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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他恢复记忆后,在知道简妮是一个麻瓜后,他还是爱着她——他戴在手上的蛇形魂引银戒无法摘下来。
巫师与麻瓜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本该离开。
但他无法就这么简妮单的离开,然后把这三个月、把简妮当成一场梦一样,梦醒了,就散了。
这三个月是他二十多年的岁月里最无忧快乐的时光,她是他唯一动心的女人,是一个让他一见就能感觉到温暖幸福的女人,让他就这么放弃了,他不甘心。
可是,如果不离开,那也是不可能的。
巫师界里有马尔福家,他不可能放弃马尔福。而且三个月前,他出事之前,他的妻子纳西莎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新一代的马尔福正在孕育,他更不可能放弃一个小马尔福。
更何况,黑魔王已经越来越疯狂,若是让他知道他有一个麻瓜爱人,不说他会怎么样,马尔福家会怎么样,单是简妮的结局会怎么样的凄惨,他是连想像都不敢。
…
卢修斯辗转难眠,在床上小心地翻着身,他想坐起来再仔细地想一想。
“亲爱的,你怎么了?”简妮揉了揉眼睛,水蓝色的眸子因睡意惺忪而显得迷蒙。
她打开床头灯,转头面向卢修斯,认真地看着他:“亲爱的,你是想起了什么了吗?”
卢修斯吃了一惊,他知道简妮很聪明,也很敏感,但他不知道她如此敏感。
简妮大约明白卢修斯的想法,嗔了他一眼:“不是我敏感,是你太不对劲了,整整一个星期了,我又不是瞎子。”
卢修斯苦笑:“这么明显吗?”
“非常明显。”简妮坐直身体,有些严肃地问:“如果你恢复了记忆却如此为难,是不是和我有关?你有妻有子了?”
“……”卢修斯瞬间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般,无法吐出一个字。
看着卢修斯的神色,简妮的心往下沉,眼眶瞬间发热,她艰涩地说:“说实话,我可以接受的。”
“……”卢修斯说不出口,如果是这么容易就能跟她坦白的,他会等到她来发问吗?
简妮握住卢修斯的手,声音略微低哑:“卢修斯,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如果你犹豫不决,不如让我来给你下决断。”
说罢,便直直望着卢修斯,望着他灰色的眼睛,在他的眼眸深处,映着的是她坚决的神情。
彼此视线凝结,良久,卢修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的,我有一个妻子,还有一个将在六个月后出生的孩子。”
简妮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痛得让她难以呼吸,眼眶里的热浪无法阻挡,珍珠一般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转身,马上掀开被子,她并不想在卢修斯的面前哭泣。
卢修斯的动作比她还快,他一把抱住简妮,紧紧地搂着她:“简妮,我亲爱的,你不要这样。”
你知不知道,你的泪水让我的心都绞起来了。
简妮争扎无果后,哽咽地道:“卢修斯,你已经有妻子了,我们睡在一张床就不合适了,我只是去客房休息。”
卢修斯收紧了手臂:“简妮,当你躲起来伤心的时候,我也一样的伤心。”他慢慢地抓住简妮的手,牵引到自己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上:“我爱你!简妮,我爱你!”
简妮触到戒指的时候稍微平静了下来,她握着卢修斯的手,转动地戒圈,试图把它摘下来。
“摘不下来的,因为我爱你。”
简妮抬起来,泪水盈满眼眶,如扇子般的睫毛湿润翘着,有些无助,更多的是茫然:“你让我先到客房去好吗?我觉得我很混乱,我需要冷静一下。”
卢修斯慢慢地松开手,只觉得这一松开,就将要失去此生最重要的珍宝。
简妮离开主卧室,进到客房,把门关上后,背贴着门板,缓缓地坐下,抱着双膝,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哭。
第二天,两人简单地吃过早餐,便很默契坐在沙发上,准备详谈。
“为什么当初你不戴婚戒?当日,你手中戴了三个戒指,却没有一个是戴在无名指上的。”如果我看到了你的婚戒,就不会放任自己的感情,就不会陷入你的婚姻中去。
“那是因为我与纳西莎——我妻子的名字,我们之间的婚姻是家族联姻,我与她之间没有爱情。在我们巫——”他卡住了,他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把这个也告诉她。
“就算你们没有爱情,你们也有婚姻,你就有婚姻的责任!”简妮有些尖锐地说。
“我承认我负有婚姻的责任。”卢修期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不明确告诉她自己巫师的身份,只怕他们真的要完了。他了解简妮,她是不会愿意成为他人婚姻中的第三者的。
“但是,在我们巫师的世界里,婚姻契约分为好几个等级。我与纳西莎的婚姻契约确定我们的责任与义务只维持到我的继承人降生就结束了。在那之后,我们就不必再承担婚姻的义务与责任,可以各过各的,各找各的情人。基本上,在这种婚姻契约下,几乎没有人会在无名指上戴上婚戒的。对于我们来说,无名指是离心脏是近的位置,那是留给心爱之人的戒指,那个位置是受梅林祝福的。”
卢修斯停了下来,他等着简妮对巫师的询问,等着她的不信,或者害怕。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简妮没有过多的纠缠巫师这个问题,她神色稍稍好了一些:“你那三个戒指都是什么戒指?”然后,她抬起手:“你给我的这个戒指有什么含义没有?”不在无名指上戴婚戒,不代表他不戴婚戒。
卢修斯心里一松,暗叹一声,不愧是他爱上的女人。他握着简妮的手,轻轻一吻:“一个家主戒指,两个防护戒指。我给你戴上的是家主戒指,亲爱的,我把代表马尔福家的戒指都戴在你手上了,你不要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则问题而离开我好吗?”
