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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太妃夸奖。”好不容易等她放下了手,我暗自喘了一口气,僵硬的答道。
“在南王府住的可还合意?”皇太妃扫了一眼环儿递上来的茶水,旁边的丫鬟立刻乖巧的接住。
“潇潇自小出身贫寒,南王府对潇潇来说简直就像仙境一样,怎么会觉得不合意呢,皇太妃折煞潇潇了。”低眉顺目,恭敬的答道。
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这个皇太妃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得了毒手,当真是让人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今天她无缘无故的找到我,真不知道究竟是有什么阴谋或是算计,我还是小心为好。
皇太妃忽而笑了,妩媚的笑容挂在那张精致的容颜上,美的晃眼,心里不由得幻想她年轻时候的模样,以前只当一笑倾城是诗人的绮梦,可今日方知此言不虚。
轻轻拉起我的手,皇太妃缓缓言道,“我看你这丫头倒也乖巧懂事,怪不得恪儿对你如此上心。”
我被她这么一拉吓了一跳,拼命控制自己满身的鸡皮疙瘩,忙装作无比害羞的样子低下头,用眼角斜瞄皇太妃的神色,“皇太妃缪赞,潇潇愧不敢当。”
皇太妃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和轻蔑的颜色,接着说出的话却是温柔无比,“你对恪儿的心哀家是清楚的,但是男人嘛,难免三妻四妾,喜新厌旧,就拿心蕊那丫头来说吧,原来不也是被恪儿宠的像块宝似的,可那丫头总是有些任性,今日被恪儿冷落倒也不足为奇。”
我没有说话,只是抬眼不解的望着她,心里却闪过千种白种的可能性,可无论是哪种,都不难看出皇太妃这分明是在对我示好!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究竟在她心中计划好了怎样的利用价值呢?
皇太妃满意的看到了我迷茫的眼神,拍了拍我的手,接着言道,“女人这一生就如飞鸟一般,总要择枝而栖,可男人呢,就如风摆杨柳,总是贪心了些,有些女人傻到以为依靠男人就能一生平顺而忽略了周围的人和事,最后落得个凄凉的下场,你说,这种女人是不是可笑了些?”
敏锐的捕捉到她的意思是要我选择好自己的主人,可是直觉却告诉我,这个女人必定不会喜欢有人能轻易的读懂她的心思,上位者,总是喜欢糊涂一些的棋子。
心思至此,我慌忙下拜,故做慌张的说,“潇潇会尽心尽力服侍王爷和皇太妃一辈子的,还请皇太妃不要嫌弃潇潇。”
皇太妃眼中的满意更甚,起身拉起我,轻声言道,“哀家也许久没见到你这般可心的人儿了,又怎么会嫌弃你呢?王爷是哀家的亲骨肉,服侍好王爷就等于服侍好哀家。只是恪儿忙于政务,疏忽了家事,竟然许久都未给你一个名份呢,这岂不是委屈了你?哀家看……”
OMG……皇太妃定是想用南王妾室的身份收买我……我突然有了乌云照顶的无力感……
“潇潇出身卑贱,只求尽心侍奉王爷,绝不敢肖想其他。”我慌忙抬头。
心里郁闷到不行,这个老妖婆,还嫌我现在不够麻烦是不是?
“哀家中意的女子,天下间没有人敢说出‘卑贱’二字,这样,三天后是个好日子,就在那天把喜事办了吧。”皇太妃微眯起眼睛,眼中同韩恪如出一辙的冰寒竟让我呆滞了半晌。
待我回过神来,皇太妃已经在一帮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室内又变得空空荡荡。
我失神的坐在地上,只感到有些事情已经超出我的控制范围了。
皇太妃绝不止只是想让韩恪娶我这么简单,只是为了收买我,也不至于这么大张旗鼓,那么,它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这三天,是不是有着什么惊人的巨变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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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怀无托。
嗟情人断绝,信音辽邈。
纵妙手,能解连环,
似风散雨收,雾轻云薄。
燕子楼空,暗尘锁,一床弦素。
想移根换叶,尽是旧时,
手种红药。
汀州渐生杜若。
料周依岸曲,人在天角。
漫记得,当日音书,
把闲语闲言,待总烧却。
永驿春回,望寄我,江南梅萼。
拼今生,对花对酒,为伊落泪。
日子一天天的滑过,眼看已经是第三天了。
那天也不知道是脑子哪根弦搭错了,在宣纸上默默写下周邦彦的《解连环》,解连环,解连环,谁又能予我妙手解连环?
只觉得自穿越以来,百种滋味都萦绕在心头,一时之间,自己也梳理不清。
璃清跑过来看到我写在纸上的词,用手托住下巴,眨巴着大眼睛问我,潇潇姐姐有心上人了吗?
