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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林姑娘,这几日你可见过慕容公子?”
“重阳那日不是大殿下将夫君带去宫中的么?戴着菊花假面的人……难道不是夫君么?”轮到泠儿糊涂了!可是,那片刻的温存,那发髻,还有那腌青梅,可不就是夫君么!难道,却全是一个梦……
“那日那个……我以为是源少……直到回来才收到了源少的飞鸽传书说今日此时到帝都,这才发现那人并不是源少,这么说来那人却是霈少?”一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觑。直到好一会儿过后,泠儿才反应过来,喜极而泣:“那是夫君,就是夫君。我的髻子还是昨日夫君绾的!源少,就是你给表姐绾发之时被夫君学到的样子啊,你看!”
——他何时给夫人绾发来!源少看了自家夫人,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才道:“那,霈少眼下却是在何处?”
“他叫我……到兴源号去看看,所以今天我才……”她说着,看向大殿下。
“这么说起来,霈少曾经有一封信给我,叫我到了帝都之后,无论如何交给表妹。他知我今日回到帝都,或许,是想让表妹来拿这封书信吧。”书信?却为何不是他本人在兴源号……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泠儿,昨日,霈少都跟你说些什么了?”收到大殿下的眼神,源少小心翼翼地问道。
“昨日我精神不好,纵是夫君说了什么,我却也没有听进去……”一丝苦笑从唇边漫开,隐隐的,眼角又开始发酸,眉头也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泠儿,泠儿……”看着表妹的神色,做表姐的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慰。
“他……还好么?”真的,这么说起来,昨天甚至没有清清楚楚看他一眼,不知道他面色如何,不知道他……
“他……”源少却是面有难色地看了看大殿下。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不知道要不要说,不知道要怎么说,更不知道能不能说。
大殿下却只能同样面有难色地看着源少,一时不知道是点头好,还是摇头好。
“他不好?”泠儿看着源少和大殿下的样子,心里不太踏实。
“泠儿我跟你说,你不要太担心。”源少究竟还是忍不住,拉着泠儿坐下,倒了杯茶给她,这才打算开始说。
“源少,我来说吧,追根究底,官府逃不开责任去。”
听得丫鬟来报,说大殿下和郑妃娘娘已经带着客人回来了,大殿下新纳的侍妾薛妃便收拾妥当,正欲去往前厅,眼角的余光瞥到内室窗子里翻进一条人影来,稳了稳心神对丫鬟道:“你先去,我想起前些日子大殿下新送了一批首饰,换过了首饰就过去。” 等丫鬟应了声“是”离开,这才回到内室,拍着胸口道:“你怎么来了!”眼角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
“怎么?真的是一嫁了人就忘了我了?真真贵人多忘事啊!薛妃,娘娘!”来人油腔滑调道,“我还以为,照着薛妃娘娘的意思做了,娘娘多少会念着点我,将来有什么好差事,也好照顾着点小人!”他是谁?他便是上回六殿下遇刺时收到风声不漏痕迹使了一招调虎离山计,让六殿下险些惨遭不测的人,翟安。只不过事发之后,倒霉的却是那个不够相信自己的判断的队长,他倒是阴差阳错地就坐上了副队长的位置。也因而今日队长被殿下派出去之后,他却意外地接下了盯梢的任务。
“你小点声!”薛妃有些急了,伸手欲捂住他的嘴——有些事情,是万不能被人给知道的!深宫大院,隔墙有耳。自从嫁到这里,她还真没一天是踏踏实实入睡的。也不知怎的,这大殿下也不见有什么争取太子之位的动向,跟六殿下甚至可以说是兄友弟恭。这可叫冲着皇妃、甚至是后位,才听了家里人,舍弃了在六殿下那里做侍卫的情人嫁给大殿下的她有点沉不住气。上回那件事,便是她和兄长设计好了偷偷做的。要是让大殿下知道……还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呢!
“唉,薛妃娘娘,小人有没有恶意的!此番来,只是提醒娘娘要小心有人别有用心。”翟安说着,便压低了声音凑到了薛妃的耳边。
“哦?”她纤眉略挑。
“你可知大殿下带了什么人回来?”
“便是郑妃的表兄弟夫妻两个么!”想到郑妃的表兄弟夫妇,她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凭什么人家能有在江南声势浩大连大殿下都不得不重视的表兄弟,而且这表兄弟的夫人还是能跟宫里皇上最重视的珍妃娘娘扯上远亲的人。为什么自己身后就只有一个自己一出嫁就递交了辞呈告老还乡的相国大人,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哥哥!
