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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也不要再想,更不要去找,最干净的方法就是让那个人「死」,就什么都不存
在了。可是他只成功了一半,因为寒祈心渐渐不再像从前那么百般信任他,他对
他有了戒心,他只有一个人了,谨慎一点是合情合理的。
“他的尸首呢?我想确认一下。”
“已经火化了,真抱歉现在才告诉你。我也是在组织将他火化后才得知的。”
青冥有些心虚,他知道寒祈心怀疑消息的可靠性,预感自己做了一件适得其反的
蠢事。但寒祈心没有证据,他也只好顽固防守,只是他回头又多了一道工序:安
排一下被拆穿之后的退路。
寒祈心送走青冥,顿时瘫进沙发埋头睡觉。他忽然觉得好累好累,浑身无力,
每条肌肉都松弛下来,就像快要死了。他好怕青冥说的是事实,他以后就要这样
在欺诈与虚伪之中生活?防备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死了……我要死了……我快死
了……我杀人了……报应来了……报应来得真快……
祈心,活下去吧,没什么好怕的。杀人不是你的本意,小鸟要生存,不能因
为可怜虫子而不把它吃掉。而且还有人自杀呢!为什么呢?也许,他们觉得死了
会好一点吧。我们的工作,杀掉一部分人,目的就是让另一部分人快乐。所以这
个工作是一种荣耀。懂吗?做了噩梦,是为了醒来的时候庆幸那只是一场梦,祈
心,张开眼吧,噩梦就消失了……
懂吗?
火凤,我懂了……
寒祈心支撑着从沙发上爬起来,定定地望着前方那面乳黄色的墙,忽然长声
狂叫起来,是的,他在发泄。他的一口气很长,足足屏了27秒才叫定。接着又长
长地舒了口气,“那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完,抢险一般匆匆吃完早饭
去温家把良辰替换下来。他的精神像天气,说好就好,不愧是新时代的好青年。
第二十八回
“百里!”温龠秋叫住寒祈心,看他停下了脚步,才匆匆过去问道:“要换
班了吗?你忘了还欠我什么吗?我等你半个月了,你什么时候给我讲故事?男子
汉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我想知道一些你的事情。”
“那就再等半个月吧。我还有特训,没空。”佳境已经到达,寒祈心没再停
留,直接去找他的上司金井石谈话了。他要求给「土逗」重新找个经理人来维持
它的正常运转,理由是火凤已经不在了,虽然店铺属于闻人火凤的私人财产,但
是必要的时候组织也是可以干涉的吧?
金井石没有想到他会关心这种事,更令他感到荒谬的是百里不知从哪里听来
火凤已经死掉的谣言,他于是顺水推舟地问了这个消息的来源。
“是青冥告诉我的。”金井石对这个答案瞠目结舌,好久都合不上嘴,只得
顺势呵呵假笑,还装出一脸的惋惜:“唉,这个青冥,我叫他不要告诉你的他还
……”他想他现在只要顺着青冥的话把这个骗局继续圆下去就好了,回头再找那
个自作主张的杂毛算帐!不过说实在的,青冥那鬼脑子真灵清得很,这么损人的
话也想得出来,说到底,火凤还是要死的,只是早晚的事。但是他有什么情况总
不向我报告,实在太自由主义了,我可以治他一个欺上瞒下了。哼,不听话,早
晚也要你知道杨修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寒祈心觉得金井石有些猫哭耗子,就算他真的不准青冥告诉自己火凤的下落,
他自己也会想办法查的。而且他金井石又有什么凭据认为火凤死了就一定会对我
造成打击呢?干脆装作无所谓,看他还玩什么把戏。
“没关系的,死了又何必当他还活着呢?只会耽误好多事情。我现在只想拿
到那个店面的所有权。闻人火凤没有子嗣,我作为他的徒弟接管过来也不为过吧?
只不过……似乎需要一份任命书还是遗嘱什么的,这点事情还请所长费心了。”
金井石听了他的话顿时狂笑不已,那恍然大悟的口音预示了他对人心的嘲笑
:“其实你早就盼着他死了吧?”
寒祈心邪邪一笑,他没有要误导金井石的意思,不料那句不伦不类的话却歪
打正着了,他也就不作否认,待听下文。
“我对你魔鬼式的训练也有所耳闻,他是组织最残暴的教练呀——白虹、辟
邪虽然都在你之上,但他们的教练所花的时间比火凤教你多出一倍,火凤是拿一
天当两天使啊!而且他自己在领导会议上也承认你是他迄今最摧残的弟子,当时
还当作玩笑话呢。你该有多恨他呀!现在的你,随时可以杀掉他,为什么不呢?”
