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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稍加打理应该是隐世者最想得到的佳地,不受打扰完全净空,独立遗世惬意快活,不必打打杀杀的结下仇恨……
咦!快活?
难道这就是快活林的由来?百年前林郁参天,与如今的巨林矗立是不相同的吧!理应花香满园、鸟雀聚集、绿满大地叫人为之神往。
只是乏人照料而逐渐荒芜,形成人人畏惧的断魂林。
罗菊衣的视线被一室的景物所吸引,浑然忘却脚上的扭伤。
「别再蹦蹦跳跳了,像野猴一样没一刻安份。」怕她脚伤加剧的楚天魂赶紧拉住她,不让她活蹦乱跳地加深他的心理负担。
面对无知的地底城,他还不知道前头是否隐藏了危险,小心为上,以防突发的意外。
「什么野猴嘛!这样说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真是太失礼。」不过她大人有大量原谅他的失言,眼前的一切足够让她充当一次圣人。
山水有灵,喜迎有缘人。
「真不害臊,自称如花似玉,分明是穿上衣服的猴儿。」他取笑地扶著她,好让她受伤的脚不能乱动。
「我们罗家出美女嘛!你敢说我不是个美人儿。」楼兰城第一美女的外孙女能差到哪里,非美即艳的羡煞四方。
「大言不惭,罗家的姑娘我只认识你一个,哪天引见引见才能比较谁较出色。」也该拜见她口中厉害如神人一般的大姊了。
有媒有聘才成亲家,以她的说法是父母游、长姊当家,礼数应全的上门提亲。
怱地不安的罗菊衣紧揪他的衣角一瞅,「我大姊灵美妩媚、二姊清艳动人、小妹妍丽可爱,你可不能爱上她们喔!」
怔了一下,他蓦然了解她的意思而低声轻笑,「我的小菊儿娇媚俏丽,出尘飘逸,是让我动心的九天玄女入凡尘,我怎敢有二心去染指她的姊妹呢!」
「哼!最好是这样,不然我大姊一定会整死你。」她言语中透露著对长姊的敬畏有加,深信她无所不能。
人家说长姊如母,对她来说再恰当不过了,自从她稍懂人事後,她所有的大小事宜几乎由罗梅衣一手打理,教她偷、教她盗,教她似是而非的大道理。
而那对不负责任的爹娘在得知大女儿的精明天份後,二话不说的抛家弃于云游四海去,不曾担心她们是否想爹思娘,三餐可有温饱。
所以她等於是被女代母职的大姊给带大的,言行中多少会受些影响,学不起三成狡猾起码也有一分聪慧。
「是哟!我真怕,遇到令姊别忘了挺身相护,不然我这病痨子可没命娶你过门。」他打趣的说道。
「你……不理你了,三句不离色心,你当和尚去吧!」她笑著推开他,一脚不便仍行动自如地东摸西瞧。
偌大的地底城不比柳月山庄的规模小,但是它个个通道都有一座类似门的石墙挡住,必须找出机关才能一一开启。
他们一行四人在地区城行走了半天,除了先人留下来的古老器皿外,值钱的东西倒是一件也没瞧著,更别提有什么稀世珍宝。
地下无岁月,他们根本不知道此时是白天或黑夜,充份的乾粮和饮水支持著他们往下走的力量。
除了楚天魂的体力较不济,常需要停下来歇歇脚,其他三人皆是习武者,绕上三天三夜也不见疲色,脚力充足的四下查看。
「未来的二少奶奶,你要的宝藏究竟在哪里?别让我们像无头苍蝇陪你乱逛。」她想吃酱爆鹅片、清蒸黄鱼和松软可口的松子花糕。
罗菊衣装可怜地回道:「凤姊儿,你别叫我二少奶奶啦!会折煞我的。」
游龙一脸酷相,「少给我摆出小媳妇嘴脸,我们已经走很久了,我想你也该死心了吧!」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别拖著他们虚耗。
「罗氏家训里没有死心两字,我相信这里一定有东西,再慢慢找绝对有意外的收获。」若无宝物怎会豢兽守林,她的贼儿直觉不会错。
「要多慢,我和那根木头是不成问题,我们是练家子可以陪你耗,但是二少爷的身子虚,你想要他拿这地下城当墓穴不成?」
老是吃一堆乱七八糟的补药来调理也不是办法,养一时之气却耗掷精力,反而有害其身。
「这……」她没想到这一点,楚二哥的情况不比常人,实在不该让他过度疲累。
「别担心,我没事,去做你想做的事,用不著顾虑我。」知道底下不是先人的安息处,他对她的管束就没那么严苛。
就如同她所说的,来都来了怎么可以不去瞧一瞧,人生能有几次遗憾,不下去看看定会後悔终身。
「我当然担心你,你是我……呃!很重要的人,我不许你比我早死。」早知道就不让他们来,她一个人慢慢找也省得愧疚。
了然的一笑,他轻靠著墙扶著一块突出的石砖。「我们一起白发苍苍、背驼齿摇,你扶我、我牵你的手同看落日景致。」
「你……你……」
「怎么了?瞧你脸都变了……」咦!不对,游龙和西凤的表情为何会如此古怪?好像他一下子长出两只角来。
一龙一凤神情惊讶的盯著楚天魂,或者该说是盯著他背後那一扇缓缓开启的石墙瞧,耀目的金色光芒从缝隙中透出,慢慢转亮。
「找……找到了……」
「什么东西找到了?」背对著石墙的楚天魂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觉得身後特别亮。
「你後面……」天呀!这些都是真的吗?
