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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战台上没有人手中有长弓,射箭的人不在我们当中。
一分钟之后,裴仁基手握长弓,缓步走到裴元庆跟前,面容漠漠如寒霜,平静的注视他,城楼上走马灯的微弱灯火照在裴仁基的脸上,他双眼闪烁波光,“庆儿,鲁莽除了导致无畏的牺牲,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裴元庆扁了扁嘴,似是要极力隐忍,但到底是没忍住,当着所有人的面,放声大哭,“姐姐。。。。”
我也心乱如麻,一方面是为裴翠云之死感到可惜,另外一方面,裴翠云死了,我该如何搜索孔慈,找回弟弟妹妹?
第一品 劈棺惊梦 第四三章 领兵
这天晚上所有人都没有睡好,熬到天光大亮,众人早早起床,用过早饭,李密召集西魏顶重要的文臣武将在聚义厅议事,因为劝降裴氏父子有功,我也被捉去列席。
议事的主要内容自然是分封降将和赏赐功臣,李密封裴仁基做了行军左司马,封裴元庆做左司马护军,翟让因为拿回玉玺有功,加封太宰,俸禄增至五千,另赐黄金万两,至于我,因为身为女性的缘故,不好加官,就赏赐了一处上好的住处,聊表心意。
封赏结束,裴元庆主动请缨,要求带兵攻打武牢关,李密沉吟了阵,转问众人意见,但是众人都不表态,迫于无奈,李密开始点名,我自发自觉将身子矮了半寸,缩在人群背后。
首先被点到的是太宰翟让,“太宰认为当不当攻打武牢关?”
翟让推托道:“臣刚刚从扬州回来,都还没熟悉各方军备情况,不好贸然提建议,”他顿了顿,把球踢给左长史房彦藻,“房大人觉得呢?”
房彦藻是个年纪约有三十来岁的文生,他斟酌了阵,委婉说道:“武牢关昨夜发生变故,损伤到什么程度,四军统帅李建成有无派兵增援,增援了多少兵力,这些问题我们都还没调查清楚,因此还是谨慎出兵为善。”
这意见给得也还算中肯,遂有好几人表示附和。
李密不置可否,转问身旁的辅相魏征,“丞相觉得呢?”
魏征很古怪,虽然是丞相,却穿着道袍,“长史说的有道理。”
眼看着不出兵攻打武牢关即将成为定论,裴元庆有些沉不住气,低声对我说道:“田碧瑶,你倒是说句话啊。”
恰好翟让在我旁边,听到裴元庆这话,也笑着说道:“是啊,田姑娘怎么看?”
我叹了口气,“我没看法。”
翟让笑道:“那你在想什么?”
我心不在焉说道:“今天的早餐。”不知道孔慈有没有给田武和碧桃吃早餐。
李密笑出来,“田姑娘,今天的早餐怎么了?”
我据实说道:“早餐份量太少,好像没怎么吃饱,另外我还没洗脸,因为找不到干净水。”
就有一员彪悍武将不耐说道:“这样区区小事,不要在议事时候讨论。”
我扁了扁嘴,没再开口。
翟让却笑,对那武将说道:“王儒信,你不明白田姑娘在说什么。”
李密也笑出来,“田姑娘说的有道理,李渊让刘长恭部驻守南面薄城,切断粮食输送路径,张须陀部抢占正西金堤关,控制住水源,使得我们就像给人掐住了咽喉,处境艰难,因此比起武牢关,我们现在更应该攻打的,是薄城和金堤关,以解决迫在眉睫的粮食和饮水问题。”
众人似有所悟,纷纷点头。
我忍不住笑出来,记得有一个成语,叫作郢书燕说,又有一句俗语,叫做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指的大约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了,你无意中说出的话,在有心的人听来,总是有含义的。
李密问魏征:“丞相觉得呢?”
魏征淡淡说道:“话是不错,关键是派谁领兵。”
翟让看着裴仁基父子,含笑说道:“左司马大人和护军是不错的人选。”
裴元庆急得额头冒汗,跳脚说道:“你们爱打哪儿打哪儿,别指望我帮忙,我是一定要回武牢关看个究竟的。”
李密却笑,不慌不忙问裴仁基道:“左司马觉得呢?”
裴仁基沉吟了阵,说道:“臣愿意领兵出战,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他顿了顿,“我要先打薄城。”
“为什么?”
我心念一转,“薄城在武牢关侧翼,距离武牢关只有两个时辰不到的路程,左司马大人的意思,大约是想要攻下薄城之后,突袭武牢关。”
裴仁基看了裴元庆一眼,点头说道:“是。”
裴元庆愣了愣,随即明白这是裴仁基在曲线救国,也没再言语。
李密沉吟了阵,说道:“也好,那么就这么定了,稍后点炮出兵,由左司马裴仁基领兵三千,攻打薄城,克城之后直取武牢关,左司马护军裴元庆领兵五千,攻打金堤关,克城之后,留在金堤驻守,以防李建成调兵反攻。”
李密算盘打得精刮响,这样安排,算是把裴氏父子的能量利用得十足十了。
裴仁基和裴元庆都愣住了,裴元庆说道:“不是我们父子一起攻打薄城?”
