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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秀和雷聪都默默的摇了摇头。
“那个同学的伤势怎么样?”高院长关切的问,“没有生命危险吧?”
“没事的,医生说急救车来的及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雷聪手里紧紧的抓着杯子,大脑急速的运转着:是不是要告诉学校所有的事情?学校是会支持还是会以为他们胡闹而一笑了之?那个凶手的触角究竟能伸到哪里,是不是也能知道今天的谈话?告诉校方以后,他们会怎么样处理这件事?是会报警还是会为了把不良影响减到最低而拼命的把这件事压制下来?……
石秀偷偷在雷聪身后用手捏了一把雷聪的屁股,眼睛看着高院长那微秃而慈祥的面容说:“今天的事情只是个意外,真的。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我们是想一起出去玩的,没想到半路上……”
“是吗?”高院长依旧不动声色的微笑着,“听说上次梅雨失踪的时候,警察也找过你们。看来你们生活中的‘意外’还挺频繁的。另外你们要知道,啊,学校里做什么都是为你们好,你们还是孩子,没有能力独自承担一些事情,啊。就像你们金老师说的那样,你们家长把你们交到我这里,我就要照顾好你们,对你们的父母负责。我希望咱们能够开诚布公的,把你们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们,你们应该相信,学校会尽最大的努力,给你们创造最好最安全的生活环境和学习环境,明白吗?”
石秀和雷聪仔细的听着,时不时附和的点点头。等院长说完了,石秀才说:“院长说的对,我们都明白您是为我们好。可这些事情真的只是意外。梅雨失踪以后警察找我们,是因为我们碰巧是梅雨落水时候的目击者。如果我们真的有事,怎么能瞒着学校呢?我们自己根本就没有处理这些事情的能力。您放心,真的只是意外。有事的话我们早就找您汇报了。”
金老师着急的看着她俩,刚想训斥什么,高院长伸手制止了他:“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放心了。你们先回去吧,啊,以后千万小心一点,太危险了知道吗?听说那个同学只是伤在了臀部,没有伤到大动脉。幸亏是这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也没办法跟他家长跟社会交代。好了你们回去吧,有什么事情随时去校长办公室找我啊!”
石秀和雷聪慌忙站起来,拼命的点着头,道声再见,疾步退出了办公室,这才松了一口气。来到外面,不等雷聪开口,石秀就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吗?自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我变的不敢相信任何人!越来越多的人在我眼里都很可疑,当我走在大街上,看见来来往往的行人,我都会看着他们某些地方很像嫌疑犯,比如看见一个人无意中瞅我一眼,我就会想这个人一定对我心怀叵测;我看见有个人正在买水果刀,就仿佛看见那水果刀已经被他高高的举起来,狠狠的插进了我的脖子里,我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刀子切割在我脖子上那种疼痛的冰冷的感觉,会下意识的用手摸摸脖子……”石秀苦笑一下,“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精神分裂!我连校方都信不过,我都怀疑真正的凶手就隐藏在刚才那几个人里,我觉得金老师的话很诡异,支部书记和两个副校长一言不发的态度很诡异,就连高院长的笑容很诡异……所以我一点实话都不想说……雷聪你说我是不是真的疯了……”
雷聪深有同感的用力点点头:“不止你这样,我也一样,我们大家估计都这样!我也不再相信任何人,有时候连韩竹我都会怀疑……我觉得很孤独,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人人都好象心怀不轨……大家都快疯了,神经已经绷紧的像头发丝,再承受一点点压力就会马上蹦的一下断裂……”雷聪长长的对着蓝天呼了一口气,“真希望一切能快点结束!快点恢复正常的人生!”
是啊,已经多久没有抬头看看蓝天白云了?时间只过去了这么一点点,感觉却像在地狱的煎熬中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
她们两个感慨着朝自己的寝室中走去,谁也不愿意想象,在渐渐降临的夜幕中隐藏着的那个扭曲的灵魂,究竟正在亢奋地酝酿着什么样的即将实施的罪恶!
第四十章 日记第二十页 5月4号,晴
又是一个节日,全国所有青年的节日。
究竟什么年龄段的人能被称做青年?当我看见媒体每每报道什么十大杰出青年的时候,我真是有一种世界都被颠覆了的感觉。四五十岁的青年?挺着啤酒肚的青年?秃顶的白发的青年?