「我後面有什么……」不解其意的回头一看,喉音骤地凝结在舌尖。
这……这是幻觉吗?
瞠大的双目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久久难以解释先人的智慧,脑子一片空白的他下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怔愕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于来。
那是一座用金子堆成的小山,上面积满各式各样的玛瑙、翡翠、珍珠,以及数都数不尽的七彩宝石,足足堆满一室的流出石墙,淹至他鞋面。
金光中混著宝石的光彩,形成炫目的霓虹光影,黑暗乾燥的石室也让人心浮动。
这是一笔非常大的财富,足以让大宋子民十年不纳税、安居乐业,也能让人十世享用不尽,福延子孙代代富裕,坐享其成先人的恩泽。
「菊儿,你的坚持并没错,果真蕴藏著……唔?菊儿,你在做什么?」为什么她没有发现宝物的喜悦呢?
罗菊衣并未如他所想的兴奋莫名,为得到惊人财富而惊喜不已,流露出与他一样异样的神采,丝毫不见为拥有它而感到骄傲。
相反地,她看也不看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眉头深锁的注视一旁黑色的圆磨,似在著恼它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它在这里的作用。
「楚二哥,你不觉得它摆的方位有点怪异吗?乾兑离位,坎良对冲,震位和巽位怎么可能连成一线。」根本阴阳倒错,离谱得匪疑所思。
「你懂五行八卦?」他微讶的看向上方倒挂的大八卦图形,发现确实有起人疑窦之处。
「废话,我要不懂五行八卦怎么破快活林的阵法,我外婆以前可是魔教圣女耶!」精通玄术道法。
「原来如此……」难怪她会毫发末伤的通过快活林,找著先人遗碑。
「嗯!也许是那样也说不定……」
什么那样这样?楚天魂瞧她喃喃自语的摸摸墙,又照乾三、兑三、离三,震三、巽三、坎三、只三、坤三方位走了一遍,脚下一拐一拐的测量距离。
接著她像发现什么的双眸一亮,以金鸡独立之姿跳向黑色圆磨,再从怀中取出血一般颜色类似蟾蜍形状的玉石往中心凹陷处一放。
突地,一道金光由石室射出,笔直射向黑色圆磨上的血玉蟾蜍,那血一样的光芒忽然向四周八方散开,形成一种诡异的血光。
地在动……不,是黑色圆磨在动。
它缓缓的下沉,沉至半人高的地底,鲜红的水由小孔逐渐流出,注满圆磨凹陷的圆洞,一阵低呜声由水中传出。
众人错愕之际,一把周身墨黑的长剑突然冲出红水,在空中盘旋呜鸣,似在寻找它的主人。
「啊!那是黄泉剑。」
这才是真正的旷世奇宝,她找到了!
罗菊衣得意的扬起嘴角,朝水中丢下一朵笑口菊,菊盗君子盗窃一物。
第十章
「咳,咳!我说司徒呀!我要你带个人回来,你干么礼数周到的送我三头牲畜,是嫌我的红叶小筑太宽广,乾脆让我家的阿牛来养。」
年约二十,俊美无俦的男子送上水晶冰冻,面如冬雪的立於一旁不曾开口,小心翼翼的伺候躺在软榻上的娇媚少妇。
他还细心的剥开来自西域的葡萄,去皮去籽地如整粒未曾动过的排放在瓷盘上,旁边还搁著竹片切割的细签方便叉食。
当然,她一根手指也没动过的拈著梅花瓣,喂食的工作自有身边的夫君代劳。
「呃,那个呀!呵……呵……你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遇到知交好友总不能不打招呼,所以……所以……他们就来做客了。」
呜!他为什么这么命苦,两面不是人的难为?得罪了千年狐狸又开罪万年狼,他以死谢罪也难补缺憾,谁叫他天生是个惹人嫌的情报贩子呢!
「啧,你这人还真随便呀!要是我也跟你一样随便就糟了。阿牛呀!把这些牲畜带去後院拴住,别让它们吃了咱们的花草。」罗梅衣媚眼儿一挑,风情尽露。
抹抹额上的汗,一脸急的司徒长风连忙求饶,「我说罗大小姐、龙夫人,你好歹手下留情别赶尽杀绝,人家的剑很锋利的。」
望著架在肩头的长剑,他能英雄不屈膝吗?即使他已经非常委婉的解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希望他们能合作点别为难他。
同是江湖人理应仗义相助,何必拔剑相向呢!他也不过是代姊寻妹而已,又不是偷、抢、拐、骗的万恶罪人,虽然他不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