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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们给我带来的好东西,”琼斯一见他们就没好气,“看看这儿,”博士指着尸体的喉部,“被锐利物刺穿,虽然被水泡得模糊不清,但它无疑还是存在的。它的穿出口很细小,可能就是那个大头针造成的。它是斜向下刺出的,就在这个肿得好像高尔夫球的喉结下面,喂,你们过来看看。”鲁夫和萨姆兰围了上去,卡洛斯把脸扭下一边,刚才那个已经够他受的了。
Vol 22。水中的第五具尸体(2)
“有一点叫我困扰,你们看看,如果这是人为塞入,那么一定该造成食管上口的伤害,但是,很可惜,没有。那么,如果是吞咽困难造成的,这个大头针应该从下膛刺出,也不会出现在在这里。这个位置表明不论是别人强迫还是他不得不这么做,总之是他自己把这根针咽下去的。但是,进入食管之后,大头针应该继续顺行,为什么会扎出来呢?我唯一的猜测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开枪了,并且打在下腹,这一下造成了一个震动,震动的结果使得这个大头针偏离原位置刺破了组织。并随着死后的僵直,被牢牢地锁在了这一位置。世界真奇妙,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开了枪然后割下了他的生殖器?”
“不,不是,这一次面具更加精纯了,他假人之手办了这件事。”
“你是说,那些鱼……”萨姆兰不相信地睁大眼。
“是的,那些鱼,别这么看着我,真叫人难受。萨姆,来看看这些参差的创口,正是那些鱼把这家伙可怜的宝贝啃光了。我真不知道面具怎么想出的这主意。”
警官和探员都无话可说了。
“对了,萨姆,派两个人再去那个地方,把地图给我绘制一份,我还要当地的水质采样,另外叫管理员提供那里昼夜的温度和这段时间的降雨量,嗯,还有尸体发现地周边的土壤,那里面可能还有些活物。”博士边说边摇晃着一个小瓶子。
“做什么?”警官不解地问。
“我无法判断这具尸体的准确死亡时间,得把那些样本连同这些小家伙给我的朋友看看。”
萨姆兰看清楚小瓶里装的是一些蛆。
“那家伙是美国首屈一指的法医昆虫学家,也是‘肮脏一打’的创办者之一。我想他会有办法的,不过你要等上两天了。”(下注:‘肮脏一打’是美国国内成立的第一个非官方的法医昆虫学研究组织,因为他们的工作使绝大多数人觉得恶心——收集尸体上的昆虫特别是苍蝇和甲虫这类食腐动物的成虫和幼虫——进行研究而推断出准确的死亡时间,故而他们戏成自己为‘肮脏一打’,他们最初的成员也正好是12个人。目前这些最初的成员已经成为这一开创性工作领域中的核心人物,成为司法医学最重要的补充力量。)
能远离解剖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卡洛斯觉得人生无限美好。萨姆兰去安排警员采样,他和鲁夫坐在凌乱的桌边,探讨各自对案情的理解。
两个人考虑的重点一致,那就是,杀手是怎么对被害人进行伤害的。无论是之前发现的四具尸体(特别是那个职业杀手“白牙”)还是今天的水尸,其共同的特点是,被害者死前毫无挣扎迹象。并非都是一枪毙命,但是他们也不反抗,而且他们都像着了魔似的跟随杀手到了一个隐蔽的场所任人宰割。这一次的吞咽大头针行为更叫人觉得不可思议,究竟发生了什么?
“嗯,就像一个长着天使脸孔的恶魔,直到杀人时才露出本来面目。”卡洛斯感叹一声。
“不一定,也许有人能做到,”鲁夫低着头继续说,“就像催眠,或是其他的方法,它们都能使人被控制,问题是什么人做的,他又如何催眠他们。”
“催眠?”卡洛斯重复着……
Vol 23。安妮的爱情
卡洛斯不到五点就下班了,这是他来到波特兰市警局以来下班最早的一次。
萨姆兰考虑到卡洛斯连续几天都没有睡好觉,就叫他早些回去休息。反正目前他们毫无办法,只有等着夏威夷那边琼斯的朋友判断出死亡时间,才可能有所行动。另外还有一重无奈是:记者们盘踞门口,警方的任何调查都会引得他们蜂拥跟随……
卡洛斯换上了便装,坐在车子里。回家吗?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做。其实,年轻的卡洛斯是有个打算的,他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鼓足勇气拨打了卡莱尔的电话。
“卡洛斯警官?”卡莱尔显得有点儿吃惊,但是,她没有拒绝他的邀请。
当然他不忘加上一句,“一定要带着小埃迪。”
卡洛斯专门挑选了一家没有电视的餐厅,这是有原因的,他可不想电视里转播的新尸体叫卡莱尔联想到他令人稍有不快的工作。餐厅的格调不错,人也不多。
卡洛斯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身材高挑,轮廓明显。他一头天然的白发,加上宽实的下颌凸现出成熟男人的味道。他笑的时候就会现出来一对大酒窝,也很可爱。要不是他有那么点儿工作狂,早可以女友成群了。这也有另一个原因,卡洛斯还没见到过像卡莱尔这么令他着迷的女性呢。
在城市的另一边,安妮小姐温馨甜蜜的小家中,沃勒和安妮分坐在小桌的对面。桌上摆着红酒和安妮亲手制造的甜食,两个人望着窗外渐渐黑下的夜色,点起了一只蜡烛。昏昏的光映射这两个人影,慢慢弥漫开来。
沃勒不说话,安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有几许紧张,而更多的是期待,那期待,叫安妮红了脸,她在想什么啊。
“安妮,”沃勒开了口,“听我说,我不知要怎么形容,我……”
对,对,就是这样,加油啊,医生!
