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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攻破京城,我等还有何面目立于这天地之间!到时你我俱是千古之罪人!”
吴襄本就是忠心为国之人,若不是袁崇焕对他有知遇提携之恩,加之当时朱由检确实有些过份,不然也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当下被惊出一身冷汗,道:“襄知错了,日后必牢记大人所言。”“好,我再来问你,你儿吴三桂上书万岁你可知晓?”
“三桂上书一事,在给属下的信中曾经提过,只是辽东确实离不开大人,希望万岁开恩,让大人回到辽东,率领我等抵御后金,以保大明万里江山不失。”“如此说来你是不知晓你儿已是辽东总兵,统领辽东兵马之事了?”
“辽东总兵?”吴襄确是不知此事,随即醒悟过来,三桂若是辽东总兵,统领辽东兵马,那袁崇焕该如何自处?“大人,属下确不知此事,大人放心,属下马上写信与那逆子,让他立即上书请辞,请大人重回辽东主持大局。”袁崇焕素知吴襄心存忠义,今日若是那吴三桂在此,袁崇焕决不会问这些话。此时听吴襄说不知此事,他便信了七分,看来吴襄并未参与此事。“不必了,事已至此我只需你吴襄答应我一件事。”
“大人请讲,只要我吴襄办得到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我要你保证,在你有生之年,辽东铁骑决不主动踏入关内一步。”吴襄一听此话,心中一惊,袁崇焕此言何意?让自己保证辽东铁骑不主动踏入关内一步?自己如何有这个能耐?再说主动踏入?没有圣旨辽东铁骑入关便是私自调兵,那不是谋逆造反吗?随即他又反应过来,难道是三桂?他如今可是辽东总兵,总领辽东兵马,难道是他会率辽东铁骑进入关内?那他,他不是要造反了吗?可惜此时三桂不在身边,无法询问。“大人,你是说……”
袁崇焕长叹一声道:“我自认阅人无数,也还算知人善用,可没想到只是看错了一人,便是吴三桂。虽然他此举也是情有可原,其中详情你还是他自己去吧,我只问你能不能保证不让他吴三桂主动踏进这关内一步?”吴襄听袁崇焕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他也早知吴三桂自入京以来并不如意,皇上对他也颇为猜忌,可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当下道:“我吴襄在此发誓,只要有我在一天,必然约束三桂不使他主动踏入关内一步,否则我吴家上下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哈、哈、哈……,虽然我看错了吴三桂,却没有看错你吴襄,有你这句话,我也可以放心上路了。”城下吴襄一听袁崇焕此言,急道:“大人,如今后金未平,辽东战乱未止,你何忍离我等而去……”“无妨,有你儿吴三桂镇守辽东,后金又岂敢再犯,只要他用心,用不上几年,踏平后金也是易如反掌,只是你却要记住你的誓言……”袁崇焕虽恨吴三桂竟敢心生反意,可对其一身本事也不得不服,自己之所以能在辽东取得几场胜利都与那吴三桂分不开。
说完不理吴襄,转身跪在城门之上,面向皇宫,泪流满面,连磕了三个响头,哽咽道:“可恨我袁崇焕不能再为大明效力,望万岁保重。”
之后看了孙承宗一眼,又看了看城下吴襄及五千军卒,提起手中三尺长剑,吟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一首岳飞的《满江红》荡气回肠,此时的袁崇焕却是理解了当年岳将军那种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无奈。袁崇焕手中宝剑一挥,架在颈间,喝了声:“吴襄,不要忘了你说的话!”转眼间寒光一闪,顿时血溅三尺,随后从十几米高的城头直坠城下,伏卧城前。一代名将,大明的最后一根擎天石柱终于轰然倒塌。而他临死前的一刻想的却还是这大明江山,真不知朱由检知道这一切又会如何。袁崇焕不是高瞻百世的哲人,不是精明能干的政治家,甚至以严格的军事观点来看,他也不是韩信、岳飞、徐达那样善于用兵的大军事家。他行事操切,性格中有重大缺点,仅凭他怒斩毛文龙便可看出一二,可睱不掩玉,他凭着永不衰竭的热诚,一往无前的豪情,激励了所有的将士,将他的英雄气概带到了每一个部属身上。自他到辽东以来,便如同一团熊熊烈火,把部属身上的血都烧热了,将辽东这群萎靡不振的残兵败将,烧炼成了一支死战不屈的精锐之师,若不是他辽东又怎能存到今日。此时已经连续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迹像,反而越下越大,袁崇焕身下一片血迹润湿了周围的白雪,血红、雪红……。
