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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的维多利亚时期的建筑,一个可以改造成甜蜜之家的家的地方,而不是一种投资。“你是在说甜蜜之案的茅舍吧。”在看了一处房产后西蒙说道。
在我们称之为“未来的潜力”的这个方面我们的看法完全不同。当然了,这种潜力与我们有着极大的关系。我们俩都知道住在陋室狭居需要清新和丰富的爱情,这种爱情会使得爱人们除了幸福地在同样狭窄的双人床上依偎着取暖外,对一切都毫无所谓,可西蒙和我却在很久以前就发展到了享用一张特大型床及有着双重控制的电热毯的境地。
在夏日一个浓雾弥漫的星期天,我们在太平洋高地区域的边缘一幢六单元的建筑上发现了一块欢迎来访洽购一套合作公寓的牌子。说边缘,我指的是它凭一些破破烂烂的组成部分依附于这个时髦的社区。这幢建筑的后部坐落在西艾迪逊区域,朝那儿的门和窗都装着防锯的钢栅栏。它距太平洋高地区域中最繁华热闹的街道有整整三个街段和两个税收等级,居住的都是些有能力养得起宠物狗、情妇和第二家庭的人家。
在公共门厅中,西蒙捡来一张卖房传单,上面尽是些用连字符连接起来的令人迷惑的陈述:“一套中等奢侈、双重标准、下太平洋高地区域的合作公寓。”他大声读道,“位于一幢由声名卓著的建筑师阿奇博尔德·梅修建于一八九三年的显赫而一度壮观的维多利亚风格的大厦。”令人惊奇的是,这张传单上还吹牛说有十个房间和一个停车位置,而全部的要价仅占我们预算的一小部分。可我们所看到的能提供使用的一切决没有多于五个房间——如果把车房也算上,则是六个。
我批了第五单元的门铃,“这价钱就这个地段来说倒是不错。”我评论道。
“可它甚至都不是分套购置的公寓,”西蒙说,“与合作公寓的人住在一起,我听说,你甚至连改变你灯泡的瓦数都不得不遵守那愚蠢之至的规定。”
“看那个楼梯扶手,我怀疑它就是最初的木制品。那难道不妙吗?”
“那是假的,你从那比较精巧的卷曲可以分辨出来,它们太规则了。”
由于西蒙对这个地方似乎丝毫也没有兴趣,我准备提议我们离开。但是随后我们听到楼梯上传来迅速的脚步声,一个男人叫喊道:“我马上就来。”西蒙漫不经心地十指交叉握住我的手,我都已记不得上次他那样做的日子了。不管他怎么批评,他必定是喜欢上了这幢建筑的可能性:无论如何它足以要我们去拥有一对幸福婚侣的外表、要我们有坚实的经济收入并能在整个契据待完成期间充分稳定地持续下去。
地产代理人原来就是那份卖房传单的炮制者,是个穿着漂亮的秃顶年轻人,名叫莱斯特·罗兰或者罗兰·莱斯特。他有个令人恼火的习惯:经常“咳咳”地清喉咙,从而给人一种他不是在撒谎就是在准备做令人难堪的仔悔的印象。
他递给我们一张商务名片,“你们以前在这个地区买过房子吗,——先生与夫人?”
“毕晓普·西蒙和奥利维亚。”西蒙回答说,“我们现在住在马里纳地区。”
“那么你们知道这里是这个城市最好的住宅区喽。”
西蒙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你是指太平洋高地,而不是西艾迪逊吧?”
“哈!你对此必定是个行家里手。我想,你们是想先看看地下室吧。”
“好的,我们就去看一下吧。”
莱斯特负责地领我们看了分开安装的各种仪表和热水柜、普通的热水器和铜制管道,与此同时我们则富于经验而又无所承诺地咕哝着。“就如你们注意到的,”——莱斯特清了一下喉咙——“这房子的基础就是原来的砖结构。”
“不错。”西蒙赞赏地点点头。
莱斯特皱起眉头,有那么一瞬间把我们留在了深沉的静默中。“我提起这一点是因为——”他咳嗽了一下,“就如你们可能早已知道的,大部分银行不会给一幢砖基础的大楼筹措资金。你们知道,是担心地震。但是所有者却想要进行二次抵押,而且是以类似的市场抵押率。当然了,前提是你有这个资格。”
这就是了,我心想,为什么这个地方卖得那么便宜的理由就在这儿。“这幢大楼曾出过什么问题吗?”
“哦,没有,绝对没有。当然喽,它经历过通常的整修——诸如装饰的裂纹等等的毛病。所有古老的建筑都会有几条皱纹的——那是岁月的特权。真的,面对一个上了百岁的老人,我们看上去都该是光彩照人了。此外你们也必须记住,这位涂粉饰彩过的老太太早已经历过1889年的地震而毫发无损,更不用提1946年的那次大地震了。而对于较新的大楼,你们却无法这样评说,是吧?”
