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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心姐姐,秦姨娘做了什么事,她自己心理清楚,你若是还不肯相信,便让人去查一查,香巧昨儿个去了哪里的药房,买了些什么好东西,便知分晓了!”
容蕙茹掩嘴一笑,见到容暖心气急败坏的模样,她只觉得心头一阵畅快。
恨不得立马见到她倒霉的模样。
在她回府之前,她一向是容府的骄傲,若不是因为容暖心,皇后那日便要将她指给三皇子做正妃,将来说不定还能母仪天下。
如今,这大好的前程都毁在了容暖心的手上。
一想起这事,容蕙茹的眼中便满是恨意。
容定远没有作声,却是暗暗应充了容蕙茹的话,大夫人立马喊了人去查。
屋子里一时之间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下的声音都能听见,老夫人默默的喝着茶,脸上看不出是气还是哀,大家的话她都听在耳里,却无力再多说一句话。
不管这事是秦氏做的,还是遭人陷害的,都让老夫人心寒,这府上是越加的不安宁了。
好好的一个府,怎么就闹得这么水火不容呢?
约摸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派出去打听的人终于回来了,他们还带来了一个人,正是城东药铺的李掌柜的。
长得珠圆玉润,他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在屋子里随便瞧了一眼,便指着香巧道:“这个丫头我认得,便是昨日来我铺子里买过药材!”
大夫人立即问道:“她买了些什么药材?”
李掌柜故作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是闺中药,小的也疑心过,这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怎会买这种东西,方才贵府的人找上门,小的也不敢胡说,立马就跟着贵府的人过来了。”
“胡说,一派胡言!”容暖心瞪圆了双目,纤纤玉指直指地上的男人,努极反笑。
好一个周密的局。
好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大夫人的嘴角止不住的扬了起来,指着刘大夫手中的美人笑叶瓣,道:“可是这种脏东西?”
那掌柜的一瞧,立即猛的点头,极肯定道:“正是。”
却在这时,一直不曾言语的老夫人终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容暖心这才发现,老夫人的手一直抖个不停。
“若真是这样,定远,你就当我求你,放秦氏一条生路,她这一生的确走得十分艰难!”沧桑的声音伴着丝丝沙哑。
容暖心看见老夫人的眼眶中已是满含泪花。
既然大夫人出了狠招,那么,她只好见招拆招了,容暖心扬了扬手,立在秦氏身后的香巧与美景丫头立即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环绕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气氛。
容定远的双眸死死的瞪着秦氏,似乎在等她亲口向自己求情认错。也正是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秦氏的身上,因此,谁也没有注意到离去的那二人。
大夫人、容蕙茹、容蕙乔都兴灾乐祸的瞧着那倒霉的母女,似乎下一秒,那两人便要遭了殃去。
容暖心突然冷笑了起来,那笑意虽冷,却没有一丝慌乱,容蕙茹生怕出了什么岔子,忙上前跪倒在容定远的面前,苦苦的求道:“爹爹,秦姨娘或许只是一时糊涂,求爹爹饶了秦姨娘!”
这话说的多动听,一时糊涂?摆明了就是认定了秦氏偷人的罪,好个狡猾的容蕙茹。
“你不必替她求情,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便要承担后果!”容定远的拳头在袖了里紧紧的握了起来,面上戾气一片,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低头瞧了瞧容蕙茹,却见她早已是满面泪珠,又想起前些日子,自己曾打过她一巴掌,心中生出了些许悔意,他伸手一扶,暗道,还是养在自己身边的女儿亲。
这般想着,容定远看容蕙茹的目光便又柔和了一些。
容暖心用眼角的余光瞧见香巧和美景二人又悄悄的立在了秦氏的身后,她嘴角一挑,温婉的笑了起来。
“爹爹,既然这些人都一口咬定是我娘做了错事,那么,我这个做女儿替娘问个明白,也不为过吧?”
她的声音淡淡的穿透了整个屋子,所有的人都望向她。
大夫人脸上的笑意一僵,她打心眼里对容暖心存在着芥蒂,两人周旋了那么多个回合,似乎她还从没有赢过,这一点让大夫人更加的不安。
她想也没想,便立了出来,反对道:“暖心,母亲知道你为秦氏不甘,但毕竟是证据确凿,便不要多说了,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对老爷的名声总是不好的。”
她这会儿倒是讲起名声了,她设这个局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顾全容定远的名声?
容暖心的双目微微往里一拧,原本温婉的笑意便换作了一柄冷傲的利剑,她环视着四周,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一下,这才张口,扬声道:“我正是顾全爹爹的颜面才要将这事弄个水落石出,试问陛下亲封的德荣县主的亲娘犯了错,若是不弄明白,他日太后问起,暖心该如何回答?爹爹也不怕陛下治容家一个欺君之罪么?”
