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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却是伟大的万里长城。后世无知群众在享受长城荫庇的同时,为了表示自己强烈的正义感,还杜撰出一个孟姜女来,作为始皇帝暴政的目击证人,天可怜见,原来统一六国的千古一帝并不是在出游途中病死,而是实实在在地被冤枉死的。将秦皇汉武相提并论,并非毛泽东在《沁园春》中的首创,当年司马光评价汉武帝时就认为他跟秦始皇没有什么区别,之所以能够勉为其难地延续汉家香火,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临终前所托得人,将儿皇帝托付给了忠良之辈,而这个忠良之辈,主要指的就是霍光。
要知道,这次托孤实在具有重大历史意义,因为武帝的接班人汉昭帝刘弗陵即位时只有八岁(刘彻生这孩子的时候已经六十多岁,真是老当益壮啊),还是做傀儡的适龄期,如果所托非人,后果不堪设想。刘弗陵的母亲赵婕妤身世颇为奇特,据说她一生下来,就双拳紧握,只是在见了武帝之后,手掌才霍然展开。她怀孕十四个月才生下刘弗陵,武帝对于这一异常现象颇感到惊喜,因为据传说,当年尧的母亲就是怀了他十四个月才生产的。
尧的父亲帝喾: 你二月份生尧,那么应该是去年夏天怀孕……可是……可是……我夏天的时候根本不在这里哇!
尧母: (平静地)老头子息怒,所以说我们的儿子不寻常嘛,我根本就是去年初你快离开家的时候怀上的啊,一怀就怀了十四个月。
帝喾转怒为喜,心甘情愿地戴上绿油油的帽子,从此与尧和尧他娘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因为这个典故,武帝将赵婕妤所住宫殿的大门命名为尧母门。
宫女: 恭喜赵婕妤,贺喜赵婕妤,真是好彩头。
赵婕妤: (擦擦头上冷汗)唉,好险啊,如果再多怀四个月,和大象的孕期一样长的话,岂不是要被命名为象母门?
一般来说,人们对老来所得的幼子总会特别喜爱,武帝虽然特立独行,与众不同,在这点上也未能免俗。他宠爱刘弗陵,而且还觉得这个儿子与自己特别相似,于是暗暗动了传位给他的心。
武帝: (抱着小弗陵)哈哈,太监你看,这儿子跟我多像,我老胳膊老腿站不住,他也站不住;我牙掉得差不多了,他也没有牙。只有这个儿子像我,别的儿子都不像,我就喜欢弗陵。
太监: ……
在太子刘据被冤杀后,刘弗陵通往王座的路上再没有障碍,武帝在临死前封弗陵为太子,但是可怜的弗陵娘却没能等到这一天。《汉书》上说有一次赵婕妤跟武帝到甘泉宫玩耍,因为犯了错误惹皇帝不满,于是特别忧愁,愁着愁着就愁死了。不过班固这老鬼的话是否可信还有待商榷,他为司马迁做传时曾经批评马迁(哈哈)不够识时务,才会遭受腐刑,这样说起来,谁知道班老先生自己会不会因为某种原因而为尊者讳呢?反正一般为大家所接受的说法是这样的: 刘彻担心赵婕妤还在壮年,儿子又小,自己死后会发展成一种垂帘听政的畸形状态,于是就先逼迫赵婕妤自尽,再把帝位传给幼子。总之,不论真相如何,无可争议的事实是刘弗陵在八岁登上帝位时,已经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或可安慰的是,因为儿子的原因,赵婕妤在死后被追封为皇太后,不过,这样虚无飘渺的称谓,对于一个死人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
五
武帝临死时封霍光为大将军。史书上记载霍光为人小心谨慎,沉静安详,证据如下: 宫中的官员曾偷偷观察,发现霍光每天上下朝,出入宫殿门时的地方都一成不变,不差分毫。不过这也许只能代表他有严重的强迫症,而不能说明其他问题,就好像你每天离家前都要锁三遍门并不能表示你生活作风严谨、有板有眼一样。然而无论如何,毋庸置疑的是霍光在那段岁月里的确对于整个历史的走向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他辅佐汉昭帝,粉碎一次叛乱,在昭帝英年早逝后,废了一位不称职的见习皇帝,又主持了新一届的皇帝选拔,慧眼相中中兴汉室的宣帝。在那一时期,每桩大事记里都一定有霍光的名字。
不仅如此,通过不断向皇家输出霍氏女子,霍家与皇帝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霍光的外孙女和女儿分别当选两位皇帝的皇后。我出一毛钱赌你一定以为他的女儿是前任昭帝的老婆,而外孙女是继任宣帝的皇后,实际情况恰恰相反: 霍光的外孙女上官在刘弗陵登基四年后被封为皇后,那时她才只有六岁,而她的小丈夫汉昭帝十二岁。
《祸水三千》 北方佳人惜福(4)
