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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只有“满腔的痛恨、轻蔑、怨气、愤慨、害怕”,对一切都产生了不可抑制的厌恶。无论到哪里,他心里始终都感到有一种“控制不住的动物性的恐怖”:讲课时,他想到的是自己“目前所应当关心的似乎主要是坟墓里的黑暗问题”,这个讲堂“不出半年就要由另一个人来占据”了;每次吃饭,他都觉得“比在冬天还要无聊”;傍晚回家的路上,他心里也总是想着“死亡不久就要把我带走了”;去郊外穿过田野、经过墓园时,想的也是“我不久就要躺在那墓园里”;深夜里醒来,看窗外虽然“天空只有一个安静的、很亮的明月,墓园一片云。四下里全是寂静,没有一片树叶动一动。我觉得样样东西都在瞧我,想听我怎样死掉……”而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之后,甚至感到“仿佛死亡果然从背后偷偷掩来了”。总之,尼古拉·斯捷潘诺维奇时刻都是这种抑郁的心态。
在哥哥尼古拉死于肺结核之后五年,1884年的咳血证实了契诃夫也患了肺结核这种他们家族性的传染病;1888年10月,作家在给一位朋友的信中说:“每年的冬天、秋天和春天,以及每一个潮湿的夏日,我都在咳嗽。可是只有在我看到血的时候,我才感到惊恐,嘴里吐出来的血里有一种凶气,就像晚霞一样……”这使他内心,或者潜意识中“被一种恐怖压住”,如他自己后来在1819年6月26日的一封信中说的:“没有一分钟能够摆脱灾难将临的感觉。”就像尼古拉·斯捷潘诺维奇一样,尽管表面上常常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就是苏联的契诃夫传记作者符·叶尔米洛夫说的:“由于契诃夫见到了他哥哥临死前的情况,可能也由于他时常想到自己的病体”,因此“从1887年或1888年起”,契诃夫心中就“有一种还没有清楚意识到的、然而经常不断的耽心……一想到自己有病,他就感到沉闷”。并使他从这个时候起在创作风格上开始发生这么大变化,使他在这个时候写的他最重要的小说之一《没意思的故事》中真切地刻画出尼古拉·斯捷潘诺维奇“在等待死亡时的内心世界”。其实,只要在读《没意思的故事》的时候,对照传记材料,人们就不难看出,小说中的尼古拉·斯捷潘诺维奇,不但与契诃夫一样是一个获过奖的名家;与契诃夫一样,“胸脯凹进去,背部狭窄”,一副肺结核的病体;与契诃夫一样,与受欺凌的莉卡·米济诺娃一样与卡嘉保持友情,还与契诃夫一样,终日生活在“控制不住的动物性的恐怖”之中。了解契诃夫的俄国批评家尼古拉·康斯坦丁诺维奇·米哈依洛夫斯基(1842~1904)在小说刚发表时就已经指出过这点,说“是因为作者把自己所受的苦难写了进去”,才使尼古拉·斯捷潘诺维奇的故事与契诃夫的“生活本身如此之相似”。的确,契诃夫只是以隐含的方式,把自己的生活经历和感情经历投射到这位教授身上。这也使他在写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也将自己的抑郁情绪传达到作品中,使作品获得与情绪相一致的风格。
像反映在《没意思的故事》中一样,这种因肺结核而产生的抑郁风格也同样反映到契诃夫的剧本《伊凡诺夫》、小说《精神错乱》、《第六病室》等后期作品中。高尔基在《文学写照
安东·契诃夫》中提到契诃夫在看人时“态度里面隐隐地含有一种跟那冷静的绝望相似的沮丧”。
鹤 蛙
? 杨福音 画
题《高跷会》
? 韩 羽 文画高高在上,出人头地,弄姿作态,招摇过市,何其风光。
可一旦跌了跤,跌得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