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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大海-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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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松堂是东平的女强人刘雨开的,我后来跟她成了朋友。那实际上是一个茶庄,里面挂满了名家字画,经常有些还健在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在里面搞画展,或者泼墨挥毫,是东平上流社会附庸风雅的一个绝好场所。这地方我来过几次,对挂在里面的字画,不太敢研究。对于字画,尤其是还健在的那些人的作品,我有个毛病,见不得别人比我好,也见不得别人比我差,所以看了别人的字画,无论好坏我都难受。为了让自己舒服点,我只好不看。    
      周怡已经到了,站在门口等着。我帮胡汉林开了车门,照顾他下车。周怡笑眯眯地走下台阶,叫了声胡关长。胡汉林说,动作够快的。周怡说,那当然,咱们讲的就是效率嘛。她对我笑了笑,趁胡汉林不注意,拿肘弯顶了我一下。    
      周怡在前面带路,进了间大房。里面摆了张工作台,有近三米长,一米多宽,上面铺着白色的桌布。再往里是餐桌,摆了十来张椅子。周怡说,领导请坐,我已经叫了一壶靓茶。胡汉林在主位坐下,说,小周,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周怡说,我犯了错误?领导可别吓唬我,查出了大案了?胡汉林说,也算是个大案吧,知情不服,算不算不大案?周怡说,谁知情不报了?我可没对领导隐瞒什么。胡汉林说,咱们海关真是卧虎藏龙,小江的文笔是关里出了名了,没想到他还是个书法家。周怡说,啊,你说他呀,他的本事多呢。我怕她口无遮拦,就轻轻踢了她一脚,说,在领导面前别乱说话。周怡说,他不让我说,怕我揭了他的老底。


