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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第二天,学校声称蒋介石“煽惑学生,诋毁校务”,宣布开除他的学籍。学校这一蛮横做法,激起许多同学和教师的不满,群情激奋,谴责校方无故开除学生,表示将集体退出学校,以示抗议。林校董迫于压力,见抗议者大都是学校的佼佼者,其中周淡游还是一个院考第一名入庠的大才子、名教员,只好自认晦气,不了了之。蒋介石这次领头闹###,从内容上说是革新旧教育制度,从方法上看是文明得体的,他因此在学校出了名。
风潮过去了,蒋介石却不愿再在凤麓学堂继续学习下去了。学年还未结束,就带着妻子回了溪口老家丰镐房。
一场官司,剪掉拖了18年的辫子
1905年秋,蒋介石到奉化龙津学堂补习日文。入学后,每天起得很早,盥洗后就站在宿舍的阳台上约半个小时,紧闭双唇,交叉双臂,显示出一种坚定与沉思的神态。他思考的主要问题是如何留学日本,学习军事。他最关心时事,在阅览室里,总是最先抢看上海送来的报纸,如饥似渴地阅读。学习非常用功,各科成绩均令教师满意。还曾参加校际体育比赛,取得赛跑第三名。
孰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一日,蒋母打发人来叫儿子,说是家中出了急事,让他赶快回溪口。蒋介石一进屋,蒋母就抱着儿子痛哭不已,从母亲断断续续的哭诉中,蒋介石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情形。
原来蒋介石离开家后,在一个秋雨霏霏的日子里,蒋母正坐在佛堂里念经,忽见村里管收赋税的庄书带着账房到丰镐房收钱粮。蒋母以为搞错了,因为她家里30亩地的钱粮早已交上。
“这回是无主钱粮,上面摊下来的。”庄书不耐烦地说。
所谓“无主钱粮”是怎么回事呢?溪口地处四明山东麓雪窦山下,土地瘠贫,大部分田地有种无收,十年九荒,许多农户弃农经商,移居外地,甚至漂洋过海,到南洋去做买卖,留下的田无人耕种,成了无主田,而官府收税还是照原田亩算账,庄书胡乱把这些无主田的钱粮加到有主田上。他喜欢加给谁就加给谁,想加多少就加多少。自蒋介石兄弟分家之后,孤儿寡母,势单力薄,便成了被欺诈的对象,庄书悍然上门讨取“无主钱粮”。
“红脸将军”领头闹学潮(2)
王氏虽知其中有诈,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勉强同意如数交了一份,不想过了两天,又有两个当事人上门收无主钱粮,王氏没好气地说:“我家已经交过了,不信去问庄书叔公。”
原来这是庄书故意唆使乡里地头蛇加码摊派下来的。来人见寡妇说话口气这么硬,便一唬二诈起来:“阿拉是上命差遣,有话向上峰说去。不交,拆你的屋。”
蒋母气极,急遣人到奉化将儿子叫回来,如此这般地把始末根由述说一遍,末了还说:“阿元,他们是欺我孤儿寡母,有意作弄,馒头不熟争口气,你得去评评理。”
蒋介石本来就不是省油的灯,哪受过如此欺侮?平时有母亲拦阻,他稍收敛一些,今天母亲放口,禁不住“呼”地蹿出丰镐房老屋,跑到庄书家里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专刮民脂民膏,今天竟欺侮到我头上来了!难道我蒋志清是好摆布的吗?你有种跟我到县城评理去!”
蒋介石以为这些人不过欺软怕硬之辈,他哪里知道地头蛇也不是好惹的,何况天下乌鸦一般黑,庄书和县衙一个鼻孔出气,官官相护,略施小计,就把少年气盛的蒋介石送进大牢,罪名是“刁民抗税”。
消息传来,王采玉没了辙,毛福梅吓得半死,哭着去岩头找老爸设法相救。毛鼎和出面圆转,挽人作保,补交了钱粮,花了许多冤枉钱,才把蒋介石从牢房里保释出来。
这场官司以后,在蒋母心中撒下对清政府不满的种子,蒋介石更是怒气难平,把这看成是奇耻大辱,耿耿于怀。他身受腐败的清政府鱼肉人民之苦,眼见土豪劣绅不法之恶,这世道如不翻个个儿,哪有出头之日?满腔悲愤涌心头,下定决心干出一番事业来,免得再被人欺侮。
从溪口回到龙津学堂之后,一气之下,一刀把脑后那条拖了十八年的又黑又粗的大辫子割去,装在一个大信封里,托友人捎到家里去,以示与清政府决绝。读者看过文学家鲁迅的小说《风波》都知道,这辫子简直就是大清王朝的良民证,它是一种符号、一个象征,头上有辫子是清王朝的顺民,敢于剪掉辫子,要造反么,那是要杀头的。蒋介石此举在溪口引起轩然大波。人们对他坐大牢的事倒不以为然,因为看惯了当局鱼肉乡里的行径,早已麻木了,但是剪辫子却不同了,三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传统观念,认为那是大逆不道之举,溪口镇上议论纷纷。
“蒋瑞元发疯了,成了秃头像啥样?”
“蒋瑞元怕是要做革命党吧?”
