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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门敞开,雪漓扶住门框才没有让自己晕过去。
原来是他!打掉她孩子的竟然是他!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值得信任吗?她在宫里深受伤害就够了,未曾想她唯一信赖,奉若生命的亲人也要伤害她?
泪光中,殷雪翼的脸越来越模糊,她看不清,什么也看不清……
“漓儿!”殷雪翼一个箭步跨到她身前,伸出手臂想要拥抱她,却被她眼里的凄绝惊骇,他不敢,他不配……
今夕何夕兮,搴州中流。
今夕何夕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雪漓只记得这首歌,只会唱这首歌。她的记忆中,只有这首歌是鲜活的,是真实的,否则她会怀疑她和殷雪翼的过去都只是一场梦。
殷雪翼在她的歌声中红了眼眶,他这一生只为这一个女人流过泪,父皇和母后自刎的时候他也只是冷眼旁看…… “翼哥哥,漓儿要听你唱歌,翼哥哥,你唱啊,你唱啊! ”她哭着喊着,泪水终于倏然而落。“漓儿!”殷雪翼痛得彻肺,不顾一切拥住她,一声声沙哑的对不起从他喉间溢出。
她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像个偶人一样;喃喃念着那一句,“翼哥哥,漓儿想听你唱歌,你唱,好不好?好不好?”
“好!我唱……我唱……今夕何夕兮,搴州中流……今夕何夕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他哽咽得无法呼吸,无一句唱得完整。
雪漓终于在他的歌声中恢复了神智,不再呆滞,却是双眼迷茫,纤手抚着他的脸,在他眼睛,鼻子,唇一一流连,继而微笑,笑得凄迷,笑得人痛心痛肺,“在!翼哥哥在!翼哥哥是真的,对不对?翼哥哥,你爱我吗?你爱漓儿吗? ”殷雪翼毫不犹镓地点头,泪水顺着她温润的手指往下流,”爱!翼哥哥爱漓儿!所以翼哥哥不要漓儿给别人生孩子!对不起,漓儿,对不起! “
雪漓似舒了一口气,靠在殷雪翼肩头,笑通如花,”那漓儿就放心了……”依稀,谁的声音在回响,爱一个人爱
到飞蛾扑火,必定烈火焚身,苦不堪言,不明白的是,明明伤痕!累却又还要一如既往,痴心不悔……
她满足地闭上眼睛,够了,只要翼哥哥爱她就够了,付出一切都值得,孩子的事,她不会怨他;不怨他…… 只是,无端恨了那个人那么久;似乎有点冤,他为何总不解释?
殷雪翼见雪漓并未因此恨他,喑喑松了口气,他欣慰;他的漓儿终充还是他的漓儿,十畲年耳鬓厮磨是谁也不能替代的拥紧了她,在她耳边发誓,“漓儿,翼哥哥知道亏欠你太多,可是,翼哥哥会补偿你的,等翼哥哥大事一成,就放下一切,天天守着你,天天陪你弹琴唱歌,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生好多好多,好不好?”
雪漓眼前展开无哏憧憬的画面,环紧殷雪翼的腰,羞怯地嗔怒,“我又不是母猪……”
殷雪翼一笑,“以后你只要像只小母猪一样,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然后一年给我生个孩子就够了 ! ”
“啊? 一年一个? ”雪漓惊得粉唇微张,睫毛上还沾了水珠,恰如梨花带露。
殷雪翼心中一荡,忍不住轻嗨她唇瓣,全然忘了书房还有一个微络。
微络静悄悄退出,绷紧的脸一半明媚,一半忧伤,书房外拐角处,站立着东方止,两人相视一笑……
书房内,殷雪翼缠着雪漓深吻不休;他的女人,他深爱的女人;夜夜在另一个男人怀中承欢,说不介怀是假的, 可那是他自己造成的后果,是苦果也只能吞下……
“漓儿,不要回宫了,翼哥哥不要你回宫了,留在我身边,谁也不许再碰你……”殷雪翼已经褪下雪漓一层又一层衣裙,疼惜地将她抱上床。
雪漓羞怯地偎在他胸口,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埋头微笑。她的身体是属于他的,但是,在殷雪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笑容凝固了,“谁也不许再碰你?”他终充还是介意她被人碰过吧?
“怎么了?漓儿?”热情高涨的殷雪翼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忽然变得僵硬。
雪漓牵强地一笑,“没事,漓儿只是觉得累,好累!好累!……”
“累了?那就睡吧!”殷雪翼停止了进一步的动作,为她披上衫子,搂她入怀,一切都如幼时那么温柔,“乖, 回来的时候还发着高哓呢,翼哥哥不好,只顾着自己了,不过,也怪漓儿太诱人了……”他暖昧的话语熏红了雪漓的脸。
雪漓蜷起身子窝在他怀里,抛却那些不愉快的感觉,从头到脚都是暖融融的,她知道,只有翼哥哥是最疼她的, 才不像皇宫里那个纵欲无度的暴君,一天没女人都不行。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之中,她总是在拿殷雪翼和他比
“翼哥哥,唱歌……”迷迷糊糊中,她嘟哝了一句。殷雪翼宠溺地一笑,低沉的噪音开始轻轻吟唱。
她翻了个身,满足地睡着了,进入梦乡的瞬间,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如今已不是处子之身,自然知道男人都会有欲历,可翼哥哥这么多年无妻无妾,真是苦了他……
殷雪翼生平最大的快乐便是欣赏她熟睡的脸,晶莹剔透的如玉面容,唇角总是挂着满足的甜笑,打雷都不会醒的安稳,仿佛他的怀抱便是天界……
只是,她在另一个男人怀里也是这样吗?微微皱了皱眉,他俯身轻吻她的眉心,那个小小的月型疤痕刺疼了他的心,“漓儿,翼哥哥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你知道吗?”
