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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贩子在唐朝-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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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既已被废,魏王李泰为储地呼声自然高涨起来。据说就算是天子李世民,对此也颇有默许之意。毕竟李泰原本就极得李世民的宠爱,此番既然李承乾被废,由李泰为太子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只是因为太子一案牵扯甚多,朝中动荡,各方争斗不休。为着稳定局势,李世民才暂时压下立储一事。

卢鸿经过去年在长安的经历,对这些政治争斗大有厌烦之意,心中也不愿太过关注。在他想来,如果按历史进程不变,李治上台,对于世家并无坏处;便是历史转变,李泰上台,也不过继续着重科举,大力提拔寒门罢了。以此时自家在学业上的水平,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在科举上败北便是了。

因此每天听着消息,大有城楼之上观风景之感,抽身物外,万事不关心,颇有出世之乐。

这一天,卢鸿正在院中与诸女观赏一盆新得来地兰花之时,却见洗砚探头探脑地过来了,向自己招手。

红袖眼尖,早就看到了,娇喝道:“洗砚你鬼头鬼脑地做什么呢,要进就进来,在外边跳哪家子的大神呢!”

卢鸿和郑柔这才抬头,见是洗砚,郑柔便出声招呼他进来道:“可是有什么事找你家公子,若不方便,我等回避便是。”

卢鸿道:“有什么事不方便说的,怎么回事啊?”

洗砚吱吱唔唔地道:“公子,门外有人,有人找你。”

“是谁呀,你就直说吧,怎么学得这么吞吞吐吐地。”卢鸿看洗砚这样也有点来气。

“公子,是,是上官庭芝,说是从长安来的,找你有要事,有要事,求见。”

“咳咳,哦,呵呵,是那个,庭芝啊。嗯,说来也是本公子的学生嘛,不知道有什么要事呢。夫人,你看这……”

郑柔脸色却有些凝重:“夫君快些去看看吧,莫以妾身为意。现下长安局势动荡不安,上官公子长途来投,怕是有什么变故呢。”

卢鸿经郑柔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暗怪自己确实有些麻木了。只是记忆中这次易储事件,并未关系到上官家,何以上官庭芝会大老远的跑来找自己呢。

第六卷 故园风月

第二十章 差点走眼

再次见到上官庭芝,秀美的脸上似乎有着几分激动与不穿的旧衣小帽,似乎也在说明他能够来到这里,其中颇有些曲折。

上官庭芝见了卢鸿,立时扑上来悲声叫道:“卢公子!求你快救救家父,救救姐姐吧!”

卢鸿一惊,连忙托住上官庭芝,让他先坐下,然后才慢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上官庭芝一边哭,一边将事情由来讲给卢鸿。

原来事情的源头,还是李承乾谋反一案。

上官仪现任秘书郎之职,因其文词雅致,颇得太宗欢心。本来李泰也欲结交上官仪,引为己力。无奈上官仪此人,一幅文人风骨,自视才高,不大通晓世务,竟然对李泰的招揽视若不见。一直以来,只因李承乾是太子之位,经常对李泰的一些越位之处直言抨击,很是令李泰不满。只是因为顾忌上官仪的声望,一直未方便对付他。

这次李承乾已经被废,李泰也不由有些得意,清查之时,未免便有些假公济私之处。结果上官仪等一直不是很亲近李泰,又没有雄厚背景的官员,便被一一扣上私通太子嫌疑的帽子,被捕入狱。虽然因为局势混乱,一时还未定罪。但若这般发展下去,李泰再被扶正为太子,那时候上官仪这些人的命运便不问可知了。

上官仪平素不大走动交往,也没有人为了他出力帮忙。上官玥带着上官庭芝,虽然四处求告,却处处碰壁。最后还是衡阳公主帮着说了些话。暂时保证了上官仪在狱中不至于吃什么苦头。但李泰与衡阳公主本有不睦,此事李泰插了手,衡阳公主也无法可想。

上官玥走投无路,此时那陆清羽却着人上门。原来此时陆清羽投靠李泰,因为文采出众,颇受器重。那陆清羽言道,只要上官玥愿嫁与他为妻,他便可从中周旋,为魏王说项,放过上官仪一条生路。

陆清羽此人。虽然才华出众,却心胸狭窄,天性凉薄。上官玥从前与其也颇熟识。后来看穿了其为人,便再无往来。只是如今明知如此,要救上官仪,也顾不得许多了。为免后患,上官玥便遣了上官庭芝北上范阳,来投卢鸿。以免事有不协,再将上官家唯一的血脉陷于其中。

上官庭芝边哭边说。说有半个时辰才将前因后果讲清楚。最后又从怀中拿出一个贴身的油布小包,一层层打开,其中乃是一把竹扇。上官庭芝双手将扇子递于卢鸿道:“这是姐姐临行前画地,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只说此生再无他念。卢公子。求求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姐姐吧!”