莱斯特的话听上去太迫不及待,而且我还开始闻到垃圾堆的那种令人不快的霉臭味儿。在黑暗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只只饱经风霜的箱子,被老鼠咬啮过的箱皮和开裂的塑料上尽是尘蒙灰积。在另一个贮藏区则散落地堆放着锈迹斑斑的笨家伙——汽车零件、杠铃、一只金属工具箱——某个早先的住户雄激素过剩的纪念物。西蒙松开了我的手。
“这个单元只有一个停车位置,”莱斯特说,“但是很幸运,二单元的那个男人是个盲人,你们可以租用他的位置来停第二辆车。”
“多少钱?”西蒙问道,刚好我也在同时宣布说:“我们没有第二辆车。”
就像只猫一样,莱斯特安详地看看我们两个,然后对我说:“哦,那就会省了不少麻烦,是吧?”我们开始从一个狭窄的楼梯并登上去,“我带你们从后面的进口上去,这过去曾是仆人的楼梯,通向合用的单元。哦,顺便说一句,过去几个街区——步行的距离,你们知道吧?——那儿有一所极好的私立学校,绝对顶级。到了三年级,那些小怪物已经晓得怎么卸开一台386计算机并把它升级到486。简直难以相信这些日子里他们能教你们的孩子多少东西。”
这一次,西蒙和我以同样的两音节说道:“没有孩子。”我们互相注视,显得有些吃惊。莱斯特微笑起来,然后说:“有时那是非常明智的。”
在我们婚姻的初期,生孩子是我们共同拥有的一个大梦想。西蒙和我都被我们遗传基因合并的可能性冲昏了头脑。他想要个看上去像我的女孩子,我则想要个看上去像他的男孩子。经过六年的每天测量我的体温、两次月经期间戒酒、用闹钟来控制性交以后,我们去看了一个生殖专家布雷迪医生。他告诉我们西蒙不会生育。
“你是指奥利维亚不会生育吧。”西蒙说。
“不,化验结果指出是你。”布雷迪医生回答说,“你的医疗记录也表明你的睾丸直到你三岁才降到位。”
“什么?我不记得有这回事,何况,它们现在总是降到位了,那又会碍什么事呢?”
那一天,我们学到了许多有关精子的脆弱性、精子是如何必须保存于比身体温度更低处——那就是睾丸为什么悬挂在体外的原因:自然的空调——的知识。布雷迪医生说西蒙的不会生育并非仅是精子数太少或者活性不够,说他可能自从青春期开始,也就是从他第一次射精开始起就丧失了生育能力。
“但那是不可能的,”西蒙说,“我早就知道我能——哦,不可能的,化验弄错了。”
布雷迪医生以一种精于安慰成千上万怀疑的男人的口吻说道:“我向你保证,不能生育并不影响你的男子气、精力、性欲、勃起、射精或者你满足你的性交伙伴的能力。”我注意到医生是说“性交伙伴”而不是“你的妻子”,仿佛是想概括许多的可能性: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然后他继续讨论射精的内容,勃起的物理机制以及其他的琐屑小事,而这些小事根本无关那双搁在我们的抽屉里的小宝贝的雨靴、那些我的母亲早已为她未来的外孙所收集的连环画册以及对怀孕的艾尔萨在一座即将雪崩的斜坡顶部朝着西蒙尖叫的回忆。
我知道西蒙在想着艾尔萨,怀疑她是不是搞错了怀孕的事。如果是搞错了,那就使得她的死亡——基于一个又一个愚蠢的错误之上——更充满了悲剧性。我也知道西蒙不得不考虑到艾尔萨是在撒谎,也就是她压根儿就没有怀孕。但那又是为什么呢?而如果她怀孕了,那么谁是她的另一个情人呢?还有,为什么她要痛斥西蒙呢?没有一个可能的回答是有意义的。
自从几年前我们与邝谈起了阴间之后,西蒙和我就避免提到艾尔萨的名字。现在我们发现自己的舌头加上了双重的锁链,无法讨论西蒙的不能生育问题:这个问题会涉及艾尔萨,或者就此而言,我们对人工授精和收养的情感。年复一年,我们避免谈起婴儿——不管是真的,想象的或者是希望有的的婴儿,直到我们站在这儿,在这三楼的楼梯平台上,两人都在告诉那个可惜的、名叫莱斯特的陌生人:“没有孩子。”宛如我们在多年以前就作出了决定,而且在那时就和现在一样,是最终的决定。
莱斯特正在被一根电线串着的十几把钥匙里寻找,“它就在这儿的什么地方,”他喃喃自语,“可能是最后的一把,对,你怎么会不知道它呢——瞧,这就是了。”他打开门,用手在墙上拍着找到电灯开关。这房间起初给人一种熟悉感——仿佛我以前已经成百上千次秘密地访问过这个地方,这个夜间梦想的集合之所。它们就在那儿:沉重的、配有古老的波纹玻璃的双层木门;装饰着黑色橡木的宽敞门厅;投射进一条闪烁着古老尘埃的光柱的气窗。那就像返回了一个以前的家,我无法确定我的熟悉感是令人宽慰的还是令人窒息的。随后莱斯特快活地宣布说我们应该从“客厅”开始参观,于是那感觉就烟消云散了。
“这就是我们称之为伊斯特勒克和哥特式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