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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女兵拦门跪下,哭着说:“夫人,你把陈圆圆带走了,刘将军会一刀砍下我们的头,你也救救我们吧!”
邵飞霞说:“好吧,把你二人也调到我的卫队里,随我走吧!”
两名女兵千恩万谢,也随在陈圆圆身后走了。
刘宗敏要收陈圆圆的心,其实想不出什么高招儿,他认为女人都贪财好靓,便抱着一大叠漂亮的绸缎衣服和金银首饰又来看陈圆圆,走到陈圆圆卧房门外,见房门洞开,他不由吃了一惊,一步迈进屋中,叫道:“圆圆,圆圆!”
屋中空无一人,刘宗敏摔下手中的东西,发疯一般跑了出来,在府中逐屋搜索,都不见陈圆圆的影子,不由急得眼睛发蓝,后来是一个心腹跟班告诉他,陈圆圆被夫人邵飞霞带走了,他一听心中更急,陈圆圆落到邵飞霞这个母夜叉手中,怕是性命难保,他顾不上什么脸面了,风急火紧冲向邵飞霞住的锦翠阁。
邵飞霞似乎早就料到刘宗敏会来,她抱着膀儿依门而立,盯着面色焦躁的、吁吁发喘的刘宗敏,冷笑说:“刘大将军,什么事把你急成这个样子,像火烧了尾巴尖?”
“你,你把圆圆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什么圆圆方方?那是什么东西?”
“你装什么糊涂?是个女人,她叫陈圆圆!”
“噢,原来是个女人!听你叫得多么亲热,圆圆,圆圆,是你的心肝宝贝呀?哼,国家初创,内有变乱,外有强敌,你这个大将军不操心军国大事,为一个女人火上头顶,你算什么狗屁将军?你该当何罪?”
“你这个婆娘,胡搅蛮缠什么?快把陈圆圆还给我!”
“哼,你休想!告诉你,陈圆圆是我的人了,我收了她做贴身使女,你敢碰她一指头,老娘就向皇上奏本,奏你强抢有夫之妇,沉溺女色,荒废国事,胡作非为,叫你这个大将军当不成!”
刘宗敏气焰已被压住,但他倒驴不倒架,仍然嘴硬:“你,你敢……”
邵飞霞连声冷笑,说:“怎么不敢?我邵飞霞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脑袋挂在腰带上,什么牛头马面没见过?老娘怕过谁?怕你这个刘铁匠?别看你戴上了大将军帽子,装得人模狗样的,你有几斤几两老娘还不清楚吗?老娘怕你?实话告诉你,老娘如果不看在多年夫妻份上,不看在两个孩儿份上,今天就奏你一本!”
邵飞霞棍棒夹刀,一阵乱劈乱砍,刘宗敏像个被砍破了的猪尿泡,一脸懊丧,低下头踽踽而退。
陈圆圆这一招远交近攻大获成功,她被邵飞霞保护起来,刘宗敏只能望梅止渴,果然不敢碰她了。
三
中国北方重镇山海关城上白旗飘拂,在秋风中发出“簌簌”的哀鸣声,如怨如诉,使人心魄颤然!
接到崇祯皇帝的死讯后,吴三桂下令宁远和山海关守军全军为崇祯挂孝,军士人人头扎白带。
吴三桂的大帅行辕是关内最为壮丽的一处房屋,行辕外插有数十杆白幡、白旗,给人一种肃杀、凄凉之感。
行辕大厅中,供俸着崇祯皇帝的神牌,走进这个大厅的将领先要向崇祯叩拜。
行辕议事厅又名青龙堂,军事会议多在这里召开,吴三桂平日也在这里办公,发布命令。
吴三桂身穿白袍,他眼眶发青,面容憔悴,烦躁地在屋中走来走去。他多日没有睡好,睡着了也常发恶梦,在梦中惊悚而醒。
桌上摆着没有动过的酒菜,已经放了许久,见不到热气了。
随军师爷吴芝走进青龙堂,他是吴三桂远房堂兄,是吴三桂的心腹,这个地方只有他可以不经通报进入。他看到了那没动的酒菜,不由叹口气,说:“你得吃东西呀,全军十万将士都指靠你了,你把自己熬垮,真是天塌了啊!”
吴三桂长叹一声说:“唉,我现在哪有心思吃饭?京城沦陷,皇上遇难,家眷陷入敌手,生死未卜,外有强敌,内无援兵,哪还有路可走啊?”
吴芝想了想说:“不如征集船只,从海路南撤,到南京去,扶助新君,誓师北伐,恢复明朝……”
吴三桂摇头:“这谈何容易?十万大军,靠那些小渔船十年也运不完,而且张献忠已攻破襄阳,威胁南京,没等我走到,他就把南京占了,还谈什么恢复大计?”
“那只好孤注一掷,与李闯决战……”
激烈的夺位之争
“李闯大军号称百万,没有百万也有七十万,而我手下,把宁远、锦州等地明军包括老弱伤残都算上也凑不足十万,十倍之差,强弱悬殊,而我军一动,清朝大军必然趁虚进攻,到那时,我腹背受敌,全军决无生路,你我不是屈辱被俘,就是做无头之鬼呀!”
吴芝越听心越往下沉,觉得头发也炸起来了,他惶恐地说:“这,这,这岂不是无路可走了?”
