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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喜得令,道:“圣驾左右需要骑兵保护,儿臣只要一千骑兵就行。”说罢,双喜率领一千骑兵飞奔而去。牛星金及高一功等人再次催促李自成速走。李自成又向战场望了一眼,长叹口气,策马而去。李双喜率领一千骑兵很快便冲至战场当中,辽东军对这一千骑军并不阻拦,反而放开道路,任其冲出阵中,他们现在的目的便是拖住更多的大顺军。以减少敌军突围数量,为四面伏兵全歼大顺军创造条件。再说这一千骑兵在辽不军眼中不过是大餐中的一味小菜,不需要费事,便可一口吞下。
李双喜很快便冲到李过身前,大喊道:“大哥,我来助你!”一摆手中大刀,向四周辽东骑兵砍去。李过一见来人,却是不喜反怒,喝道:“双喜。你不去保护万岁,来此做甚?跟我在一起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圣驾现在何处。可还平安?”双喜大刀横摆,将身前一名辽东骑兵马刀磕起,正想顺势取其性命,不想未等他大刀落下,一边又有辽东骑兵一刀向其斩下,双喜无奈,只得收了大刀,迎战偷袭之人。口中却答道:“大哥放心,父王有舅舅和刘堂率军保护。又有丞相一边相助,必可无事,已经往永平去了。父皇不放心大哥,特命小弟卒军前来支援大哥,趁着敌军不多,咱们还是快走吧!”
短短几句话,李双喜却歇了几口气才说完,只因四周辽东骑兵竟然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一刀刚过。一刀又来,片刻功夫,双喜竟然已接了十几刀,就算他向来自负武艺惊人,可今日在辽东骑军如此精密的配合下,也终是生出退意。一听李自成已走,长出了口气,大声道:“好。好,万岁走了,我也就放心了。你赶快杀出去,保卫圣驾要紧!”“大哥!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双喜急道。
“你不必多言。阵前我便曾有言,宁死不退,如今圣驾未远,若是被辽东军衔尾而追,恐凶多吉少,再说我又岂能不顾这几万将士,一人突围?双喜,你也不小了,个后我怕是再难跟在万岁身边,你要多为万岁分忧才是!”
听李过竟似在交待遗言,双喜不由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当年咱们被困商洛山,可比今日还要苦上干倍,难上万倍,可咱们不还是闯了过来?如今咱们已经占了北京城,山西、陕西、河南还有咱们几十万大军,今日虽有小挫,可只要咱们能安全返回北京城,便可东山再起,大哥何必如此固执?”李过听后却是暗自叹息,当年在商洛山最困难的时侯,自己也不曾生出一丝惧意,只因那时自己心中尚有理想,尚有未完成的报复。如今当年的闯王虽已成了大顺地万岁,并且已有几省之地,几十万兵马,可只要一想起在京城所发生的一切,仿佛梦中一般,那些只知抢掠财物、奸淫妇女的军卒,还是当年那支视穷苦百姓如亲人的闯王军吗?不过此时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了,今日一战恐怕难以幸免。李过一指四周战局,只见大顺军一团一团,一队一队,各自为战,拖住了大部分敌人,但是在辽东军的火枪和手雷之下死伤很重。不仅如此,辽东军竟还抬着那个要人命的黑家伙正步步紧逼,一旦遇到双方交战的地方,便会停下来射击,有几处本来还是大顺军占据上锋,可随着他们到来,一切都成为泡影,所过之处死尸纵横,血流成河。“这些弟兄为了保护万岁,才与敌死战,我又岂能离他们而去?”李过虽是如此说,可他心中却更明白,此时只因自己尚未撤退,这些将士才有了决死之心,若是自己将旗一动,那怕是后退毕步,这些正在交战的大顺军怕是便再也没了与辽东军交手的勇气。此时双喜率领地一千骑兵已只剩下五六百人,不过一刻钟,便损了近一半,而敌军伤亡却不过几人而已。李过见双喜还在犹豫,急道:“双喜,你还不走,更待何时?难道非得让我自尽于此,你才肯走吗?”
