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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你不必自责。”
迎面吹来一阵风,让冰微微发热的头脑冷静了下来,就算沐远泽是焰,就算他们相认又能怎样?他们的身份早已变了,他不是焰而是神医沐远泽,她也不再是冰而成了大景的皇后若妍,他或许还保有自由身,可她呢?她的心早已乱了,乱的连她自己都想不清楚,如果曹瀚与焰两人同时向她伸出手来,她会将自己的手交给他们之中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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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灵儿想要拉住冰却已来不及。
神情恍惚的冰,冷不防撞在一人胸前吓了一跳,不用抬头,光那身明晃晃的龙袍就让她知道自己撞到的人是谁了。
“你这是怎么了?神思恍惚的连走路也不看?”曹瀚温柔的不可思议的扶住她,“可撞疼了?”
“没……”冰有些不可置信的凝眸望向他,他的眼中再没有愤怒与嫉恨,她只看见了担忧与关心,仿佛回到了盂水节之前一般,他又变成了那个温柔至极的男人……
“那就好,你痊愈的如此之快,这都是沐神医的功劳,我正想着要好好赏赐他一番,你说赏他些什么好?”
“我看不必了,因为他已经走了。”
“走了?”
“是,我刚从清风居来,他昨夜便留书走了,看来一点也不稀罕要皇上的赏赐呢!”冰斜睨了惊讶的曹瀚一眼,“这才叫真正的虚怀若谷、淡泊名利了。”
曹瀚轻轻颌首,心道这沐神医不仅医术高明,悄然离开竟没惊动侍卫,看来武功修为也颇为不俗,这样的人才却可惜不能为朝廷所用……
“若妍,你若是不累便随我走走如何?”曹瀚携了冰的手,像一个体贴的丈夫在征求妻子的意见。
面对这样的他,她又怎能拒绝?想来他已恢复冷静,就随他去走走又何妨?
“不!我想去荡秋千。”明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还不适宜荡秋千,她也并不是真想荡秋千,也知道他不太可能会答应,但她就是任性的提了出来,她也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面前,就会越来越想要放肆的任性,想看到他包容她宠着她的目光……这真是个坏习惯!
“好好好,依你就是!”她任性的样子让他想起小时候的她来,曹瀚宠溺的捏捏掌中的细软小手,遥望远处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就算她心里还想着别人,就算她对他虚情假意又如何?她终究是属于他的,再没有人可以从他手里夺走她!林云楚,你以为若妍在知道真相之后还会对你像从前吗?
潭水幽幽,清风徐徐,奴才们远远的站着,曹瀚和冰两人坐在秋千上,慢悠悠的晃着,半晌谁也没说一句话,各自心里却都是一片安宁。
还是曹瀚首先打破了沉默,“你既然已恢复了记忆,可曾觉得这里熟悉?”
冰早就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失言说恢复记忆,若妍的很多事情她也就知道个大概,至于细节她一点也不了解,这时听曹瀚发问,忙摇头道:“我说了慌,其实并没想起什么,有些事是绣儿告诉我的,还有些是我自己猜的……那天和你说的都是气话,没想到……”她苦涩一笑,没有再说下去,她相信以他的精明当然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你只是猜测,所以便拿话激我……”曹瀚倏的停住晃荡的秋千,“若妍,你心里一定是恨我的,你爹他一生为国,却冤屈而死,我那样欺辱你,甚至利用你气死了母后,是我毁了齐家,你一定恨透了我……”
“你是皇帝,你只是做你该做的事罢了,何必在意别人的想法。”恨他的人是若妍,不是她,有时想想甚至觉得他是可怜的。
“若妍,你不是别人,我在意的只是你。”
“我知道,所以……我不恨。”她也没资格恨他,她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觊觎着不属于自己东西的小偷,即使侥幸得到心里终究是揣揣不安,唯恐哪一天就要失去。
曹瀚神情困惑,不明白为何听她说不恨他,心里还是不安。“那天都是我不好,是我气疯了才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想起那天的不欢而散,曹瀚将错全归咎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你气的什么,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告诉你,我心里早已没有他,你大可不必疑神疑鬼,至于我昏睡中为什么会喊他的名字其实另有原因,现在说了你也不信,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完完全全的告诉你,如果你还信我,就不要问。”
“好,我信你,我不问就是。”他何尝不想问个清楚,只是她的神情让他开不了口。
“谢谢……”冰软软的靠在他的肩上,“什么时候回宫?我真想永远待在这里。”
“等你的伤痊愈之后再走不迟,既然你喜欢,今后我们每年都来避暑就是了。”
“好。”明天会怎样都无法预料,谁又能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再次踏足这里?对于华太妃,她还有自信能与她一争长短,可是要对付瑾王,她可以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有时她甚至怀疑,这次瑾王让沐远泽来救她一命其实不过是对她的警告,是要告诉她,她的生死其实是掌握在他手里的……
“咦?这个锦囊以前没见你带过,里面装着什么?”
