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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丈京城闻美名,。舍命救师妹,义重情深飞天猿,功亏一篑憾憾憾!
一
陈圆圆和冒辟疆一夜风流,快乐和满足感充溢他们的心房,二人久久没有入睡,喁喁情话如长长小溪,缓缓流淌。冒辟疆告诉他,已向林二娘交清了为她赎身的银两,林二娘也向官府为她办好脱离“乐籍”的手续,他在南京准备租一处房屋,过几日就将她迁过去,他就留在南京复习业课,参加府考,考完试就带她回如皋老家,并说:“家父任衡、永兵备使,在外做官,很少回家,老母慈祥,妻子贤慧,她们一定会喜欢你,你们会相处得很好,放心好了。”
当陈圆圆坐船从苏州来南京时,心绪茫茫,真不知等待她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心中充满了恐惧感,没想到,只两年时间,她便找到了归宿,而且是这样优秀的男人!幸福使她醉了,醉了,喜极而泣,泪水将冒辟疆的胸脯湿了一片。
日上三竿了,二人还在锦被中沉睡。
一阵敲窗声将二人惊醒,只听林二娘在外叫:“冒公子,醒醒,你老家来人了,说有急事找你!”
冒辟疆急忙起身穿衣,陈圆圆边揉眼睛边抚冒辟疆后背,问:“什么事,这么急?”
“不知道。我从如皋老家回来不久,家里老少平安,为什么急巴巴派人来找我?”
陈圆圆眼皮跳了几下,心中有些慌慌的,预感到有大事发生,冒辟疆走后,她也急忙起身穿衣,叫嫣红打了净面水来,刚刚梳洗完毕,冒辟疆回房来了,陈圆圆见他面色发灰,呆呆坐在凳上,心中又是一阵急跳,忙问:“相公,出了什么事?”
“出了件麻烦事,我今天就得动身,到北京去……”
陈圆圆一惊,手中的象牙梳落地,摔成了两截,又问:“相公,到底是怎么回事?”
冒辟疆叹口气说:“这事说来话长,家父原在湖南任衡、永兵备使,不久前忽然接到调令,调他到襄阳任总兵官左良玉监军,监督左良玉的军事行动。这个左良玉是个凶狠残暴、骄横跋扈的将军,我行我素,不听朝廷调遣。去年襄阳被流寇张献忠包围时,危在旦夕,督帅杨嗣昌连连下令,命左良玉速速率军救援,左良玉把那些调令撕个粉碎,拥兵观望。杨嗣昌绝望之下被逼自杀了。他的手下全是他的子弟兵,逼急了,他可能降贼造反。家父武将官职,实是一介书生,怎么督得了这样一个野蛮的悍将?惹恼了左良玉会被杀,违背了朝廷意旨也会被杀,是有人行奸计叫家父去送死!家母来信叫我速速进京找门路将家父调出襄阳,迟则生祸,紧急万分,我不得不立即动身,圆圆,暂时我不能送你回如皋老家了……”
陈圆圆呆呆听冒辟疆说话,心直往下沉,边拭泪边说:“相公,救父要紧,妾身可以等待,只盼相公早日将老爷救出……”
“放心,事情办完我立即赶回,同你一起回如皋去。”
“妾身已将义父沈天鸿的房屋赎回,相公进京后妾身搬回苏州去住,闭门谢客,为相公守身。”
“那好,离开这烟花之地。”冒辟疆掏出一张银票:“这一百两银子你拿去,权做生活之资……”
陈圆圆摇头说:“不,你进京搭救老爷处处要用钱,多一百两比少一百两要好,妾身还有点私蓄,生活短期可以维持。”
冒辟疆抚着陈圆圆的秀发,动情地说:“圆圆,你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女子,我冒辟疆祖上有德,得你这样红颜知己。我家在苏州也有两间铺子,我留下一封信,有难处你可以去找他们。”
“多谢相公。”
冒辟疆立刻坐下挥笔写信。
信刚写完,冒家僮仆来找冒辟疆,说已订好船上客舱,行李也搬了上去,船快要启碇了,请公子速去码头。
冒辟疆起身,陈圆圆说:“妾送公子登船。”
两乘小轿来到码头,冒辟疆下轿登船,船升起了白帆,缓缓驶离了码头。陈圆圆站在一块石头上,泪落如雨,扬手向冒辟疆告别,冒辟疆手扶船舷,心中酸楚,强忍着没有落下泪来。
几天后,陈圆圆便告别了林二娘,回苏州去了。
在北京,距皇宫数箭之地一条街,有一座宏伟壮丽的府第,占地十余亩,外墙青砖到顶上铺琉璃瓦,朱红的门楣,黑漆铜钉兽环大门,门口有上马石和影壁,影壁上画着八仙献寿。院内假山水池,千门万户,这就是当朝国丈田畹的府第。田畹字宏遇,他的女儿田妃深得崇祯皇上宠幸,田畹势焰熏天,他虽然没有具体朝职,却在暗中操纵朝政。他已年过古稀,但好色之心没死,家中养有二十多名歌妓,雇有歌舞教习,时常排演新歌舞。他每晚都要有女人陪伴睡觉,他有个怪癖,睡觉要灯烛明亮,以便他能欣赏女人的胴体,他已经老迈得干不成那种事儿了,但他对美丽女人的兴趣丝毫不减,只要是他看中的美人儿,千方百计都要弄到手。
花花太岁白德义搬到京城之后,就在田畹府附近买了一处房产住下,时常到田畹府走动,依仗田畹的势力在京城斗鸡走马,横行霸道。
这天,白德义又来到田畹府,正逢田畹在歌舞大厅中观看歌舞,正面高台上摆有时鲜果品和美酒,田畹坐在太师椅上,一左一右有两名美女陪侍,田畹左搂右抱,不时亲亲那两个小美人的桃腮和樱唇,好像那两个小美人也是他的点心,见白德义走了进来,他招招手,叫白德义到台上,又命人设座,白德义在他身边坐下。
大厅的左侧有七八名盛装女子并排而坐,怀中抱着琵琶、箜篌、胡琴等乐器,奏出低回悠扬的乐声。十几名舞伎梳着高髻,穿着彩衣合着音乐边歌边舞,舞姿翩跹,彩练飘拂,时而如彩蝶聚合,时而如孔雀开屏,时而如天女散花,时而如睡莲初绽……
田畹捻须微笑,对白德义说:“你舅父这一生最爱的就是女人,没有女人我一天也活不下去。我常想,老天真是慷慨,知道男人的喜好,造了女人出来给男人赏玩,世上如果没有女人,男人的日子还有滋味吗?你知道吗,这一队舞伎我已经培训了整整五年,花的心血不谓不多,就是皇宫也看不见这样精美妙曼的歌舞,你看怎样?”