简妮沉默了片刻:“我并不希望我破坏了你的婚姻……虽然先祖也是巫师,但是巫师的东西留下的并不多,而且隔了好多代了都再没出过巫师,我完全不了解巫师婚姻契约……”
“你的先祖是巫师?”卢修斯瞪大眼睛,惊讶地打断了简妮的话。
简妮也瞪他,抓起他的无名指:“这种只要你爱着我,就永远都摘不下来的戒指,是普通人能有的吗?”其实当初给卢修斯戴上戒指的时候,她就等着卢修斯发问,准备给他解释巫师的存在。她还奇怪卢修斯为什么不问,原来他本来就是一个巫师。
卢修斯眨眼,好吧!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就算是睿智过人的马尔福家主也会有忽略的时候,不是?
见卢修斯没有话说,简妮继续着刚刚未完的话:“我不解你们巫师的婚姻契约,我只知道普通人结婚,无论是不是因为爱情,只要结了婚,丈夫与妻子都要彼此忠诚,努力经营。卢修斯,我爱你,我相信你也爱我,可是,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人的一生里,并不仅仅只有爱情。按你所说,你根据你与你妻子的婚姻契约,在六个月后,你的孩子出生后便结束责任与义务,不说你的妻子怎么想,你又将置于你的孩子于何地?放开你,我舍不得,可是不放开你,我无法安心。我们暂时分开,彼此冷静一下好吗?”
“我……”卢修斯想反驳,却停了下来。
其实现在他与简妮之间的问题不在于他的婚姻问题,而是在于黑魔王。
他恢复记忆的第一天,他就悄悄回到马尔福家,纳西莎见到平安,终于放下心来。他停留的时间不长,纳西莎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当前局势。
黑魔王得了一个预言,在全世界地找那个准备在七月末生孩子的孕妇,而他失踪这三个月,则刚好因为他在出事前,被派去德国出任务,黑魔王一直以为他在德国,并无宣诏——真是谢天谢地。
黑魔王居然相信一个孩子将会打败他,卢修斯对黑魔王已经完全没有信心了,他的失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在黑魔王失败之前,他的命被捏在黑魔王手里,同样的,如果简妮的存在被他知道的话,后果他根本不敢想。
也罢,暂时分开也好。
预言的7月31日
3
简妮在卢修斯离开后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刚刚得知有孕之后,浮上心头的并不是喜悦,而是茫然。
虽然她对卢修斯说,彼此只是暂时分开,冷静冷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认真地想分手的。
她爱卢修斯,也知道他爱着自己,如果这一切发生在卢修斯结婚前,或者在卢修斯离婚后,那么他们必然会很幸福,她对自己的感情经营能力很有信心。
可是,这段感情竟然发生在卢修斯的妻子怀孕期间,虽说特殊情况,但她真的过了不自己的坎。
她就是这么一个愚蠢固执的女人,为了这莫名其妙的原则问题。
简妮与卢修斯约定三年之期。
这三年间,彼此不再见面,若是三年后,彼此仍然相爱,就结婚。
简妮想,三年的时间,也许能够让她把这段感情忘掉,也许卢修斯在与妻子、孩子一起生活了三年后,会觉得他们此时的爱只是年少轻狂,他最终爱的还是妻子与孩子。
在这种半分手状态下到来的孩子,简妮很矛盾。
无庸置疑,她是爱着这个孩子的,但是,如果把孩子生下来,那她与卢修斯就真的要纠缠不清了。
拿不定主意的简妮做了一件很久没做的事,回老家找父母拿主意。
…
简妮的老家在英国西南德文郡的一个小镇,小镇风景优美,但是人口不多,因为这个小镇一直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传闻。
当然,这些奇怪的传闻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事实上,这儿在巫师界相当有名,它就是以霍格沃兹四巨头之一格兰芬多的名字来命名的戈德里克山谷。
简妮的先祖在巫师界也是出身名门,只是后因事离开了家族,改姓格林,取麻瓜女人为妻,定居在戈德里克山谷,后代子孙多数都是与麻瓜通婚,结果到最后,格林家就再也没有出过巫师了。
格林家的人从未离开过戈德里克山谷,直到简妮考上剑桥大学,才成为他们家第一个离开戈德里克山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