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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莫德
布尔曼老人可能患有很严重的前列腺炎。所以上楼梯的时候很痛苦。他必须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扶手,另一只手提着一只大袋子,香槟酒的瓶颈露在纸袋子外面。他多年没有碰过任何一种酒精饮料了。这不是来自任何医生的忠告,他不去医院,他甚至从来都不相信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人。这些来自他早年培养的养生之道。但现在他可以把这些全忘了,因为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再过几小时布尔曼老人就满90岁了。但仍然保持着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可能早年的那场战争磨练了他的意志和精神。这些经历让他把走进医院视为虚弱和行将就毙的象征。有电梯话他会好受一点儿。但这不过是5层楼高的公寓。如果市政官员了解这个老人的状况的话,他们就应该给这座城市每一栋3楼以上的建筑物都加装上电梯。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疏忽都可能让他送命。不幸的是,他是个隐士,他可不想让政府知道他的存在。
他气喘吁吁的登上最后一级阶梯,然后仰着头大声喘气,这感觉可真糟。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一个穿着帽衫的年轻人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望着他,他背后杂乱的堆砌着一些空纸箱。布尔曼老人想他可能是一个毒品贩子,一个失败的摇滚艺术家,或者他仅仅是个无所事事的家伙。他没兴趣知道他到底是谁,又或者他是他的新邻居,他没兴趣知道这些。他选择住在这个地方就是为了安静,他不打扰他的邻居,他的邻居最好也别来打扰他。见鬼,5年前他还不象现在这般狼狈,5年前。他是梅塞斯米德生产线的高级管理人员。实际上他要做的事并不复杂,只是一些文件工作。这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工作,高薪,在这个第3世界国家这工作带来的报酬足够了,事实上报酬相当的丰厚。
不过即使是5年前,他也够老了。这是年轻人的时代,而不是他的时代,但他有一些小窍门。一些早先建立起来的关系,这些关系是神秘的,神通广大的,可以让他在这个陌生的国家谋生,永远用不着担心在养老院度过余生。
但是现在,所有的这些已经过去了。时候到了,他只想一个人呆着,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眼前这让他感到恶心的个年轻人呢,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布尔曼老人的经历。这些经历比最恐怖的电影还要让人无法接受。足够把他吓的撒尿,让他永远做同一个噩梦。在他那个年代,他们算个屁,他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这小杂种。。。
他又望了他一眼。他带着耳机,可能在听布尔曼老人觉得很愚蠢的摇滚乐,枪炮和玫瑰什么的,那算是音乐吗。或者仅仅是工业文明的排泄物。他们没有信仰,麻木,缺乏作为一个人的基本条件。布尔曼老人注视着他,站在他面前的那人就象是行尸走肉般的现代人的一个代表。他的耳机跟老人的助听器一样意味着听觉的丧失。
布尔曼老人轻微的摇了摇头,这是一个不让人察觉的动作,别人可能根本就不会注意。但他自己感觉得到。那表示他对他嗤之以鼻。做完这个,他从年轻人身边走过,步伐缓慢。11号,12号,13号。。。他用余光扫视着那些从他身边划过的暗黄色的镀铜门牌号。然后在16号面前停下来。一只手提着那只袋子,另一只手搜索着钥匙。。。
“先生!”
“先生!”他在走廊里连续喊了他两次。
布尔曼老人并不认为他有什么理由要喊他,他们只不过恰好在走廊里碰面,仅此而已。另一个可能是他感觉到了他对他的不屑,然后现在他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虚弱但仍然指高气昂的老家伙。没人会关心布尔曼老人的死,这是一个自扫门前雪的时代。他的尸体被抛弃在他自己的浴室里。那个肮脏的青年则会占据他的家,坐在他的沙发上喝着不属于他的生日香槟。然而最可怕的事情是没人会关心他的死,这也正是他期望的不是吗。那青年可以告诉别人他的爷爷不幸去世了,他感到很悲伤。但死亡是无可奈何的事,现在这房子归他所有了。
布尔曼老人没有回过头去,拿着钥匙的那只手慌张的寻找着锁眼。有些时候次序和规则并不能保证对每一个人都公平,即使每天都有罪犯被逮捕。不过仍然有些人能够逍遥法外,这些都不是绝对的。除非你自己行动起来,社会是虚伪的,弱者必须自己保护自己。他想起了抽屉里的那把鲁格手枪。他还没有进门但是已经开始在脑中想象那个过程,就在客厅里,只需要穿过沙发。然后打开抽屉把手枪拿出来。也许并不需要真的开枪,那青年就会被吓跑。因为对经历过战争的老人来说,扣动扳机不过是件简单的事。就象是拨弄一根羽毛似的。不过首先他得把保险打开。。。
“先生。。。请等一等! ”青年一面大声喊着布尔曼老人一面向他走来,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呢。
他听的出他脚步加快的节奏。“喀嚓。。。”门同时也打开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下来他必须迅速的行动起来,就象他曾经做过的那样。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毫不留情的,彻底的制服敌人。
他快要靠近布尔曼老人的时候。他把装香槟的袋子朝他的面颊扔过去。布尔曼老人扔的很准,这就够那年轻人受的了。就算他能躲过去,他已经可以趁这会儿拿到鲁格枪了,他就可以完全扭转现在的被动局面。这些杂种,他们根本就不算是人。。。
布尔曼老人做的很好,他的速度比想象的还要快。如果他手里有枪,那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但是假使对手也有枪的话,他们就公平了。接着会发生什么只有上帝会知道。他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年轻人会无缘故的袭击他。而且他也有枪,这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预料。所以他决定要先开枪,他对自己的速度很有自信。刚才他不是做的很好吗,只需要再重复一次,他扣动了扳机。但是除了轻轻的“喀嚓”声之外什么也没发生。也许之前他认为那年轻人只是普通的小流氓,所以根本没有打开保险的必要。并没有子弹射出来。再以后发生的事他已经记不清楚了,那感觉就象是被一把大铁锤击中了肩膀似的。
他从一个掌握巨大权利的人蜕变成一个隐士,曾经这个人拥有可以剥夺他人生命的能力,不过现在他老了。这些魔力也渐渐的开始消退。一些比他跟凶狠的人会取代他。因为代表他的势力早就因为战争的结束而不付存在,他不得不隐姓埋名象只丧家之犬一样躲到地球的另一个角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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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夫。 海因里希醒来的时候不得不面对陌生的天花板,窗框上的大卫六角星图案提醒着他这里是异教徒的土地。他看不清洁白墙面上挂钟的指针。他还在想以色列和阿根廷之间的时差。他不能动弹,那颗子弹重创了他。但没有击中要害,不至于要他的命。不过真正让他感到害怕的不是枪伤和死亡。而是一个一心要让他出丑让他丢失颜面的法庭,法庭上的每一个人都憎恨他,狠不得把他活活烧死。那些精神上的折磨比死亡本身更加让人无法承受。没人愿意当他的律师。谈不上什么公正性和法律,他们就是想要让报复他让他下地狱。就象他曾经对他们做过的那样。他又想起了那个摩撒得特工,他干的很漂亮。如果他还年轻,他会让那个年轻人做他的左右手。然而,时候到了。就在他90岁生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