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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东海说道:“难怪,”他斟酌了阵,“那条神龙周身乳白,独独龙尾巴处有一圈乳灰,虽然色泽混搭得已经非常近似,但还是有差,瞒不过我的眼睛。”
是了,夏东海的眼睛是出名的犀利,“然后呢?”
夏东海皱眉,“我以为我已经把问题回答得很圆满了?”
我跳起五丈高,“如果你回答圆满,我怎么会听不明白?”
“那说明你智商有问题。”
我气得笑出来,眨了眨眼,打了个哈欠,“真是困死了,你赶紧出去,我要睡觉。”
夏东海皱眉,“你还没有告诉我元德太子在哪里。”
“哦,在中原。”
“具体方位呢?”
我狡黠的笑,“我以为我已经把问题回答得很圆满了?”
“你?!”
我双手抱臂横在胸前,“我怎样?”
两个人相看两相厌,最后还是夏东海忍了忍气,“玉玺是用和氏璧雕刻成的,你也知道,那是举世无双的美玉,色泽温润,浑然天成,本身并没有颜色有差这种瑕疵,所以龙尾巴的颜色不对,就只有一种可能:它遭到过毁损,那圈乳灰,是工艺修补留下的痕迹。”
我似有所悟,“因此你斗胆猜测,圣上扭断了这条龙尾巴,藏进蜡丸,再用特别的工艺方法,把它粘合回去?”
“圣上的手非常灵巧,这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我叹了口气,“为了藏这么一粒蜡丸,活活扭断一条龙尾巴,一件稀世珍宝价值,因此大打折扣。”
正打算抒发两万言以上的感慨,夏东海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做什么长吁短叹,圣上扭断的又不是你的尾巴。”
我哑然,真想扑上去打他两拳。
“田氏,我再问一遍,元德太子到底在哪里?芳林侧水 星空夕照,怎么解?”
“芳林侧水,这是扬州城外的一处地名,具体是在丹阳郡秣县的雍陵镇芳林门侧水台,那是扬州最有名的幽区,风景秀丽,山色迷人,很多富豪和达官显贵,都在该处修有避暑的别院,那地方距离丹阳宫有十里左右,骑快马来回一个时辰足够。”
“那星空夕照呢?”
我笑出来,“元德太子以前在东宫殿的寝宫,可不就是叫做星空楼?”
夏东海大悟,“是啊,我怎么忘记了。”
“至于夕照,那是在暗示方位,表示元德太子多半是在西向位安家,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去芳林门侧水台,在西方位置,找一处星空楼,或者星空居,或者任何带有星空字样的物业,从这些建筑当中,搜出其人。”
“我明天立即动身去,”他顺便问了句,“侧水台有多大?”
“不大,也就方圆百里吧。”
夏东海瞪大了眼,“方圆百里。。。。”他沉吟了阵,“你给我多长时间找人?”
我温言说道:“我很抱歉,你只有一天的时间,王世充承诺三天之内催开琼花,今天是第一天,也就是说,最迟后天,琼花一定会开,这花种花期非常短暂,从盛开到凋零,只有半天功夫不到,所以明天你务必要找到元德太子,安置到琼花观附近,再折回成象殿,等王世充送来消息,带我和圣上出宫,两方汇合之后,立即北上。”
夏东海听得皱眉,沉吟了阵,“我不等明天了,我现在就去。”
第一品 劈棺惊梦 第二一章 戒备
夏东海走后,我开始清理圣上带到扬州的随身物品,挑了些轻便灵巧的,打成包裹,准备带走,事情做完之后,就搬出寝具,铺在圣上卧榻旁边的地板上,熄灭灯火,沉沉入睡,临睡时候不忘祈祷:“圣上,求你到我梦中来。”
但是他没有。
第二天清早,我从成象殿正门绕去偏殿,找李孝本。
李孝本见着我来,甚是欢喜,将我带到偏殿一处僻静的地方,开门见山问我,“找到玉玺了么?”
我笑着说道:“找到了。”
李孝本大喜,“在什么地方?”
我却笑,“我爹妈的后事办妥了么?田武和碧桃找到了么?”
李孝本应道:“后事一早已经办妥,田武和碧桃现在仍然没有下落,不过你放心,就算是翻地三尺,我也一定将他们找出来。”
我露出感激笑容,状甚不经意问道:“我妈妈有一个妹妹,住在雷塘,你料理我爹妈后事时候,有无通知她一声?”
“有的。”
“那就好,顺便问一句,你将我爹妈葬在哪里了?是否是合葬的?”
“就葬在雷塘你家附近的秦山公墓,是合葬的。”
我冷笑,悄悄伸手进到衣袖里边,抚摸那柄得自翟让处的匕首,“李孝本,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你近身来,我把圣上收藏玉玺的地方说给你听。”
李孝本面泛喜色,立即凑到我跟前,我低声说道:“他把玉玺藏在。。。。”
李孝本个子高过我一个头,听得不大真切,“田姐姐你说大声些,我没听清楚,你再说多一遍。”他低头俯身向我。
我偎依到他胸前,“玉玺就藏在。。。。。”说话间匕首出鞘,抵住他胸口,“不要动,否则我一刀刺死你。”
李孝本面色微变,“田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说,你把我爹妈藏到什么地方了?”