冰低头一看,原来是放着黑曜石的锦囊从衣襟里滑了出来,忙说道:“这是沐神医给我护身用的,说是对伤口愈合有好处。可我瞧着也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
未免他又要疑心,她还将黑曜石拿出来给他看。
“既然是沐神医给你的,一定不会是普通石头,你好好戴着就是。”曹瀚心里又打着另一层主意,她既然不再受制于“索心丸”,也就不再有不孕之忧,他开始遥想那个延续了他们血脉的孩子会是多么的出众,嘴角也随之扬起,两眼放光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你笑什么?”冰被他笑的莫名其妙。
“若妍,你要快快好起来!”
“然后呢?”总觉得他这句话只是个开关,而下一句话应该才是重点。
“大景需要个继承人了。”
冰红了脸,原来他想说的是这个!直接说他想要个孩子就是了,干嘛还要说的这么隐晦……是啊!没有了“索心丸”作怪,她是极有可能怀孕的,可是她连自保都觉得困难,怎能再多个孩子添乱?
“你可知道谏言官都怀疑我有隐疾了,若是再没有子嗣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呢!若妍,等你好了,就给我生一个小皇子吧!”
冰不悦皱眉,“你还重男轻女?若是个女儿又怎样?”
“不是我重男轻女,只是你若生了女儿,你就又要辛苦一回了,我是怕你受不住那十月怀胎之苦,你若是不怕,便爱生多少就生多少,我一定竭尽全力的从旁协助!”曹瀚笑的有些不正经。
“你……干嘛笑的像个色……采花贼一样!”冰受不了的斜了他一眼,脸颊更红。
“若妍,天底下也只有你敢这么说。”他缓缓低下头去,想要用唇去膜拜那诱人的嫣红。
“你做什么……我伤还没好呢!”冰挪开了脸,瞥见远处一干垂首而立的奴才,一推又要靠近的曹瀚,阻止着他说道:“我累了,我要回去了。”
“正好,我也累了,不如一起回绿水轩息憩片刻如何?”曹瀚亦笑着起身,爱极了她羞红了脸的娇媚。
“随便你。”冰旋身就走,曹瀚几步赶上,仍旧拉了她的手,携手一齐回了绿水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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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转眼就到了八月底,晚间凉意已深,冰也晓得就快到要回宫的时候了,心里虽然对这里依依不舍,但也只能无可奈何,白日里经常带着灵儿四处转悠,有一天她们登上山庄内最高的凌风楼,站在顶楼可以看见远处的一个小城镇,一条不宽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人,冰莫名的感到兴奋,说真的,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感受到很多人聚在一起才有的活力与朝气,她甚至有冲动,去地条街上走一走,看看那些商贩卖的小玩意,听听周围噪杂的人声,感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那道紧闭的山庄大门没有他的命令便不会对她敞开。
郁郁的回到绿水轩,闷闷的对着窗坐了许久,连曹瀚已来到了她身边也没有察觉。
“若妍,怎么闷闷不乐的?是因为就要回宫的关系?”灵儿说她从凌风楼回来便一直是这样,曹瀚有些担心,轻哄道:“你放心,明年一入夏我们就到这来,还有啊!你的凤翔宫我已命人重新布置了一番,你就不想回去看看?”
“凤翔宫?”冰稍愣片刻才想起凤翔宫原来是若妍身为皇后是所居住的宫殿,她为了取洛胭水还曾去过那里一次,在那里她不和滟妃与景贵人斗知斗勇了一番……
“我今后都要住在那里了?我不喜欢那里,不想住在那里。”难道身为皇后就不能再继续住在他的清阳宫了?
“那你喜欢哪里?”见她还是郁闷不乐,曹瀚很是不解,凤翔宫乃是中宫所居之宫,她却说不想住在那里……
“我觉着清阳宫很好。”言下之意是还想待在他的清阳宫。
曹瀚岂会听不出来?当下哈哈一笑道:“你觉得清阳宫好,就继续住着又有何妨!”
“怕是于宫规不合吧!”那什么谏言官连皇帝的生理机能都敢过问,皇后不住凤翔宫恐怕也难逃他的利嘴。
“宫规也是人定的,回宫我便定一个皇后需与皇帝居于清阳宫就是,谁还敢说什么不成?”曹瀚笑言。
“哪有你这样订规矩的啊!”冰终于展颜而笑,一个皇帝能做到这样已是很不易了,再愁眉苦脸的对他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冰胸口上的伤已基本痊愈,而回宫的日子也终于到了,即使再不舍,她终究还是要离开了。
回去时的排场与来时一样,只是增加了皇后的帷旗,想想不过是短短二个月的时间,就发生了那么多的变故,如今再回宫廷,她已不是无名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