吴襄见袁崇焕竟自尽身亡,几步奔到其身边,却不敢扶他,只因袁崇焕之死虽然是因其性格刚烈,可他一生为国为民,而自己的儿子却已心生反意,他做为吴三桂的父亲却怕自己的手会玷污了袁将军的一世清白。跪于其身侧,双目圆睁,“袁大人,袁大人……。”袁崇焕早无了气息,自然无法回应。吴襄哭述道:“袁大人,您放心,我辽东子弟必会踏平后金,以慰你在天之灵。”
五千吴家军此时也尽数跪伏于马前,齐声道:“踏平后金,以慰袁督师在天之灵……。”孙承宗站在城上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又是自己最为得意的学生,岂能不悲痛欲绝,这时已昏了过去。朱由检在宫中也得到小太监回报,说后金已经撤军,辽东援军先锋吴襄已赶赴城下。听到此处,朱由检松了口气,自那后金入关以来,他时时担惊受怕,每日上朝听朝臣奏报,不是这城被攻破,便是那路兵马大败,总知没有一个好消息。现在后金终于撤军,自己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可那小太监却又道,那袁崇焕竟于城头自尽身亡,听得朱由检心中嘎噔一声,暗道:莫不是真的错怪了袁崇焕。再听那小太监继续禀报,说那袁崇焕竟逼得吴襄发下重誓,在他有生之年,辽东铁骑不得主动踏入关内一步。自被迫封赏吴三桂为辽东总兵以来,那吴三桂便如同一根刺鲠在喉间,虽然他从未亲眼见过辽东铁骑,可这些年来,为保辽东不失,抵御后金,每年朝中赋税竟有三成给了辽东,其余兵、马、粮、草更是不计其数,如此以来,那辽东铁骑焉能不盛。
此次后金入关,各路援军虽众,可遇到后金铁骑便如沸汤泼雪般有去无回,只有袁崇焕的辽东军不但解了京城之围,更是以少胜多,大败后金。这等国之利器却不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怎么能不担心,怕是半夜也会惊醒。也正是因此,他才终下决心,将袁崇焕收入大牢,只是怕他拥兵自重,威胁了自己的帝位。可没想到袁崇焕刚被下到大牢,那吴三桂却冒了出来,竟又利用京城被围之机索要封赏,圣旨一下,自己便知道,这辽东恐怕再不属大明了,只属他吴三桂一人。
第四十一章 血洒京城(二)
而国内又不平静,贼军四起,朱由检无力对吴三桂用兵,而吴三桂也因有后金在侧,相互制衡,大明方可保无恙,可若是有朝一日吴三桂灭了后金,以他吴三桂的性格必然要挥师南下,到时大明江山难保。今日袁崇焕逼吴襄当众发誓,总算解了朱由检后顾之忧,只要能尽快平了国内之乱,到时集全国之力,难道还不能制服区区辽东,到时再挥军北上,平复后金,自己便可中兴大明,再现大明往日辉煌。
如此说来,袁崇焕却又是为大明立了一功。按理是朱由检冤枉了袁崇焕,而袁崇焕却不计前嫌,以死报国,朱由检更应为袁崇焕平反,可朱由检此时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如在现代,可以说还是个孩子,为了自己那可怜的面子,如何肯向一个已死的罪臣低头认错,不然皇家颜面何在,自己这个万岁的颜面何在?可他却不知,如今袁崇焕在城上以死报国,朝野上下何人不知是他朱由检冤枉了袁崇焕,而他又死不肯认错,他这个昏君的名头算是被坐实了。在历史上,袁崇焕无罪被杀,对于明朝整个军队士气打击非常沉重。也正是从那时开始,明朝才有整个部队向满清投降的事。更有人带了西洋大炮过去,满清开始自行铸炮。辽东将士都说:“袁督师这样忠勇,还不能免,我们在这里又干甚么?”降清的将士写信给明将,总是指责明朝昏君奸臣陷害忠良。不过此时有了与历史上不同的吴三桂,原本朱由检的昏庸只会便宜了后金那群蛮子,可现在却是便宜了吴三桂。朱由检的死不认错,致使袁崇焕至死也未获得平反,只能背负着一身冤屈命归黄泉。不过他对来援的吴襄却是赞赏有嘉。当日便叫吴襄入宫面圣,又赏赐了黄金、白银以示奖励。随后又提升其为兵部右待郎,官进一品,本为二品副总兵的吴襄此时也晋升为从一品。
只是朱由检随后又暗自叫来兵部尚书孙承宗,命其严密注视吴襄一举一动,而军中机密也不准教其知晓。老辣的孙承宗此时也明白了朱由检的意思,便是用高官厚禄将吴襄留在京中,以做人质,教那吴三桂不敢乱来,却又不给吴襄实权,怕他与吴三桂里应外合,谋算大明朝的万里江山。此时辽东援军的中军何可刚、后军祖大寿也先后赶到京城,可朱由检却不敢让他们进京城半步。此时京城经过后金攻伐,十几万大军还有一战力之的不过三成,而两人所率援军却有四万之众,又多是战力颇强的辽东军,加上吴襄的五千吴家军,若是他们进了京城,心有不轨,自己这个万岁怕是便要当到头了。因此只让他们在城外就地驻扎,派人送来粮草、银两犒赏劳军。三日后又以京城之围已解,命他们回辽东驻防。其实朱由检对这四万援军也是心痒得很,有心将他们收入账下,以削弱吴三桂实力,可又怕他们不是诚心归顺,反而添乱。加上又有孙承宗劝他,辽东失了这四万将士,恐怕再难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