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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子也以接吻回问:“你妻子生气你也无所谓吗?”
一番热吻作了回答:“妻子说什么我都无所谓。”
“丈夫怎么说我也不在乎。”
他们的脸颊紧贴在一切,感受着对方的情感,此刻,久木断定,两人已越过了那条鸿沟。
尽管互相爱慕,也没有想过会到这个地步。到了这个地步,恐怕再难回头了,前面是枪林弹雨的前线,弄不好二人会双双中弹倒下的。
“你还好吧?”
久木想用语言再确认一下,却发现凛子这时已泪流满面了。
这突如其来的眼泪究竟是担心两天不归会引起的后果呢,还是想到自己居然作出这样的决定而心情激动呢。不管怎样,这会儿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
久木为凛子擦去脸上的泪珠,脱掉了她的上衣,解开了衬衣的扣子。
凛子闭着双眼,衣服一件件落到了脚边,最后裙子也落下了,凛子像偶人一样纹丝不动地站立着。
久木抱起凛子来到床上。
床的大小与弹性和昨天一样。二人一下子倒在床上,跟着紧紧拥抱起来,胸贴着胸,腰挨着腰,四肢互相缠绕着,久木渐渐感觉到了凛子肉体的温热,与此同时,萦绕在头脑中的家庭、妻子、工作等等,都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久木一点点溶化于、陶醉于凛子的温馨之中,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正在被无边无际的空间慢慢吸进去了。
这既可以说是孤独感,也可以说是堕落感吧。
做这样的事不会有好结果。这样下去,会被同事们唾弃,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的。他这么想着,在心里念叨着,却依然迷恋那坠落下去的感觉,全身心地沉醉于这一坠落的舒适之中了。
“危险……”
这个词在久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两人再度朝着放纵情欲的快乐的花园坠落了下去。
日短
已经十二月了,天气依旧温暖如春。
清晨还有些寒意,到了中午,天高云淡,柔和的光线撒满了街衢。午休时,有的人甚至远远走到千鸟渊或皇宫附近去享受日光浴。
所谓小阳春天气就是指的这种天气,久木记起了《徒然草》中的一节来。
“十月乃小阳春之候”
兼好法师这一名句,说明在中世纪,人们就已经知道了初冬时的天和日丽了。
小阳春是个可爱的名称,和真正的春天相比,它显得短暂而无常,故得此名。比起现代人来,亲近自然的古代人对季节怀有更多的爱怜之情。
按说进入十二月份,就是“朔风”季节了,可是现在的小阳春天气,说明了日本的气候正在变暖吧。
久木无所事事地遇想着,穿过了晴朗的街道,进一个咖啡店,水口吾郎已在等候他了。
“用过饭了吗?”
“还没有,不着急。”
久木和水口对面而坐,要了杯咖啡。
“让你特意来一趟,不好意思。”
水口比久木年长一岁,同期进的公司,当过月刊杂志的主编,现在居于领导职位。
“找我有事?”久木问道,水口点着了烟,深深吸了一口,
“是这么回事,从明年起我就要到马隆分社去了。”
马隆分社下属现代书房,也设在神田。
新社长上任后,人事变动很大。可是水口任职时间不长,与现任社长关系也不错,使久木感到很意外。
“是社长亲口跟你说的?”
“昨天社长把我找去,跟我说,天野君身体不好,人手又不足,要我务必到那儿去。”
天野是马隆分社的社长,比水口大二、三岁,身患糖尿病,三天两头上不了班。
“看样子,你是去当社长喽?”
“是副社长,天野君暂时不动。”
“这是早晚的事。”
“难说。就算当了社长也不过如此。”
马隆分杜主要出版总杜不经营的实用书籍,有二十人左右,听说经营状况不太理想。水口一直期望由常务理事升为董事,他当然不会满足于这样级别的社长了。
“你同意了?”
“我又没有什么失误,哪儿能轻易答应啊,你说呢?”
水口烦躁地吸了口烟说,
“我只说让我考虑一下,不过,社长心里早就定下来了。”
“真是‘并非夏去秋才至’啊。”
“怎么讲?”
“这是《徒然草》里“十月乃小阳春之候”中的一句,意思是说,并不是夏天过去秋天才来到,而是在夏季之中已经孕育了秋天的征兆的。”
“有道理……”
“自然也好,人事也罢,看起来似乎是某一无突然变化的,其实,暗中早已开始变动了,只不过没有意识到而已,对吧?”
说到这儿久木忽然连想起凛子和自己的事来。
他们目前的关系如果是盛夏的话,其中已潜藏了秋天的气息了,难道说以后要走下坡了吗?
