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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前几日有个叫花子告诉我朱富贵要进牢门了,我寻思着借给他的银子还没有要回来,便大着胆子上门来要了”女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是小小声的说道。
她倒也没说假话,只是被人白白利用罢了。
容暖心又是轻轻一笑,扬手拦了容定远一把,淡淡的说道:“父亲,等此人把话说完再追究也不迟呀!”
“老爷,这成何体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烟花女子也配在我们堂堂候府撒野,依妾看还是将她送宗人府查办!”大夫人终是耐不住站了起来,指着那个女子,便声色俱厉的说道。
仿佛有多么痛恨这些个靠着卖身体挣钱的女人,虽然她表现的极为镇定,但容暖心没有错过大夫人缩在另一只袖子里的手已经紧紧的握了起来,指节都泛了白,内心一定是提到了嗓子眼了。
好一个处事不惊的大夫人,她今儿个便偏要她好看。
容定远点了点头,正想让人将那女子送到宗人府去彻查,却听门外又是一声报喊:“老爷,不好了,迎春楼的姑娘守在了府门口,说是来要人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摆明了就是有人设的局。
大夫人的脸色一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唇已经是惨白一片了。
“混帐,这些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容府闹事!”容定远一甩袖,正要走出去,却见大夫人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看来,纸是包不住火了,没想到她莫氏也有认栽的一天。若是容定远真出了这个门,那么,外头的那些人指不定还要怎么胡说,朱富贵是她差香婵去迎春楼寻来的,不少人是认得香婵的,原以为烟花之地便是最安全的,没想到,还是被人揪住了尾巴。
起初她是盘算着让朱富贵和秦氏拉扯在一块,继而让容定远名正言顺的休了她,怎知……
“老爷,妾该死,妾也是前些日子才得知那朱富贵是假的,却是不想惹老夫人伤心,一直瞒在心里,妾也左右为难啊!”大夫人眼中含着泪花,面上是既委屈又矛盾,仿佛她这些日子真真是瞒得有多苦一般。
唱戏的估摸着也没有大夫人这么好的演技吧?
容暖心笑着,上前一步,道:“大夫人也是一片苦心啊,瞒着父亲和老夫人给这龟公送了多少回银子了?真真是辛苦您了!”
‘龟公’两个字,生生的将容定远那抹高傲的自尊给扯了出来,他脸色一变,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冷眼瞪向大夫人,他难以置信的是,大夫人居然瞒着他,允了一个低贱的‘龟公’住进府中,还享受着容府主子的待遇,这让容定远情何以堪,他甚至怀疑大夫人是否与那假冒的朱富贵有染……
“贱人!”他一把拽起莫氏,扬起手,便狠狠的扇了上去。
大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而后左边脸火辣辣的痛着,嘴角慢慢的肿涨了起来,嘴里也漫延着浓郁的血腥味,这一巴掌打得可真不轻,许是下了十分的力道。
容定远长年征战杀场,早已练就了铜头铁臂,这一下,真真是打得厉害得很。
“娘……”容蕙茹情急的扑了上去,一把接住大夫人摇摇欲坠的身子,脸上是泪珠连连,真真是惹人怜呢。
“老爷,妾错了,妾甘愿受罚!”大夫人又是何等的精明,她心中虽然恼容定远,但却很快镇定了下来,‘扑通’一下,又重重的跪了下来,她知道,容定远心高气傲,定是恼她自作主张,她此时服个软,也给了容定远台阶下,这事只要她死咬定自己是后来才知情的,别人又耐她如何?
果然,容定远的面色缓和了一些,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刚要伸出手去扶大夫人。
男人的尊严始终让他放不下颜面,伸出手时动作自然是僵硬了一些,却被容蕙茹误认为他还要来打自己的母亲,容蕙茹倒也是个孝顺的,伸手便拦在了母亲的面前,张口便哭喊道:“母亲有什么错?自从接了那两个贱人回府后,您便不疼蕙茹了,您便不尊重母亲了,早知道今日,当初母亲就不该接她们回府……”
她的话还没有喊完,容定远伸出来的手,便转为巴掌,生生的打了容蕙茹的小脸上,一瞬间,那脸上是精彩绝伦,刚刚打了左脸,现在又打了右脸,还真是左右对衬。
“说的好,父亲或许就该将我们母女送回原住地,暖心从一回府,便屡次遭人闲话,暖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蕙茹妹妹要如此害我,为何大夫人要如此容不下我娘!”
说罢,她亦含着泪跪在了容定远的面前,倔强的杏花眼一眨不眨的瞧着容定远,只盼着他给她们母女一个爽快的答复。
这种不上不下,没名没份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一时之间,屋子里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那名烟花女子见情势不对,正要爬起来溜走,却被眼疾手快的良辰一把按住。
“候爷饶命啊,候爷饶命啊,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其实是有人出了银子让我来府上说这些话的,但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是候爷不相信,大可以去我们迎春楼问一问!”
