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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不一样,她能懂得梅又平!他的小心谨慎,他的勤奋努力,他的韬光养晦。她知道他一步一步走上来多么不容易,她知道他心比天高,她知道他内心的压力和压抑。
男人也需要倾诉,男人其实比女人脆弱,因为他们从小就必须扮演刚强的形象。不知道这一点的女人是傻女人。你只要能挠到他那块痒痒肉,他就能服帖。
服帖又如何?最终他们的自私和不知餍足的贪欲还是会胜过一切。男人是比女人更自私的动物!但是她希望她同梅又平之间能有一种默契。
第一次约会是她主动。在工作上他们有过一些接触,私人交往中也时有见面,所以约他不是难事。她认识男人的目光,她知道梅又平于她是有一点儿暧昧之情的。
为了这次约会,头一天她用一整天的时间跑遍了北京有名的大商场。她买了所有她需要的化妆品,都是高档的。她选了一套她早已看中却一直没舍得买的休闲装:看似随意价格却令人咋舌,真正的名牌。她有把握这套衣服不仅适合她,而且能让她调动出高贵活泼和自信的感觉。
怕睡不好,她早早吃了安眠药。第二天天不亮她就起床了,装扮自己花了整整两个小时。约好他七点半来接她的,等待的时候,她居然像第一次约会一样忐忑不安。
一切如她所设想的那样发展,选择来爬山看来是一步好棋。他们两个都是从大山中走出来的,她相信,山,能拉近他们的距离。
把车停在八大处。她建议从八大处走到香山。她曾经走过这一条山路,有坡有缓,很僻静,可以爬山,可以聊天。从上他的车坐在他的身边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便感觉到一种依靠和平静,这是在她前夫身边,在任何男人身边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她记得很清楚,第一次想到“依靠”这个词,就是在他身边。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姑娘,那个时候她第一次产生了同异性亲热的强烈的冲动。
“清晨,大雾笼罩着群山,山路边的野花儿,在晨风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记得,这是她中学时一篇作文的开头,但是这篇作文是她央乔安替她写的,后来被老师拿来当范文念。这是她中学时代学习上得到的唯一殊荣。
雾气笼罩着群山。此山却不是彼山。幼时,曾多少次在清晨的雾中与同学们扛着锄头上山去劳动。今天,在清晨的雾中并肩走在山路上的是她少女怀春的第一个男人。她觉得像梦。可是,山景多清晰啊!蜿蜒的山路,飘渺的薄雾、翠绿的林木、甜美的空气、拂面的清风,还有,高一声低一声有节奏的蝉鸣。人生不是可以很美好吗?
难道她心里是一直爱着他的吗?多幼稚!爱不爱的。何必说爱!如果她不再见着他,她或者会偶尔地淡淡地想到他,或者全然就忘掉。如果她还有一个家,如果她身边还有丈夫,她大概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渴求。当她忘乎所以地恋着古玉峰的时候,她没有想到他。已经很久了,他们生活在一个城市,不过是见着时打个招呼,交谈几句,似乎谁都没有很留意对方。也许留意已经在不留意之中?也许他们在各自的心中,始终占有一块空地?
第四部分梅又平以权谋私
她扭头看他。他站住了,嘴里大口地喘着气,眼睛却眯缝着看着高处。脱去外衣,看得出他是明显地发福了,腹部挺着,已经是中年人的体形。她觉得心里的热情有点儿冷去。
“累了吗?要不要歇一下?”她问道。
“山里长大的人,居然爬这么点山就累了,看来真是缺乏锻炼了。”他对她抱歉地笑笑,“就到那上边坐一会吧,空气真好!”