水口不知道久木在想什么,愤愤不平地咂着嘴说道:“说来说去当公务员就是可怜哪,一旦被认为没用了,就像废纸一样彼扔掉。”
“你别太悲观了,如果管理有方,马隆分社会有起色的。”
“再努力也是白费,我现在才算体会到了你那时的心情。”
“你可别跟我比哟。”
“早知现在,还不如以前和你一起玩儿个够呢。”
水口自入社时起,就一路顺风,踌躇满志。他既有编辑杂志的才能,又具有管理人员的素质,是个办事干练,能说会道,手脚勤快的人。也许正是他太精明能干了,反倒使社长对他敬而远之。
和他比起来,久木一直耕耘在文艺这块地盘儿上,接触作品和作者的机会较多。说不想升迁,那是假话,但他并不厌倦这充满魅力的文艺世界。可以说,久木的手艺人禀性决定了他甘于一辈子做个普通的编辑工作者。
“我得学学你的生活方式了。”
水口的话酸溜溜的,他这类人是不会甘于寂寞的。
“一般人到了分社后就老老实实在那儿呆下去了,我可不行。”
男人的情绪往往受到职位升降的影响,不过现在的水口还未失去那股豪情。
“你总是劲头十足的。”
“是啊,得找个女人来鼓鼓劲儿。”
水口说者无心,久木却是听者有意。
说到底,水口把恋爱仅仅当作刺激工作欲望,增添生活情趣的添加剂,而在久木的眼里,恋爱要沉重深刻得多。
一想到和凛子的爱情,久木内心涌起的不全是喜悦,更多的是苦恼和痛楚。
“你真行,老是那么悠哉悠哉的,比过去显得更精神了。”水口哪儿知道久木的苦衷。“我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只能和你说说。”
“别想得大多了。”
久木刚被解职时也很苦恼,可总不能老是这样想不开呀,能否调整好心境,关系到以后的生活。
“以后还能找你聊聊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的话。”
诉说了心事后,水口显得平静些了,两人又聊了聊社内的几件人事变动,就分手了。
久木去附近的荞麦馆吃了午饭,回到办公室,这时衣川打来了电话。
“怎么样,你还好吗?”
从上次招待会后就一直没和衣川见过面,差不多有一个月了。
“老样子,你呢?”
“还是穷忙活。”
接着,衣川对久木诉说了一通“最近增加了讲座次数,可是学员人数却没有增多,真不景气”等等,然后,话题一转,
“你想不想换个公司干干?”
久木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怎么回答好,衣川解释道,
“我以前工作的地方,正筹备要加强出版部门,拓宽文艺种类呢。”
衣川工作过的地方是个有名的报社,以发行报纸为主体,其它部门只是辅助性的,出版部门也是其中之一,以一般出版社的标准衡量,力量是比较薄弱的。
“今后报社要发展,单靠报纸是不行的,所以在出版方面也准备投入力量,将来,还计划出文库本呢。”
“可是,起步太晚了点儿吧。”
“所以找你来啦。”
久木大致明白了,衣川是问他愿不愿意到报社的出版局去工作。
被降职到分社的人,却被其它公司聘任,真是峰回路转,世事难料啊。久木问他:“那么,为什么找我呢……”
“电话里说方便吗?”
衣川担心在公司谈这事不合适,久木看看屋里只有铃木一人,被他听到也无关紧要,就说“没事儿的。”
衣川放了心,详细向他作了解释。
“是这么回事,现在的出版局长官田,是比我早两年入社的前辈,前几天我跟他提到了你,他对我说,可以的话,务必问问你有没有来的意思。”
“这可真难得,只是太突然了,我没有思想准备。”
“不用马上答复,等一切就绪也得来年开春了,不着急。不过局长对你相当感兴趣,还说有机会想和你见见面呢。”
“他一直搞出版工作吗?”
“不是,原来在社会部,是个很有魄力的人,总是闲不住。”
久木现在正闲得无聊,所以十分感谢衣川这份好意,可又不便马上答复。
“多谢你的好意,让我先考虑一下。”
“没问题。”衣川忽而压低嗓音说,“近来她好吗?”
他指的是凛子。
“还好……”最近他们几乎天天通电话,却很少见面。
自从在箱根住了两晚之后,凛子就难得出门了,即使见面,一到九点她就急着回家。
凛子只是说“再忍耐一段时间”,其它什么也没解释,多半和她丈夫之间发生了冲突。久木正担忧着凛子,所以衣川那神秘兮兮的口吻引起了他的警觉。
“难道发生了什么……”
在久木的催促下,衣川顿了顿说:“她不至于离家出走吧。”
“为什么这么说?”
“也没什么根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