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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那年,老五只想一个问题,马克思17岁考上大学,我也要像他一样。初中物理课说,一切的运动都是相对于参照物而言的。坐在火车上的人,相对于火车车厢是静止的,而相当于车窗外的景物却是运动的。那年他17岁。17岁的老五那时的“参照物”是马克思,相当于17岁成为了大学生的马克思,老五把他和自己看作了同在一列火车内的乘客,从而比照着给了自己一个理由、一种动力、一个理想。
时隔多年,已是成人的老五,已经30岁的老五习惯性地躺在平儿的卧房大床上,四脚朝天慵懒地将身体摆开成个“大”字形,一动不动,任由多情的胡伏骑射,享受着爱河中的沐浴的时,他从来就不像很多男人那样认为性爱中男性处于被动和从属地位是一种雄性的蜕化,一种难堪的忍辱负重。他一边尽情享受着平儿的激情,一边开始固执地认为,只要将连绵起伏、上下翻飞的女人看作静止的参照物,那么他就变成了连绵起伏、上下翻飞的运动着的男性。
事后,五哥翻了个身,背对着汗流浃背的平儿,实在是困得不行啦,不到5秒钟房间里便弥漫了五哥的鼾声。
此时,他一个人摇摇摆摆地摇到了黄兴路步行街。星城的夜晚总是要到凌晨才会真的安静片刻,街边的夜宵摊此时起劲得很。和老五一样睡不着的男男女女们坐在街边奋力地剥着龙虾。杨裕兴面馆客人来一拨走一拨不知换了多少拨,星城人口味很怪,酒喝多了、麻将打累了、失眠睡不着了,总是要不管天光夜黑、路途远近去杨裕兴来上一碗3块钱的肉丝面。三下五除二拔拉着连汤汤水水一起下肚,人口一根牙签、打着饱嗝有的驾车、有的打的、有的踩单车、有的走路……心满意足地赶紧回家找床去了。五哥是外线(外地人),到星城也快10年了,总是想不通这个城市的一些现象,比如现在他妈的老子五哥满世界找女人,难道你们就没有性欲、不想搞个女人?看一碗面就把你们搞得那副高潮相。
老五开始沉湎于酒池肉林原因复杂得很,历经的过程漫长得很。
几个月前还在和夭夭热恋之中的老五同志,正躺在一酒店的豪华单人房的大床上梦会周公。大清早,夭夭小姐一丝不挂蹲在马桶上,口里一边大声叫着老公快打电话去客房部,厕所手纸昨晚擦身子用光了。睡得迷迷糊糊的老五想起舞台上艳惊四座、光彩照人的夭夭现在这副臭德行不免怒火中烧,故意装聋没听见,谁知手机却又开始凑热闹一遍一遍响个不停:猪,快接电话!猪,快接电话!……
办公室秘书说电视台开会,领导今天亲自作指示,让老五准时到会。挂了电话郁闷了,晚风习习将他的冲动稀释得若有若无,转念回味到平儿满足后的鼾声,一气之下伸手拦住了一辆夏利的士,看都不看的哥就丢了句:电视台,20快走落!(白天打表么30块,老规矩深夜少10块钱)
第一部分 颓人前传第1节 向着富贵一路奔跑
1993年9月24日,一个让所有中国人心动和心痛的日子。老五已经在粤州《新闻晨报》连续当了3个月报社晚班编辑。那天,老五准备了许多北京申奥成功后的采访稿,为了以防万一同时也做好了失败的版面。
新闻特写:北京与奥运失之交臂
……
萨马兰奇先生对北京的祝愿并没有成为现实。9月24日北京时间凌晨2时30分,萨马兰奇宣布,悉尼获得2000年第27届奥运会的举办权。在前3轮投票中,北京的得票数为32、37和40票,悉尼为30、30票和37票。最后一轮投票中,悉尼和北京的得票数为45和43,悉尼获得2000年奥运会主办权,北京以2票之差落选。
人们难以忘却,1993年9月24日凌晨,摩纳哥蒙特卡洛。在无数人的期盼当中,萨马兰奇终于说出了“悉尼”一词,这意味着国际奥委会选择了悉尼作为2000年奥运会的举办城市。北京申办失败。在结果宣布的那一刻,在场的悉尼代表团的欢呼雀跃与北京代表团的沮丧震惊形成了强烈对比。而在中央电视台转播中心现场,人们失望、诧异、沮丧种种复杂心情交织的表情,定格成为一幅历史性的画面,深深地刻在了每个中国人的心中。
……
从那天起人们熟悉了这样一句新闻用语:北京与奥运失之交臂。
第二天,悬挂了几年的申奥口号“开放的北京盼奥运”被一句“申奥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取代。想起上半年,在北京采访一个运动会时,老五正坐在新闻中心埋头写稿,突然身后一阵骚动。萨马兰奇由市委领导陪同参观访问,老五离他仅仅半步之遥,真是后悔当时怎么不摸他一把,亲手沾沾国际名人的灵气。
粤州是个口里淡得出鸟的地方,用句星城话形容,那时的老五是“白天睡觉没鸟事,晚上值班鸟没事”。除了晚上送稿到电脑照排室可以看见几个身穿白大褂、长满了青春美丽痘的广式女人,他惨得连异性都看不见。广式月饼美名传天下,广式女人实在让见惯了江南美人的老五恨不得永远闭目,很多长得简直太有考古价值,让人冲动得想问她一句:手术能整回来吗?
