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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登封嘻嘻的笑,“没有办法,自从徐家堡破亡之后,已经很久没有新鲜事发生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送上门,我不趁机闹一闹,怎么对得起自己?”转口想起一件事,“姥姥,你身上伤口好些了没?嘱咐你昨天来上药,怎么不见你来。”
熊姥姥不耐说道:“已经七七八八的了,不要再上药,你那药草味道古怪又难闻,我不喜欢。”
徐登封嘟了嘟嘴,“药草哪里有香的,你不能因为它味道难闻就歧视它。”说完伸手来探熊姥姥后背,“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复原情况如何。”
熊姥姥连忙闪到一边,“都说好得七七八八了,我还有事,不跟你玩了,改天再来看你。”说完带着景和一溜烟跑出医馆。
徐登封看得失笑,见熊姥姥腿脚利落,身形也十分稳当,猜知她伤口估计是没有大碍了,遂也放心,没再追出去,就手倒在旁边的太师椅子上,慢不吞吞的再度审视那幅泼墨山水,眯着眼细看,忍不住由衷又热情的称赞了自己一句:“我真是个天才,”又轻声冷笑,“徐尧,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第二品 干将莫邪 第十六章 密函
三月初四,唐俭带着大队人马,风尘仆仆赶到洛阳城外,增援李建成和李世民,两人见着唐俭,都是一惊,只不过李建成是惊喜,李世民是惊讶。
简单寒暄过后,李建成即提议次日攻打洛阳城,李世民沉吟着没作声。
李元霸听得面有喜色,“好啊好啊,交给我交给我,终于有仗打了。”偷眼见李世民面沉似水,顿时噤声,没敢再讲。
李建成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由四弟打前锋,我带腾甲部队扶云梯攻城,二弟负责坐镇中军指挥。”
李世民皱眉说道:“大哥,你是东宫太子,不方便冒险的,还是让我攻城妥当些。”
李建成不置可否的笑,淡淡说道:“不用。”
李元霸眨巴眨巴大花眼睛,突然笑出来,“我知道了,大哥是怕二哥抢了他的头功,所以争着攻城,对不对?”
李世民听得面色一沉,“四弟,不可胡言乱语。”
李建成却笑,“随你怎么想。”
午夜十分,新月如刀,寒光闪烁,刘文静的密函从长安千里送到李世民大帐。
刘文静在密函中写道:皇太子的僚佐徐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凑足了人马和粮草,交给唐俭带过洛阳,孔慈为了阻止唐俭,在他行出洛阳时候,私下带人尾随狙击,但是失手被擒,由徐靖囚禁在东宫殿的某处,徐靖更放出风声,称说是要迎娶孔慈,一等皇太子平定洛阳回长安,即会请他出面,赐成两人的婚姻,对此孔慈没有任何回应,事实上,自从那天夜间他出城之后,就再没有任何消息,我私下派了好几路人马,试图潜入东宫殿,搜索其人,但人甫自进入东宫殿,即失去联络,怀疑是被除掉了。
在密函的末尾,刘文静推断道:照现在情形看来,洛阳一局,因为孔慈下落不明,似乎是注定要输给皇太子的了,请秦王殿下审时度势,顺应时局,暂不要露出锋芒。
这话的意思,也即是在暗示李世民,放弃网罗之前圈定的洛阳十八文官武将。
李世民没作声,沉吟片刻,烧毁密函,随即差跟前的亲兵卫,悄悄请了李元霸来,将内容简要复述给他听。李元霸吃惊得瞪大了眼,“二哥的意思,师父是女子?”
李世民满脑子想着要放弃洛阳资源的事,倒忘记这一点了,听李元霸提起,也是有些吃惊,“貌似是这样的了,”他想了想,“不过也说不好,毕竟刘文静只是说,徐靖声称要迎娶孔师父,但孔师父并没有回应。”
李元霸心头大石这才落下,“是了,师父怎么可能是女子,徐靖变态,喜欢男人。”话是这么说,却又满心不是滋味的莫名失落,顿了顿,忍不住又开口,“不过,说起来,师父的长相,确实是稍显阴柔,另外,他还从来不让人碰他身体,说他是女人,也是有些痕迹,他要是女人。。。。”
李世民似笑非笑,“又如何?”
李元霸突然涨红了脸,没吱声。
李世民看得发笑,眼中波光闪动,左右权衡,虽然放弃洛阳资源是必然的了,但也决计不能让李建成轻易拣了便宜,他沉吟片刻,笑着说道:“四弟,你想不想知道,孔师父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李元霸两眼放光,“想。”
李世民笑道:“那就赶紧回长安,找他出来问个究竟。”
李元霸愁眉苦脸说道:“我倒是想,可是洛阳城不破,我们都没得走啊。”
李世民含笑说道:“所以要尽快破了洛阳城,明天攻城你务必要尽全力,破城之后,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直奔洛阳王府,将那里云集的所有文官武将悉数都屠宰了。”
李元霸愣住了,“可是之前二哥不是告诉我,城里的文官武将,一个也不能打死么?怎么现在又要全部屠宰?”