上官小皇后的爷爷上官桀也是武帝晚年宠信的重臣之一。他得宠的原因非常与众不同,既不是因为曾经在疆场上驰骋一方,也不是因为在后方运筹帷幄。他早年曾经是一名皇家弼马温,为武帝看管一厩的御马。有一次武帝大病,病好后视察马厩,发现马匹大多瘦弱,勃然大怒,想像力又开始信马由缰地驰骋起来,一口咬定上官桀是认定自己将一病不起,所以才放心地对马匹们疏于管理。在武帝时代,犯错误有时候出人意料地致命,因为刘彻同学比红学家们的理解力还透彻,往往能从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洞察出某人的狼子野心,上官桀并不是惟一有幸见识过这种洞察力的人。有一次,刘彻在甘泉宫生病,回京城的路上,发现道路失修,他也大怒,认为是京畿官员有意为之,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再也不会痊愈,所以用不到这条道路了。好在上官桀头脑还算机灵,分辩说自己听到皇上龙体欠安的消息后,内心忧虑,根本没时间顾及马的感受。更为了不起的是,他话未说完已经泪流满面,把刘彻感动得一塌糊涂,以为自己终于发现一个大忠臣,于是对他倍加亲近。
其实史书上大概还漏记了后面一段。话说在上官桀禀报过原委后,突听有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 “皇上啊,不是这样的。”众人寻找半晌,发现竟然是马厩里的马儿开口了,那马接着说道: “皇上啊,我们之所以变瘦,实在是因为关心皇上的健康,无心吃草,臣马一片忠心,皇上也看着赏些吧。”
所以说武帝的眼光不是不准,而是非常之不准,他百年之后,正是自己当年亲自遴选的上官桀挑头叛乱,造成政局动荡、人心惶惶的局面。
六
当初霍光将女儿嫁给上官桀的儿子上官安为妻,生下个女孩。小女孩五岁的时候,上官父子看上了宫里的小皇帝,一心想把女儿嫁入皇宫,做皇帝的小老婆(注: 这里的小老婆,并非指审美值大于妻或小于“偷”的那一类人,而是直指岁数小的老婆),这样一来可以捞个皇亲国戚当当,二来省了一个人的口粮,真是大大的划算。霍光当时一朝权在手,皇上的外廷内宫尽在掌握,因此这类事情也要先向他申报立项,然而霍光却认为外孙女岁数还小,不宜谈婚论嫁。
霍光: “乖乖不得了,咱们小丫头六岁的时候,皇帝十二岁,整整比咱们大了一倍,那咱们丫头二十岁的时候,他就四十岁了,嫁个老头子怎么行?”
虽然在霍光处碰了钉子,上官父子却不死心,改走曲线救国路线。凑巧的是,当时正好就有这么个空子可钻。话说皇帝的姐姐鄂邑公主(谐音竟然是“恶意”公主,由此可知不是什么忠良之辈),在小皇帝登基后搬回宫里,照顾弟弟的饮食起居,而她此时正和一个叫丁外人的奸夫打得火热。嗅觉敏锐的上官兄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就跑去和丁外人讲条件。他设计的这项以官易官的交易还是很实际的: 公主在内廷活动,接上官小丫头进宫,而他们父子在外朝交际,给丁外人弄个爵位,促成与公主的好事。丁外人听了以后大为亢奋: 终于可以由外人做成内人了,岂不激动!于是忙不迭地请示公主,公主自然无所不允,颁诏封上官妹妹做婕妤,第二年开春就转正成了皇后。如今合同的乙方丁外人已经履行了义务,上官父子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为了完成对外人的允诺,又打起霍光的主意来,没想到,霍光再次严词拒绝了上官的求请。上官父子倒很好说话,看霍光不买账,就坐地还钱,转而为外人要求光禄大夫一职,霍光竟然再次拒绝,上官父子在霍光处连吞三蛋,直噎得脸色发青,心里暗暗不满,终于起了坏心思。
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只有上官父子两人,吃下一斤红烧豹子胆,他们敢做的也顶多是谋杀霍光而已,而偏巧还有另一个“不高兴”也在暗地里瞅着朝廷咬牙切齿,两厢一拍即合,连同鄂邑公主、丁外人等其他几个持不同政见者,索性轰轰烈烈地大逆不道了一回。这个“不高兴”不是别人,正是刘弗陵同父异母的哥哥燕王刘旦。前几年发掘京郊老山汉墓的时候,燕王作为墓主候选人之一,也曾在媒体上频频露面,风光了一回。
公元前八十八年,刘旦的哥哥们自杀的自杀,病死的病死,人口凋零,而武帝还没有另立储君。刘旦此时已是长子身份,满以为排排座吃果果,大哥死了二哥做,就在封国燕(今北京市一带)上书老爹汉武帝,要求回长安做宫廷侍卫,刘彻(汉武帝)脾气乖戾,看到儿子明表孝心暗敲竹杠的奏章勃然大怒,当即在宫门外斩杀燕国使臣,可怜这个无名氏,巴巴儿地从北京赶到西安,气儿还没来得及调匀呢就一命呜呼,而且到死大概也不知道为的是啥。
使者: 哥们儿,丫为什么要杀我啊?
卫士: 这是首都,知道不,有暂住证吗,就满大街溜达,还敢进宫!
使者: 不是,怎么档子事儿?我北京的啊我!
卫士: 北京的怎么了,这是汉朝,你们那疙瘩现在算蛮夷,有威风留着两千年以后显摆吧!
使者: 啊~~~~~
刘彻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