人的寿命越来越长,人们似乎都沉迷于不死的神话。从远古到现代,总有人孜孜不倦的追求着长寿的秘方。但是又有几个人明白,永永远远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最多活到八十岁,已经足够了,该做的做了,该看的看了,该享受的享受了,该痛苦的痛苦了,该拥有的拥有了,该失去的失去了……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再继续活着,也不过只是单纯为了活着而活着,搬着指头数着每天的太阳,苟延残喘的占据着这个拥挤世界的一个角落,消耗着本就日渐缺乏的各种资源。除了你自己,有谁还会在乎你这条行将就木的老命?世界,只属于每天争先恐后呱呱落地的无数崭新的生命。
所以人应该在有限的生命里,为自己活着,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即使全世界都就不在乎你,但是你要在乎你自己!
昨天晚上,我去了墓园。
当我毫不费力的翻过那高高的铁门,路过黑着灯的门房,借着马路上透过来的一点点灯光慢慢的摸索着向挨着医学院的那堵墙走过去的时候,我好象隐约听见有什么声音沉闷的从脚下的大地里面发出来。我停下脚步,仔细的倾听一下,却又似乎寂静无声。我以为自己神经过敏了,不禁嘲笑自己: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永远不会呼吸不会饥饿不会反抗不会背叛……
我又向前走去,可是再一次的,我重新听见了那仿佛来自沉闷地底的声音!这次的声音更清晰,于是我不禁又一次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这次的声音,并没有随着我停下的脚步消失掉,反而更加清楚的回响在我的耳边:那声音,好象千军万马在地下奔腾,好象滔滔的河水在地层中奔流,好象十八层地狱中的厉鬼在缺氧的黑暗中呼号挣扎,又好象有不安分的灵魂在挖掘着通往人世间的通道……
一阵邪风从树木的缝隙中吹过来,阴惨惨的吹在我的身上,我立刻觉得头皮一下子发麻,发丝根根直立起来!
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鬼魂?还是我的灵魂和理智背叛了我自己?
我不敢多想,只是快步朝着山上跑过去,跑到白天那面墙壁跟前,找到我那一刹那回头时候无意中发现的那扇门,那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那是一扇已经腐朽了的门,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易的拉开它,到达门的另一边。我心中一阵狂喜:是的,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是上天注定,我将要轻而易举的进行我的伟大计划!我谨慎的一点一点拉开木门,年久失修的门轴就像老年人过分钙化的骨节一样,抑制不住咯吱咯吱的响起来,在这深沉的黑夜中格外的刺耳。
我只把门拉开到勉强可以容一个人通过的程度,就小心翼翼的钻了过去。我只顾着脚下的路,当我在门的那一边站稳了身子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前赫然有一个高大的黑影僵硬的矗立在我的面前!那黑影漆黑无比,只有那双眼睛,在浓稠的夜里,在我的面前,发出油绿油绿的光芒,就像极度饥饿的-狼!
就像猛然遭遇了电击一般,我只觉得头脑中轰然一响,接着就是一片空白!我不能思考,我不知道眼前这究竟是什么状况!那黑影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我,似乎在考虑,眼前的这个食物,是不是鲜嫩可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听见我的心脏蓬蓬的发出巨大的响声,剧烈的撞击着我的胸膛!我的胯间一热,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根源源不断的流下来,没一会又变的冰凉冰凉的,冰凉地都几乎使我痛入骨髓。不,那是痛吗?还是麻木?我不知道!
我听见自己的脖颈稍微一转动一毫米,骨节就发出迟钝而生涩的声音,我真害怕这声音会惊动眼前的魔鬼,会使它猛然扑过来,把我撕成碎片……
忽然间那黑影笑了!我从它的眼睛里看出来它在笑!它在笑什么呢?它要做什么呢?它开始移动了,它甩了一下胳膊,是要用那利爪撕碎我吗?它后退了一步,是不是就像猛虎扑食一样就要扑过来了?
我一动也不能动,我很想闭上眼睛,不要近距离的看见那个恶魔的脸!但是我的眼睑和眼球好象背叛了我,再也不听从我的大脑指挥,顽强的使劲瞪着,无法从眼前的魔鬼身上转移一点!
我以为世界末日就在这一刻到来的时候,那个黑影竟然慢慢的转身走了!他的双肩一耸一耸,膝盖好象根本就不会打弯一样。我就那样注视着他渐渐的飘远了,不见了,这才觉得浑身早已经像掉进了冰窖一样冷的无法形容!我呆怔了片刻,一旦感觉到身体能够行动了,立刻转身钻回墓园,紧紧的关上了那扇隐藏着魔鬼的可怕的门!
我倚靠在关紧的门上,喘息着瘫软下来,坐在了地上。还没有容我喘过气来,我就重新听见了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