吴三桂没回答吴芝的问题,却问:“你派出到清朝打探消息的细作回来没有?”
“昨晚回来了,我正要向将军报告……”
“快说!”
“清太宗皇太极于去年死后,太子福临只有六岁,清朝王公贵族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夺位之争,差点发生火拼,后来是郑亲王济尔哈朗等人坚持太宗遗命,皇太后吉特氏又善于笼络人心,将太宗之弟睿亲王笼络住了,睿亲王多尔衮当上了皇叔摄政王,执掌军政大权,清朝真正的皇帝实际上是他呀!”
吴三桂惊惧说:“啊,多尔衮当了摄政王,吾等没有安枕之日了!”
“怎么……”
“这个多尔衮野心勃勃,雄才大略,战功在满洲王公中第一,他听说李闯进京,吾皇蒙难,必然兴兵……”
“他已经兴兵了!”
“啊——!”
“据细作报告,清朝新皇顺治颁诏,授多尔衮大将军印,率领豫亲王多铎,英武郡王阿济格,以及汉军八旗恭顺王孔有德等人,调集大军二十万,已从盛京(沈阳)誓师出发,分四路向山海关逼进,不出十日就会抵达宁远、锦州一线……”
吴三桂听了这个报告受到极大震动,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额头沁出冷汗。
这时,中军官进了青龙堂,对吴三桂抱拳施礼说:“禀将军,大顺朝副军师唐通在关外求见!”
吴三桂痴痴愣愣竟没有听见。
中军只好又禀:“大顺朝副军师唐通求见!”
吴三桂这才回过神来,问:“什么?唐通?唐通是什么人?”
吴芝说:“这唐通原是明朝将领,在徐州投降李闯,据说这个人能言善辩,有苏秦张仪之才……”
中军说:“他说是来劳军的,还带来数车金银……”
吴三桂冷笑说:“什么劳军?这个说客,是来招降的,不见!”
吴芝说:“将军,不必意气用事,他既然已经到了关前,不妨见他一见,听他说些什么再作定夺。”
吴三桂听说唐通是个降将,能言善辩,存心折辱他一番,想了想说:“传我的令,让他报名步行入关。你们在大堂准备一口大油锅,烧滚来,他如果说得不入耳,就把他丢进油锅里炸了。”
中军官应令下去布置去了。
吴三桂行辕大堂上很快布置得好似阎罗殿一般森严恐怖,两侧排列着铁甲军士,手执明晃晃的刀枪,闪闪刺人眼目。
大堂中火光熊熊,浓烟滚滚,上架一口大铁锅,铁锅中沸油“咕嘟嘟”冒泡。
吴三桂顶盔披甲,外罩白锦战袍,端坐于公案之后,威风凛凛有如天神。
唐通打扮得像个儒生,被两名士兵押进行辕,他一看行辕中摆出的那一副架势,心中已经明白了吴三桂的意图,对两侧怒目而视的甲士有如没见,绕过油锅,轻蔑地看了一眼。他走到吴三桂公案前,对吴三桂一揖。
吴三桂喝一声:“唐通,你见到本将军,为何不拜?”
唐通侃侃说:“大国使臣,见亡国之将,为何下拜?”
吴三桂瞪起眼睛,猛一击案:“放肆!来人呀,把他捆起来!”
两侧军士齐声喊了一声堂威,如同雷震,震得瓦面嗡嗡响。
唐通却面不改色,举举手说:“慢!吴将军,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点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何况唐某奉命劳军,你要杀我也该让我把话说完吧?”
吴三桂指着油锅说:“允你说完。你看到吗?油锅已烧滚,你说得逆耳,就把你抛进油锅里烹了!”
唐通仰天大笑,说:“哈哈哈!唐某既然受命前来,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已经受滚油煎烹的并非唐某,而是将军你啊!”
“胡说!我怎么已经受煎?”
“大顺皇帝起兵以来,振臂一呼天下响应,以摧枯拉朽之势攻占北京,崇祯吊死煤山,大明已丧尽民心,不亡不合天理,吾主荡平中原,一统华夏只是时间而已,将军如今南无退路,北有强敌,进退失据,惶惶不可终日,岂不是受煎?”
唐通说的是事实,吴三桂无言以对,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惶恐。
唐通又说:“将军,古云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吾主李自成雄才大略,求贤若渴,上应天命,下顺人心,对将军甚为崇敬,将军如能助吾主平定天下,功莫大焉,封侯封王如探囊取物,将军欲求富贵正当其时。何况崇祯已死,明朝实亡,将军正当英年,何苦为亡国之君殉葬?吾主派唐某送劳军白银五万两,并带有将军之父吴襄亲笔书信……”
吴三桂惊喜问:“啊,我父亲还在?有信来?”
唐通说:“吾主一入京城便派兵保护吴老将军府第,闲人不得进入,并送柴送米,吴老将军感激涕零,已降顺新朝,只待将军到京,吾主对将军父子将双双封侯。这是吴老将军家书,请将军一阅。”
唐通将信送呈给吴三桂。吴三桂接信后急忙拆开阅读。
吴三桂读信后自言自语地说:“这么说圆圆应该是无恙的,可信中怎么没有提她?”
唐通没听清吴三桂说什么,问:“将军说什么?”
吴三桂急忙掩饰说:“没什么……”
唐通又说:“将军,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