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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喜欢上一个男孩的‘好’处!”我焦急又气愤地想。
我开着车在北京城里乱转,到处都乱哄哄的,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已是
半夜十一点多了,我疲惫地坐在『天大』的校园门口,高音喇叭里不停地放
着国际歌和国歌,不停地响着个挺具煽动性的女孩的声音,她要大家去声援
『大前门』。空气中充满着潮湿,天空没有一颗星星,使人压抑之极。我不
停地往『临时村』打电话,可没有人接。
我不得不又回到『临时村』,我没有进屋子,而是坐在马路崖上,那是
一条进『村』的必经之路。我一根接一根地不停抽烟。从下午到现在我没吃
过一点东西,可毫无感觉。。。。。。眼看着天将要放亮,我已经绝望到了
极点。我禁不住呐呐地自语:
“蓝宇,蓝宇。。。。。。”
“我必须出去,死也要出去!”我这么想着,准备去发动汽车。
远远地,一个人半走半跑地向这边来,是蓝宇,那感觉我不用看都知道
。
他白色的衣服上蘸满了血迹,连脸上都斑斑血痕。我惊得一句话也说不
出来。。。。。。
“简直是法西斯,是畜生!”他愤愤然地骂着。
“你怎么了?”我已经傻了。
“我没事的。”他边看看自己的衣服边说:“都是别人的血!”
听到这话,我感觉自己已是头晕目旋。。。。。。
他是从『北河』走回来的,他不停地向我讲述所发生的一切:
“第一次打枪的时候,所有人都往后跑,我也趴在地上,枪停了以后,
我看见前门一个人没有动,就去拽他,可我抓了一手的血。。。。。。我身
边有个女孩,我想拉她走,可她吓得呆在那里不动,这时又打枪了,我扑到
她身上,将她压在下面。。。。。。”
随着蓝宇的讲述,我的脑子里也随之是一幅幅血淋淋的画面。我看着他
。。。。。。我真难以想像,顺从、文雅、多情的他居然在枪林弹雨中去保
护别人。
虽然紧张了一夜,可我们仍兴奋地睡不着。他躺在我怀里:
“我还想我会死呢,见不到你了。”他说。
“哼!你也真够自私的,我差点就去了『大前门』,就是你不死恐怕我
也得死了!”
“你真的这么。。。。。。喜欢我?”他的‘喜欢’二字说得很轻,象
是羞于出口的样子。
“我恨你!想杀了你!”。。。。。。
刚刚告别了死亡的恐惧,我们开始互相抚摸。我们都在用相互的肉体来
证明对方还活着。我用脸蹭他性感的肌肤,那是热的,是有生命的,我仍然
拥有他!他也同样蹭着我,还不时抬头看我,他喜欢这样。他漂亮的眼睛里
充满了无限的陶醉。他停下来跪在地毯上,我也从床上下来,走过去,他用
手搂住我的臀部,用嘴吸吮着我的阴茎。。。。。。我抓住他的头发,看着
他生动的脸,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我不能!”我几乎喊了出来。我顺势将他按
倒在地,双手捧着他的脸。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爱你!”我说出了对女人都没说过的,在我认为是非常肉麻的话。
我讲的很自然,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语言。。。。。。我们再一次沉醉在爱
的激情中。。。。。。
那的确是爱,绝不仅仅是“性”。无论世人如何看待,可我真的曾经实
实在在感受到这些,每每回忆起来,我仍激动不已。
我的爱是看得见,听得到的,可蓝宇的爱,我只能去感觉。
北 京 故 事
第 十 章
从六月到九月,蓝宇更是清闲得无事可做。他要我帮他找个活儿干,说
不是为了钱,只想多一些实际经验。我答应他,条件是他去驾校学车。他从
我在建筑公司的朋友那里接到许多设计和画图的活儿,他又变得比我还忙。
他得到驾驶执照那天,作为礼物我送给他一辆“凌志”。接受的时候,他笑
着说声“真棒!”就完了。
我的生意情况很差,到处都在“制裁”,我不在乎,因为大家都一样,
这是暂时的。可偏偏这时雪上加霜,一个仓库失火,价值七百多万的小家电
产品全部烧掉。刘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闲聊的时候,我告诉蓝宇我准备将刘征开除:
“值得吗?你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他一边看着他刚完成的一张效果图
一边对我说。
“他也太过分了,明知道现在是最不景气的时候,还拆我的台!”
“又不是他的直接责任。”蓝宇仍在修修描描。那是一张钢笔淡彩的建
筑绘画,这是他告诉我的。
“我事先就知道那个仓库电路上有问题,告诉过他要找电工修一下。”
“你不是说他这两天小孩病的很厉害吗?他一定是忙糊涂了。”蓝宇一
向宽容。
“那是他自己的事,我的损失谁来弥补?我没起诉他就算对得起他!”
