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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洪也已看完供词,抬头道:“不错,据这些伤俘所讲,他们是在四天前追上了夫人行踪,却被二百余人拦住了去路,整整激战了半日才终将这断后的二百余人全部歼灭。可叹这二百余人竟无一人投降,全部丧生,真不亏是我辽东的勇士!”听着这几人的感叹,一边的拉克申更是心惊不已,辽东军竟只靠二百人便能阻击万余骑兵的半日之久,虽然最后全军覆没,可吉赛率军赶到自己部落时,死伤却有千余人之多,辽东军竟能在一比五十的情况下消灭近十倍的敌人,若非此时亲耳听到,他决不敢相信,难怪当日吉赛到自己部落时情绪低落,性好美色的他,在当晚竟未让自己找人为其陪寝,让自己逃过一劫。吴三桂根本没有注意到拉克申的表情,而是自言自语的道:“两位夫人自被追杀已有十几日,当时逃得匆忙,并未携带干粮,真不知他们是如何撑得下来。后面又有近万追兵,唉,真是若了她们了!”说到此处,吴三桂仿佛已经看到两位夫人此时容颜不整的样子,心中一急,道:“吴洪听令!命亲卫团五营立即起程,每营间相距五十里,一路向西严密搜查夫人下落。”
“是!”吴洪得令而去。拉申克本来还想劝吴三桂,大军已连续行军一日一夜,昨天夜里只歇了不到两个时辰,恐怕全军体力不佳。可当他出营看到已整装待发的两万余辽东军时,他才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第一百零五章 连夜追敌
只见已经连续行军一日一夜的辽东军此时看上去依旧是那般精神抖擞,毫尤疲惫之感。拉申克不禁暗自感叹:辽东军确实是百战雄师,看来这片草原早晚必属于辽东。辽东五营骑军分成五路向西而行,吴三桂亲自率近卫团二营行在中路,以便其余各方有消息传来时,自己能以最快速度赶到。大军向西行了十几个时辰,各方探马不断传回消息,却使终没有两位夫人的下落。吴三桂虽然心急,可眼看天色已近午夜,大军连续行军,就算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再说夜里行军,视线有限,就算真有吉赛留下的珠丝马迹也容易被忽略。吴三桂只好下令全军休息,待明日一早再行上路。第二天天没亮,吴三桂正裹在毛毯中休息,却听远处有人打马正向自己这边赶来,也许是昨天夜里出去探路的骑哨,吴三桂一想起两位夫人,马上精神起来,起身后正见吴习来找自己。
吴习见吴三桂已经起来,高兴的道:“军长,好消息,刚才有探哨回报,说在离此三十里的一处小山丘发现了蒙古骑兵的尸体,看装扮正是吉赛部下……”“噢,快召集全营集合,马上开拔,早饭便吃些干粮吧,待找回两位夫人,我再好好谢谢这些弟兄!”吴三桂一听有了消息,也是大喜,顾不得一路辛劳。半个时辰后,吴三桂已率军赶到探哨所提的小山丘,此处留守的探哨马上上前禀报道:“启禀军长,此人已经证实正是吉赛部下,胸部中弹而亡,而且我们还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了七具扎鲁特部军卒尸体。他们同样是中弹身亡,我已经将弹丸取出,正是我辽东军长枪所用弹丸。不过未曾发现我辽东军战士遗体。”
“看来吉赛必是在此追上了两位夫人的行踪,不过为何只有吉赛的部下尸体,却不见咱们人呢?按说咱们的人决对没有功夫带走阵亡将士地遗体。”吴习有些疑惑的道。吴三桂走到几具尸体前仔细看了看,道:“不用想了,吉赛他们必是在夜间追上了两位夫人,才会在长枪下吃了个小亏。应该是夫人派人引开了敌军。而在茫茫夜色中,想要找到几个人,不亚于大海捞珍,也许负责引敌的弟兄侥幸逃脱了。而且从这几具尸体的僵硬程度看。应该是在前天夜里的事情。
唉,不知夫人他们现在又在何处了。”“军长不必着急。如此说来夫人距咱们最多也不过是一天两夜的路程,我马上派人给其他各营传信。让他们加快搜索速度,如果一切顺利,这两天就应该就能找到两位夫人。”吴习在一边劝道。“希望如此吧!命探哨仔细搜索,决不能放过任何线索。其余人跟我继续向西行进。”吴三桂说完已上了战马,率先冲了出去。而此时的吉赛日子也并不好过。当日因色迷心窍,在踏平了营寨后,吉赛命其余人押着大批粮草回营,自己却率一万铁骑誓要追到那两个让他一见难忘的美女,却没想到他这一举动不但给自己全族埋下了祸根,甚至让整个南蒙成了他地殉葬品。
吉赛本以为自己一万大军,要抓两个美女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别说他们身边只有四百余人护卫,就是再多十倍,也没放在吉赛眼中。可偏偏就是这四百余名辽东军却给了吉赛一个又一个教训,自以为草原雄鹰地吉赛在草原上追逐了四天,才终于找到了这些人行踪,跟在人家身后三天时间,才追上这队辽东军。可一仗下来,却又让本已欣喜若狂的吉赛如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寒彻心肺。仅仅二百余名负责断后的辽东军竟用长枪、手雷让一万大军止步于阵前,双方整整交战了大半天的功夫,在伤亡了近两千人后才将已经弹尽粮绝地二百辽东军团困在山丘之上。可没想到在这个时侯,仅剩几十人的辽东军,竟还敢向自己近万大军发起冲锋。一时大意地吉赛现在还在后悔当时逞什么英雄,如果下令射箭的话,自己在大军也不会在这些辽东亡命之徒地垂死挣扎中,再次阵亡二百余人,这些可都是他的族人兄弟啊!