李密笑道:“小小一个薄城,不需要劳烦我两员大将,让左司马领兵已经足够。”
裴元庆连忙说道:“那么我和左司马替换,我要去攻打薄城。”
李密说道:“不行,驻守金堤关的洛州通守张须陀,勇武好战,又正当盛年,左司马估计不是他的对手,相比之下,刘长恭要薄弱得多,左司马虽然年轻时候骁勇,毕竟年事已高,挑战张须陀着实是危险,万一发生不测事件,护军将来一定会追悔莫及,当然,”他若有若无的笑,“如果护军不介意这一点,我也是可以成全你的。”
裴元庆顿时踌躇,他忧心如焚,想要回武牢关确认裴翠云的生死,但李密说得也很明白,如果换他去攻打薄城,让裴仁基攻打金堤关,裴仁基又是必死的,两相权衡,显然李密的安排更妥当,当然,最妥当的是,让裴仁基父子共同出战,攻打薄城,不过这样安排,对李密来说,就是资源的浪费了,他是不会答应的。
裴元庆左右为难,粉团团的脸颊急得通红,我沉吟了阵,凑到裴元庆跟前,低声说道:“裴元庆,你不要再争,先把事情应承下来,再保荐我随同出征,稍后我替你打金堤,你去武牢关探听裴翠云消息。”
裴元庆漆黑双眼瞪得溜圆,“你替我打金堤?你行么?”
我笑道:“放心,我行的。”
我行么?我当然不行,但我一定要去,因为这是我能够想到的找出孔慈的唯一办法。
不管孔慈劫持田武和碧桃是基于什么用心,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他的打算一定和我有关,要么是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物品,要么是想胁迫我为他做什么劳务,但这必须要有一个前提,就是我还活着,我若是死了,他握着田武和碧桃也没有用处,所以我决定破釜沉舟,去攻打金堤关,我相信生死存亡之际,孔慈一定会出现。
裴元庆心下不无感激,“多谢,”随即回应李密,“末将愿意攻打金堤,另外,我想保荐田碧瑶和我一起出征。”
李密大喜,“没有问题,”立即就分派了三千和五千人马的两张兵符给裴仁基和裴元庆,“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早间九时左右,信号官点炮,裴氏父子从瓦岗出发,裴仁基往南,直奔薄城,裴元庆和我往西,前往金堤关,中途裴元庆把兵符转交给我,独自一人穿着便服去了武牢关。
这是我第一次领兵,军中没有战将和主帅。
第一品 劈棺惊梦 第四四章 谋攻
当天下午四时左右,我带着五千人马抵达金堤关附近的安丰县,在安丰县一座无名的土山就地扎营,没有再继续前进。
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我喜欢读书,在丹阳宫的时候,除了打理花圃,其余时间都在读书,我读的书内容广泛,不过主攻方向是中医药理和佛经,那时候以为自己一生应该都会在冷宫中度过,到年老的时候,疾病和孤寂就会成为最大的敌人,因此在年轻的时候多多学习药理和佛经就显得十分的必要,至于兵书,只在十五六岁时候,为着打发时间,勉强读过一本孙子兵法,七八年后的今天,兵书上写的大部分内容都已经忘记了,只有极少数直白浅显又容易背诵的字句,隐约还记得一些,这其中最为典型的,莫过于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我记得原话是这样说的: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
了解敌方也了解自己,每一次战斗都不会有危险;不了解对方但了解自己,胜负的机率各一半;既不了解对方又不了解自己,一定是每战必败。
我虽然相信孔慈一定会在危急关头出现,但同时也提醒自己要做好孤军奋战的打算,因此,在前往金堤关向张须陀宣战之前,必要的功课是一定要做的:我需要了解张须陀实力究竟有多雄厚,金堤关的防守究竟有多坚固。
要获得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必须要进行周密的调查,而调查的方法,不外是两种:第一种,亲自出马去金堤关侦查;第二种,找熟悉金堤关地形地势的人打听,为着能够使调查内容足够全面,我决定两个办法都用:白天先找熟悉金堤关地形地势的人打听情况,晚上再带着兵勇过金堤关实地侦察,结合两方收集来的情报,确定攻城方案。
主意拿定,我找了军中的传令官,将两个问题说给他听,让他设法帮我在本地找几个百姓来问话,传令官笑道:“田姑娘,何必舍近求远,我就是本地人,对金堤关的历史和现状都了如指掌。”
我高兴之极,连忙说道:“那好,你把你所知道的信息全部说给我听。”
传令官想了想,说道:“洛州境内,顶重要的军事要塞,称之为三门三关,三门是指东北上春门,东南建阳门和西南永通门,三关是指正西金堤关,正东武牢关以及北后方的临清关,三门三关当中,金堤关又是重中之重,因为关内有着全洛州最富庶最产粮食的州郡,比如河阳、略阳、平川等,是洛州乃至整个河南的粮仓,所以从前周朝开始,历任洛州总管都很注重金堤关的防御工程建设。
到了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