轻轻放下她,再盖好被子,他带门出去……
笫二天,雪漓在温暖中醒来,习惯性地蹭了蹭,身边并没有殷雪翼。
冬季寂寥的早晨,室外传来舞剑的声音,她失笑,这么早就起来了;翼哥哥真是勤奋! 穿戴整齐,步入园中,竟是一番雪纷飞的景象。
殷雪翼一身墨蓝衫子,在雪地里将一柄长剑舞得密不透凤,剑影凌乱,白光灼灼,似舞落银月光华,那一抹墨蓝身影在银光交叠中英气流淌,忆绝伦。
雪漓立在门边,唇边浮起自豪的笑,竟看痴了……
只见殷雪翼剑尖挑起无数雪花,漫天如落英缤纷,长剑挽起剑花,左手捏了个剑诀,—套剑法便练毕。
“翼哥哥!你好棒! “她冲进雪地用袖子为他拭去额角的汗滴。恰好微络也在一旁,走过来,手上举了根罗帕,见雪漓来便放下手臂,笑着唤了声”小姐。”
“咦?微络?你什么时候从宫里回来了?”雪漓很自然地倚在殷雪翼身上,这在她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你不住漓宫的时候我就请旨把她接回来了,她在那不是也没事了吗?”殷雪翼目光融融,注视着两颊肌肤赛雪的雪漓,声音柔柔的,皆是疼爱,“热才退;怎么就跑雪地里来了,万一再加重凤寒怎么办?”
雪漓双臂缠上他的脖子,像小时候一样撒着娇,“漓儿醒来不见翼哥哥,着急嘛!”
“才多大会儿没见啊?傻丫头!”他怜爱地轻捏她的鼻尖,“瞧!鼻尖都冻冰了 !快跟我回书房!”语毕,拥着雪漓朝书房而去,身后,微络含泪的双眸目送着他们,一双手将罗帕绞成一团……
书房内已有丫鬟端了雪漓的药上来,殷雪翼接过喂到雪漓唇边,雪漓闻到浓浓的药味便皱起眉头嘟起唇。
“听话,我叫人去拿蜜饯!”殷雪翼脸微微一沉,假意生气,这丫头,从小就不肯吃药。
雪漓吐了吐舌头,“翼哥哥不许皱眉哦!皱眉的时候好丑!”说着伸手去抚摸他的额头,表情很认真,她的翼哥哥,承载了太多压力,太多仇恨,眉间已有了岁月的印记。她从小就喜欢这样,用温软的小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就好像有无尽的温暖源源不绝地流进他心里。
他微笑,“乖,喝了药翼哥哥就不皱眉了。”
“好嘛!我喝!”雪漓苦着脸;捏住鼻子,听任殷雪翼将药一勺一勺喂进嘴里。
“苦!蜜饯 ”最后一滴药流进嘴里,她咧开嘴,直吐舌头。
“蜜饯呢!怎么还不来””殷雪翼到门边怒喊。
“来了来了 !”小丫鬟递上一包蜜饯。
殷雪翼也没看,打开就往雪漓嘴里塞,雪漓却马上哇哇吐了出来,“不是蜜饯啊!好苦,更苦!”
殷雪翼一看大怒,“是谁拿的蜜饯,给我绑出去杖毙了 !”这不是蜜饯,是绝情果!外形跟蜜饯差不多,他上次拿给雪漓的毒药,吃了会没有生育能力的那种就是从这果子里提炼出来的。
丫鬟早已吓得跪在地上,“将军饶命!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是我!”微络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口, 一步步走近,“对不起,微络拿错了,没分清!”
“啪”的一声,殷雪翼一个耳光扇在微络脸上,“你以为你拿错了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吗?谁要伤害漓儿全都一个下场!”
微络被一掌扇翻在地,捂住脸泪光盈盈。
“翼哥哥……”雪漓从没见殷雪翼发这么大火,小心翼翼地拉着殷雪翼衣袖。殷雪翼回身捧着她的脸,“还苦不苦?”雪漓摇头。殷雪翼却猛然吻住了她,舌灵活地滑进她唇间,吮吸着那浓浓的苦味,直到两人的味道综台,变得逐渐甘甜……“傻漓儿,这么苦还说不苦,以后不准骟翼哥哥!”他离开她的唇瓣,怜爱地责备。
雪漓倚进他怀里,“漓儿只是不想要翼哥哥生气,翼哥哥饶了微络她们好不好?有翼哥哥当蜜饯,漓儿真的一点也不苦了 !”
“你真是个傻丫头!”殷雪翼叹了 口气,对地下两个人说,“还不给我下去!”
“是!”小丫鬟如若大赦,连该带爬该了出去。微络裒怨的眼神在殷雪翼脸上滞留片刻,终含泪离去。书房里只剩两人了,雪漓窝进殷雪翼怀里,“翼哥哥!家里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