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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道:“我相信没有甚么事,有趣得过方天了,你可知道方天体内的血液
,是蓝色的,就像是蓝墨水一样的么?”
纳尔逊呆了一呆,道:“你在说甚么?”
我道:“怪事还多著啦,如果你可以不和人说,我不妨一一告诉你。”纳尔逊先生
道:“快说,我们受了某国的委托,正要详细地调查海文·方的一切。”
我点了点头,但是事情实在太复杂怪异了,一时之间,我竟不知从何说起好。我沉
默了片刻,才道:“方天是我大学时的同学。”
纳尔逊先生道:“是你的同学,好,那么再好也没有了!”
纳尔逊先生大声说著,想不到他的话,竟起了回音,在门口突然有另一个声音道:
“再好也没有了,的确再好也没有了!”
我和纳尔逊两人,都陡地吃了一惊。
我们的确一点预防也没有,因为我们在大门口,派有把风的人,就是那个中年日本
妇女,而据纳尔逊先生说,那人又是可靠的。那么,有人来的话,我们至少应该听到声
息才是。
而如今,我们一点声息也没有听到。当我们抬起头来时,三个男子,手中各持著手
枪,已对准了我们。
我和纳尔逊先生,在这样的情形下,不得不一齐举起双手来。
三个男子之中,正中的那个又道:“太好了,的确太好了!”他一面说,一面扳动
了机枪。
子弹呼啸而出,射向那只金属箱子,他手指不断地扳动著,连放了七下,将枪中的
子弹,全部射完,每一颗子弹,都打中在金属箱子上。
但是,每一颗子弹,也都反射了出去。刹时之间,子弹的呼啸之声,惊心动魄。我
和纳尔逊先生,都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是那时候,我们两人也为之面上变色。因
为那人只要枪口稍歪了一歪,子弹便会向我们两人的身上,招呼过来了。
而且,就算那人不打算射击我们。反射开来的子弹,也可能击中我们,而子弹反弹
开来的力道,也是十分之大,如果被击中了要害,只怕也难免一死!
那人连发了七枪,大约只用了十秒钟的时间,但在我的感觉之中,那十秒钟,当真
长得出奇。
好不容易,那人一扬手,哈哈大笑起来,我和纳尔逊才一起松了一口气。
只听得他笑了几声,道:“是了,独一无二的硬金属箱,哈哈,终于落到了我的手
中。”
我和纳尔逊两人,到这时候,仍然不明白那硬金属的大箱中,装著甚么。看那人的
情形,显然是知道的,而铸成那只箱子金属的硬度,也的确惊人。七粒子弹,在那么近
的距离向之射击,但结果只不过是出现了七点白印而已。
纳尔逊先生立即问道:“箱子中是甚么?”
那男子耸了耸肩,拍著手掌,立时有四个大汉,向前涌来。
那男子大声喝道:“退到屋角去!”
我和纳尔逊两人,在这样的情形下,除了服从他的命令之外,一点办法也没有。我
们退到了屋角,那四个大汉已在一起将那只箱子,托了起来,向外走去。
在那时候,我和纳尔逊先生两人,不约而同地互望了一眼,显而易见,我们两人心
中,都想到了那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当那几个人在门口出现的时候,我扪措手不及,简直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而那几个人,如今还站在门口。
很明显,他们虽在对付我们两人,但主要的目的,还在于那大只箱子,那四个大汉
当然是要将大箱子托出门外去的。门并不宽,仅堪供箱子通过。所以,站在门口,以枪
指住我们的凶徒,不是后退,便是踏向前来,总之非移动不可。
而只要他们一移动,我和纳尔逊两人,就有机会了。我们相互望了一眼之后,仍是
高举著双手。站立不动,等著意料中的变化的来到。
那四个大汉,托著箱子,来到了门口。
那为首的男子,伸指在箱子上叩了叩,又向那箱子,送了一个飞吻,和其余四人,
身子一齐向后,退开了一步!
他们向后退,那更合乎我们的理想!
他们显然是想向后退出一步,闪开来,让那托著箱子的四个大汉通过去,再来对付
我们的。可是,他们却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当那四个大汉的身子,刚一塞住门框,阻住了我们和监视我们的枪口之际,纳尔逊
先生以意想不到的快手法,抽出了他的佩枪来。
他枪才一出手,便连发四枪。
那四枪,几乎是同时而发的,每一枪,都击中在托住箱子的四个大汉的小腿上。
那四人小腿一中枪,身子自然再站立不稳,向前猛地跌出。
而他们肩上的箱子,也向前跌了出去。别忘了那只箱子,有一百多公斤的份量,一
向前跌出,我们立时听得几个人的惨叫之声,那显然是有人被箱子压中了。
在人影飞掠之间,我已经一个箭步,抢到了门口,我只见那为首的男子,举步向外
逃去,我正想一伸手,想将他抓住之际,忽然听得纳尔逊先生叫道:“住手,不要动手
!”
