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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腿之所以改变心意完全是由于本身的官司问题,因为他的前妻受人指点,想把他辛苦赚来的积蓄剥削个精光。如今他只好出售他最宝贵的资料了:暗影吞噬者的身份。他会要求什么样的交换条件呢?是金子?还是想作一宗史无前例的大买卖,希望警察总长视若无睹?或是一大批的酒呢? 凯姆心里正想着,突然听到狒狒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凯姆以为它受了伤,急忙帮它上下查看,结果确定没事之后,狒狒才又往前走去。
绕过仓库到了约定的地点,没有人。
凯姆和狒狒一块儿坐下等着,狒狒此时倒显得很平静。短腿又临时改变主意了吗?凯姆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现在的确急需要物质资助。
夜晚一分一秒过去了。
就在天将破晓前,杀手牵起了同伴的手,然后拉他走进仓库。仓库里,弃置的篮筐、毁损的木箱、残破的工具……散落得到处都是。狒狒穿过满地的杂乱,走到一堆谷袋前停下来,接着又发出了和几个小时前同样的叫声。
凯姆已有了预感,恨恨地扯掉袋子。
只见短腿被牢牢地钉在木柱上,他是来赴约了,只可惜却被暗影吞噬者抢先一步扭断了颈子,如今他再也无法透露刺客的姓名了。
帕札尔不断试着安尉凯姆。
“都是我害死短腿的。”凯姆颇为自责道。
“不能这么说,是他先来找你的。”
“我应该派人保护他才是。”
“怎么保护?”
“我不知道,我……”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暗影吞噬者听到了风声,所以才跟踪短腿,并且杀人灭口。”
“也或许是短腿想勒索他呢。”
“像他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倒也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这条线又断了。当然了,你身边的护卫是不会松懈的。”
“你去安排一下,明天我们就出发到中部去。”
听帕札尔说得黯然,凯姆不禁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外省的商阶行政主管送来了几份报告,很令人担忧。”
“关于四方面的报告?”
“水。”
“你是担心……”
“情况非常不乐观。”
奈菲莉刚刚做完一项难度极高的手术,伤者是一名年轻的手工艺匠,他从屋顶高处不慎坠落,伤及额骨与颈椎,右侧太阳穴也凹陷了。幸好及时送到医院来,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筋疲力尽的奈菲莉才到休息室睡了一会儿,就被一名助理医生叫了起来:“对不起,可能需要你来一趟。”
“找另一个外科医师吧,我实在没有力气再上手术台了。”
“这名病人很奇怪,我们需要你来作诊断。”
奈菲莉只得起身随助理医师前去。
是位女病人,她双眼睁得大大的,眼神却十分呆滞。病人约莫四十来岁,身穿一件华丽的连身长裙,手脚都保养得很好,显示家境应该相当宽裕。
“她倒在北区的一条巷子里,”助手解释道,“当地的居民都不认得她。她的情形很像我们刚刚麻醉的一个病人……”
奈菲莉听了听脉搏,又检查了眼睛之后说: “这个女人吸了毒,而且是只有医院才能使用的罂粟精 (从罂粟或虞美人提炼出来的鸦片与吗啡,可用作镇静剂或止痛药)。这件事必须立刻展开调查。”
由于妻子一再坚持,帕札尔只好延后行程,并源凯姆前往北区现场勘验。那名女病人已经死于吸毒过量,死前也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既然有狒狒在场,居民也不敢不老实说。那名女子已经来了三次,每次都有一个男人在这里等着。那人是希腊人,作的是高级瓶罐的买卖,本身拥有一间华宅。
凯姆到嫌犯住处时,他并不在家,女仆便请警察总长先到会客室等等,并奉上了新鲜的啤酒。她说主人到码头去处理事情,很快就会回来了。
这个高高瘦瘦、留了一脸大胡子的希腊人,一见到警察总长转身就跑,凯姆却也不追,因为他相信杀手自会替他处理。果然狒狒一个勾脚就把嫌犯绊倒,整个人都趴到地上去了。
凯姆拉着嫌犯的长袍,让他起身,而他一开口就是“我是无辜的!”
“你害死了一个妇人。”
“我只是一个单纯的瓶罐商人。”
有一度,凯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抓到了暗影吞噬者,不过,暗影吞噬者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上当的。
“你再不说实话,你就等着被判死刑吧。”
希腊人急得都要哭出来了:“你可怜可怜我!我只是中间人而已。”
“你向谁买的毒品?”
“向一些希腊人,他们在希腊种植这些植物。”
狒狒血红的眼睛仿佛在替警察总长的威胁作保证,希腊人连忙说:“我可以把这些人的名字给你。”
“我要你顾客的名单。”
“这不行!”