正在这时候,容定远的属下已经回来了,方才,他暗中派了人去调查门外的那些人。
来人附在容定远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便退下了,容定远的脸色似乎变得更加难看了,几乎是咬紧牙关才能压下自己那滔天的怒意,他冷冷的瞪着大夫人:“请容秀梅过来!”
其实不需要去请,容秀梅早早便跪在了厅外,她反倒是个识趣的。
朱富贵出了那样的事,容秀梅早已料到自己也脱不了身,也不等容定远传,便带着一双儿女守在了门外,听了容定远的传话,她立即领着儿女走了进去。
“大哥,母亲!”容秀梅惨白着脸,眼中满含泪花的跪了下去。
“你可知错?”容定远怒极反笑,他何曾想到自己的亲妹妹居然会如此的欺骗自己,这些日子,趁着他不在府上,大肆的骗取府中的钱材,为的不是还债,而是在外头养男人,早在真正的朱富贵死之后,她便将家里的房产和地产都变卖了,与一名年轻的男子在城西买了一处宅子,这些年来,那男子也不知道在哪里染了罂粟隐,每每发作之时,便要服食价格昂贵的罂粟膏,如若不然,便会生不如死。
这样一来,朱家卖房卖地剩的那些钱财自然不够那名男子的开销,于是,容秀梅这才挺而走险,想到请人来容府骗银子。
却是万万没想到,便是在今儿个早上,那男子见容府这边的情势不对,干脆低价卖了宅子,卷了钱财走人了。
容秀梅脸上的悲戚也不是装出来的,许是心凉到了极点,且不说与那男子的感情如何,这么些年来,她花了多少银子在那人身上,本想着再骗多些便与那男子双宿双栖,却不想,到头来竟是这种结果。
“大哥,秀梅知错,秀梅被猪油蒙了心,请大哥责罚”容秀梅也不辨解,双重打击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更憔悴了,整个人像是被被霜打过的茄子,疲惫却又无力。
“娘,我不要离开容府,出了容府,我们怎么办啊?我不要受苦,娘……”朱惜玉突然大哭了起来,出了容府,她们娘仨,便成了真正的穷人,莫说有人伺候了,日后吃餐饱饭都是个问题。
朱惜玉一向是个懒惰的,立马就不依了。
朱旺倒是平静的很,似乎容秀梅作什么决定都与他关系不大。
容暖心突然想起,朱旺平日里是极少呆在府上的,这人身上总透着一股子神秘感,与朱家的其余人显得格格不入,此时,眼看着要被逐出容家了,他亦不慌不乱,难道他便一点都不担心出了容府会去受苦么?
在容秀梅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纵?容暖心一直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搅动着整个棋盘,她当初差人去迎春楼调查的时候,便每每有人在暗中似阻非阻,若是大夫人的人,定是一刀便切断了她的路。
是二夫人?容暖心却又暗暗摇头,二夫人如今关在祠堂里,都是老夫人的人去照看的,且不说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传话,便说她被大夫人算计的那一回,容暖心便觉得她不会有那个心机。
上次胭脂的事,与今日这事加起来,使得容暖心愈加的肯定,这里头定有一个幕后操纵者。
“唉,只是苦了一双孩子”久久不曾发话的老夫人长叹了一声,带着几分哀求的望向容定远,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再错,也改变不了这牵在一起的血缘关系。
“大哥,我甘愿出家替容家祈福,替娘祈福,求大哥收留惜玉和旺儿!”容秀梅咬了牙,做了最后的决定,而后她重重的叩下一个响头,久久不肯起来。
老夫人闭上双眼,眼角已有泪花溢了出来,好好的一个女人,谁会愿意去那种地方,罢了,罢了,今日也算是她咎由自取了。
“罢了,便依你一回”老夫人终是不忍的,没等容定远发话,便先做了决定。
眼看着容秀梅被下人拉了出去,老夫人终是起身要离去,她一站起来,双手双腿便止不住的颤抖着,面色也颇为青白,似乎在极力隐忍着自己身上的不适,容暖心记得,自己初回府时,老夫人的身子骨还算硬朗的,短短时日,却变成了这样?
容蕙茹也被人带了下去,容定远狠狠的剜了大夫人一眼,正想大步离去,却被容暖心拦了下来,她‘扑通’一声跪下,声色凿凿的说道:“父亲,请为娘正位,女儿如今身为德荣县主,母亲却是个没名没份的,这传出去,岂不是个笑话?再说了,娘才是您的发妻,若是父亲再不给娘一个名份的话,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日,这事将闹得天下尽知,到时候爹爹当如何面对天下人,如何面对圣上对您的期望?如何面对北疆奉您为神的千万百姓?请爹爹为娘正位!”
说罢,她再次磕了一个响头。
这不是请求,是明目张胆的威胁,她在用他的名声威胁他……容定远的双目再次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