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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样子,我还可以骂他自作自受,事情反而容易些。可是龟井平板的脸上不仅没有血
色,还白得像小丑一样,一点都不可怕。其实他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我开始觉
得他有点儿可怜,可是一想到他就是戴着这副假面具玩弄我姊,我又开始怒气上升,于
是一边生气,一边拿铲子拚命挖土。
就时间来讲,我根本没打算挖个足够埋尸体的洞。这件事要等到秋季旅游回来再做,
当时只想到能挖多少就挖多少。
现在想想,那是最大的败笔。如果当时我不急着挖地,赶快把地板弄好铺上榻榻米,
就不会把我妈牵扯进来了。
正当我专心挖地的时候,眼前忽然一片黑。我惊疑的抬头,只见妈妈站在眼前。
田中信博的供述
十月二十五号晚上九点四十分,我的确受柳生之托,到他家去找他姊姊美沙子。
不是,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才没参加秋季旅游,是一开始就不想去。花那个钱太可惜
了。跟大家手牵手到四国环岛一周,也不会有什么长进,而且这么多钱,我若去自助旅
行,大可玩上半个月一个月,比较经济,也有意义。
秋季旅游或是远足,对无法独力行动的小学生来说可能有必要,但对高中生来说,
这种事不仅无意义,而且根本就是无聊。
我的确收了他一千块钱,这是他应付的酬劳。又不是单纯去就好了,还要准九点四
十分到,不拿酬劳怎么说得过去。我没问他要我去的原因,也没去想,因为这跟我们的
契约没关系。我只要在九点四十分敲门,确定美沙子在家就行了。
可是到了九点四十分,他们家却一片漆黑。我想既然如此,我不需要再去尽我敲门
的义务,当我转身正要走的时候,里面出来两个人,朝着我躲的反方向,急急忙忙跑向
车站去。从她们的背影,我马上看出她们是柳生的妈妈跟姊姊。为了慎重起见,我再看
了一下屋里,依然还是漆黑一片。
就只有这样。那以后,我没跟柳生谈过什么。当然,也没对柳生以外的人提起。
一等警官野村的看法 之六
隆保的供述大概都是真的。我跟大冢在咖啡厅讨论的时候,曾经对照过隆保、几代、
美沙子、龟井四个人的行动时间,大致吻合。
问题仍在,隆保是不是蓄意杀害龟井。他在提到龟井死后的表情说,龟井的脸白得
像小丑一样,这一点很值得注意,这说明他曾经很仔细的观察过龟井。
被害者死后的表情充满怨恨及苦恼,是我们常在小说上看到的描写。连初出茅庐的
警察都很容易有这种印象。但这不对。没有外伤的尸体通常不会有任何凄厉的表情。皮
肤虽然苍白,但是肌肉松弛会导致表情呆板。所以说不管是病死或是意外死亡,尸体的
脸大都看来安详平和,这不是因为死者安然往生,而是肌肉松弛所致。
从隆保的经验跟年龄来看,实在无法想象他能那么冷静的观察死人的表情,尤其这
个人又是之前不久才被他勒死的。照常理来说,他应该会妄想死者死不瞑目感到恐怖,
毕竟胆子再大的杀人魔,都不会想去正视他杀死的人。
相对于此,隆保却在行凶后用手电筒照龟井,检查他的呼吸跟眼睑,确定他是不是
真的死了。持这种态度还说不是预谋杀人,也不得不令人半信半疑。不过他到底有没有
杀龟井的意图,还是留待检讨供词之后再说吧。
另外,尸体解检验报告书里并没有提到有扼杀的痕迹,当然,我们也不能因此否定
隆保的供词。隆保说,他用手臂勒住龟井的脖子,而通常柔道扼颈的手法并不会留下痕
迹。尤其是,如果在扼杀之后马上用绳索绞杀,就更容易除去扼杀的痕迹。
柳生隆保的供述 之七
“你何必杀死他……”妈妈的话里,带有责备意味的只有这一句。那一瞬间我才发
现,我的计划跟妈妈想做的是同样的一件事,所以妈妈才会这样说。
“秋季旅游不要紧吗?”
