阮儿突然觉得牙酸,顿时嫌弃地推开他,然后翻转身子面朝内里,说道:“本将军要睡了,还望元帅莫要打扰。”
“小心压着胳膊!”楚轲急忙提醒道。
见她一动不动,竟真一副要睡觉的模样,他不由得无奈地轻摇了下头,然后在她身后和衣躺下,沉默着伸出手将她环住,牢牢地将她圈在了怀中,却又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背上的伤口。
“平阮儿?”
“楚轲,我好幸福。”她突然抢了他的词,背对着他说道。他不曾看见,此时一滴晶莹的泪珠,自她眼角滑下,没入褥子中湮灭了踪迹。
望着插在她鸦青色发髻上的红玉木棉簪,楚轲眼里溢出温柔的光泽来。随即抬手轻轻将发簪取下。没了发簪的固定,她满头青丝立即散落下来,如缎子但顺滑铺在榻上。
他凑近了些许,将她更加紧密地揽入自己怀中,继而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嗅着她的发香,轻声问道:“真的?”
“嗯。”她嗯了一声。
似乎同他在一起之后,她的情绪就变得容易浮动,哭或笑,总来得突兀。不过这样的她,相较从前的沉闷而言,却是鲜活了许多,会忧惧、会伤感、会脆弱、会悲叹……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幸福。是他,让她卸下包袱,重新相信一切,重新活了过来。
“那就继续幸福下去。”对于她言语中的感激,他豪不客气地全部应承了下来,并霸道地宣告,要让她继续幸福下去。
依偎在他的怀里,平阮儿此刻感到无限满足,仿佛如此便天地宁静,岁月安好。
这一辈子,下一辈子,永生永世,他们真的都会在一起吗?
她不由得抬起手,认真而好奇地打量起指上的木棉花来。
“对了,为何灵殿的人认不出这是血祭的烙印呢?”她不由得疑惑。
“红氏确实有血祭的记载,却只是说了开启之法,至于需要付出的代价以及最后所能获得的好处,均不详细,毕竟已过了千年之久,许多古卷都已遗失,更何况血祭本就是禁术,正因为不知其威力,无法预知其带来的严重后果,所以才将其封存。而始祖特意以血木棉化出幻境,一是为了震慑灵殿众人,打杀我的傲气,二则是为了让你我手上的印记变得合理合法。”
“原来如此。”摩挲着指上的精致瑰丽的花纹,平阮儿心中感慨颇多。到现在,她反而相信真有来世这么一说,毕竟始祖这样的千年残魂都存在,那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不过,灵殿既然认不出这烙印,为何又会称我为……主母呢?”说到“主母”二字,她脸颊上不禁爬上一抹红晕,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变成红氏主母,红轲的夫人,实在是太突然了。
“红氏以木棉为尊,灵殿众人见你我手上如出一辙的印记,只怕以为是始祖赐的,此花并蒂而开,很明显是一对,所以你这主母之位已然既定,这礼,你早晚都得受,灵殿也还算是识时务。”
对于主母这个称呼,楚轲还是很满意的,如今,也就差一个婚礼了。想到这儿,他眸光不由得暗了些许,下意识地抱紧了平阮儿。
“怎么了?”感觉到腰上突然增加的力道,她不由得出声询问。
身后的人却没有立即出声回答,屋内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等了片刻,楚轲还是没有出声,平阮儿颦眉,正准备转身,却被楚轲压住她的动作,“小心伤口。”
“你何时这般婆婆妈妈了?”她却抹开他的手,小心地撑着身体转了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