空气是真好。天天囚在灰烟污染的灰蒙蒙的城市里呼吸不到这样的新鲜的空气。
他们就坐在山路边的缓坡上,周围有遮蔽的树木。很静!很舒服!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那时她就坐在田边的一个缓坡上,而他,躺在一堆麦秸垛里。“谢谢你约我出来爬山,好久没有感觉这么放松了。”他笑对她说。
一样的。一口洁白整齐的牙,因微黑的脸庞和清晨的阳光而格外夺目。她有些目眩。但是目光却不一样了。那似笑非笑,似欣赏又似讥讽的目光,她还记得。
他坐在那里,似若有所思,又似漫不经心。但是他的心里并非没有漪涟。他还记得住那个小姑娘:在清晨的阳光下,猫一样的敏捷,猫一样的贪馋,猫一样的慵懒。那时她留给他的印象确实像一只小猫,警觉而充满活力。
多遥远了啊!那个小山村。
“应该是我谢谢你。我最近感觉疲倦,想出来放松一下。你肯陪我来,我真的很高兴。”她说。
“人是应该经常想办法放松自己。”他说。
“那一天我在商场遇见了你的夫人。”她猝然掉转了话题。
“是吗?”他淡淡地问。
“是啊。我问她你的情况,她说,你挺好的,只要有工作你就会挺好的。我就突然感觉到她不太理解你。其实谁又愿意绑在工作上?常常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罢了。”
“人各有命。杜鹃的命好。我们两个的命大概是一样的吧?”他看着她,微微地笑着,有些挑逗的意思,“就像国际歌唱的: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她松了一口气。刚才那句话其实有些唐突。看来主攻方向没有错。
“把你的左手掌伸出来。”“做什么?”他伸出了左手掌。
她抓住他的手掌装模作样地看。“你真的会看相?”他笑问。她不答。只是翻来覆去地看。他有些认真了,“告诉我。看出了什么?”“天机不可泄漏。”她一副神秘的样子,“我只告诉你,你的官运不错,且还有桃花运。”
他笑了:“就你这水平!来,我给你看吧。”他反握住她的手,紧捏了一下:“再爬吗?”“好,走吧。”
那一天,他们谈得很投机,玩得很高兴。第一次,他对她讲起了他小时候的事。
第二次见面,与第一次只相隔两个星期,是他约她,在霸王酒店吃晚饭。
“你对太太够宠的嘛。你从云南给她带回来的玉镯,真是漂亮!”酒酣耳热之后,她略带嗲声地对梅又平说。因恰好前一天她看到乔安手上戴了一只成色很好的玉镯,问乔安,知道是从杜鹃那里拿来戴几天玩玩的。“又平还挺有心的,他去一趟云南,地方的人向他介绍他们那儿的玉镯好,他就给杜鹃选了一对。在产地买就是便宜,这么好的一对玉镯,才五百块钱。”乔安说。她一听就明白了,这镯子也算得上是梅又平以权谋私。她不像乔安懵里懵懂,她是识货的,这一对镯子少说也该在三万元以上。当然占这个便宜出不了大事,反正是花钱买了,真要问起来,一句不识货就抵挡过去了。
看到他的脸色变了一下,她心里有几分得意,便又再加上一把火:“杜鹃的命是够好,有你这样的老公宠她。她脖子上那一条又一条的项链也是你给她买的吗?这样的贵夫人在家里是做事还是不做呢?你在家里能吃到可口的饭菜吗?”
“我在家里能否吃到可口的饭菜,你真的很关心吗?”他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面有愠色。
她知道她造次了,过分了。她赶紧转过话题。
第二次见面以后,梅又平有一个多月没有音信。她心里忐忑,那天的话让他那么不痛快吗?她给他挂了一个电话,他没有推托她的约会。他们一起吃了晚饭。
后来,他们又一起出去了几次,也有她约他的,也有他约她的。大约一个月左右,他们会见一次面。
她以为,慢慢地她就能拉紧拴住他的缰绳。但是她错了。虽然他们私下约会了几次,或爬山,或共进晚餐,但是,他们的关系没有进一步发展。她当然要保持住她矜持的立场,她不能让他认为她急切地追求他。而他呢,他的态度实在古怪,他似乎在刻意地保持着距离,又似乎乐意与她交谈相处。有的时候,她能感觉出他目光中的那一点儿暧昧,行动中的那一点儿含糊,语言中的那一点儿挑逗,但是,即便他越过了一点儿界线,下次再见,还是同样远的距离。
第四部分女人是女人的天敌
“难道我真的老了吗?难道他也一样的浅薄,只喜欢光滑的肌肤而不在乎女人的内涵?”但是她要打败的是杜鹃,而不是可能让他感兴趣的小姑娘。尽管每一次见面后都有点兴味索然,下一次再见,她还是一丝不苟地精心打扮,并且总是不失时机地提到杜鹃。
怎么会那么巧呢?那一天下班之后,她开车从公司回家。在等一个红灯的时候,不经意间突然看到了杜鹃——看到了杜鹃与一个陌生男人极亲密地在一起,他们通过人行横道走进了马路边上的霸王酒店。她马上拐到路边停了车,这事让她觉得突然,她需要想一想。杜鹃?这个貌似高贵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吗?她感觉兴奋起来:应该把梅又平弄过来,弄过来抓她一个“现行”,这倒是好看的一出戏。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居然是梅又平打过来的。“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梅又平问。“你在哪里?”她异常兴奋:这不是天意是什么!“我还在单位。今天挺累的,想同你聊聊天。你现在在哪里?”
“我吗?”她觉得好笑,“我也在单位。这样吧,咱们还去霸王酒店,我顺道。而且咱们俩到那里的距离差不多。”“好吧,一会儿见。”他很干脆。
所有的事情就这样地急转直下了。她是眼见着梅又平走进酒店的。梅又平进去了自然要找一找她到了没有,她希望梅又平能看到一个有趣的场面。梅又平确实看到了,他看到了他的妻子和那个男人亲热地坐在一起喝酒。其实这事倒不是不能解释的事,令她想不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