话虽如此,可是一待狒狒那毛茸茸的手掌搭上了他的肩,他便吓得一五一十地全招了,名单中包括有多位公务员、商人与几位有名望的人士。
而西莉克斯夫人也赫然名列其中。
第二十二章
出发的那天早上,帕札尔收到了美锋的宴会邀请,会上同时还会有朝中显贵、高级官员与几位省长出席。依照惯例,白色双院院长必须在冬末举行一个盛大的宴会,并邀请首相参与。
“他在嘲弄我们。”奈菲莉说。
“只要对他有利,他还是会屈就传统的。”
“我们一定要参加这个虚伪的宴会吗?”
“恐怕是的。”
“西莉克斯被控一事,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我会尽量低调一点。”
“毒品的非法交易停止了吗?”
“凯姆办事效率的确惊人,那些希腊毒贩和买方全都在码头上被捕了……除了西莉克斯之外。”
“目前不能动她分毫,对不对?”
“美锋的威胁吓阻不了我。”
“贩毒的行为已经告一段落,这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你非要现在把美锋的妻子关进牢里不可呢?”奈菲莉不解地问。
在酪梨树下,帕札尔抱住妻子轻轻地说:“为了伸张司法正义。”
“可是行为的时机是否恰当不也和行为本身同样重要吗?”
“你的意思是要我再等?可是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眼看法老让位的期限就要到了。”
“就算战到最后一刻,我们也要保持清醒。”
“眼前的一切实在太晦暗了!有时候我真……”
她不让他把话说完,便以食指按住他的双唇说:“埃及的首相是永远不会退缩的。”
帕札尔向来深爱中部的景致,尼罗河岸边耸立的白色峭壁、绿意盎然的广阔平原,还有林木稀疏、遍布着贵族墓穴的山丘。这里没有孟裴斯的高傲气质,也没有底比斯的艳阳光辉,但是却有家族世代相传的一方方田产,其中更保留了佃农弯腰辛勤之际所播下的秘密。
旅途中,狒狒一直没有发出警讯,越来越温和的春天气息似乎让它感到心神舒畅,只不过眼神中依然闪着炯炯光芒。
剑羚省一向以水源管理的完善而自豪,几百年来,省民生活无虞,没有贫富之分,更从未闹过水荒。涨水量较少的年份里,精心设计的蓄水池便可发挥功效,提供灌溉用水。运河、水闸和堤坝则有专家定时监督维护,尤其退水之后更是重要的关键期,有许多农田会持续淹没在水中,吸取珍贵的河泥,这也是埃及被称作“黑色土地”的由来。座落在山丘顶上的村落,则不时有歌声传来,歌颂着隐藏在河中、能使土地肥沃的能量。
每隔十天,帕札尔都会收到有关本地储水的详细报告,而他也经常会突击检查,以确定相关单位的确将工作落实了。这回前往剑羚省的首府,沿途所见景象都让帕札尔感到欣慰,堤坝完好无缺损,水池密布,疏通运河的工人也正努力地工作,这一切都叫人安心。
首相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都想目睹这位名人的风采、向他提出要求、让他为自己主持公道。不过,所有人的态度都很温和,人民的尊敬与信任使得帕札尔深受感动,也因此激发出了一股新的力量。为了这些人,他更有责任保护国家的完整。他向上天、尼罗河与丰沃的土地祷告,他祈求这些造物的力量能帮助他开启心灵,完成拯救法老的任务。
省长已经将重要的干部都召集到他美丽的白色官邸了,其中包括:堤坝、运河监督、储水分配官、公共测量官与季节性工人招募官,每个人都显得脸色沉重。首相一到来,大家纷纷行礼致意后,省长也连忙起身让位,由首相主持会议。这位省长今年六十多岁,祖先好几代以前就在此定居。他身材微胖,性情随和,有一个有趣的名字叫亚乌,也就是“肥牛”的意思。他首先发言欢迎首相: “首相的莅临实在是下官与省民的莫大荣幸。”
“我收到一些预警的报告,这些报告可靠吗?”
首相开门见山的问题虽然有些突冗,但省长却也不感到讶异,历届的首相都是如此,由于工作繁忙,并不时兴应酬这一套。
“是我带头写的。”
“有好几个省都面临了同样的问题,我之所以挑中你这一省,是因为长久以来这里一直是模范省。”
“那么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中央的指令实在令人不解。”亚乌开始抱怨道,“本来我一直有绝大的自由治理我的省,而我的政绩也从来没有让法老失望过。可是自从上次涨大水之后,中央就开始下达一些很不合理的命令!”
“你说说看。”
“公共测量官跟往年一样,计算了适当的填土量以修复堤坝,可是审核的时候,却把这些数字降低了。如果我们接受中央的修正,那么堤坝将会不够坚固,很快就会被大水冲毁的。”
“是谁下令修改的?”
“孟斐斯的总测量处。而且还不只如此!在维修与填补堤坝时,我们的季节性工人招募官对于需要多少工人,一向非常清楚,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