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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处。
惊愣当地的提比略亲随这才清醒了过来,急忙追了上去;人马过后,只在大街上留下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我吐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四处呆立不动的将士们,寻思:“反正已经翻脸了,既然结果不能再改变什么,那老子就再接再厉,干脆把这些士兵将官们全策反了,看你提比略敢把老子怎样?”打定主意后我立即翻身跳起,脚踩着马鞍站在了马背上环顾四周,运足内力大声说道:“各位同袍听了,我克劳狄自问没有对不住提比略殿下的地方,完全是殿下不顾客观事实诬陷本将军。大伙都知道这座奥尔都司堡是非常难攻的,要不然数月前我们就不会损失那么多的弟兄了。而我克劳狄将军却能以最小的伤亡来换取奥尔都司堡,所以,提比略殿下分明是在嫉妒本将军,欲将这份功劳夺去。本来我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就是为了罗马帝国的繁荣,也为了伟大的奥古斯都陛下的荣誉,但是我们自己也有军人的荣誉和尊严。如果我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之后还要被无辜陷害,请问众位弟兄们,我们这样卖命还值不值?”
奥尔都司堡城外的草地上一片沉静,十数万罗马远征将士黑压压地堆满了远近大大小小的山坡,全无声息地盯住我看,空气中只有我用内劲送出去的话音仍在盘旋。
但是,我的眼睛里面已经捕捉到了大部分士兵的表情,而且是我想要看到的那一种表情愤怒,一种被欺骗了的愤怒。
我坐回到了马鞍上,招手叫过一旁的琼斯,催马直奔第九兵团的驻地去了。我还要赶在提比略动手之前布置好一切应对措施,以防提比略暗箭伤人。
在第九军团的大帐中,我和琼斯挑灯夜谈,商量着如何应付提比略的进攻。沉闷的空气在异样的气氛中紧张地流动。
“兄弟,大哥今天和提比略闹翻了脸,恐怕我们再这罗马军中不太好混了。为今之计,我们要重长计议了,是走?是留?得拿个主意出来。”我沉声道。
“大哥,我是早就看那老乌龟不顺眼了。现在翻了脸也好,我看城内城外的士兵们也不见得就要听他提比略的。大哥你现在的威望在士兵心中可是很了不起的,说不定提比略还比不过你。”琼斯想也不想,随口应道。
“只怕提比略拿出皇权来强迫士兵们抓捕我们两个,因为我知道他要篡夺皇位的秘密。不除掉我他决对捕会善罢甘休。”我皱了皱眉头,道:“到时候就麻烦了。”
“大哥可以在必要时将他老乌龟的臭事抖出来,看他敢把我们这样?”
我看了看琼斯以眼,摇头道:“兄弟,你的脑子应该多转几个弯,我们将提比略的臭事抖出来,请教兄弟如何抖法?这件事我和提比略抖不能说出来的,谁说出去都要倒霉。为什么?他是策划者,我是参与者,谁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们只能另想办法,最好就是召集第九兵团里的弟兄提前下手。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只要控制住了提比略我们就又有了控制罗马的本钱。”
“大哥,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掉提比略?自己领军去控制罗马有多好?”琼斯的眼睛里流露出困惑的神色。
“我们自己领军去控制罗马?亏你想得出来。兄弟,大哥告诉你,我只是一个外来的奴隶将军,本身并没有任何的地位,所以我在军队里面再怎么有威望也敌不过提比略的一顶皇冠,真要是杀了提比略,我看还没等咱们走到罗马城下就被忠于罗马皇族的士兵给剁成了肉泥,更别提什么攻打罗马了。除非我现在的身份已经是罗马皇族中的一员,哪怕是罗马贵族也好,那样的话,底下的士兵就不会因为跟着我而背上叛国的罪名。”
我不厌其烦地解释给琼斯听,告诉他如何不能杀提比略,告诉他留着提比略的种种用处;到最后,连我都在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变成了一个阴谋家。
“大哥,那……外边的士兵会听我们的吗?”