李世民笑容不改,“之前是打算将这些人收来我自己用,但是现在时间不够,只得将他们都屠宰了,省得落在别人手里。”
李元霸哦了声。
李世民又说道:“总之一句话,这些人留着,就是祸害,非杀不可,杀了之后,我们就可以回长安了,”他似笑非笑看着李元霸,“难道你不想早些见到孔师父?”
李元霸听得精神一振,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李世民略感安心,却又恻然,就在明天,洛阳城将会因为自己这一番话血流成河。
第二品 干将莫邪 第十七章 花匠
三月初五的早晨,李家兄弟开始攻打洛阳城,战场喊杀震天,一方为了能够早日班师奋力强攻,一方为了最后的生机拼死守城,结局是两方的死伤都十分惨重,混战之中李建成甚至被城头的流矢射中了肩膀,痛得几乎昏死,李元霸见到这情景,气怒攻心之下,一锤砸塌了洛阳半边城门,随后唐军如潮水一般,涌进洛阳城。
杀气腾腾的李元霸牢记着李世民的吩咐,一路打马直奔洛阳王府,李建成因为受伤的缘故,没有跟着他,由唐俭护送着,先到前隋皇杨广在洛阳的行宫江都宫休息,等他获知李元霸在洛阳王府大开杀戒的消息,一路飞奔赶到王府的时候,整个王府已经血流成河,除了几个躲在咔角的仆役下人,其他人无一生还。
李建成颇是愤怒,才打算要申斥他几句,但是看到李元霸懵懂不知情状的小脸蛋,眨巴眨巴如小鹿般无辜的大花眼,心肠一软,叹了口气,“四弟,是我的错,忘记交代你,以后行军打仗,破城之后,切切不可屠城。”
李元霸点头,“我知道了。”又急忙催促李建成,“二哥,是不是该写捷报回长安了?”
李建成轻笑,轻轻抚摸受伤的肩头,颇是有些得色,“我这就写。”
李元霸喜得眯眯笑。
唐军轻取洛阳的捷报送到长安的当天,东宫殿又死了一个人。
彼时孔慈正在书房抄经,屋子里点着檀香,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四周静悄悄的,孔慈抄完一卷,小丫鬟新铺上纸面,他定气凝神,饱蘸墨汁,才要下笔,突然就听到一声惨叫,声音虽然不大,但格外凄厉,孔慈心中一惊,指尖轻颤,笔端的墨汁滴了一滴在雪白纸面上。
徐靖推门进来,笑着说道:“这张纸面可浪费了。”
孔慈没作声,将狼毫笔搁置在砚台上,抬头审视徐靖,他身上衣衫整齐,笑容如春风,但是黑缎子绸布鞋上,却沾有几滴新鲜的血迹,另外袖口有个新开的口子,看样子是给刀刃划破的。
孔慈叹了口气,“今天死的又是谁?”
徐靖笑容不改,取走脏污的纸面,重新铺上一张,轻描淡写说道:“一个花匠。”
“是谁派来的?”
徐靖说道:“不知道,他身上没有标记,辨别不出身份。”
孔慈皱眉,“你辨别不出他的身份,做什么杀他?”
“他在外边修剪花枝,但是探头探脑的向书房张望,样子十分可疑。”
孔慈有些生气,“人家张望几下也有罪?徐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可理喻的?千万可别说是为了我的缘故,我人微福薄,担当不起这样的待遇。”
徐靖却笑,细细打量孔慈,“你怕什么?”
孔慈叹了口气,觉得和这样的人理论,真是多余,所以没有再开口。
徐靖沉吟了阵,也觉着有些无趣,只得解释道:“我杀他不仅仅因为他张望,还因为他转身时候,腰间闪出一线光亮,显然是藏了刀刃在身上。”他翻开手心,将手中一柄短小轻薄的圆月刀片放在书桌上。
孔慈怔了怔,拿起刀片审视片刻,面上神色如寒霜,“这是自他身上搜出来的?”
“对,”徐靖察言观色,试探问到:“你见过这刀片?”
孔慈没作声,良久说道:“见过,不仅如此,很早以前,有人还曾经送过一片这样的刀片给我,用来削果皮。”
徐靖大是惊奇,“送你圆月刀片削果皮?”
孔慈点头。
“为什么?”
孔慈出了会神,“因为我是左撇子,当时营里发的许多刀器都不合我用,每每令我受伤,因此就有人送了我这样的圆月刀片,我当时不肯收,那人就笑嘻嘻说,”他微微露出笑容,“这是专门给我削果皮用的,因为他不喜欢吃带果皮的果子。”
徐靖酸溜溜说道:“是徐尧吧?”
“是,”孔慈叹了口气,眉宇之间却有些笑意,“我那时候也真是单纯,居然就这么相信他,收了刀片,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真笨死。”
徐靖冷笑,“不是你笨死,是徐尧了解你,将你攥在手心里,”他看了孔慈一眼,有些不是滋味说道,“我们一样同窗七年,我居然不知道你是左撇子。”
孔慈却笑,收起刀片轻轻抚摸,“可能是我隐藏的好。”
“但是徐靖却发现了。”
孔慈笑道:“他比较滑头,又死皮赖脸的,天天跟在我旁边,难免给他看出破绽,”他不欲再就这问题多做讨论,遂转移话题,“这样看起来,死的这名花匠,多半是和徐尧有关的了。”
徐靖冷笑,“他到底还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