卢鸿接过扇子,轻轻展开。其上乃是几笔墨竹。笔致清柔,淡然出尘。绣竿之侧题了几行小字:秋风起木末,仰首望飞鸿。下边题着上官玥的名字,以及两枚姓名章。

上官玥的墨绣本是卢鸿所授,此时一见,自然知道是其亲笔。看着眼前的竹扇,脑海中不由想起在长安时与上官玥相处时的种种情景。相对时谈笑终日,悟道时不避嫌疑一心体贴,看到自己受伤时伤心欲绝,待得离开时黯然神伤。诸般情形,忽然一一现于眼前。再看扇上“仰首望飞鸿”之语,不由心下大痛。

过了良久,卢鸿心情才渐渐平稳下来,问上官庭芝道:“你来时,你姐姐交待了什么没有?”

上官庭芝道:“姐姐说道,长安目前局势混乱,公子切勿轻赴长安,还是抽身事外,静观其变的好。”

卢鸿沉吟片刻道:“庭芝,你先住下。此事关系甚大,我也不便自行做主,总须要请示家父之后,才可做主张。”

上官庭芝大急道:“卢公子,此事如何担搁得。姐姐虽然与那陆公子虚于委蛇,但此时形势,稍有差池,便再无挽回之机。若公子害怕,我便自己回去,相救父亲与姐姐!”

卢鸿决然道:“庭芝放心,此事我决不束手旁观便是。只是就算我们马上动身,总也须禀明家中,准备车马才可。你先让洗砚带你去客房中,洗漱休息。你一路劳困,总也要用些饭,歇歇脚。待我准备一下,便即动身。”

上官庭芝嘴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呆了片刻,终是未能说出口,只得随着洗砚先行下去安排了。

安置完了上官庭芝,卢鸿心急如焚,连忙到书房来向卢祖安禀明此事。只是不巧卢祖安外出访友未归,等到天色将晚,仍然不见踪影,卢鸿也只得先回自己房里来。

进了屋,不由一惊,只见笼箱都备下了,郑柔正在一边收拾。卢鸿不知何故,莫非老婆知道自己要去长安,气得收拾东西要回娘家不成?不由问道:“柔妹,你这是做什么?”

郑柔脸上全是担心之色,过来拉住卢鸿道:“鸿哥,那上官公子来及其家中之事,妾身已经知道了。”

卢鸿一听不由一皱眉

砚这小子告密了。还未开口,郑柔已经拉着他道:“鸿哥便不要怪洗砚了,他也是担心于你。我知道既然出了这等事,你心中定然已经有决定了。那上官姑娘昔时为了鸿哥不惜受着世人白眼,一心相护。如今有难来求,你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便是。”

卢鸿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过了片刻才道:“上官姑娘只是将她弟弟托付与我,还道长安局势动荡,要我切莫前往。只是我想……”

郑柔轻轻止住卢鸿道:“鸿哥不必向我解释了。虽然上官姑娘不会明说相求,但既然让其弟来投,相求之意何须多说。你是男人,这些大事上。主意既然拿定了,便做就是了。”

卢鸿点点头,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只得道:“你放心,我只是尽力相救罢了,决不会有相负柔妹之举。”

郑柔轻轻摇了摇头道:“小妹自然只愿与夫君共守一生,只是以夫君身分,三妻六妾,本也平常。只是事关体大,还望想着家族地位。勿一时冲动,折了身份就好。那上官姑娘虽然家世不显,但为人才华是尽有的。妾身上次观其寄来兰花图轴。心中一时未想开,言语或有孟浪,夫君不要见怪就是了。”

卢鸿只是苦笑,郑柔虽然事上处置得当,但刚才的话柔中带刚,自己如何听不出来。只是听郑柔提起兰花图。忽然心中一动,抓住郑柔道:“那兰花图在哪里?快拿来我看!”

郑柔见卢鸿声音大异。不知为了什么,连忙让红袖去取那兰花图。红袖还有些不乐意,嘟着嘴将那图轴由箱底拿了出来。

卢鸿将图轴打开,细细看过款识与印章,又将袖中新收到地扇子打开。细细审视了一遍。良久才吐出一口长气,沉思不语。

郑柔轻轻说道:“这便是上官姑娘托其弟带来地扇子么?夫君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卢鸿点点头,将扇子递给郑柔道:“柔妹说得不错。以我看来。这扇子怕有些问题,不是上官姑娘交给庭芝的!”

郑柔接过扇子,看到其上“仰首望飞鸿”的句子,心思一转,自然明了其意,不由脸色一沉。又再三看过,才道:“夫君此言何意?莫非这扇子不是上官姑娘画地么?只是以妾身看来,这画与那兰花一脉相承,书法更是毫无二致,必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卢鸿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扇子自然是上官姑娘画的,书法也是其手笔。只是那款却不是原题,是后来被人挖补上去的!”

郑柔一听大为惊讶道:“挖补而成?妾身却是看不出来。夫君如何知道的?”

卢鸿脸上一红,事实上若不是刚才忽然想到印章用得不对,只怕卢鸿这老手也要打眼了。

原来上官玥所用名章,不只一套。除了卢鸿为其所制一套外,褚遂良也为上官玥刻过两方。但在衡阳公主府上二人书画盘桓,上官玥在与卢鸿画画时,从来都是用卢鸿所制这一套。只有对外往来书信时,才会用褚遂良刻的。

上官玥此举,自然大有深意,卢鸿心中也明白,是“你为我所刻印章,我只用给你看”的意思。因此他特地看了兰花图上地印章,依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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