我立即停住,在我刚听到纳尔逊呼叫一瞬间,我还以为那些人是警方人员,大家是
自己人,闹了误会而已。
但我一停了下来,便知道我料错了。同时,我也知道纳尔逊为甚么叫我停手的原因
了。
刚才,我们还以为入屋的敌人,不会超过十个人。但这时我却知道敌人远不止这个
数目,至少有三十个人之多,屋子之内,已满是敌人,从一个窗口中,有两挺手提机枪
,伸了进来,一挺指著纳尔逊先生,一挺指著我。
看这情形,刚才若不是纳尔逊先生及时出声阻止了我,只要我一出手的话,那么,
手提机枪便会向我开火了。我苦笑了一下,纳尔逊先生已经道:“好,我们放弃了,我
想,枪声已惊扰了四邻,你们也该快离开了!”
那为首的男子,一脸杀气,一伸手,在他身边一人的手中,夺过了一柄枪来,我和
纳尔逊两人,立即知道他准备杀我们。纳尔逊先生又大叫:“伏下!”
我刚来得及伏下,便听得两下枪声。
那两下枪声,和另一下“蓬”地声响,同时发出,我不知道那“蓬”的一下声响是
甚么所发出来的,但是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中,整间房间,便都已为极浓重的烟雾所笼
罩。
我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连忙闭上了眼睛,但是眼泪却还如同泉水一样地涌了出来
。那是强力的催泪弹,不问可知,一定是纳尔逊先生所发出来的了。
我身子在地上,滚了几滚,滚到了墙壁之旁,一动也不动。
那时候,只听得呼喝之声和枪声四起,在这样的情形下,是死是生,除了听天由命
外,可以说是一点其他的办法也没有的。
喧闹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听得一阵脚步声,向外传了开去,接著,便是几辆汽车
,一齐发动的声音。在汽车发动之际,我听得一个女子叫道:“将我带走,将我带走!
”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一下枪响。
我听出那女人正是纳尔逊先生认为十分可靠的那个日本中年妇女,这间屋子的主人
。事情已经很明白,那一帮歹徒,正是她叫来的,所以才能神不如鬼不觉地出现,将我
们制住。
而那中年妇女在通风报信之后,想要那些人将她带走,结果不问可知,她吃到了一
颗子弹!
我心中暗叹了一蟿,不断地流泪,实在使我受不住,我站起身来,便向外冲去。
我冲到了院子中,又见另一个人,跌跌撞撞,向外冲来,那是纳尔逊先生了,我连
忙走过去将他扶住。他和我一样,双目红肿,流泪不已。
但我却比他幸运,因为他左肩上中了一枪,手正按在伤口上,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来
。
我扶著他,来到了院子中,我们四面一看,立即看到那日本中年妇女的尸体。纳尔
逊先生望著尸体,向我苦笑一下,道:“都走了。”
我道:“都走了,我相信他们,也有几个人受伤。”纳尔逊先生道:“可是那只箱
子,还是给他们带走了,他们退得那样有秩序,倒出于我的意料之外。”
我道:“那先别去管它了,你受了伤,我去通知救伤车。”
纳尔逊先生道:“将我送到医院之后,你自己小心些,照我看来,事情永远比我想
像之中的,要复杂得多。”
我耸肩道:“我有兴趣的,只是海文·方的事。”
纳尔逊先生道:“所发生的事情,都是有联系。”我不服道:“何以见得?”
纳尔逊先生道:“唉,如今似乎不是辩论的好时候,快去找救伤车吧!”
我将纳尔逊先生,扶到了另一间屋子中,令他坐了下来,我打了电话,不用多久,
救伤车便到了,纳尔逊先生不要我跟上救伤车,却令我在后门的小巷中,向外面走去。
我一路只拣冷僻的小巷走,回到了旅馆中,才松了口气。
因为如今,我已失去了那只箱子,某国大使馆却不是好吃的果子!
我刚定下神来,便有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我想那可能是纳尔逊先生从医院中打来给我的,所以立即执起了听筒,怎知,对方
的声音,十分低沉,首先“哈”地一声,道:“虽然给你走脱了,但是你的来历,我们
已查明了!”
那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的确令我呆了一呆。
但是我认得出,那是某国大使的声音。我吃了一惊,道:“你打错电话了,先生。
”某国大使“哈哈”地笑了起来,他虽然在笑,然而却可以听得出,他的心中,十分焦
虑。
只听得他道:“我认为你还是不要再玩花样的好,卫斯理先生!”
他将最后那一个称呼,用特别沉重的语调说出,我心中不禁暗自苦笑,只得道:“
那你紧张些甚么,我认为你不应该和我通电话。”
大使道:“我们看不到你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