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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角,安静地守在东宫,就好像是一只冬眠的猛兽,严密地隐蔽和伪装自己。
深宫内院,表面风平浪静,暗里风浪迭起,险象环生。
反观淑妃,淑妃是个心机玄奥的女人,她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而且,淑妃握有我的把柄,听命于她非我所愿,如今投靠于她,给她当枪使,也怕是一时之宠,难保他日皇上归天,等她脚跟站稳,大权在握,难保她不会回过头来对付心怀异心之人,政坛历来就是最肮脏龌龊之地,纵观历史,这等事也是屡见不鲜了。
其实,淑妃的势力并不止在后宫,十年前,她将自己的表哥梁儒荐入朝廷为官,现如今,梁儒任吏部尚书一职,掌握国家财政,近几年,更用自己职务之便,为淑妃筹措银两,所以各地方上缴的税银,进了国库,转身又进了淑妃的小金库。
而敬华在这个时候提到魏岚,无疑收到很好的效果,皇上凝思起来。
魏岚死之前,是在后宫位列贵妃,仅次于敬华。
敬华与淑妃的这场斗争是一场硬仗,看不见刀光剑影,却处处充满着血腥的战争。
我一直记着阿久的仇,一直盘算着要借他人的手铲除淑妃,我的心,也随即偏向敬华这边。
而敬华在这个时候为皇上斟了桂花茶,显然是故意让皇上想到魏贵妃,我也不妨顺水推一推舟。
“可怜魏贵妃红颜命薄。”我叹道。
魏贵妃的死,只怕是淑妃脱不了干系。
那几年,后宫很不太平,接二连三的有后妃离奇死亡或是消失,三年前那桩案子,在内务部至今尚未结案。
皇上对淑妃的纵容,让人无法理解,我常常在想,淑妃是当真在皇上心中是第二个绿佳,得到了皇上的真心?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心比天高的皇上,他老了,他越来越渴望宁静,安于舒适。
“皇上!”敬华忽然脆在皇上面前,“臣妾有一事相求!”
“皇后不必如此,有事起来再说!”皇上道。
“不!”敬华固执地说,仍然跪在原地,“请皇上答应臣妾。”
“那皇后所求何事?”
“请皇上废了臣妾皇后之名!”敬华面无表情的说。
我微微一惊,这皇后之位,当年是敬华费尽心机才得到的,如今,淑妃钺俎代庖,敬华虽然自食恶果,但这么多年皇上都没有说要废后,尚念着几分夫妻情义。
“敬华,你是在责怪朕,才说这负气的话吗?”
“皇上误会了,臣妾从不曾怪过皇上,皇上今夜到东宫来看臣妾,臣妾真的好生感动,夫妻这么多年,臣妾一直在为争宠、夺利而虚耗了太多的时光,当臣妾真的攀上了皇后之位,臣妾才发现,臣妾已经失去太多了。”
皇上扶起敬华,深深地望着她。
我抿嘴一笑,若有所悟,敬华的心意我很明白,有时候,有理也须饶人,这样才会给皇上通情达理,豁达大度的印象,这样先退一步,而后进两步,这才是明守暗攻,出奇制胜的聪明之策。
敬华接着说:“淑茵驾驭六宫,臣妾无可挑剔,如此一来,臣妾又何需霸着皇后之位呢,这些话,臣妾早就想与后直明说,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日皇上来东宫,臣妾明知道说这些话会扫了皇上的兴致,只是今天不说,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再来东宫。”
“皇后,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臣妾想,淑茵做了这些许事,是不是一心想要皇后之位呢,如果,皇后之位当真可以让淑茵做一个妃嫔该做的事,让她心无旁骛,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敬华若有所指的说。
看来敬华也看出淑妃的非分之想。
皇上再度深思起来。
“正所谓:‘青萍一点微微发,万树千枝和根拔。’皇上,当年金烈暗蓄不臣之心,将臣妾蒙在鼓里,利用臣妾,达到他外戚干政的目的,差点颠覆朝廷,皇上宽厚,未对敬华有所责难,敬华心存感激,可是皇上,这种外戚专权,扰政之事,在我朝可一不可再!”