第五章今后要互相关心

      正说着,涌进来七八个人,叽叽呱呱地向胡汉林打招呼。我看了一眼,大部分是东平书画界的名流,有个别面孔生疏一点,三松堂的老板刘雨走在最后面。大家跟胡汉林握手,围桌而坐。刘雨没有就坐,她走过来跟周怡握手。两人低声讲了几句话。胡汉林说,介绍我两位同事,这位是小周,今天她做东请大家。大家说多谢多谢。胡汉林接着说,这位是小江,也是个写字的,在坐的都是名家,待会儿考察考察他,看我这个伯乐是不是发现了千里马。刘雨突然说,不用考察了,江先生绝对是个高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还能左右开弓。此言一出,不仅周怡,连我也吃了一惊。知道我左手会写字的没几个人,连周怡都不知道。我平时多是用右手写字,打球吃饭全用右手。有个老先生说,刘老板跟江先生很熟呀?怎么不早点介绍给大家认识?刘雨说,我跟江先生也不熟,大概也就见过两三次面吧,我不过比大家观察得仔细一些而已。她对我说,江先生,你可不可以把双手伸出来?我只好把双手伸出来,搁在桌面上。大家盯着我的手看了半天,看不出什么特别,跟别人的手差不多,顶多手指长一点罢了。还是周怡聪明,她说,哇,双手都磨出老茧了。大家这才啊了一声。然后借机赞刘雨眼明心细。    
      服务员已经把茶冲好了,先给胡汉林倒。她用一只竹夹子把闻香杯夹起来,凑到胡汉林鼻子下面。胡汉林礼貌地说了声不错。大家喝了一轮茶,刘雨的手下已经备好了笔墨纸张。我说,献丑了,不到之处请各位行家指正。    
      要说正儿八经地表演写字,这还是第一次。以前也在外面写过字,那都是一些朋友。我卯足劲,一口气写了六幅。然后把笔搁在墨盆上,抱拳向众人说,抱歉,没气了。我写字的时候,除了胡汉林和一个老先生坐在位子上看,其他人全围在我身边看。大家鼓了会儿掌,全附和着说好。那个老先生后来走了过来,把六幅字认真看了一遍。然后摇头摆尾地说,好,有点张旭狂草的味道,笔力庄重、凝练、苍辣、抑扬顿挫,有节奏感。看这幅字,有如神来之笔,笔势飞动连绵直下,兔起鹘落,奔放不羁,如惊电激雷,倏忽万里。这一幅,如绸带挥舞,翻飞旋转,令人目不暇接。最难得的是这一幅,十三行字一挥而就,气势磅礴,满纸烟云,惟见神采,不见字形。放眼全篇,笔法严谨,虽疾速而不狂怪,虽左驰右骛而不离法度,虽变幻神奇而出规入矩。好比长川飞瀑,有起有落,有动有静,有急有缓,尽得自然之美。难得,难得。他走回座位,对我抱拳说,难得江主任这么年轻,却有如此造诣,真是后生可畏呀。我说,哪里哪里,老先生谬赞。    
      我知道这老东西在趁机卖弄自己,我那点东西根本不值得上纲上线。不过我也喜欢听好话,明知道夸大其词,也开心得合不拢嘴,何况旁边还坐着领导。老先生赞我自然也是赞领导,领导旗下有人,也是领导的光彩嘛。刘雨说,江主任,你知不知道刚才赞你的是何方神圣哪?我说,晚辈孤陋寡闻,还没向老先生请教。刘雨说,不怪你,你是化外高手,楚老先生是中国书画研究院的名誉院长,刚从香港讲学回来,硬给我拉来东平的。我哪里知道什么楚老先生,却装腔作势地说,原来是楚老,久仰久仰。楚老说,浪得虚名,浪得虚名。刘雨说,写字的人,楚老没几个看得上眼的,我还没见他这么评价一个晚辈呢。江主任,既然楚老这么看得起你,我不客气了,这几幅字,我没收了。大家说,不行,不行,哪有这种道理?刘雨说,客随主便嘛,你们有意见也没用,你们要是喜欢,叫咱们江主任再写。江主任,我替你做主了,见者有份,你就多辛苦了。我说,刘老板,你就饶了我吧,别让我出乖露丑了。在座的全是行家里手,字字千斤,好不容易给咱们撞上了,你总不能让我们空手而归吧?周怡说,对,对,咱江老师的字再好也卖不出价,还是让楚老给咱们开开眼界吧。楚老刚要推辞,胡汉林说,我讲两句,在座的除了我跟小周,全是行家,刘雨尽管不写字,却是字画鉴赏家和收藏家,小江的字是写得不错,但要社会认同还得有一个过程,也要各位名家提携,我有个建议,在座的各位高手,现场献艺,每人提供三幅作品,就在三松堂搞一个字画展,我就毛遂自荐,当个总策划,小周做我的助手,刘雨呢,当赞助商,这个意见如何?    
      大家起哄说好呀好呀,就刘雨在那里低眉浅笑。我笑着说,生意送上门,也有人不愿意做呀。刘雨说,咱们胡关长开口了,我有什么话好说呢,那就免为其难吧,只是要在小店里办展览,委屈了各位呀。胡汉林说,多谢各位给我老胡这个薄面,咱们先欢迎楚老献艺,楚老哇,你这三幅字我是要收藏的哟。楚老站了起来,说,那我先献丑了,请各位包涵。    
      楚老让服务员拿来一杯凉开水,他含了一口水在嘴里,摆了个姿式,突然向纸的中间喷去。喷完了说,这是一口气。楚老把笔在水里浸了浸,拿起来一挥而就,写了个木字。大家正在猜接下来他要写什么字,只见楚老饱蘸浓墨,顺着木字向上倒书。原来他写的是个茶字,草头和八字墨浓,木字墨淡,淡墨遇水形成很多气泡,倒也有些味道。楚老接着在左边倒书了行小字,色醉小人酒醉仙茶醉君子也。大家热烈鼓掌。    
      楚老接着写了两幅字,也是倒书。大家一片赞叹声。这老东西倒也有些功力,但我对他拿写字当杂耍是有些看法的,心里已经对他大打折扣。    
      刘雨让服务员上了些茶点,大家边吃边看,倒也不觉得饿。三松堂的茶点是出了名的,吃了上瘾,到九点钟正式开饭,大家已经没有胃口了,就喝了些酒。十点钟散伙,几个老家伙已经有些累了。刘雨安排司机先送楚老回宾馆,又找了部面包车送市内的几个人回家,我跟胡汉林、周怡最后走。刘雨送我们出门,她说,等把字画裱好后再安排展出,到时再通知各位领导。    
      我和周怡上了胡汉林的车。我住得近,先送我回家。胡汉林开车,大家都没出声。周怡头靠在椅背上,好像有些累。我精神算是不错的,有些兴奋。今天这个场合对于我来说是平生第一次,大家都把我当个人物了,没想到这点旁门左道的技巧还能长长自己的身价,真是有些出我意料之外。惟一的遗憾是胡汉林马上要走了,要是还留在东平,或者提到南州海关当副关长那该有多好呀,好不容易有这么大一个靠山,谁知道又靠不上了。周怡大概也是在担心这个问题,我看她今天表现不太好,没怎么出声,要是平时,别人哪有机会说话。    
      车到了楼下,我跟胡汉林和周怡道了再见,下了车。胡汉林突然把车窗摇下,对我说,小江,交待你一件事。我说,胡关长有什么吩咐?胡汉林说,你和小周都是外来的,今后要互相关心。我一听有些呆了,站在原地没有动,想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过了老半天,我才说,我会的,请胡关长放心。胡汉林把车窗摇上。我看着小车飞快地跑出了小巷。    
      回到宿舍,我冲了个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除了兴奋过了头,我想主要是胡汉林那句话让我睡不着。他一个正处级干部,语重心长地叫我跟小周互相关心,就像对待自己的子女一样。我跟他没有交情也没有别的关系,所以说,他关心的是周怡。他放心不下的也是周怡。我已经对周怡够关心的了,他自然知道,那么他说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呢?要我跟周怡结婚吗?还是只叫我们拧成一股绳?我后来就给周怡打电话,我说,胡汉林是什么意思?周怡显然已经睡着了,她的声音有些黏糊糊的感觉,她说,你说什么呀?我说,胡汉林叫我们互相关心,我们关心得还不够吗?喂,他是不是叫我娶你?周怡说,不知道,我要睡了。说完把电话挂了。我静静地躺着,过了很久才睡着。


第五章免职

    第二天回到单位,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在食堂吃饭,大家三五成堆,窃窃私语。我打了早餐走过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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