“你们商人可真不讲情谊。”他笑着说。
“商场上只讲利益,不讲情谊。学着点!”我一副教训的口吻。
“商场以外呢?朋友呢?”他随口又问。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
“你就是把他开除了,损失也不能弥补回来。他人挺好的,这次你要是
饶过他,他一定会感激你的!。。。。。。我操!坏了!。。。。。。”他
好像将画儿弄脏了一块。。。。。。
我没有和他再争下去,我的确在考虑该如何处理这事。我渐渐感觉到蓝
宇对我的影响很大,可他一点也没变,除了长的更高更英俊,床上技巧更丰
富以外,仍和我刚见到他时一样。
随着轻轻地敲门声,刘征进了我的办公室。他从前是不敲门的。
都沉默了片刻,刘征先开的口:
“捍东,你别说了,我知道是我有责任。。。。。。这几年跟着你干,
我也攒了几万块,就算赔公司的。。。。。。我只求你一件事,那房子你先
别收回去,你也知道我弟在我爸妈那住着,我也没法子回去。等我找到个地
方。。。。。。要不诗玲和小伟。。。。。。”刘征也住在『临时村』的单
元里,和我那套房子一样,都在公司名下。
他说得很艰难,我们之间还是第一次这么尴尬。
我打断他:“现在是公司最困难的时候,本来生意就不好做,这把火烧
得更是麻烦,维持都很难了。”我有意夸大其词。
“我已经让小周打好一份通知,张明和张顺国都开除。他们是直接责任
者。”我停顿一下,接著说:“你呢,我扣你三个月工资,你给我白干三个
月,我是希望你能有个教训。这事就别在公司里传了,我直接让财务扣。”
刘征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意外。
“小伟怎么样了?”我又问。
“还没退烧呢!都快两个星期了。”他皱着眉头说。
“我已经找人和『儿医』的内科主任说好,你下午就赶紧给孩子办转院
,那个小医院不行。”
刘征更是茫然地望着我说:“那是诗玲的合同医院,恐怕不给转。”
“无所谓了,就转你的,在『儿医』的费用公司出,还考虑这些干吗?
要是孩子真烧坏了有个三长两短,那不是后悔莫及吗?”我粗声对他说。
他没抬头,也没说话。我又说:
“你这几天肯定也忙,我也不要求你按时上班,早晨八点到下午两点,
你帮我盯着就行了,剩下的时间我盯着。现在人心惶惶的,别人我也不放心
。”
他半天没抬头。等他抬起头,我看到红红的湿润的眼睛。他有些说不出
话:
“。。。。。。行!那我走了。”他转身开门出去了。
我放了一笔人情债,这是蓝宇教我的。没想到四年多以后,我就以高出
许多倍的“利息”收回来了。
冬天又来了,还下了场大雪。刘征请我到他家吃四川火锅,还要我带着
蓝宇。那是个美妙的夜晚。
蓝宇还挺有小孩缘的,小伟很快就和他熟起来,还拉着他到他的房间,
给蓝宇看他得的“小红花”。刘征看着他们进了小伟的房间,对我说:
“他要是个女孩儿多好呀!”我知道刘征说的是真心话,我不怪他。
“他要是女孩儿,我就不要他了。”我有意用开玩笑的口气说:“我真
觉得他有意思。”
“这也是正常的,别说这孩子真的不错,就是养个猫、狗,时间长了还
有感情呢!”刘征好意地为我解释着。他无法理解我对蓝宇的感情,他永远
也不会明白。
“不过,你小子也是个多情种儿!”他笑着又补充了一句。
刘征的老婆--诗玲是四川人,曾是名校的校花,居然“下嫁”给了刘
征。有时看到他们夫妻恩爱的样子,我几乎有点羡慕。她教养很好,热情又
得体。她一定知道蓝宇的事,可她完全没有那种好奇、审视、或同情的态度
,无论她内心怎么想,表面上她就象对个普通朋友那样对他。深夜,小伟早
已睡着,我们四个人边喝酒边聊天儿,我们都有点醉意,我习惯性地抓住蓝
宇放在桌子上的手,并放在我的腿上,我攥着他的手和大家聊天,我们谁也
没有介意这些,那是种从没有过的认同感,我们不再需要掩饰、隐瞒,一切
都那么自然、和谐。
可外面冰冷的雪仍在下着。。。。。。
“五一”节加上校庆,蓝宇有将近一个星期的假,我和他的东南亚之旅
终于成行了。我们玩儿的很开心。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甚至可以在大街上
表现出一丝亲昵。我一向以为定期的更换性伙伴才会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