看着两军阵地上两百余具辽东军的尸体,却没有一个俘虏,吉赛终于正视起这支一直被自己视为猎物的辽东小队,现在他的色心已经弱了许多,更多的是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可他没想到就在他追击这支辽东小队时,他自己的部落竟已被辽东军踏平。当他得到这个消息时,被惊得目瞪口呆,一把抓住前来报信的军卒,狠命的摇着他的肩膀,口中怒吼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辽东明明在进攻朝鲜,如何会为了这一小队人马派大军入南蒙,难道他就不怕林丹可汗找他麻烦吗?”
那名被吉赛抓得已经有些喘不过气的士卒,勉强道:“族长,我还听说林丹亲率八万大军找辽东军理论,最后却被辽东军六万大军打得大败。八万军卒战死大半,其余全被俘虏,现在已被押回辽东,林丹也已在阵前自尽身亡。听说林丹在临死前命色本及所有军卒投降了辽东,现在色本带着林丹的遗体正在返回汗山路上。吴三桂还发出悬赏,只要将族长行踪报告于他,便可得黄金千两,若是能斩杀族长,可得黄金万两之多!”“什么?林丹竟敢败了?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天啊!我追的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竟能引来所有的辽东骑兵?”吉赛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打击的昏头转向。更可怜的是他死追了人家十几天,竟还不知所追的到底是什么人。被他松开的军卒长出了口气,才小声道:“我听人家说,咱们追的正是吴三桂的两位夫人……”
刚刚喘上口气的军卒只觉混身一轻,竟已被吉赛举在空中,低头才看到吉赛圆睁的双目,只听吉赛咬牙切齿的道:“你是说那两个美人是吴三桂的夫人?”那名军卒只觉得要断气了一般,忙连连点头,吐出最后一口气道:“是,现在整个草原上已经传遍了,所有人为了辽东开出的万两黄金都在找族长的行踪。”
吉赛只觉心中一寒,将那名快要断气的军卒扔到一边,自言自语道:“天啊,我竟然想要抢杀神的老婆?我真他妈的是活腻了,难怪会引来辽东骑兵,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吉赛的表弟波日特虽然也被这些变故惊得不轻,可他平日里作为吉赛的智囊素有急智,上前叫醒吉赛,道:“大哥,如今咱们扎鲁特部已被辽东踏为平地,林丹也已自尽身亡,看来南蒙咱是呆不下去了,反正此处距离西蒙也已不远,咱们手下还有近万弟兄,干脆投了西蒙,等将来咱们势力大了,再回来找他吴三桂报仇不迟!”
“投西蒙?西蒙又不是傻瓜,他们为了咱们这不到万人而得罪辽东,为自己引来祸水?恐怕咱们一到西蒙,便会被他们拿了咱们交于辽东,换取一个人情吧!”吉赛虽然心急,却不糊涂。“族长放心,那是林丹未死之时。如今林丹自尽身亡,南蒙也已降了辽东,辽东与西蒙直接接壤,以辽东这几年平女真、战大明、征朝鲜,还有此次逼死林丹的种种战绩,谁会相信他对西蒙便没有野心?再说,就算辽东想要与西蒙和平共处。西萦的巴图尔洪台吉又岂会甘心?虽然他们直到今日也未曾统一,可这些人在与南蒙、北蒙交战时,却是意见一致。这些年来他们到底打了多少仗、死了多少人?如今眼看着南蒙被吴三桂的辽东军占了去,他们又怎么能不眼红?再说在他们身后还有罗刹和西藏喇嘛教的人暗中帮忙,就算巴图尔洪肯息事宁人,那些野心勃勃的罗刹和西藏喇嘛教也不会同意地。若是等辽东再消化了南蒙,到时别说是草原上,恐怕就是这天下能与之为敌的也不多了。所以只要咱们进了西蒙。无论投靠那家。他们恐怕欢迎还来不及,咱们怎么说也是近万铁骑,在西蒙又没有根基,正是最好的打手。”波日特仔细的分析让吉赛眼前一亮。不过波日特最后的话却让他很不高兴。“波日特,为什么自己就只能给人充当打手一职。那咱们的灭族之仇便再也没有机会报了吗?”
“族长,投靠西蒙只是权益之计。只要撑过了最开始的困难阶段,让西蒙认同了咱们,咱们便可在西蒙重新发展,若是再能联系上罗刹和西藏喇嘛教的人,便可不断发展壮大,等有朝一日咱们统一了西蒙,便是咱们找辽东报仇地日子。”说到辽东,波日特也是恨得牙根痒痒,自己地父母妻儿恐怕都已葬身于战火之中,辽东既与自己有如此灭族毁家之恨,自己身为堂堂男儿,又岂会不思报仇。
“好,就依你所言,咱们便去投奔西蒙,若是他们不待见咱们,咱们便一路向北,去投北蒙的察哈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