双喜眼中含泪,使尽全身力气,将眼前一名辽东军攻来的一刀磕开,大声道:“大哥保重,希望咱们还有得见地一天,我先走一步了!”说完率领着几百歼军破开辽东军,跟随李自成撤退的方向,疾奔而去。此次冲出山海关的辽东军总计不过万余人,其中骑兵更少,只有三千人,早已被几万大顺军拖住,无法追击,只能任由双喜离去。李过见双喜渐渐远去,心中暗喜,向着四面正与辽东军交战的军卒大喝道:“万岁已成功突围,咱们定要拖住这帮贼子,保证万岁安全返回北京。
只要万岁无总,咱们家小便有了保障,将来万岁必不会忘记咱们今日的功劳,定会率大军北上为咱们狠仇!杀啊!”李过此言虽激起一些士气,可在辽东军决对优势面前,仅凭着血肉之躯如何能挡得过四处横飞的子弹,大顺五万步兵在一万辽东军的步步紧逼下,不过一个多时辰,便被消灭了近两万人,另有两万余人见势不可为,早早投降,只有六干余大顺军紧紧聚集在李过身边,仍旧顽强的拼杀。山海关城上吴三桂见城上战事已基本结束,也骑了战马出城来到仅剩的大顺军面前。随着吴三桂的到来,激烈的战斗渐渐停了下来,不过辽东军却已将这些仅存的大顺军团团围了起来,近百架机枪架在四周,只要吴三桂一声令下,这几千大顺军眨眼功夫便会尸横遍野。看着被围在中央的这些大顺军卒,吴三桂长叹一声,高声道:“请问率军的是何人,可否阵前说话。”
李过此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对吴三桂的邀请毫不退缩,正了正头上铁盔,用衣袖擦去脸上的鲜血,一夹跨下战马,从人群走出,来到阵静,朗声道:“我乃大顺李过,不知这战场之上,吴王有何指教?”吴三桂对这李过也是早有耳闻。吴野在大顺军时,不时传回的情报中,多次提及李过,言其可算是智勇双全的的轻将领,吴三桂爱才心切,同时也不忍屠杀这几千大顺军,毕竟大家都是汉人,这些年全国战乱不休,人口已是大大下降。多一人便是多一分力。“原来是李将军,将军大名本王也是早有耳闻。知道将军是忠勇之人,只是眼前形势不必我多言,将军也该清楚,反正李自成也已走远,不论他生死如何,你在此处继续顽抗下去也是毫无意义,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身边这些跟随你多年的弟兄战死在这里吗?你就不为他们的家人想想吗?一旦他们战死沙场,他们一家老小必然缺衣少食。生不如死!”
“哼,你不必花言巧语,我自起兵以来,便从未想过什么荣华富贵,也许马革裹尸才是我的最好归宿,至于我的这些弟兄就更不劳你费心,就算我们全数战死,他们地家人自有万岁照顾。”“哈哈哈,李过。我本以为你是员战将,没想到竟是如此幼稚,如今你家大王自身尚且不保,那里还有余力替他们照顾家人?就算他真有这个能力,你以为他真的会如此吗?只要看看这些年他的所做所为便可明白,他从未将大顺普通军卒当人看。”说着吴三桂一指那些军卒,喝道:“你们不过是他李自成荣登大宝的一块基石罢了,可笑你们还如此为他卖命!”
吴三桂几句话。顿时让这些本存拼死之心的大顺军犹豫起来,确实,这些年接连征战,自己身边的战友换过一批又一批。何时听说大王照顾过那些战死弟兄的家人,反倒是常常听说那个弟兄战死后,父母衣食无着,饿死家中,妻子改嫁,儿女受苦。这时吴野也从吴三桂身后站了出来,大声道:“想必大家也都认得我是何人,也都知道我吴野向来是说一不二,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只要大家肯放下武器投降辽东,我们不但既住不咎,还可以给你们分一块田地,让你们安居乐夜。”“败类!枉万岁对你如此青重,你竟反水,你还有何面目站在这里!”李过一见吴野,顿时怒气冲天,若不是吴野,大顺军何以会有今日,如何会轻易落到辽东军的埋伏之中。
“李兄此言差矣,我本就是辽东一员,投入闯王军,不过是为了今日辽东大胜而已。”说完不再理李过,而是对被困的大顺军喊道:“弟兄们,我家本也只是普通百姓,若非吴王心善,教我们识文断字,练习武艺,我们也不会有今日,你们难道想让你们地儿女再继续着你们这种衣食无着的生活吗?只要你们投靠辽东,辽东自会为你们解决生话问题,你们地儿女可以免费上学读书,再也不会被人称为下等人!”
这些军卒若非实在话不下去了,谁会冒着诛九族的危险加入闯王军?这些年来的拼死也不过是想为自己谋人安身之地,为子女谋个出身罢了,此时吴野的话算是说到了他们心上,大部分人都犹豫起来,左顾方盼。李过见势不好,若再由辽东军劝降,这些弟兄恐怕真的要反投辽东,当下一挥战刀,大喝道:“圣驾已经走远了,众人随我突围!”说完打马向辽东军阵地冲来。仅剩的几干大顺军正在犹豫是该随着李过突围,还是投降辽东。未等他们下定决心,只听得一阵枪响,已冲出人群的李过及其十几名亲卫已倒在血泊之中,辽东军的机枪再次让大顺军见识到了他的威力。事已至此,大顺军没了头领,四面又有辽东军团团包围,众人只得跪地乞降。再说从山海关城下逃走地李自成,他看到李过舍命为其断后,再看辽东军强大的火力,只得下了根心,率领着高一功、刘堂、牛金星等人一路西撤,刘堂率其本部五万余人为先锋,为大军开路,高一功率领着两万余人为中军,保护着李自成、牛金星等人。
大军匆忙赶路,待天黑时已赶到了昨夜歇息的抚宁城前。先锋刘堂派人来报,抚宁城中毫无动静,询问李自成是否进城。从山海关撤出,一路上李自成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一心只想着尽快回到京城,据城死守。如今到了抚宁,李自成才稍稍松了口气,自己昨夜还曾在此驻军,不过大半天功夫,他辽东军长了翅膀不成,难道还能飞到自己前面?看来吴三桂所言的伏兵并不可信,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