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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不是早该来电话了?”我能看出我基本上说到点子上了。爱丽丝的目光从我的两眼上移开,移到了她的真皮提包上面的手机上,然后又移了回来。
“这意味着什么?”我的声音有点儿抖了,我竭力控制着,“我是说他还没来电话。”
“那只意味着他们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可她声音太平静了,我更紧张,大气都不敢出了。
贾斯帕突然到了爱丽丝身边,离我比平常更近了。
“贝拉,”他用一种可疑的安慰语气说道,“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你在这儿百分之百的安全。”
“这个我知道。”
“那你干吗害怕呢?”他大惑不解地问道。他也许深究出了我情绪激动的大致原因,但是他猜不透它们背后的原因。
“你听见劳伦的话了。”我的声音很小,但我确信他听得见,“他说过跟詹姆斯斗只有送命的份儿。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们走散了怎么办?要是卡莱尔、埃美特……爱德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有个三长两短,”我哽塞道,“要是那个女魔头伤了埃斯梅……”我的声音更尖了,有点儿歇斯底里的味道了,“这都是我的错,我怎么能容忍我自己呀?你们谁都不应该为了我而拿生命去冒险……”
“贝拉,贝拉,别说了。”他打断了我,他的话像连珠炮似的,太愉了,我一时明白不过来,“你全都是在瞎担心,贝拉。相信我——我们谁都没有危险。你已经随太大的压力了,别再用那些完全没有必要的担心给自己加压了,听我说!”他命令道,因为我望到一边去了,“我们家很强大,我们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失去你。”
“可你们干吗该……”
这次是爱丽丝打断了我的话,她用冰凉的指头碰了碰我的脸:“爱德华孤身一人已经快一个世纪了,现在他找到了你。你看不见我们看见的种种变化,我们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以为我们当中有任何人想再看一百年他的眼色吗,如果他失去了你?”
我看着她的黑眼睛,愧疚感慢慢地减弱了,可是,即使我完全冷静下来了,我也知道我不能相信自己的感觉,因为贾斯帕在那里。
这一天真是漫长。
我们待在屋子里。爱丽丝给前台去了个电话,请他们暂时不用整理房间。窗户依然关得严严的,电视开着,虽然没有人看,每隔一定时间,他们就会给我送饭来,随着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搁在爱丽丝提包上的银色手机似乎变得越来越大了。
我的这对临时保姆,在令人提心吊胆的悬念前确实比我从容多了。我坐立不安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他们反倒是越发镇静了,像两尊雕塑,俩人的目光难以觉察地跟着来回移动。我使劲地记房间的样子,记长沙发的条纹图案,棕黄色、桃红色、米色、暗金色,然后又是棕黄色,以此来给自己找点儿事做。有时候,我盯着那些抽象画照片看,胡乱地从各种开头中找出些图像来,就像小孩儿在云朵中找出图像来那样。我找出了一只蓝色的手,一个梳头的妇女,一只伸懒腰的猫,可是当那淡红色的圆圈儿变成了一只瞪得大大的眼睛时,我把视线移开了。
由于下午过得很慢,我就回到床上去睡觉了,纯粹是为了有点儿事做。我希望自己在黑暗中能够摆脱那些可怕的恐惧,它们老是徘徊在我意识的边缘,害得我逃不出贾斯凰小心翼翼的监视。
可爱丽丝漫不经心地跟着我进来了,好像是由于某种巧合,她偏偏也在这个时候在起居间待厌了似的。此时,我正开始想知道爱德华究竟给了她什么样的指令,我横躺在床上,她盘着腿坐在我旁边。我一开始没理睬她,突然累得不行,就睡着了,可没过几分钟,刚才因为有贾斯帕在边上而抑制住的惊慌就开始出现了。我很快就对睡着不抱希望了,双手抱着双腿,蜷成了一个小圆球。
“爱丽丝?”我叫了她一声。
“嗯?”
我把自己的声音控制得非常镇静:“你认为他们在干什么?”
“卡莱尔想尽量地把尾巴往北引,等他靠近,然后回头伏击他。埃斯梅和罗莎莉按计划是在能拖住那个女魔头的情况下往西去。要是她掉头的话,她俩便回奔福克斯去保护你爸爸。所以我想,要是他们不能打电话的话,说明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那就意味着追击者跟得很近,他们不想让他偷听到什么。”
“那埃斯梅呢?”
“我想她肯定回福克斯了。她不会打电话的,以防那个女魔头有机会偷听到电话的内容。我期望他们全都是为了谨慎行事而已。”
“你真的认为他们安全吗?”
“贝拉,我们得跟你说多少遍我们没有危险呀?”
“可是,你会跟我说实话吗?”