韩恪来我的房间看我,扫了一眼桌上的词,接着用手揉皱了扔进纸篓,冰寒着脸说,“既然知道是闲言闲语,烧了最好。”
师父傍晚来敲我的门,把揉皱的纸摊平往桌子上一放,摇了摇张飞造型的脑袋,言道,“这么悲伤的词,谁放到茅厕里去了,搞得我看着都拉不出来了。”
却在隔天送我一枝初绽的梅花。
我大惊,用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因为这根本不是梅花可以开放的季节,师父却非常帅的一个转身,消失在我的视野,只留下他的话语在我耳边回荡,“总有妙手,能解连环。”
坐在桌边,我忽而笑了,是呀,总有妙手,能解连环。我是谁呀,我是我所不能的卫潇潇!
红色双喜,滴泪红烛,大红嫁衣。
我真的非常红… …#……
今晚,就是我和韩恪的洞房花烛之夜。
我摇了摇被金钗银钗珍珠宝石压的酸痛的脖子,无奈的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情形。
没有婚礼
今晚,就是我和韩恪的洞房花烛之夜。
我摇了摇被金钗银钗珍珠宝石压的酸痛的脖子,无奈的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情形。
韩恪的书房。
陈设整齐古朴的室内,上好的檀香点着。
韩恪坐在红木的圈椅上,手中正拿着一本闲书。
在他的头顶正上方挂着一副裱起来的字,“清心无为”
我扬起唇,笑了,无为无为,所谓无为,怕是最大的作为吧。
“潇潇,不在房里准备明天的婚事,是不是迫不及待的相见本王了?”
韩恪放下书,把刚奉上的茶端到唇边,轻轻的啜饮一口,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韩恪,明天不会有婚事。”我深呼吸一口,虽然知道说出来很可能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但是我不会把自己对于感情的执著牺牲给懦弱。
“哦?说说原因。”韩恪放下茶杯,并没有表现出出乎意料的模样,反而笑意盎然。
只是那笑意嵌在那张太过有威慑力的脸庞上,让人生不出一点放松之心来。
“韩恪,我进南王府完全是个错误或者说是意外,我并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会幸福呢?”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一口气的说出心中所想。
韩恪微微眯起眼睛,我立刻非常乌龟的缩了缩脖子。
“就只这些原因?”
“这些已经足够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有底气些,要知道,在韩恪随时都会取人性命的人身边,每一次拒绝都可能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当然我更不可能说出邵可和离人散,若是韩恪知道我是邵可派来刺探他的,我这辈子就不要指望踏出南王府的大门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韩恪来到我身边,欺身上前,我下意识的往后躲,却被他捏住了下颌,“让我来替潇潇说完吧,潇潇之所以肯在南王府委屈自己的性情呆这些时日,只是因为情势所逼,邵可让你吃了离人散,邵可让你来刺探本王,对不对?”
我愣了一下,被他眼中的凉意冻的有些颤抖,这些事情,他竟是都知道!
见我呆愣着,韩恪叹了口气,放下钳制我的右手,慢慢地走回圈椅上坐好,“离人散的解药我会为你寻找,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你回房去吧。”
说完,径自拿起桌上翻了一半的闲书,看得如老僧入定般,任我再说些什么,竟是都不予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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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哀怨的嚼着桌上的酒菜,对昨晚的事情仍然是耿耿于怀。
眼睛状似无疑的瞄着窗户。
眼见外面的夜色已经越来越深沉了,心里也开始焦躁起来。
韩恪的宴客席,怕是要散了吧。
突然窗外传来三声猫叫,我心里大喜,却面不改色,装做若无其事的说,“环儿,我想吃李厨娘做得千层酥,你去吩咐下厨房。”
环儿虽是无奈,却也依言退下了,因为对于美食这件事,我总是不依不饶的。
环儿的身影一离开我的视线,我立刻飞快的拔掉身上的钗环,换下嫁衣,改穿一身轻便的水绿色短袄长裤,背起早准备好的包包,偷偷走到门外。
九曲回廊,我避开路过的丫鬟老妈子,一路都没有遇到阻挡,心里暗自庆幸,女人的嫉妒心有的时候真是好东西,若不是商量好要心蕊帮我支开所有的侍卫,我也不会逃的如此顺畅。
眼见已经摸到后院了,我的心跳的像擂鼓似的,只隔一道围墙了,围墙那头,我就自由了!
只是那围墙高的很,又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梯子,我正暗自着急之际,一棵老树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搓了搓手,使出吃奶的劲往上爬,唉,最近又长肉了,南王府的伙食还真是不错。
挥汗如雨,终于快接近围墙上方了,我气喘吁吁的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上,用袖子狠狠的擦着顺着脸颊流下来的汗水。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我最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在树下传了上来,我郁闷的捂住脸,欲哭无泪。
“玩够了,就下来吧。”
韩恪一身艳红的衣衫,站在老树下面,迎风而立。风鼓满他的衣袖,那衣袂飘荡之中任谁都能感受到韩恪隐忍的怒气。
“韩恪,你放我自由吧,你的世界,是潇潇不明白也不愿意介入的世界,我根本不爱你,更不可能嫁给你!”在树上冲下方的韩恪喊着,此时院落当中,只有清风明月,韩恪和我。
韩恪偏着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