李孝本笑出来,沉吟了阵,反问我:“田姐姐,我哪里露出了破绽?”
我心口大石至此终于落地,一时说不出的欣喜,几乎哭出来,李孝本这话的意思,明白是承认他在撒谎,爹爹妈妈确实还活着,“你做的功夫不够。”
“这话怎么讲?”
我说道:“我刚刚问你,办丧事有无知会我姨妈,你说有,又问你,是否将我父母合葬,你说是。”
“这有什么问题?”
我冷笑,“如果你知会过我姨妈,就决无可能将我爹妈合葬。”
“为什么?”
“我妈妈是扶南真腊人,真腊人的丧葬风俗,和中原完全不同,真腊人过身,从来都是火葬,用五香木焚烧尸身,金银瓶盛装骨灰,撒入江河湖海之中,我爹爹早在和妈妈成婚的时候,就和她约定,死后遵从真蜡人的风俗入葬。
你不知道真腊人的丧葬风俗,胡乱将我爹爹妈妈土葬,那原本也有可能,但你又说,知会过我姨妈,她也是真蜡人,就算她不知道我爹爹妈妈之间的约定,允许你将我爹爹土葬,但我妈妈她一定是会火葬的,因为真蜡人相信,土葬的人,灵魂得不到救赎,也不能往生,转世之后,不是饿鬼,就是畜生。”
李孝本笑道:“原来如此。”
我匕首前推,“说,你把我爹妈藏在什么地方了?”
李孝本略略侧身,躲避匕首锋芒,“田姐姐,稍安毋躁,”他沉吟片刻,“伯父伯母确实还活着,但他们不在我手上。”
我沉吟了阵,收起匕首,转身就走。
李孝本在身后笑道:“田姐姐,怎么说走就走?”
我冷笑,“我爹妈既然不在你手上,我也不指望靠你找到田武和碧桃,跟你还有什么好谈的?”
李孝本咂嘴笑道:“田姐姐,你真是现实。”
我忍不住笑出来,转身看着李孝本,“李孝本,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会编出我父母身死这件事来骗我?”
李孝本干笑不已,“我说出来有什么好处?”
我想了想,说道:“你不是想要玉玺么?如果你的答案让我满意,也许我会考虑帮你的忙也说不定。”
李孝本眼神闪烁,狡猾笑道:“那天,田武从九成殿出来,问我借钱,说自己在圣上跟前闯了大祸,要立即回家带着父母和碧桃远走高飞,我问他打算去什么地方,他却不肯告诉我,于是我借了五百银子给他,随后暗中差人跟在他身后,想要获知他的去向,”他略略咳嗽了声,“以方便我将来去找碧桃。”
我不屑看了他一眼,“你喜欢碧桃?”
李孝本含混说道:“不讨厌。”
我沉吟了阵,“后来呢?”
“当天夜间,田武带着你父母还有碧桃出城,第二天上午,走到五里外的长岑道流头河附近,突然来了两个强徒,各自蒙着面容,他们夺了田武和碧桃,折身回扬州,你父母在后边追赶了一阵,因为脚力不足,最后放弃;但是没想到,五分钟之后,又来了一伙强徒,这次抢走的就是你父母,他们顺河南下,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我得到这消息,急忙跑来告诉你,但是甫自进到成象殿,我又改变了主意,暗自盘算要从这件事上得到些好处。
我当时想,你父母已经不在此地,要搜索他们必定大费周章,可是田武和碧桃却还在扬州,以我在扬州的势力,要找出这两个人,应该不是难事,因此决定借着这个机会,卖你一个人情,再以此为理由,差使你替我作业,铺展我进到成象殿的路径。”
“也就是说,你之所以谎称我父母身死,只是因为你不想费事去找?”
“对。”
我叹了口气,“李孝本,你为人自私,但也算是个真小人。”
李孝本笑道:“田姐姐这样说话,真是令我无地自容,”他顿了顿,又旧话重提,试探着问我,“玉玺的事,不知道田姐姐能提供些什么帮助?”
我沉吟着没作声。
这时偏殿传来一声炮响,震天动地,我心下惊跳,“怎么回事?”
李孝本说道:“这是兵勇们在开温泉池,你也知道,成象殿是建造在坚硬岩石上边的,要想开一处温泉池,除了使用硝石以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定了定神,“这硝石的威力好霸道。”
“当然,”李孝本得意说道,“这是相州最有名的火药,名字叫做开山雷,一粒已经足以炸毁一面城墙。”
我心念流转,出了会神,状甚随意的问道:“你手上还剩多少粒这种开山雷?”
“十五六粒吧,怎么了?”
我笑着说道:“没什么,有这样霸道的工具作为辅助,想必温泉馆子应该很快就能建起来?”
李孝本说道:“差不多吧,按照我的估计,两个月之内,大致就可以完工。”
我懒洋洋说道:“两个月之后,圣上都不知道还在不在扬州。”
李孝本说道:“没有办法,这里夜间不让开工,如果可以夜以继日,一个月时间足够。”
我心里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