“嗯。我只要搭上十一点二十九分的鹫羽二号就行了……”
“再过十分钟美沙子就回来了,动作快点!这里交给我,你赶快去洗手穿衣服。”
出人意料之外,妈妈很快就从惊愕中恢复理智,冷静的指挥我。现在想想,妈妈当
时可能已经决定,若有什么万一她要替我顶罪。她平静的收拾好地板下的铲子跟散落的
钉子,我们俩一起把榻榻米恢复原状,并打扫干净没花多少时间就做完了。
“那我走了……”我把准备好的黑色风衣拿在手上,丢下这句话就出门去了。
巧妙和避人耳目,我没被任何人发现就顺利到达大阪车站,却没想到之后却犯下那
么大的错误,我真是太大意了。
不,我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冒充警察的人。他叫芳野是不是?如果我知道他就是芳野,
我绝对不会接近他。当然,我并未注意到芳野在纠缠那位老太太。我只是一心赶路,却
不小心撞到老太太,把她的行李撞翻了。为了怕她啰嗦耽误了我赶车的时间,破坏了我
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我就帮她捡行李。这根本不是什么好意,谁有那么多时间,其实我
心里还唾着死老太婆……反正我只是要安抚她不要把事情闹大而已,谁知道她竟然会错
意……
没错,黑色风衣我从宇高联络船上丢到海里了。在弁天码头没穿的风衣,我总不能
在到了高松的时候忽然穿出来吧。书房挂着一件同样款式的风衣,理由跟你想的一样。
我的计划还是做得挺周详的,只有老太太这件事情让我觉得遗憾,我真不该多管闲事。
旅行中我尽量装得跟平常一样,延命没啰嗦什么,我也只跟她道了声谢而已,所以
请不要责备她。
也请不要怪罪我妈。从秋季旅游回来,我吓了一跳,没想到我妈正打算用水泥灭尸。
不过吃惊归吃惊,想想倒也有理,毕竟水泥是最能防止腐臭的方法。这样一来,只要我
们不把房子卖掉,尸体就不会被发现了。
我当然有帮忙。正确说来,应该是由我主导,帮忙的反倒是我妈。所以,我妈的罪
名只有包庇杀人、协助遗弃和损毁尸体而已。只是一个母亲包庇自己的儿子罢了,请不
要太过责备我妈。
关于姊姊自杀,我无话可说。没想到我为姊姊所做的事,竟演变成这种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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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尸体呻吟
1
野村跟隆保面对面坐着,用压抑的口吻发问,仿佛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问话一般。
“好,你说你根本没有杀害龟井正和的意思,只是一时之间气昏了头,才把他杀了,
是不是?”
“嗯!”隆保不耐烦的回答。
“既然这样,你就从实招来吧。”
隆保不禁皱紧眉头,似乎在抗议野村净说些令人不知所云的话。
“装傻也没用,你不是勒他脖子吗?”
“我不是说过了吗?”
“那我问你,你用什么勒他脖子?”
“手臂啊。左手手臂……”
“……”
野村慢慢的摇摇头。
“我说的是那之后。”
“那之后?”隆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似的说。
“对了!用绳子,用绳子又勒了一次……”
“绳子吗?……什么样的绳子?”
“什么样的绳子?你这么说,我一时也……应该是两股的绳子吧……还是电线……”
“是电线还是绳子?”
“我随手拿起来就用,也忘了是哪一种……”
野村默默的凝视隆保。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供词出现混乱,是因为隆保正努力
圆谎以符合事实。这时候,只要静静的看着嫌犯,嫌犯便会以为自己的说词出现矛盾,
更加不安的编出更多的谎,最后牛皮吹不下去了,自然会说出真话。
没想到隆保竟然没有上当,直截了当的说:“我忘了!”
对侦查人员来说,这是最棘手的回答。
“忘了!你怎么会忘了自己用的是什么凶器?”
隆保不作声。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忘了,你又能怎么样?隆保以无言的态度代替这
些回答。
野村企图动摇对方的心理,开始翻阅厚重的调查资料。
尸体检验报告书上说凶器是索状物,几代的供词说是晒衣服用的尼龙绳。
“那你怎么处理那条绳子,或是电线?”
“丢了。”
“丢到哪里?”
“放在口袋里,后来丢到濑户内海了。”
找得到你就去找啊!隆保一口风凉话。野村气得在心里破口大骂,两人之间不动声
色的摩擦出较劲的火花。
野村改变攻势。
“你详细说说第二次绞他脖子的情形。”
一问一答的形式很容易让的嫌犯察觉警方的意图,巧妙的避过重点。对于这样的嫌
犯,问话必须精简,相对的,要尽量让嫌犯有较长的叙述。
隆保慢条斯理的开始说。有时中间会停顿一分钟之久,闭着眼睛斜着头,不知道是
在努力回想,或是苦思说话的脉络。野村因为无从判断,只好完全不插嘴,他决定采取
“等待”的态度,直到发现决定性的矛盾。
“我把龟井放到地板上之后,发现口袋的绳子……对了!是尼龙绳,就是晒衣服用
的那种。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我本来是想让龟井吃我几拳,然后把他绑起来,让他在阁
楼待一阵子,就是那时候事先准备好的。我把绳子套到他脖子上,当时他正面向上,所
以我拿绳子的一端穿过他的后脑勺,然后在喉咙交叉,用力勒死他。”
野村翻阅报告书。尸体检验报告书写着:“外伤有颈部的勒痕、勒痕上方的表皮脱
落以及皮下出血。”隆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