我淡淡一笑,道:“这个嘛,兄弟你就别担心了。呵呵,大哥在半月前刚收了一支一千人的亲兵队伍,就是跟大哥一起去放火烧林的第三步兵营。你现在只需要从中挑选出百十名最可靠的人就行了。”接着我沉下脸来,从眼睛里射出一道寒芒,森然道:“真要杀掉提比略,只要我一人就可以了,哪用得着这样伤脑筋。”
琼斯笑道:“那好,我现在就去召集人手。”我点点头,仰身躺倒在软椅里面闭目养神起来。
半个时辰以后,琼斯领了一百多名从三营的一千余人中挑选出来的士兵,整齐地排列在了大帐前面的空地上。在琼斯进帐通报了情况之后,我立即从软椅里跳出来,披挂整齐后掀开布帘步出了大帐。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暖红色的阳光已经淡淡地失去了正午的光泽,只在山峦的尽头绽放出了最后一束光彩;无数的彩霞围绕在太阳藏身的山峦上空,极尽妩媚地炫耀着自己的美丽,似乎想把这白昼永远的挽留下来。
我在队伍的前面迈着不急不慢的步子来回走动,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这些兵士,口中说道:“今天下午的事情我想大家都看见了,在这里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我现在只想告诉大家一件事情,我们都是拴在一条船上的人,既然提比略想除掉我,自然就不会放过你们;用我老家的话来说就是我们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谁,谁也离不开谁。我活你们便活,我死你们也跟着死,绝逃不掉;如何齐心协力共谋生路是我们大家活下去的希望所在。我和千人长已经合计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就摸进提比略的大帐中,一举将他生擒,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罗马帝国里继续生存下去。现在,大家对今天晚上的行动有什么看法?都来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只见这些士兵你看我一眼,我望你一下,谁也不说话,但眼睛里的恐惧是显而易见的。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想道:“带着这样一帮胆小如鼠的人去偷袭提比略的大帐,只怕还没有抓到提比略,自己反倒给他们出卖了。”我沉下脸来,低声喝道:“你们怕也是死,倒不如跟我一起在刀丛中闯出一条生路来。难道你们以为不去偷袭提比略就逃得掉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下场么?我可以告诉你们,那是痴心妄想。对于提比略想除掉的人他绝对不会手软,奥古斯塔的那些日耳曼俘虏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给你们十步的时间考虑,我走过十步以后你们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同意就和我一起干;不同意我立即和千人长离开军队,凭我们两个人的身手逃出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不过你们……”我说到此处,故意打住不说,目光有意无意地在这群士兵脸上晃动。
士兵的脸上全都露出了深思的表情,眼中的神色走马灯似的不停地变来变去,额头上隐约可见的汗珠在晚霞的映射下闪闪发出黄色的亮光。极度的沉闷让周围的人有些受不了,空气似乎也在这一刻凝固,只有无数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敲打出一连串难闻的音符。
沉默终于在一名士兵的叫声中消失:“将军,我达达卡夫就跟在您的身边了,您要我怎样做我就怎样做,决不含糊。”
有了一个人带头,其他士兵的情绪立即高涨起来,纷纷表示愿意跟随我,为我效死命。我点点头,笑道:“只要我不倒,你们就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好了,废话就不再说了,大家现在休息,今天晚上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以说,成败就在今晚,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所以决不能失败。胜则生,败则亡。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将军。胜则生,败则亡。”百十张年轻刚毅的脸上露出的是同样坚定的神色。
我笑了,真正的笑了,心道:“这才是老子想要的心腹卫队。”接着在心里面又是一叹:“这帮家伙的脸还变得真够快的,不过变了以后的脸看上去怎么都比没变以前顺眼得多,还真难为了他们。哎,自己的脸又何尝不是在提比略面前变来变去?只是不知道今次老子变的这张脸是否也像眼前这些士兵的脸一样变得好看了?”我止住心头的思绪,对琼斯递了一个眼色,然后转身进入到大帐里去,身后的士兵们则在琼斯的带领下休息去了。
我在大帐中来回度步,将今天晚上袭击提比略的方案又重新勾勒了一遍,不断地完善着攻击、撤退的线路。接着又考虑起了如何攻破提比略的种种防御,以及如何应付其他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等等。在确定了最后的袭击方案之后,我略显疲惫地摔倒在软椅中,仰头望着大帐的顶棚默默沉思:“如果今晚的行动不成功,那我和琼斯就只能永远地呆在深山老林里终老一生了。只怕我的这张脸也就永远没有机会再变回到原来的模样。”
大帐里的烛光已经点燃,大帐外的夜空也已经降临。似乎今夜和往常一样宁静,安详;唯一不同的就是在某些人的内心深处,正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急速膨胀……
第三十四节 夜袭
冷冷的夜风在营地上空涌动,吹得旗杆上的旗帜呼呼作响。月光皎洁如雪,冷清的军营中映射出灰蒙蒙的银光,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响动。
高高悬挂在木杆上的灯火忽闪忽明,孤零零地置身在暗夜的深处,似乎为自己的软弱无力而心有不甘。在皓月辉射下,在灯火闪烁间,无尽的杀意隐隐笼罩了整座军营。
百数十条身影贴在草地上急速移动,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向了近卫军的中军大帐。一路上绕关过卡,骗过了层层哨卫,终于抵达了中军大帐前十丈远近的草丛里。
我伏在草丛里,透过草叶的缝隙,目光一直在提比略的中军大帐上来回移动。
只见帐中的灯光透过厚厚的乳白色帐幔散射出来,微微泛着暖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