“我,我没有记忆,我有十年的时间里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我想该叫你知道这些。但是,安妮……如果,如果我曾经是个杀人犯,你还会跟着我吗……”
“你,你在说什么啊?”安妮疑惑地盯着他。
“你愿意看看这个吗?”沃勒慢慢褪下左手的手套……
卡莱尔小姐化了妆,淡淡的妆,妩媚动人!在浅藕荷色套装的包裹下,显现出令任何男人都魂飞魄散的成熟女性魅力。卡洛斯看得出了神,卡莱尔也很紧张,倒是小埃迪若无其事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奇地看着妈妈和这个白色的叔叔。
“噢,我,我很抱歉”卡莱尔有些结巴地说,“我,第一次不应该对你们那么凶,我只是……”
“啊,啊,没事儿的,有人比你凶得多呢,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卡洛斯急急忙忙地辩解着,“啊,不,我是说,呵呵,真的没什么。”他开始傻笑了,可爱的家伙!
在安妮小姐甜蜜温馨的二楼,两个人在床上颤动着、喘息着,他们温柔地爱抚着对方。安妮的话使沃勒忘记了他的左手,忘记了他的过去,以及其他的一切一切。在这个时候,他只想爱她——这个深爱他的女人,只想永远留下这份幸福。
十分钟以前,安妮小姐知道了一切,她轻轻来到他身畔,拉起他的手,带着泪水在他的脸边低低耳语,“亲爱的,那都不重要,我要为你留下一道永恒的伤疤……”
Vol 24。宠物公墓(1)
2003年3月24日上午9时,玛莎正式提出辞去工作,她的老板不无遗憾,他保证如果玛莎愿意,她任何时候都可以再回到公司工作。对此,玛莎的反应冷淡,她不置可否,带着冰霜般的面容离开了。
玛莎连续作恶梦,这些恶梦除了隐晦的内容表达之外,都还有一个不灭的主题:迪亚特和没有脸孔的人总是出现在梦境中,这让她深深恐慌。
她不承认艾利的死,每天早上醒来后都会习惯地摸向身边,但是那里除了莉莉西雅就是空荡荡的床铺。她会趴在那里哭,直到泪水浸湿艾利的枕头。她仍然经常向安东尼先生和莉莉西雅提起艾利,他的好,他的笑,他的温暖,她无法忘记。安东尼先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本能地认为,如果这个女孩儿继续这样下去,她可能会发疯的。
莉莉西雅的电话一小时一个,她甚至都不敢再劝说玛莎去看心理医生,她只是竭尽所能,试图安慰她。
她没有再提起沃勒,这反倒叫玛莎更想去找他。这正是人类思维的奇妙之处。玛莎没有疯,也不是否认事实的那种女孩儿,她只是,只是不习惯生命中没有艾利。她知道正面临崩溃的危险,她知道自己该找个心理医生。
玛莎不用为生计发愁,她和艾利为购买房子和结婚攒下的钱足够她生活一段时间。她为此辞去了工作,希望专心看病,能够最快地得以治疗。这样的日子,她受够了!
艾利先生的汽车虽然已被警方送回,但是玛莎不愿意动它,她坐着记程车来到沃勒医生的诊所。那是上午10点。
在诊所的接待室,她没有看到可爱的安妮,有一个黑头发的黄种女人呆在那里,自称社角洋子。
玛莎没有注意到这个女人神色黯淡,眼圈红红的,仿佛刚刚哭过。她问医生在哪儿。对方的回答是医生整个上午都不会接待病人,带着安妮去了宠物公墓,因为,忠诚的马克死了?——乔纳森先生的爱犬——马克死了,被人用枪打死了。
是的,马克死了。沃勒医生站在那座小小而精致的坟墓前,手里捧着一束鲜花,随后把它放在墓碑前,又退在一边,轻轻搂住止不住泪水的安妮。她在他的怀里,很伤心。
乔纳森先生跪在马克的坟墓前,不觉老泪纵横。它是他多年来唯一的同伴,朝夕与共的同伴,它就像他的亲人。但是却被人残忍地开枪打死了。
乔纳森昨天在洋子小姐的陪伴下,习惯地带着马克散步。大概是由于两个人边走边聊吧。马克不习惯这样缓慢的步速,它在前面跑着,不时又跑回来在两人的腿间穿梭。因为乔纳森先生头一天没有休息好,这次的散步提前结束了。马克决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