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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说的什么话?”
“那个小王八蛋说,你要是不听使唤,哪天把你轰到县城站柜台去!”
老刘老何对视一下,几乎同时说道;“古典才是真正的东家!”说完俩人都笑了。
随着一声咳嗽英豪进来了,“时候差不多了,顺子该回去了,何先生还有别的嘱咐吗?”
何太厚深情地握住英豪的手,“我没有别的话要说,回去看好家,照规矩办事。”
这句话外人也听不懂,假设英豪跟玛丽建立了联系,老何自然没有也不能“有别的话说”,谁知道玛丽是如何给他布置工作的。“回去看好家”,怎么理解都行,可以理解为看好地下室的国宝(姑且认为那些箱子就是美军追查的国宝),也可以理解为看住欧阳亮,随时掌握他的动态。最后说的最为关键,如果英豪是自己人,必然懂得如何“照规矩办事”。他要是反问一句,“照嘛规矩办呀?”那肯定露馅了。自然,只要不缺心眼儿,听不懂也不会反问。那也没有关系,这句话就成了长辈嘱咐晚辈的平常话,规规矩矩做人规规矩矩办事嘛,到哪儿也说得通。
英豪基本理解老何这番话的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好再说别的,招呼顺子,“我已经挑好十坛子老酒,小伙计已经装在平板车了,你跟着装上船再回去吃饭,我先行一步了。”说罢英豪要走,老何拦住他,“咱们临行的时候,说好了让你跟相关的负责人见个面,认识一下吧,这位就是本县县长刘神钟。”
刘神钟主动伸出手来,“来吧,握握手,好朋友。”
英豪真是好样的,本想说“咱们是同志加朋友”,想到玛丽的叮咛,嘴巴动了动什么也没说,使劲握住刘神钟的手摇了一下,扭头出了地窖。顺子恋恋不舍地看看何大叔又看看刘大叔,随后咬紧牙关也登上梯子。顺子终究是在大宅院长大的,这次能够跟两位叱咤风云的大叔接触,他已经明白往后该干那些事了。
英豪带着顺子走后,何太厚继续分析情况,“同志们,全国形势的迅猛发展,敌人没有料到,我们自己也没有想到。敌人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必然作最后的挣扎和反抗,斗争也会更叫激烈和复杂。根据内线掌握的情况,敌人的后事安排在付诸行动,结合刚才老刘提供的情况看,所谓地下军开始筑巢。我分析,他们的武器弹药,就是从这次军火生意当中解决。因此我建议,让赵老疙瘩同志,在古典这里再布一个监视点,全方位控制住古典。”
刘神钟说:“这项工作已经布置好了,果子王已经解决了组织问题,固定点的任务交给他了,赵老疙瘩负责和他联系。果子王常年在古宅门口摆摊,这样古典也不会怀疑。赵老疙瘩挑着担子不适宜做固定点,他们二位联手办这件事稳妥一些,”老何点头称是,表示同意。
土地庙和煎饼秃墓室,依然是个解不开的心头疙瘩,何太厚有意把这件事留在最后研究,这也是还没有给德旺布置工作的原因。
何太厚掏出烟袋往烟锅里捻着烟末子,斜眼看看刘神钟,企图从他脸上窥见点什么,可是老刘也掏出烟袋捻烟锅,看来他也在思考。这个时候,指挥员或者决策者的任何失误,都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因此他们两个都十分谨慎。沉默了好一阵子,还是老何开口说话了,“刚才我眯瞪了一会儿,做了一个梦,咱们都是唯物主义者,当然不信这个,我说出来是为了放松一下脑筋。刚才我梦见李元文了……”
德旺始终一言不发,何太厚说梦境的时候,他的脑子也没拾闲,当说到古宅房倒屋塌的时候,冷不丁打断何太厚,“老何你停一下!”说着两眼直勾勾地站了起来,显然他已经陷入某种情境之中。
正文 六十九回眼线本是红后代,伙房再归白老头三
老何见德旺站起来只是发呆不说话,知道他在组织语言,便把烟袋递给他,“你用不着有条有理地说,想起那样说那样。”
德旺终于找到话头,“二位老神八路,你们听听是不是这么回事。老辈人谁都知道,古宅到处都是密室夹壁墙,这是他们老祖宗建这片宅子的时候,就早已设置好的,听说是险关重重处处机关。但是为了提防泄密,每当传到下一代都要改造一次,主要是改造里面的机关设施。李元文当管家的时候,正是小日本鬼子进天津的前两年,古典那次的工程时间最长。给煎饼秃家盖的房子,就是那次工程替换下来的材料,这是一。再想想煎饼秃的陵墓是嘛时候建的?抗战以后。俺仔细查看过,圈坟的青砖跟煎饼秃家盖房的青砖一模一样,事隔十多年用一样的材料,这说明嘛呢?当初,咱们只猜想到古典掺合了建坟,没有往深处想。我现在突然想到,古典办事从来不露马脚,他不可能把一堆砖头瓦块在院子里面放上十多年。”
何太厚听出来一点名堂了,“这期间他又进行了二次改造,顺子所说的那面石头墙应该在这次改造中替换下来的,替换下来并没有扔掉,而是安装在煎饼秃陵墓的地下通道里了,就是我们见到的那两扇石门。”
德旺这个头开得太好了,一下子刘神钟的脑筋也活动开了,“古典当初指示肖四德偷梁换柱,舍了一条狗救下李元文,就是怕暴露他的这个秘密。当他完成了二次改造,他再也不在乎李元文了,是不是这么一个理儿?”没想到刘神钟的这番话,德旺不完全认可,“你老等会儿,你老一插话,俺的脑子又要乱乎,刚才二位留神顺子说的这句话吗?”