“坐牢发横心了,怕是要造反!”
毛鼎和更是气愤,唉声叹气地说:“无知,无知,这头发岂是乱剪的?当年曹丞相犯了军法,罪该杀头,才割发代首。阿元这样做岂不是乱臣贼子之所为?”
王采玉也觉得儿子做得过分了,但已成事实也无可奈何了。倒是毛福梅去过宁波,见过许多剪辫子的男人更英俊。她对婆婆说:“如今干大事的人没有一个留辫子的,阿元留着让人笑话,你老不必多虑,宁波城剪辫子的男人没有被杀头的嘛!”
王采玉觉得儿媳妇说得有理,也就不再难过了,反而与毛福梅一起为儿子留学日本筹集川资,支持儿子出国留学。
面斥日本教官的谬论
1906年4月,蒋介石带着母亲和妻子千方百计筹措的学费到了日本。此时,蒋介石对未来有许多设计,主要目标是到日本学习军事,但这位立志纵马疆场的年轻人,并不能进入他所向往的军官学校。这是为什么呢?蒋后来回忆说:“当时日本规定中国学生要入日本军队受训,必须由中国陆军部保送。我既非政府保送,自然不能入伍。”
这很使蒋介石失望,但是既然来到日本,当然不便空手回去,于是在东京清华学校补习了半年日语。
这年冬天,蒋母来信,催蒋回家主持妹妹瑞莲婚事,实则是蒋母抱孙子心切,为实现这一愿望,催儿子回乡夫妻团圆。此时,就蒋介石本人说,他听说国内保定军校明年将招生,中国学生以此为跳板可以正式进入日本军校。于是,在瑞雪纷飞的日子里,蒋介石返回了溪口。
“红脸将军”领头闹学潮(3)
蒋回国第二年(1907年),果然遇到了好机会,他后来回忆说:
到了第二年,清廷陆军部在保定创立了通国陆军学堂,向各省招考学生,规定每省选考40人,可是浙江省的40人名额,大多数已被清廷实施军事教育而设立的武备学堂与弁目学堂保送入学的学生所占去,剩下只有14个名额全省青年千余人在杭州报考,我就是这14个名额中考取的一个人。
这个通国陆军学堂,便是日后的保定军校,它是清廷经甲午战争打击,体会到建军重要性后,举办的聘请外籍教官、为中国训练军事干部的核心学校。
保定军校位于保定府城东北,校园面积4平方公里,呈正方形。军校北部原是一座关帝武圣庙,庙中两棵并立的柏树挺拔高耸,两树中间悬一口大钟,军校的一切活动均以钟声为号。关帝庙左右,对称建有讲堂和宿舍,步兵连队住西部,骑、炮、工、辎重连队学生住东部。关帝庙南部是坪场,长官常在这里给学生训话。向南穿过坪场拾阶而上,便是礼堂,大门坐北向南。军校南部为教官住宅,宅区界以围墙,成为禁区,学生不准随便进入。从关帝庙而南,一条甬路直通军校大门,门外是广阔的操场。校内有马厩,专门为骑兵连备养百匹战马,全校用电灯照明,这在当时是罕见的。
蒋介石在保定军校主修炮科,当时,保定军校开有步、骑、炮、工、辎重五科,蒋介石独青睐炮科,是有其道理的。自鸦片战争以来,外国侵略者对中国的威胁,主要在于坚船利炮上,尤其是当单纯以军事方面考虑的话,恐怕给中国人惊惧最多的还是炮火。所以,这也成为炮兵独具吸引力的地方。由于学校教官大部分为外国军校的留学生和外国顾问,具有较高的军事素质,再加上教学管理严格且有条理,所以该校出过不少军事人才,许多毕业生成为北洋军队、地方军阀和后来国民党军队里的高级将领,在蒋介石发迹后重用的军事人才中,有不少保定军校学炮兵的,如张群、陈诚、何应钦、张治中等。
蒋介石在保定军校是一位很有影响力的风云人物,他一入校就以没有辫子而引人注目,遭到议论。须知这里是清政府主办的军官学校,有无辫子可是个极为敏感的政治问题。幸好此时清政府已处在日暮途穷的时期,外有东西方帝国主义的威胁,同时在国内受西方影响,改良主义之风日盛,在大城市里和经济发达地区不少人已经剪掉辫子。清政府迫于形势也莫可奈何,不再敢把没有辫子视为叛逆加以镇压,有无辫子已不再成为影响生存的标志。但在一些保守人物的眼里,他是个激进人物。
蒋介石在保定军校学习时间不长,却也闹了一件震动全校的大事,这位“红脸将军”不仅在奉化凤麓学堂对中国校长敢于当面申辩,就是对于来自异国的日本教官也同样不客气。一次,上卫生课,同学们坐在教室里静候,一位留着一撮小胡子的日本教官神气十足地走上讲台,信口开河,东拉西扯,只见他拿着一块泥土说道:“中国有四万万人,如同四万万个细菌。我手中的这块泥土虽不过一寸厚,却可以容纳这四万万个微生物。”顿时,教室出奇地肃静,有的学生面带愠色,有的甚至握紧了拳头,怒视着日本教官。
这位狂妄的日本教官竟敢面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