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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堂堂大少爷,却像小偷一样躲藏,真是丢脸丢到外太空了!
绿蒂昂起下颚,挺直背脊,像个高傲的公主回到皇宫,当她听到浴室里有水洒声,不禁松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不愿见到他是因为生气而不是害羞。
她正想住房间钻时,忽然发觉屋里的摆设变了,家俱全部焕然一新,地打开主卧室的门,一股刺鼻的柠檬味令她感到患怒,大少爷为了防止她去报案,先一步湮灭证据,实在太可恶了!
他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决心要跟大少爷摊牌……
这么做无异是鸡蛋碰石头,她根本没想到受伤的会是她自己。
宋常邑裸着上半身走出浴室,肩膀四周结实的肌肉上有几颗水珠,性感极了。
他不是故意卖弄身体,他以为她会躲在闺房内不敢出来见他,所以才这么随便,但如果他现在急急忙忙穿上衣服,便表示他怕她看他的身体,岂不是让她笑话!不过他倒要看看,她看了他强壮的体格身体有什么反应?
“你跑到哪里去了!〃宋常邑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一村稳若泰山的表情。
“中山北路。〃绿蒂感觉到两颊烧了起来,烫得可以烤两片土司。
一年多前,她在蔬果栽培室也曾看过大少爷裸露上身,当时一点感觉都没有,现在却浑身不自在,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她身上游行。
镇静!她知道他故意要看她出糗,她抬抬眉毛,投给他一个不怎样的眼神,好让他酌男性自尊受些伤害,她明白这种眼神很无礼,但是这是他自找的。
在未成年女孩的面前担胸露背,成何体统!
“你一定还没吃饭,冰箱里……〃宋常邑伸直手臂,让肌肉线条看上去更优美。
“我不但吃饱了,而且吃得很丰盛。〃绿蒂发现根本没有人伤害得他,因为他的自尊像花岗石一样坚硬,倒是她自己快流鼻血了。
不行,万一她鼻血真的流出来,大少爷恐怕会得意死了,她必须快点解救自己。灵机一动,绿蒂走向冷气机旁,说道:“天气好热,我去把冷气开到最大,你要不要把上衣穿上,免得着凉感冒。”
“好。〃宋常色走回房间,套上亚曼尼休闲服,然后再走回客厅。
“依我看,你的丰盛晚餐最多就是吃热狗和薯条。”
“你猜错了,我吃海陆铁板烧,有牛肉、龙虾、鳝鱼……”
“绿蒂,说谎鼻子会变长。”
“不会啊,你的鼻子一直没变化。〃绿蒂漂亮地反击。
“给你一块铁,你就铸成剑,非常好。〃宋常邑扬高眉毛。
“我是开玩笑的,如果冒犯你,请你不要生气。〃绿蒂赶紧赂罪。
刚才和二少爷吃饭时,话题免不了提到城堡,虽然他们都极力避免提到酷男人,可是避无可避,他是他俩人共同热爱的人,在言谈之中她不难发现二少爷对大少爷怀念特别多,而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心一直挂记着他。
看到大少爷现在的样子完全符合二少爷所说,当酷男人扬高眉毛时,通常代表有人要失业了。绿蒂第一个想到爸爸,若不是为了保住爸爸的饭碗,她才不会道歉,她又没说错,大少爷的确在吞并其他公司时说过不少的谎言,这点有报纸为凭。
见她恢复温驯的模样,宋常邑非要问地:“你晚上吃什么?”
“我在路上遇到一个朋友,他请我的。”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女生跟女生吃饭通常是各付各。〃绿蒂一五一十的说。
“他是谁?他请你吃饭有什么企图?〃宋常邑的眼眸喷出妒火。
“你又不认识他,我说出他名字对你有什么用处?〃绿蒂冷淡的应对。
“我要去找他。〃铲除异己,一向是来常邑的专长。
“你找他做什么?”绿带质问。
“派人查他的底细,看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宋常邑辩解。
“不劳你费心,他是好人,我百分之百的确定。〃吼完绿蒂就跑回房间。
她背靠在门板上,一颗心像被囚的小鸟在肋骨门狂跳,胸部上下起伏,现在她即使闭上眼睛也挥不掉他性感的身体所带给她的震撼还有他的眼神以及他迫人的声音,都令她感到害怕。
在他的面前,她根本无法说谎,如果他继续问下去,她一定会说出二少爷的行踪,虽然她也希望宋家团圆,可是她答应二少爷在先,所以她不能背信。
隔着门,传来宋常邑用力敲门的声音:“他到底是谁?”
“补习班同学。〃绿蒂现在有勇气说谎了。
“他是不是想追你?”
“不是。
“你喜欢他?”
“完全不喜欢。”
宋常已追根究底地:“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他的邀约?”
“因为我没钱吃饭。〃绿带有理由相信他的晚餐一定是炸药。
“下次不可以这么随便跟男生吃饭,听到没?〃宋常邑简直像个吃醋的丈夫。
“听到了。”绿蒂抱怨地:“大少爷,你比我爸爸还啰嗦!”