她话语如珠,声色俱厉,面上威严高傲,仿若在夜色中独独艳绝一方的优昙花。
大夫人一时语塞,却又想到,人证物证俱在,她还能翻了天去不成。
容定远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心中到底是权衡了一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的,且不说九殿下整日里缠着容暖心,太后那边也是问过好几回的。
“大伯伯,容暖心定是想狡辨,求大伯伯治她的罪,”容蕙乔不甘的站了出来,双目死死的瞪着容暖心。
上一回,那二十大板,可是害得她大半个月也下不了榻,她自然是恨极了容暖心,恨不得她立马被赶出府去。
都说墙打出头草,容暖心扬手便狠狠的赏了她两巴掌,厉声道:“放肆,就凭你无品无级的小姐,便敢直呼御赐县主的名讳,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还是想让皇上治我们容家一个不分尊卑、不将圣旨放在眼中的罪?”
“我……我没有,我……”容蕙乔被她打得头晕眼花,但却总算是弄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她急急的想解释什么,却又找不出理由,只得委屈的直掉眼泪。
“够了,要查便查”容定远半眯了双眼,不愿再担搁下去了。
“请父亲将这四个侍卫、药房的药童、还有这位掌柜的,分别带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容定远扬了扬手,那六人立即被带了出去。
这容暖心要玩些什么花样,大夫人的心突然悬了起来,若是之前她还自认自己的计策天衣无缝,那么……现在的她,背上已经泛起了冷汗。
右眼皮不停的跳动着。
容暖心冲身后的良辰丫头扬了扬手,良辰便在门口喊了一声:“带药童进来”,守在外头的婆子立即将那药童带了进来。
容暖心上前一步,踱至药童的跟前,从容且清晰的问道:“药童,你刚才说是香巧姑娘去你那里取的药材,我可问你,香巧丫头今儿个可在这里?”
药童环视了一周,立即小声答道:“在”。
那好,你将香巧丫头指出来。
那药童的双眼在秦氏的身后停留了一小会,便走上前去,将身着水蓝色衣裳的美景丫头拉了出来。
大夫人的脸色大变,她目瞪口呆的看着秦氏身后的两人,方才,美景明明穿的是鹅黄的裙子,而香巧则是穿着水蓝的对襟褂子。
府中的下人,凡上了二等的丫头都能穿上主子赐的衣裳。
容蕙茹急得大叫起来:“错了,错了!”
容暖心一声大喝:“闭嘴,本县主在问话,岂是你可以随便插嘴的,若是再以下犯上,休怪我去太后那里告状!”
一听到太后,容蕙茹立即闭了嘴,心中却是急得半死。
那药童这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刚才大小姐明明说是个穿水蓝色裙子的,怎么会弄错?他急得满头大汗,脸色一下子青了一大片。
却在这时,容暖心偏偏让人堵了他的嘴,直接宣了下一个人进来,这一回,美景按老夫人的指示,退去了偏屋,容暖心安排的一名前厅的粗使丫头正好走了进来,那李掌柜便顺势一指:“就是这位姑娘!”
接下来的四位侍卫,也相继认错了人,直到最后,都没有一个人将香巧的容貌认出来。
最后一个侍卫居然误将大夫人身边的林妈妈拉了出来,这也不能怪他,美景已经退下去了,这屋子里便再也没有穿水蓝色衣裳的下人了,满满一屋子的人,只有大夫人身边的林妈妈穿了一件宝蓝色的袍子,颜色倒也可以说是相近的。
“够了!”容定远再也忍不住,一掌打下去,他身边的案几便应声碎成了粉沫,本就是习武之人,一怒之下,更是杀气四现。
原先,口口声声指证香巧丫头去买药的六人,这会竟同时跪了下来,连连磕头求饶。
且不说这府中有多少个丫头,几乎每个月都有新面孔,那药童和侍卫都是男子,自然打少接触内院,又怎会识得香巧的闺名?再有那位掌柜的,他口口声声说,买这东西的人极少,理应记忆犹新才对,又怎会先后两次将人混淆?
“说,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容暖心一甩袖,尽显县主威严,炯炯有神的杏眸瞪在几人的身上,似乎不需出手,便能取人性命一般。
大夫人的脸上一白,却又立即按下了心中的不甘,咬着牙敛下双目,装作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一名瘦高的侍卫跪爬了出来,带着哭腔喊道:“老爷,属下招了,是大小姐,大小姐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指证秦姨娘的,求老爷饶命。”
容蕙茹买通证人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容暖心竟会棋后一步,她让壮子在暗中调查清楚了这几日与大小姐身边来往的人,最后确定去买通这个家中有困难的侍卫,捉住他的把柄,让他为自己做事。
“不……不是我,父亲,我冤枉啊!”容蕙茹急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容定远面前,泪珠是直往下掉,说不出的委屈。
有人开了头,其余几人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