白德义谄笑说:“妙,妙极!舅父的这队歌舞伎可说是天下无双,精妙绝伦,花样百出,小甥每次看都感到新鲜,舍不得离开。只是,只是……”
“有何不足,你就说嘛。”
“只是,这些女子虽然也可以说是美女,但称不上是绝色,排起队来歌舞确实好看,单个挑出来难以让人梦中都想,歌喉在京城算得上一等一的,但天下之大,胜过她们的大有人在……”
出众的女子难寻
田畹点点头:“嗯,你说得也是,但绝色而又歌舞。对了,你从苏州来,自古苏杭出美女,你有什么消息不妨说说。”
“舅父,苏州有个唱卷梢戏的小娘子,名叫陈圆圆,你可听说过?”
“陈圆圆?这个名字倒有些耳熟。”
“她乳名野雉,名陈沅,艺名陈圆圆,今年只有十八岁,色、艺、才三绝,是西施一流人物,唱红了苏州半边天。不客气说,同她比,这些歌舞伎都成了残脂剩粉!”
“啊——!她真有那么美?”
“小甥决无虚言!”
“好好好,我正要派人到江南采买秀女,就让他带着我的亲笔信给苏州府,一定要把这个陈圆圆买来!”
田畹把准备到江南采买秀女的管家田雄叫了过来,让白德义向他介绍了陈圆圆的情况,并写了封信给苏州知府,命他即日登程,一定要把陈圆圆买回来。
田雄带了两个随从,骑着快马,二十天后到了苏州,先到苏州知府衙门投递了信件。苏州知府见了田畹的亲笔信,如见圣旨,不由诚惶诚恐,把田雄请到后堂,对他说:“这个陈圆圆早已不唱卷梢戏了,听说她去了南京,本府并不知她的确切消息。”
田雄说:“这是国丈大人指名要的人,找不到她你可要想想后果!”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下官就派一名得力捕头随老管家去南京,陈圆圆有可能落在秦淮旧院,应该不难查到。”
“那好,事不宜迟,明日我就同贵捕去南京。”
田雄和苏州捕头来到南京,到秦淮旧院稍一打听便打听到陈圆圆落到春香阁,便到春香阁来找鸨母林二娘。
林二娘在烟花巷混了三十多年,什么牛头马面的人物没见过?一看二人的架势,一听他们查问陈圆圆,便知来者不善,便知此事对陈圆圆不利,便说:“哎,你们问圆圆姑娘呀?来晚啦,她嫁人走啦!”
“嫁人了?嫁给谁了?”
“嫁给了如皋冒辟疆公子了。”
“谁?冒辟疆?复社四公子之一的冒襄?”冒辟疆名气很大,远在京城的田雄也听到过。
林二娘说:“是呀是呀,天下只有一位冒公子。人家是明媒正娶,陈贞慧主婚,吴应箕司礼,都是南京城响当当的公子,谁人不知?二位不信可以去问问他们……”
“她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成礼后冒公子就派小轿把她抬走了,人家把赎身钱一次交清了,从此与我老婆子井水不犯河水,丝毫没有关系,我可真不知道她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说的可是实话?”
“哎哟,我骗你们有钱赚吗?”
“如果查出你有半句谎言,我饶不了你这个老妖婆!”
“哎哟,客官,别吓我,我有抽羊角疯的老毛病,一吓就会犯病。我真不知道。”
田雄和捕头一出门,林二娘就把那个绰号“软壳龟”的龟保林间叫来,对他说:“你赶到苏州去,告诉陈圆圆姑娘,京城和苏州府派人来查她,来者不善,叫她躲躲。”
二
陈圆圆回到苏州之后,住进了沈天鸿留下的那座小院,闭门谢客,同左邻右舍也很少交往,好在她的师兄飞天猿于亚然找到了她,给她送柴送米,连买菜的事儿也包了,使她不必抛头露面,街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