“把门打开,我有话要跟你说。〃宋常邑放软声音,他不希望她把他看成老一辈。
“只要你放过雪儿,我就开门。〃绿蒂想起她要谈的正事。
“我这儿有医院的检验单,上面清清楚楚载明她有毒……”
“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捏造的?〃她看不见他的脸。
“我发誓。〃宋常邑忍气吞声。
“男人的誓言可信,母猪都会上树。〃绿蒂讽刺。
“言下之意,雪儿的谎言胜过我的誓言!〃宋常邑怒不可遏地朝门踢了一脚。
绿蒂没有作声,不过她的脚亦不甘示弱地回踢一声,门应声哀号。
“我明天一早要去日本。〃宋常邑只好在门口说。
“祝你一路顺风。〃绿蒂很普通的回答。
“电话修好了,如果你要打电话回美国就趁现在,我不希望半夜被吵醒。”
他有大哥大,却替她修电话,绿蒂明白他对她好得没话说,如果说她对他还有挑剔的地方,那就是他对别人大过冷酷无情,令她觉得悲哀。
等到常邑回房后,绿蒂才蹑手蹑脚走出来,不可否认地她不仅想爸爸,而且还想哭,她有一堆的女儿家心事要说,但是说给爸去听好吗?
“爸,我是绿蒂。你好吗?”她咬着下唇,把孤寂的眼泪留在眼眶内。
“我很好,你的电话是不是坏了一阵子?〃夏爸声音像得到糖果的孩子般兴奋。
“嗯。〃绿蒂不想破坏爸爸的心情,强装出好心情:“今天早上才修好。”
“大少爷还在这吗?”夏爸怕人听到地小声问。
“在,不过他明天要去日本。〃绿蒂突然感到一股分手的落寞。
“谢天谢地,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夏爸用比蚊子叫再大一点的声音问。
绿带屏息一会儿,然后用生气的口吻:“爸你在说什么!”
她不知道爸怎么会怀疑?是大少爷说了什么?还是爸自己发觉了什么?
或许是在台湾独立生活一年的缘故,她学会了自己打理自己的心情,她不想再像小时候那样把路易挂在嘴边,结果害她成为大家的笑柄。
如果她向大家宣布她现在爱的是大少爷,大家会作何感想?
几乎可以想像得到,大家一定会带她去医院做脑部断层扫描,看看她是不是头壳坏了!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头壳坏的不是她,是在少爷,是他先勾引她的。
但说出来没人会相信!
夏爸坦承:“都是爸不好,被孤男寡女这四个字搞得心神不宁。”
“爸你放心,大少爷对我像对妹妹那么好而已。”
“是兄妹感觉就好了。”
“大家都好吗?”绿蒂转移话题。
“大少爷有一年没长住城堡,所以大家好得不得了。”
“哦——〃她的心好像梗在喉咙里,让她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哽咽。
人家都快乐,照道理说她也应该感到快乐,事实不然,她酷男人感到悲哀。
表面上大家都尊重大少爷,其实是怕他的钱,她甚至怀疑,当他死后会有多少人感到高兴,又有多少人会去他碑前吐口水,真正为他伤心哀悼的人恐怕寥寥无几,但她会是那些少数人之一,且是哭得无比痛心哟。
压在眼眶里的泪再也忍不住了,它们像决堤的洪水淹没她的脸。
地为他哭,这个答案再明显不过,她是真的爱上他了。
夏爸惊觉到不对劲:“绿蒂,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好像很悲伤的样子?”
“路易要结婚了。”绿蒂混淆视听,企图让夏爸判断错误。
“大少爷说的?〃夏爸信以为真。
“他今天告诉我的。〃绿蒂吸着鼻子说。
“别太难过。〃夏爸简单安慰,他觉得每多说一个字都只会让女儿更加难过。
“我懂。〃绿蒂尽量装出轻松自在。
“乖女儿,你后天回来时,爸会去机场接你。”
“爸,时间很晚了,我该去睡觉了。”
挂上电话后,她觉得自己好像站在某个山峰上,俯视着她一生中首次的迷茫,这完全不同于那么多年来对路易的迷恋,她对大少爷感到迷茫,一部份是因为害怕,另一部份是因为喜悦,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绿蒂变了好多!〃老赵叹口气。
“我也觉得,她回来十天了,我还没听到她的笑声。〃大山跟着叹气。
“看她愁眉不展,像被大货车辗过似的,连我都心情不好。〃罗珊掏出手帕。
“绿蒂是不是生病了!你有没有问她?〃英姨一边为大家倒咖啡,边看着夏爸。
面对大家的担忧,夏爸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他起身走到厨柜前,拿出一瓶莱姆酒对着口喝:“她是变了,她现在有心事也不告诉我。”
“我早就说不要把她送走,你偏不听。〃罗珊立刻旧调重弹。
“不,不是夏爸的错。〃英姨维护的说:“我想绿蒂心情不好是跟路易有关。”
“这是失恋的正常现象,过几天就会好了。”老赵拍拍夏爸的肩膀。
“她一天不开心,我就一天心烦。〃夏爸又灌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