“会,我会一直跟你说实话的。”她的语气很诚恳。
我仔细地想了一会儿,确定她说的是真话。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变成吸血鬼的?”
她完全没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她没吱声,我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她的表情似乎很矛盾。
“爱德华不希望我告诉你这个。”她说得很坚定,但是我感觉到她并不想按爱德华的话去做。
“那不公平,我认为我有权知道。”
“我知道。”
我看着她,等待着。
她叹了一口气:“他会非常生气的。”
“不干他的事儿,这是咱俩之间的事儿。爱丽丝,作为朋友,我求你了。”此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知怎的——她肯定已经知道我们将一 直是朋友。
她用她那光彩夺目、迷人的眼睛看着我……在作选择。
“我会告诉你其中的技术性细节,”她终于说道,“但是我自己是怎么变成吸血鬼的我记不得了,而且我从来没有做过把人变成吸血鬼的事,也没见过,所以记住了,我只能告诉你理论。”
我等待着。
“作为捕食其他动物为生存的动物,我们的身体就是一个武器库,里面有用不完的武器——远远超过了实际需要。力量、速度、敏锐的官能,更不用说爱德华、贾斯帕和我这些了,我们还有超常的官能。还有,就像食肉的鲜花一样,我们的身体方面对猎物就很有诱惑力。”
我非常平静,回想起爱德华在那片草地上曾经多少直截了当地给我演示过这一概念。
她咧着嘴笑了,笑得有些叫人毛骨悚然。“我们还有另外一种完全多余的武器。我们还能分泌毒液,”她说道,牙齿寒光闪闪的,“我们分泌毒液并不致命——只能致残,而且它见效慢,会扩散到血液之中,所以,一旦我们的猫物被咬了,就会疼得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绝大多数情况下都用不着,我刚才说过了。要是我们都那么近了,猎物是逃不掉的。当然啦,例外总会有的。比方说,卡莱尔。”
“这么说……要是毒液得不到排除而扩散……”我喃喃道。
“转变过程要几天才能完成,这要看有多少毒液进入了血液循环,以及毒液距离心脏的远近。只要心脏跳动,毒液就会扩散,并在扩散的过程中对身体进行治疗和改变。最终心脏停止了跳动,转变也就完成了。不过整个这段时间里,受害者每分钟都会但求一死。”
我浑身直哆嗦。
“你瞧,听了不是很舒服吧。”
“爱德华说挺难的……我不是太明白。”我说。
“我们从某方面来说也有点儿像鲨鱼。就此而方,一旦我们吸了血,或者说哪怕是闻了血腥味儿,要想不把猎物吃掉是很难做到的,有时根本就做不到。这下你明白了吧,要真去咬人吮血,会疯狂得一发而不可收的。两方面都很难——一方面是杀戮欲,另一方面是惊人的疼痛。”
“你为什么认为你不记得了呢?”
“不知道。对于所有其他人而言,转变过程中的疼痛是他们人生中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变成吸血鬼之前的事情,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惆怅。
我们默默地躺着,各自陷入了沉思。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我差点儿忘了她的存在,完全沉浸在思考之中了。
这时,爱丽丝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轻轻地站在了地上。我急忙抬起头,瞅了她一眼,愣住了。
“情况出现了变化。”她的语气很急,她不是在跟我说话。
她到门边上的同时,贾斯帕也到了,他显然听见了我们的谈话和她突如其来的惊叫。他把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把她带回到了床边,让她坐在了床沿上。
“你看见什么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她的双眼聚精会神地望着某样很远的东西。我靠近她坐着,凑过身子去听她在说什么,她说得又低又快。
“我看见一间屋子,很长,到处是境子。地上铺的是木地板。他在屋子里,在等待着什么。镜子上有金色……一道金色的条纹。”
“屋子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少了某样东西——另一个决定还没作出来。”
“还有多少时间?”
“快了。他今天就会到这间有镜子的屋子里来,也许明天,得看情况。他在等待着什么,现在他在暗处了。”
贾斯帕的声音很从容镇定,他老练而富有技巧地问道:“他在干什么?”
“在看电视……不,是在放录像机,在暗处,在另一个地方。”
“你能看见他在什么位置吗?”
“看不见,太暗了。”
“有镜子的屋子,还有别的东西吗?”
“只有镜子,还有那金色的条纹。是一根带子,绕了屋子一圈儿。还有一张黑色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台很大的立体声唱机和一个电视机。他在那儿碰录像机,但不是像在黑屋子里那样看。这就是他在里面等的那间屋子。”他目光一转,全神贯注地看着贾斯帕的脸。
“没别的东西了?”
她摇了摇头,他俩面面相觑,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