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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何尝骗过你”
王子进听了,忙跑了过去,两手摇着绯绡,:“你不是有很大本领吗?快让她活过来啊,她是那样可怜~”
“子进,你真的想让她活过来吗?让她以食死尸为生吗?”王子进见了绯绡的脸,那是一脸坚决的表情。
“子进,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她这样未尝不是好事,倒是活着的人,还要在这世上受罪!”说完,从腰间抽了玉笛出来,盘膝坐在地上吹了起来,却是一曲《春江花月夜》。
王子进听了,一下虚脱一般坐在了地上,愣愣的望着那桃树,那桃树的枝叶竟像在一瞬间枯萎了起来,纷纷扬扬的飘落,子进在那落叶中,仿佛看到一位红衣少女,巧笑倩兮,眉目盼兮,在随着那笛声起舞。
次日,王子进在开封郊外,买了一处坟地,给沉星做了一个墓碑,将那枯骨葬了。
入土之前,又买了一身最好的喜袍给她穿上,“我答应过小星的,要埋最美丽的喜服给她穿,怎能食言~”说着,眼泪又禁不住流了下来。
“子进,莫要伤心!吉时到了,快立那墓碑吧!”
王子进忙将墓碑抬了出来,两人费力将它立在坟前,只见那墓碑上写着:江淮王子进之妻小星之墓。那字,龙飞凤舞,煞是好看,王子进一个一个摸将去,口中念道:“小星,小星,却是连自己姓什么都不晓得~”
二人料理了一切,走了两步,王子进突然像想起什么,忙又跑了回去,从袖中掏出一枝桃枝,正是小星的灵魂依附过的那支,小心的插在坟前。“这样,你便年年看的到桃花了~”说着,又流了泪出来“我王子进,没有食言吧?”说完,回了头去,见绯绡长身而立,正在等他,忙擦干眼泪,随他去了。
身后那只桃花,在风中摇曳着枝叶,似是在于二人话别。问花花不语,为谁开?为谁谢?算春色三分,半随流水,半入尘埃。
第三十三章
接下来的几日,王子进都是甚无精神,每日只是借酒消愁,绯绡却是与平时无异,白天吃鸡,晚上偷着溜出去不知干什么去了,王子进也是懒得管他。
“绯绡,你难道就不曾伤心过吗?”王子进见他冷漠无情,不禁难过。
那边绯绡正在喝酒:“有啊,只是多年来生老病死看得多了,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哦!”王子进望着外面秋雨绵绵的街道,心中只是一片凄凉,也许自己还太过幼稚,人终有一死,本是难免,却又何必难过!心中想着,眼中却是愣愣的流下泪来。沉星的笑厣,似乎又在雨帘中浮现。
正想着,那边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估计又是绯绡叫的鸡送到了,便不以为意。
哪知只听客房的小厮叫道:“王公子,有家书到了!”
王子进听了,忙跑到门口,给了那小厮几个打赏的钱,将他打发了。绯绡在一旁很是好奇,抻长了脖子来看。
王子进将那家书展开,看了两眼,便放在一旁,一脸颓废的样子。
“子进,怎么了?那信上说的什么?”绯绡在一旁好奇道。
“还能有什么,说叫我科考完毕,不要在开封逗留太久,让我回去速速成亲!”王子进颓然的答道。
“什么?”绯绡瞪圆了眼睛,“他人像你这般年纪,已经都是儿女绕膝了,你这边却连一门亲事都没有定下!”
“那当然!”王子进听了这话却甚是得意:“一般的庸脂俗粉,怎生能入得我的眼?”
“那个、子进,我问你,你可有潘安之貌?”
“没有!”答得倒是干脆利落。
“那你可有宋玉之才?”
“这当然没有,看我答的卷子就知道了吗!”王子进一脸不耐烦。
“那你如何能觅得绝代佳人?”
“反正,反正宁缺勿烂,要我娶一位寻常村姑,我倒不如一生不娶了!”
绯绡见与他说不通道理,摇摇头不去理他,看来自己还要帮他寻得一门亲事才好安心的离开他。
两人又在开封待得几日,放榜的日子到了,王子进自是榜上无名,倒是同窗的道然,真的如绯绡所说,进了三甲,准备安排殿试了。
王子进见了那榜单,却甚是高兴的回来了,“绯绡,绯绡,你说的好准啊,那道然果然入了三甲啊!”
绯绡见了,不免奇怪:“那榜上应该没有你的名字吧,你如此高兴作甚?”
“你可记得那日你我初识时在渡船上你对我说过什么?”
“渡船?”绯绡拿着扇子,蹭蹭脑袋,显是全忘光了。
“你说我今生必能觅得一位如花美眷,看来此言不虚啊!”说着,脸上挂满了憧憬的笑容。
绯绡见了,心中不禁一凉,当日不过是安慰他才这样说,哪想这呆子竟然当真了。
“子进,那个算命之事只是儿戏而已,当真不得~”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王子进已经在一边收拾行李了,“也许这次我娘能觅得一门好亲事给我,你我这就速速启程,我要回家!”
