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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看得呆了:“法师,您真有功力。”
清洁法师说:“红尘,寺里来过生人,最近咱们要多加小心。”
深夜,白薇被屋顶的动静惊醒。
门忽悠悠开了。
一个中年妇人身穿白装,飘悠悠进了门。
王璇说:“白薇,我已经知道梅花图的下落了,你随我来。”
白薇跟着她出了屋门,穿堂过院,出了寺门,来到一片树林里。
小松鼠亦步亦趋。
王璇站住了冷笑一声:“二小姐,梅花图就在你身上,快交出来吧,不要落在共产党手里,你爹知道了也不会饶过你。”
白薇问:“你到底是谁,属于美洲虎?还是北极熊?或是孤岛乌鸦?”
王璇一声唿哨。
两侧树上,六个“飞天”装扮的年轻女人分别抛下一面大网……
白薇躲闪不及,被罩在网里。
小松鼠飞快地咬断着一根根网绳……
白薇跳了出来,与六个“飞天”搏斗。
王璇正欲向白薇身后发飞刀,被小松鼠咬中手腕,飞刀落地。
王璇气急败坏,用双手掐死了小松鼠。
白薇左腾右闪,分别击毙了六个“飞天”。
王璇不知去向……
白薇在六个“飞天”的尸身上发现了梅花的标志。
第三部分第十六章 生活的颤音(1)
肖克在解放初期一直在公安部工作,后调到虹市公安局,因为虹市是沿海著名港口城市,又是海军新式武器和装备的研究重地,一直成为敌特垂涎之地,为了加强虹市的反间谍工作,特派肖克暂时到虹市公安局工作。
肖克因为直接参与了捕获刘吉祥和监视跟踪刘家姐弟的行动,自然对那些情况十分熟悉。
在龙飞的办公室里,肖克翻阅白薇的那个影集。
“老龙,这影集里有两幅刘吉祥的照片。”肖克惊叫道。
“是吗?”龙飞看了看第三幅照片,又把目光落在第八幅照片上,果然这两幅照片上人物有些相像,都英俊潇洒,其实是一个人。“奇怪,真是奇怪!”龙飞道。
肖克疑惑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双胞胎,或者是白薇故意摆的龙门阵。”
二人琢磨来琢磨去,也没有琢磨出一个名堂。
“走,换换脑筋,今晚我请你吃夜宵。”龙飞说着,拉着肖克出了门。
正值晚上12时,西单的钟楼准确无误地报了十二声,响亮,清脆。悦耳的钟声在长安街上久久地飘荡……
二人步出公安部大门,那一簇簇灯光像一把把碎银洒向人间,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下中班的路人骑车匆匆而过。
二人来到北池子路口一家小饭馆,店主热情地将二人引入坐下。
“二位来点什么?”
“今天我请客,你想吃什么?”龙飞接过店主递过的小碟和竹筷。
“来两碗热汤面,多放一个鸡蛋。”肖克爽快地说。
“好,两碗热汤面!”店主吆喝着转到里间厨房去了。
一会儿,店主端来两大碗热汤面,上面漂着一个卧鸡蛋,几片木耳,一丝菠菜。
龙飞说:“来,老肖,趁热吃。”
肖克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我还真有点饿了。”肖克憨憨地说。
龙飞说:“我还有个正经儿事要给你说呢。”
“什么事?”肖克抬起头。
“你都过了而立之年了,怎么还不成家?条件太高了吧?”
“我要能找个像嫂子那样的,我就成家,姻缘的事,可遇而不可求啊!”肖克叹了口气。
龙飞道:“也别条件太高了。”
肖克笑了笑:“我跟你不一样,你长得多帅,我长得又黑又瘦,唉,没办法,爹娘给的。”
龙飞问:“咱们公安系统你就没有看得上的?”