在《粤州晚报》上白班的同学贵州人老酋,每天一回到寝室就唉声叹气,整天一副性饥渴的变态相。老五受不了他不停地唠叨,趁着还早溜到了报社旁边一家“民工之友”录像俱乐部,花了1元钱买张门票看录像。满屋的汗臭熏得老五一支接一支烧烟。不知道录像讲的是什么,反正“噼里啪啦”拳打脚踢。老五注意的是坐在身旁一个右脚搭在左腿上轻轻抖动的打工妹。借着电视机发出的荧光,老五发现打工妹的腿白皙而浑圆,几乎快要挨到了自己的膝盖。老五突然就有了一股强大的冲动。犯罪的冲动。他鬼使神差地就把手放到了女孩的腿上,开始满足地抚摸。女孩开始竟然没有拒绝,老五欣喜若狂,开始做起了一系列的美梦。
难道女人专注于某件事情时,真的连一只陌生的异性的手停留在自己身体也会毫无知觉?老五迄今不明白!女孩大约在几分钟之后才略微紧张地推着同坐的女友指向老五那只罪恶的手,然后将脚抽了回去。老五感觉到了脸部的火烧火燎,他像个强奸犯一样带着罪恶感慌张地逃离了“民工之友”俱乐部。这种罪恶感从此再没有消退,那只美丽的,曾经抚慰过他那颗孤寂难耐心灵的腿也再也没有消退过,甚至可以说愈久弥新!
后来老五才知道他的这种龌龊行为有个专用名称,叫做——性骚扰。
老五终于还是没有耐住晚出早归的夜班生活,曾经自嘲时间与美国人同步的他带着北京申奥惜败的抑郁,第二天卷起背包就偷偷溜回了老家,提前结束了毕业实习。
因为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做一个电视人。
事实上,毕业的时候,系书记四处活动,好容易帮老五联系了一家报社作为接收单位,母校新闻系也十分愿意留下老五作为师资力量重点培养。老五一概婉言谢绝,毅然回到了其实他一点也不熟悉的星城。老五之所以选择回星城,是因为他喜欢电视,尤其喜欢做电视新闻记者。他一直羡慕手拿话筒奔波在突发新闻现场的那种电视感觉。那多牛逼啊!摄像机一扛,话筒一举,爱上哪上哪,记者嘛,要的不就是这种感觉吗?!看看那些文字记者,一个本子一支笔,累啊!自从连续两年分别在几家报社实习做记者、编辑,他就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电视这个媒体。当然,这种喜欢不是平白无故的,而是有其更深层次的原因。
记得在报社实习没多久,一天,部主任心情似乎格外好,从一大叠新闻发布会请柬中左挑右捡抽出一张某社区消暑晚会的采访邀请函,慷慨地丢给老五,说,小五最近值晚班辛苦了,今晚出去散散心吧。没想到主任会把拿红包的机会让给他一个实习生,老五感动得只差没热泪盈眶。但天公不做美,刚一出门,外面大雨倾盆。落汤鸡似的赶到会场,签到处的迎宾小姐简直就是审问犯人一样对老五的身份进行了长时间地核对,然后看来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地递给老五一个装了人民币50元的信封。
还要一个!老五阴着脸说。为什么?小姐不解。我写稿,你们不想要主任帮忙发稿啊?老五刚学会的规矩,拿红包时一定要给领导带一份。小姐只得又摸出一个信封,同时又指了指墙边堆满一地的塑料水桶和脸盆说,你可以拿两套水桶和脸盆回去,这是纪念品。
因为语言的缘故,晚会的内容老五一点都看不懂,大概就是他大学时系里举行联谊会,唱歌、跳舞、猜谜做游戏之类。主持人满口粤州“鸟语”,老五只听得懂“嘿呀、嘿呀”,心想,他妈的又不是和娘们“嘿咻”,用得着这么大喘气吗?是就是,嘿个屁!
一个电视台的小伙子拎着摄像机跑去和小姐搭讪,小姑娘笑得乐开了花,胸脯抖动得像皮球。老五无聊,也跑过去说,小姐,桶子和脸盆送给你吧。小姐像碰到了流氓一样脸面铁青,连连摆手,吓得跑了老远。过了很久老五发现她还在老远和同伴对着他指指点点。电视人和报人难道在泡妞问题上也存在差异?实际上两者本质是相同的,这就好像曾经流传甚广的一个笑话:
“:”对“;”说:“进化都没完成,别挂着尾巴跑出来丢人了。”
“;”对“:”说:“你以为你把尾巴藏起来我就不认识你啦?”
8对3说:“横过来看俺象个啥?”
3对8说:“从上往下看,俺也是那个。”
第一部分 颓人前传第2节 狗眼看人低
狗眼看人低!老五在碰了一鼻子灰后,哭丧着脸,拎起脸盆、水桶冒雨赶回了宿舍,心想老子就是将脸盆打个屁眼大的洞,翻过来扣在水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