金井石话到最后还是不忘留有余地地试探对方的虚实,他感到自己不能对寒祈心
掉以轻心,不能把面前的少年当作普通的市井男孩来看待,他能在他的恩师死后
马上提出承接财产,是蓄谋已久?还是他根本就是个大奸大恶之徒?要么就是一
株没有心肝的植物……金井石作为一个成年人,太局限于自己的思维,没有考虑
寒祈心只是一个十五、六岁乳臭未干的小子,远没有他们展望得那么深远,那样
千丝万缕理不清,反乱了自己。提防一个孩子,就像蜗牛背房子一样——白受苦。
“你不信任我?”寒祈心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反问。他没有让金井石相信自
己的把握,甚至以为金井石怀疑火凤是被他暗杀的。而且信不信对他而言一点都
不重要,他只是在玩,看看会不会在老树旁遇到撞死的兔子好便宜了自己。这几
率真如同买彩票中五百万大奖那样渺小。但是这张彩票是免费的,何不刮开来试
试呢?也不会少掉几两肉。孰料上天总是垂青小孩子的,他的运气相当的好——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哦不,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是我金井石的部下啊!又
是组织的王牌,过不了几年,你就杀遍天下无敌手,白虹、辟邪又能奈你何?这
样一棵摇钱树,我不信你信谁呢?不就是一个店面吗?我有个朋友在伪证方面是
行家,做出来的假证明比真的还像真的。然后找个律师公证一下就OK了。不过火
凤户头上的密码不好解……”
“没关系,他那些钱就先让它休息一阵子,只要财产转移到我的名下就足够,
总有一天让它们重见天日。”
金井石满意地笑着拍拍寒祈心的肩膀感慨良多:“哎,火凤有这么一个前途
无量的「好」徒弟,是他命不好,无福消受啊!好好干,组织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所长成全,日后必当肝脑涂地效忠所长,百里告辞。”
幸亏金井石爽快,马上就放行了,寒祈心才不至于在金井石面前露出因为被
自己那些令人作呕的话恶心死的动作,也是逼于无奈,但还是那样说了,并且也
对金井石这个人的怀疑更深了。
金井石以为万无一失,但保险起见,他还是向盛银华作了汇报。把刚才的事
原原本本地再现一遍,然后洋洋得意地坐下来跷起二郎腿笑道:“人算不如天算,
原来这小鬼也是个见利忘义的贱骨头,我用别人的东西把他收买过来,这样的无
本生意打着灯笼也难找。幸好当初没做掉他,否则也是一个莫大的损失呢,他现
在可是一笔巨额财富。”
盛银华乜斜着双眼踱到他旁边把酒杯递给他,一贯的高傲自恃,一贯的轻言
慢语:“财富?哼,一个危险的钢丝游戏。百里鬼得很,不然当初父亲也不会派
人监视他了。一来为了保护闻人火凤,二来也协助他完成任务。你给我警惕点了,
凡是和闻人火凤有关的人我都讨厌。”
“谢了,我会小心的。那个遗嘱的事情……”
“你看着办吧。还有你手下的青冥,好像不大老实啊。”
“那小子自由主义惯了,换哪个上司都一样,不过办事很机灵,外文又好。”
“你对你的下属太仁慈了。”
“对下属仁慈就是对自己仁慈。”
“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们的杀手都是六亲不认的,只要给他
钱,他甚至今天就杀掉你。决不要想用情来感化他们,不能让他们有一丝半点的
感情。”
“是,少爷教训的极是。”金井石口上唯诺着,心里却咯噔一下:你那人皮
下面是一颗比我还臭的毒瘤啊!
盛银华懒于理会他的想法,这种人就是在电影里也多得去了,当面是一套,
背着你又是一套。所以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的父亲。他本来是以这个父亲为
荣耀的,但是发觉自己错了:父亲也是人,人都是吃里爬外的,人都是会衰老的,
老了就会糊涂到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顾了,宁可把自己的江山让给一些居心叵测
的野狗。可是他的父亲也不过中年而已,还不会老年痴呆吧?他如今只相信自己
就够了,他的地位是从小就有的,养成了这般藐视他人的品性,与生俱来高人一
等的优越感令他无法忍受屈就于别人,于是哪个妄图爬上枝头变凤凰的闻人火凤
就得到了最应得的报应,胆敢威胁他的人就不得好死永无超升之日。盛银华狂傲
地恣睢大笑,里头夹杂的成分太多太乱,他恐怕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从书架上取下一个水色封皮的文件夹狞笑着对金井石说道:“想试试百里
的为人吗?我有一桩绝好的生意给他做。还是三天前接过来的,你说这有多好?
比你那无本生意更难找的买主啊!”
金井石大惑不解,打开文件想看个究竟,确是让他吃了一惊:“目标是赖佩
遥?据我所知这个姓赖的曾经是百里的老师吧?”
“就是他。如果百里杀得了他,那么他也有背叛闻人火凤的可能性。如果连
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都干不掉,那你还留他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百里现在不是还有工作吗?”
“他不是只有八小时吗?剩下的十六小时足够了。”
“劳您费心了,这些小事本该让我们来负担的,还让少爷事事惦念……”金
井石觉得盛银华作为一个统领的接班人太过计较琐事,似乎组织每一件事不论大
小统统都得由他过目之后才分派往