肖克苦笑首:“我看得上人家,人家看不上我。”
“别的系统的,我看也可以。”
肖克低下了头:“人家嫌干咱们这一行的没有生活规律,工资又低,又有生命危险,怕最后落个孤儿寡母……”
龙飞也叹了一口气:“干咱们这一行光荣是光荣,神圣也神圣,可是的确很辛苦,也有危险,有些人不会理解。”
肖克掏出香烟,弹出一支,递给龙飞,自己也点燃一支。
“来,老龙,薰一根哈德门的烟。”
龙飞接过烟,点燃了,津津有味地吸起来。
肖克望了望窗外,继续说道:“去年我在浙江办案时,邂逅了一个姑娘,她长得像一根水葱,天生丽质。我俩一见就像前世有缘似的,两个人一下子就对上眼了,那是个细雨蒙蒙的日子,富有诗情画意,在烟雾蒙蒙的钱塘江畔,她穿着藕荷色的裙子,打着一个淡蓝色的雨伞,飘飘悠悠而来,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
肖克说到这里,眼睛里泛出神采:“第一次相遇,就有说不完的话,没想到她对我们这一行充满了幻想,充满了敬仰之情。她从小就喜欢看侦探小说,反特电影,特别喜欢看《福尔摩斯探案集》,她想做个女侦探,还问我咱们能不能收她做特工,她想学开车、发报、打枪,格斗,这真是一次奇遇。”
龙飞也听得入迷了,津津有味地说:“这就是缘分,缘是天意,分在人为。”
肖克已陶醉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她带我来到她的家里,这是江边一个小镇,人烟稀少,她家是一座普通的小木楼,她和奶奶在一起生活。她的家布置得像个小鸽子窝,墙上挂着许多小布娃娃,柜子里是个小瓷娃娃,床头摆着几支各式的玩具手枪。吃过晚饭,我们一起到江边散步,天已经很晚了,我们依依难舍,在那么美丽的月光下,她轻轻掂起脚尖,吻了我,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她依偎到我的怀里,我觉得心跳加快了,就像抱着一只温暖的小动物,她仰起脸,说:‘大骆驼,我真的很喜欢你……’我问:‘你喜欢我什么?’她说:‘说不上来,’接着又说:‘我有时感到很寂寞……’说着,呜呜哭起来。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说:‘你把我抱得紧一些,’我使劲搂着她,浑身像火烧一样。她还嫌不够,说:‘抱得更紧些。’我使尽全身力气抱住她,简直要把她扯碎,她突然浑身像触电般的发抖,上气不接下气,脸憋得通红,不时地翻着白眼。我以为她发了病,有点害怕了。我大声问:‘你怎么了?’她不说话,浑身抖得更厉害,我觉得她全身潮潮的,忽然,她昏了过去。我把她平放在草丛里,她面色绯红,大汗淋漓,我用手绢轻轻地擦去她额头、脸上的汗水……一会儿,她醒过来了,恢复了平静,大眼睛嘲笑般的望着我,充满了柔情蜜意。她一骨碌爬了起来,咯咯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你呀,真是个傻骆驼,大傻骆驼!’说完,一溜烟跑了。她就像一块花绸子在江边飘啊飘啊,一会儿便无影无踪了,我以为自己在做梦,用手一掐大腿,嘿,还挺疼。”
龙飞叹道:“真是天生尤物,你小子傻有傻福气,她是真爱上你了。”
肖克沉默不语。
“后来呢?”龙飞催问道。
“后来,我回到北京,信来信往,简直就分不开了。”
“老肖,你恋爱了。”
肖克的脸上浮现了乌云,眼圈渐渐泛红。
“后来呢?”“老龙,你知道干咱们这一行的规矩,我跟组织上提出这一情况,组织上派人了解了那个姑娘的家庭和社会关系的情况,让我停止和她的来往。”
“为什么?”
“她家庭出身资本家,她的父亲在‘三反五反’运动中畏罪自杀了,母亲出身国民党官宦之家,解放前夕不愿留在大陆,但又说服不了自己的丈夫,抛下丈夫和独生女儿,到了海外。这个姑娘不但出身不好,而且有海外关系,社会关系复杂……”
肖克说着说着,一行热泪夺眶而出。
第三部分第十六章 生活的颤音(2)
“后来呢?”“老龙,你知道干咱们这一行的规矩,我跟组织上提出这一情况,组织上派人了解了那个姑娘的家庭和社会关系的情况,让我停止和她的来往。”
“为什么?”
“她家庭出身资本家,她的父亲在‘三反五反’运动中畏罪自杀了,母亲出身国民党官宦之家,解放前夕不愿留在大陆,但又说服不了自己的丈夫,抛下丈夫和独生女儿,到了海外。这个姑娘不但出身不好,而且有海外关系,社会关系复杂……”
肖克说着说着,一行热泪夺眶而出。
龙飞劝道:“组织上的决定是有道理的,这也是干咱们这一行的规矩,当然,这件事也的确很遗憾,太遗憾了……”
肖克抹去泪水:“我爱她爱得太深了,而且是我人生的惟一一次恋爱,我在她身上找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龙飞缓缓道:“作为同志和兄长,我理解你,同情你,可是干咱们这一行的,只能将儿女情长置之度外,你提出和她分手,我想,她也会受不了的……”
“我给她写了最后一封信,信中说,我实际上欺骗了她,我有妻子和孩子,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我们不能发展到比同志更进一步的关系……”肖克不愿再说下去,只得吃面条来掩饰自己的情感。
“她叫什么名字?”龙飞问。
“她叫白缇,是镇上一个供销社的会计。”
“白缇?多么优美的名字。”
龙飞若有所思。
龙飞见肖克比较愁闷,忽然想起了什么。
“唉,老肖,北池子就在附近,那不是刘吉祥的旧居吗?”
“咱们不妨到那里散散步,也不知现在换了哪位新主人。”
“天已这么晚了,人家还以为咱们患了夜游症呢!”
秋夜的月光如银子,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