王子进这次倒是甚是利落,刚过了中午便退了房,忙着回家去了。两人临走之前,又到沉星的墓上去拜了拜。
只见那桃枝甚是萎靡,显是不大能活了,王子进见了不由伤心,对那坟墓道:“我就要离开这开封城,回老家去了,将来安定下来,定会来接你,你要等着我啊!”说着,又拜了两拜。
“子进,你莫不是怕伤心,才走得如此匆忙?”绯绡见状问道。
“哪里,我只是想回去多侍奉我娘几日!”说着,边提了行李走了,并不回头,但那背影却显是伤心落寞。
离了开封,王子进的精神是好了一些,两人行了十几日,这一路竟是相安无事。天气却是日渐转凉了,坐船甚是寒冷,便改道由陆路回去了。绯绡掏钱买了两匹骏马,两人便日夜兼程得赶路。
一日,行得天色已晚,竟是还找不到投宿的地方,王子进不禁着急起来:“按说这驿站应该就在这附近啊,怎么无论如何便是找不到?”
说着,拿了地图来看,心中不由暗想:可是迷路了?
“总是这样转圈不是办法啊,我们找了人家打听一下!”绯绡说着,策马向前奔去。
王子进见绯绡的坐骑跑得甚快,一会儿便只剩一个小白点了,在看看周围,夜色已经降临,阴风阵阵,不由害怕,忙喊了一声:“等等我啊!”便也追了上去。
行了一会儿,见绯绡牵了马正在一个茅屋前等他,不由松了口气,行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一处人家了。
绯绡等他下得马来,两人一起去敲那茅屋的门,哪知敲了半天却无反映,那门却没有上锁,竟是被敲开了,王子进将那门推开,只见茅屋中落满了灰尘,看是许久没有人住过的样子,不禁高兴道:“绯绡,你我今日竟寻得免费住宿的好地方!”
哪知话音刚落,就听那茅屋的暗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说可以免费住宿了?当老夫不曾存在吗?”
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将王子进吓了一跳,忙说:“江淮王子进,此厢有礼了!”
那老人很是不愉快的样子:“另一个怎么不说话啊?”
王子进急忙扯了扯绯绡的衣袖,却听绯绡道:“一个孤魂野鬼,还要讲这许多礼数!”
第三十四章
怎么又是鬼啊?王子进听了心不由凉了半截,自认识绯绡以来,自己便几乎没有和活人打过交道,也不知是自己的八字不好命里犯煞,还是如此多的鬼怪都是绯绡招来的?
“呵呵,好眼力啊!”那角落里的声音说道。
王子进见了,忙打亮火折,发现那屋中空空,只有几件破烂家具,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你那小子,没有事打什么火,想害死老夫吗!”那声音很是生气道。
绯绡急忙一口气将那火吹灭:“他是新死,莫要扰了他!”说毕拱手问道:“我二人行路至此,无意叨扰,只是想找一个投宿的地方,可否指明方向?”
“对啊,对啊!”王子进接着道:“这里明明有个驿站,怎的不见了?”
只听那声音道:“驿站,驿站,是啊,此处过去是有个驿站啊!”那声音听起来甚是苍凉,还带着几分哭腔。
“那驿站哪去了?”绯绡问道。
“公子如此明慧,还不会知道那驿站哪去了?公子所站之处,便是那驿站了,而我,便是从前在那驿站中看门的守卫!”
王子进听了不由心寒,看来这驿站的下场定是不妙,果然就听那老生接着道:“三年前,匪贼横行,将这个繁华的驿站一夜之间踏平了,所有的官兵居民,都被那帮土匪杀了!”
“然后呢?那官府便不管此事?”
“当然管了,如此大的一件事,怎可不理?后来又派了官兵来缴匪,可是这山如此之大,怎么是一件容易的事?”那声音顿了一顿道:“又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将这匪乱平息下来,将那土匪逮了,在这里就地正法,以泻民愤,可是这里,死了太多的人,煞气太重~”说着,不禁哽咽起来、“你莫要伤心,再说下去!”王子进在那边急道。
“后来再在这里建了驿站,却是总是有凶险之事,便不了了之了!”
“什么?”王子进和绯绡听了这话不禁着急,眼看这天色已晚,这茅屋中又甚是简陋,这要到哪里去投宿啊?
“二位莫要着急~”那声音接着道:“向前西南方向五里处有一处小城,二位可去那里!”
绯绡听了,忙道:“多谢了!”眼见天色甚晚,那屋子不可久留,忙要出门牵马。
“公子,可要考虑清楚,那城中可没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绯绡听了不禁不悦。
“公子与我,本是异类,那城中有一个甚是有名的道观,公子去之前,可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