赵老疙瘩听着心急,不让他用这种问话的方式,“你就直杵子说吧,大冷的天看把我急得这一脑门子汗珠子,怎么现在说话变得啰里巴嗦的。”自从德旺成了同志,在内部开会,李三和赵老疙瘩总这么当众批评他,也怪,蘸火就着的德旺爷每每挨了他们的批评,不但不急反而有种美滋滋的感觉,今天也是这样。
“好好,我照直说。刚才顺子说,老刘头身上有块玉佩,这让我想起来,李元文也曾经在身上带过玉佩,嘛样子记不清楚了。”
赵老疙瘩插话,“哎呀,俺也想起来了,李元文身上的确带过玉佩,等我想想嘛样子。”
“你先想着,等我把心里话说完,你再插嘴。”德旺给赵老疙瘩还以颜色,但是这里面没有报复的意思。德旺继续说:“刚才,为嘛不赞成老刘说古典不在乎李元文呢?因为我觉得李元文和古典还在狗吃炼丹,也因为刚才顺子说的那块玉佩。”关于“狗吃炼丹”的本意,典籍中也有涉及,各地的俚语有各自的解释,在静海语系中,含有勾连的意思,德旺在这说的“狗吃炼丹”则是说李元文和古典还有扯不清的关系。
赵老疙瘩想起来了,“李元文身上的那块玉佩,像一个两头往上翘的大元宝,估计得有这么大一块。”赵老疙瘩比划着。
德旺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在想,老刘头身上的玉佩,究竟是李元文原来戴的那块,还是另外的一块,这得两说着。如果是李元文身上的那块,他在嘛时候还给古典的?他要是还给了古典,古典就不会再救他,所以依俺看,这是两块玉佩。”
何太厚茅塞顿开,“老刘呀,德旺分析的有道理,这两块玉佩肯定有名堂!”
老刘还是有地界想不通,“姑且算个线索吧,暂时还不必把精力全都放在这上面,这个线索让我再仔细想一想。煎饼秃的墓室为什么是空的,墓台子上面已经有了进出口,那两扇石门究竟有什么意义?这个问题还是搞不清楚。”
舒老板探下身子,“古典的独身船起锚了,外面的大雾已经散了,几位上来吃点嘛吧。”
李元文现在修炼得少了些蛮横多了些诡诈,他曾经多次吹牛,说自己手下还有人马,神父让他训练潜伏人员,可是人马在哪儿了?训练得有人呀!他把以前的手下凡是活着的,像过筛子一样过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一个顶戗能启用的。即便有合适的人选,又往哪儿去找他们呢?这几天,他把身边几个人,仔细观察了一遍。觉得有个人可以拉拢,这就是吴贵,柳大棒子不行。至于肖四德、过江龙和旱枣(当然,在他面前晃荡的还有个叫涝梨的替身)显然是一伙的,那几个人不能套近乎,跟他绝对不是一条心。
别看那个称作过江龙的邋里邋遢,他断定是肖四德的狗头军师。怎么样?李元文眼力够毒吧,怎么说人家也当过大队长,再混账也会观察人呀!
李元文很快就把吴贵拉拢到身边,怎么拉拢的?这还不简单,自古君子重义小人逐利,无论如何吴贵上不去君子台面,绝对的小人之流。这个定位准确了剩下的还有嘛话说,见亮给好儿呗!人家李元文早说了,别看沦落到这种地步,就是不缺钱花,拉拢吴贵的花销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元文从公寓搬到王府这天,就是带着吴贵去的,花筱翠曾经藏药品的天花板上面,李元文值钱的东西也放在那儿了。带着吴贵上楼以后,站在椅子上拉出一个皮箱,这还是小岛送给他的那个皮箱,从这个物件上也可以看出,这家伙的恋旧情节忒重。恶棍也有多重人格,李元文至今念念不忘花筱翠,自有他内心的依据,十恶不赦是他的罪恶,恶棍的情爱是不能鞭挞的。他把箱子拉出来,故意让仰着脸往上看的吴贵帮他接下来,吴贵接到手上说了一句“嚯,够沉的,装着嘛好东西?”李元文要的就是这句问话。
李元文从椅子上跳下来,把箱子扔在床上,以少有的温馨口吻说:“嫌沉啊?咱把他减减分量。”说着,解开箱子上的两道皮带,在吴贵面前打开箱子,好家伙,里面全是金银细软!随手拿出最压分量的几卷银元,往床上一丢,“这个归你了!”
人要是吃饱肚子,给现出锅的狗不理肉包子也不稀罕,人要是穷得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