说得好,我想这句话,任何人说,都不如敬华说来得有分量,她以一个过来的人身份,痛定思痛,犯颜直谏,相信已经引起了皇上的重视。
《琅环曲》 第三部分《琅环曲》 贵妃之死
四十五 贵妃之死
'睿菀'
“皇上,岚儿死得很惨啊……”
“皇上……”
“……”
“纪玫叩见皇上……”
“皇上,我是你的玫儿呀……”
“还我孩儿……还我孩儿……”
“……”
一个青筋暴突,舌露唇外,另一个披头散发,面无血色,两个女人交替着出我面前出现,我倏地睁开双眼,额上渗出冷汗,全无睡意。
我情不自禁地望了一眼身旁的淑茵,心里飘过一丝战栗。
不知为什么,年纪越大,这个女人就让我越害怕,她敢想敢干,刚毅果断,城府极深,心肠狠毒,又徙经变故,变得能屈能伸,笑里藏刀,在她那柔弱的外表底下,藏着一颗让人捉摸不透的心。
淑茵让我心生芥蒂,起源于三年前。
我想,若不是发生了那事,我永远也不会静下心来,分析淑妃的为人。
我记得那是一个深秋的夜里,我与小录子路过御花园,见一女子在亭中饮泣,她就是纪玫,是当年秋季刚选入宫的秀女,尚未被册封。
我已经记不得多少年的甄选秀女,都是由淑茵一手操持,我还庆幸,后宫有些贤德之妃,是我睿菀之福。
我一时好奇,走了过去,纪玫生得唇红齿白,娇小动人,因思念宫外的亲人而哭泣。
天下女人,丰姿秀色的大有人在。可一旦选入后宫,假以时日,便会出现往往是虚有其表,少有灵气,就好像是个花瓶,空有漂亮的外壳。
纪玫给了我眼前一亮的感觉。
也许是有种猎艳的兴奋,邂逅的意外,那一晚,我让纪玫侍寝,这对一个初入宫廷的小秀女来说,是天大的恩宠。
细想来,纪玫未加册封,得沐皇恩,表面上,风光无限,但也因此她锋芒太露,而成为众矢之的,这也是她日后在后宫步履维艰的源头。
我以为,淑茵会生气,是的,秀女未加册封就得庞幸是不符合后宫规矩的,我虽然是皇帝,但三宫六院的掌权者是淑茵。
谁知,淑茵不但没有丝毫抱怨,反而自责。
“都是臣妾的不是,是臣妾办事不利,秀女入宫,迟迟未加册封,委屈了纪玫妹妹……”
当日,便封了纪玫为二品后妃——昭容。
纪玫温驯纯良,深得我的喜爱,不久,怀有身孕,我欣喜若狂,一心期盼着纪玫为我生个皇儿。
淑茵对纪玫疼爱有加,这让我有些欣慰,回想着多年前,后宫争权斗狠的腥风血雨,不觉为面前的平静而感动,感动的背后,再多的是担心,生怕这是山雨欲来的宁静。
随着纪玫的腹部渐渐隆起,这种担心却越来越强烈,我仿佛已经隐隐听到了云层深处的雷声,似乎有种大变在即的某种迹象在悄悄滋生,好像一场掀天揭地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果然,纪玫在怀孕四个多月后流产,是个已经成形的男胎,我愤恨、伤心、怒不可遏,我已经很小心了,纪玫的饮食是专门的太监与宫女在打理,所服的安胎补药,都由太医亲手处方,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纪玫也在流产后,出血不止,现在想起她那没有血色的脸,我仍然有些不寒而栗,她每日在寝宫中吼叫:
“还我孩儿……还我孩儿……”
没多久纪玫郁郁而终。
我怎么会甘心,我的皇儿,我的爱妃,就这样离去?
我下令内务府,严加彻查。
尽管,我知道查下去,会牵连甚广,尽管,我知道这幕后黑手可能与我同衾共枕,可是,我的皇儿,我期盼了多年的皇儿呀,如何忍心让他还未来得及出世,就胎死腹中。
我第一次怀疑的还是敬华,因为她有前科,很难让我对她“放心”,但是,这些年,敬华的确是“安分守己”。
然而,结果却让我大感意外,所有不利的证据全部指向了当时的贵妃魏岚,魏岚在我还是秦王时的妾室,后玥疯了之后才顶替她的位置,成为贵妃。魏岚平日里少言少语,谨守本分,我怎么也不相信她会加害纪玫。
服侍纪玫的宫女称:魏岚曾去过纪玫寝宫,向纪玫道喜。
服侍纪玫的太监称:魏岚留下一副安胎药。
太医指出:安胎药中含有打胎药,红花归尾……
我勃然大怒,后宫之中,怎能容得下如此狠毒妇人?
内务府侍卫抓捕魏岚时,她居然很平静,没有反抗,没有怨恨,没有言语。
从内务府的审讯,到魏岚画押认罪,她没有说过一句话,似乎这一切,她都默认了。
我当即下令,要将她处绝,淑妃从旁求情,念在她服侍我多年,让我将她打入冷宫,饶她不死。当时,我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
就在行刑前的一天晚上,魏岚要见我。
我不想见她。
是小录子的一席话:
“皇上,魏贵妃好歹也是服侍您多年的人,依奴才看,魏贵妃本性不坏,多年来,在后宫也非生事之人,怎么会对纪昭容做出如此狠辣之事,对皇上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皇上就没有疑问吗?魏贵妃受拘押至今,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俗语说:‘人之将死,其心也善;鸟之将亡,其声也哀。’现在,魏贵妃想见您,您就不想听听她说些什么吗?”
是失去皇儿的打击太大,让我当局者迷,分析不出事件的始末,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