“还有一人,薛妃娘娘却最好要提防,便是……”
“嗯?”他越说越轻,薛妃不由得稍稍扬起侧脸,却冷不防被他在耳后轻啄一口。
“你……”“大胆”两字被他的大手堵在了喉咙中。
“我要给你的消息,用这个换还是值得的。大殿下带回来的,还有六殿下从淮扬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她,却是郑妃娘娘表兄弟媳的娘家表妹,和珍妃娘娘……罢了,反正你并不感兴趣。我这便走了,薛妃娘娘,保重!”视线淡淡扫过薛妃的平坦的小腹,就像进来那样,他从窗口悄无声息地跳了出去。
——那个女子?那不就是哥哥说的六殿下的把柄?怎又会到大殿下府上来?莫非……回想着哥哥密信里说的一切,薛妃的脑筋一前所未有的速度转开了。
去厨房吩咐做一些甜品端去给客人,她这才整整衣装,去见客去了。而当她来到客厅,却只听泠儿几乎是咆哮着对大殿下怒吼:“这些事情,怎能如此……毫不为百姓着想的朝廷,却不知百姓为何要效忠!”薛妃见一屋子的人闻言皆是面色沉重的样子,便走上前去。
“啪!”一记清亮的耳光响起,这才着着实实把众人愣住了。
见众人不做声,反手就是第二个耳光要甩上去的时候,薛妃的手腕被人抓住了,用足了力道甩过去的手,就那么被停住,手腕震得生疼。“殿下……”她委屈。不过是个没有一官半职的草民,不过是郑妃的表兄弟,就敢这么抓着自己的手腕!
“胡闹!”没想到大殿下不但没有安慰,反倒厉声斥责。
“原来错的人不是诽谤朝廷的这个,是妾身。妾身知罪。”薛妃震惊了一瞬,转而冷笑着甩来源少抓着她手腕的手,一脸嘲讽世态炎凉的神色,紧盯着大殿下的眼睛,福下身去。
“诽谤朝廷?薛妃,你僭越了。”
“……”愣住。原来,郑妃在场什么都可以,自己在场就是僭越。嘴角扬起一摸冷笑,俯首道:“那妾身还是先回避好了,也正好去看看厨房的甜汤熬好了没。”说完,躬身而退。
“嗯。”大殿下头也不回地应道,“泠儿莫见怪,薛妃她……”还未走出客厅的脚步顿了顿,接着却是决绝离去。
“不碍事。薛妃娘娘也是为了大殿下好……”那女子的声音柔柔地飘来,至于后面是什么,却也听不真切了。——哼!得了便宜还卖乖!
“泠儿莫替她说话了!她是前不久刚告老还乡的相国的千金,从小被人宠着,难免刁蛮。倒是泠儿……”这大殿下还是对泠儿挨的一巴掌心存愧疚,但这番话听在薛妃的耳朵里,却又生出了旁的意思。——好一个淮扬头牌!我便要瞧瞧这花街柳巷一向最喜欢用的玩意儿,你可是乐得消受!
便亲自去厨房里将炖着的甜汤端了出来。再到客厅的时候,只听得里面已在说笑,便轻咳了一声之后,恭恭敬敬端进去。头一杯,便是递给了泠儿:“姑娘请用。方才冒犯了,实在是抱歉得很。”
“薛妃娘娘言重了,草民受不起。”正要去揭开杯盖,薛妃却也要去揭,一个不留神,杯盖就朝着地上摔下去,倒还是薛妃眼疾手快接起,又盖在了杯上:“有点烫,姑娘小心。”甜甜晕开的笑容,确实让众人都为之一愣——也确实并没有人看到那一瞬间从指甲中掉落出来的粉末融化在了杯盖沾着的汽水中……
喝完甜品,却是如薛妃所料,源少他们起身告辞。
“啊,对了,方才有六殿下身边的侍卫来问姑娘何时回去……”薛妃道。
“源少,那泠儿便先不随二位回去了,还是先去六殿下那里报备一声改日再去吧。”
“那我们先送泠儿到六殿下府邸吧。反正兴源号就在北市边上,离六殿下府邸也不算远。”
“哈哈,那就有劳源少替我送客人回去了。来喜,替表少爷驾车。”
马车绝尘而去。却没有人想到,即将来的一切,打乱了所有人的预计……
第27章 山重水复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上马车,青栀便觉得身体里某处像是窜起了一个小火苗,最开始是一股暖意游遍周身,说不出的舒服,但过一会儿,那温度却开始变得灼热,眼前开始雾气迷蒙了起来。
“泠儿,不哭了,不哭了啊。一会儿就到六殿下那里了。再哭可叫人看笑话了。”表姐又怎会放过她的宝贝表妹眼中涌起的雾气!轻柔柔地搂着她的肩膀,如是宽慰。
“嗯。”她轻轻应一声,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表姐,我想吹吹风。”马车的窗子应声而开。着实古怪得紧!西风裹挟着仲秋的凉意从开着的窗子里呼啸而来,面颊已经有几分冰凉,身体里面却还是灼热得让人受不了。努力忍住灼烧带来的不适,眼前的雾气却越来越重,耳中也开始轰鸣起来。努力听着马蹄哒哒的声音分散注意力,但是那单调的声音,却是让人更轻易地将思绪落到自己的身上,对那种灼烧的感觉体会反而愈深。
随着马车的颠簸,总觉得身下又哪里不对劲,但是身体热得她晕晕乎乎的,一时也想不清楚是哪里不对。就在神智的最后一丝清明即将绷断的时候,谢天谢地,马车停在了六皇子府的门口。
车门打开,周霆伸手扶青栀,许是因为终于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刚要跨下马车,却是腿一软一个趔趄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